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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就有了银为交易货币,从未了解到什么“禁银令”,以前自己听来的明朝历史,也没听说过禁银一说,就是明朝的那些事儿里,自己略略翻了一下,没见到把禁银作为重要事项来说,这毕竟是一项重要的影响经济的国策啊。在十二月的上午,周夫人由陈嫂搬了椅子出来晒太阳,文箐陪着她聊天时,便十分认真地向她求解。周夫人听得倒是一笑:“你问这个,倒是有好长历史。便是那银,虽然唐宋即可换物,可真正用银为交易,还是金开始呢。金以银两为主,钱与绢布为辅。宋时以铜钱,交子与银两都有交易。到了元,蒙子觉是宋时交子方便,便也印了元钞,只是这印得多了,到了元末,就是一千贯元钞也不值钱了。”文箐点点头,道:“母亲,这个我亦听得阿素姐说过。只是如今宝钞这么不值钱,为何不直接用银啊既然都有先例所在,您不说太祖之初也未曾禁止银吗要我说,现在一两银子要一百张钞,从重量来说,那也是挺沉的。”文箐想想要是一万贯钞,想想几十包a4纸重量,实在是不轻。陈嫂在旁边也乐道:“小姐,银子也少啊。那用铜钱,也是沉啊。一千文铜钱便有六七斤重了。如此,要是一百两银子换成铜钱,那自是六百多斤重了。”文箐听得她这一算,自是哑口无言,发现自己确实了解得太少了,往日也极少往这方面细想。古代一文铜钱可不象现代的一分钱,可还是挺值钱的,买些小物件,平素流通的更多的是铜钱,而不是银子。所以在重量方面确实不好说。文箐便想到上次撕破的那张钞,不知用旧了或者磨损了是不是就可以换新的。“用钞果然是轻便。可是钞也容易破损啊,污旧,字迹都看不清了。”“这便是设了钞局,便是那行用库所在。各地方都有旧了,看不太清了,自去换取,收点工墨费。皇帝比咱们要高明。”周夫人觉得女儿问得真是事无俱细。文箐红着脸,真傻。旧了当然可以换了,中国银行啊。不过她从来没干过这事,一时忘记也情有可原,到得周夫人这么一打趣,也想起来了。“嗯,女儿就是想着这印一张也不容易,倒是忘了可以换了。可是这既然是可以印的,岂不是好伪造”“伪造倒是曾有过。不过都斩首问罪了。”周夫人想不透文箐这脑瓜子还能问出什么问题来。“那制铜钱不也行吗我听说,就用一个模子浇铸铜水便水了。”文箐想古代的铜钱应该好作假啊。“你从哪里听来的可千万别在外头说这番话。需知钱要是私铸的,若见官,也是斩首抄没家财的。便是知情不报也坐罪的。”周夫人神情有些紧张,实在想不透她这一拐卖 回来,似是见过大世面一般,便是什么问题都有。“那铜钱也归宝钞局来制”“宝泉局,宝源局。小姐问这个,我倒是知道。”陈嫂偶有插言。“我瞧着那日买菜,那菜户说的是钱价,阿素姐姐便给的钞,只是小的才给了钱。说是钱多便不让用。这又是何道理”文箐觉得自己观察得还是很仔细的。“这个,记得我祖父曾提及过,道是洪武开元前,钱钞不限,到了洪武期,则是百文以上,不得用钱;至后来,又有限为十文以上,不得用钱。到得如今,却是三十文以上,不得用钱,只限用钞。”周夫人似乎想起自己幼时也曾问过这些在其他人眼里的“怪”问题。文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有见过“十文到五十文”的钞。心里想,看来通货膨胀使得这几十文的钞还不如一文铜钱轻便,没人用了。周夫人便也慢慢地同她一点一点地说起明代的钱钞问题。原来,在建立明朝初期,规定为一贯钞千文铜钱一石米一两银子,而四两银子一两黄金。可是没两年则马上变为一贯钞只换一石米,五钱银子。再至后来,便是一石米需得几十贯钞了。周夫人叹了口气道:“少用铜钱,一是多了则重,路远则运送困难,最主要便是缺铜,无法制出更多铜钱来。再有,制铜费用高,制钞则易。”按周夫人所讲,文箐开始琢磨:“母亲,这么说来,洪武二十六年前后,这钞一贯只值一百六十文铜钱,合算下来,这一贯钞贬值了六倍。到如今,这钞岂不是损了百倍了这谁还喜欢用钞啊”周夫人见文箐居然也能算得如此清楚,比自己只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心里便高兴了,嘴角带了一点儿笑道:“国库缺铜,收集铜钱,皇帝下诏,全部上缴铜钱,不得私存,违者斩。一下子吓得小民没了章法。重复下令不得使用金银交易。于是禁银自此开始。彼时,更是规定用钱,值十文以下,方可用铜钱,以上则必须用钞。”文箐听得,心想这典型的治标不治本啊,当然,哪何“治本”,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要是自己明知这钞会越来越贬值,不如铜钱好使,肯定不想手头上保存太多钞的。便好奇地问道:“难不成,这铜钱都交上去了”陈嫂听得“扑哧”一笑:“小姐,想得还真多。钱自然是要交上去些的。”文箐道:“如果是我,既然禁用,便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直接你拿米来换我的布不成吗”陈嫂摇摇头,“那也是不成的。偶尔还可以,要都是这般交易,那还需要银子作甚也只是近一两年才稍有松懈,如此而已。”周夫人却似乎想到了文箐接下来要问的话,道:“民间都不喜欢用钞了。于是户部认为宝钞淤塞,先后又立了户口钞盐法,门摊课税,要求将纳这些,全部需得用钞来进行。”文箐问道:“这个户口钞盐法又是管什么的真能起到作用”陈嫂道:“便是民间用盐,全部需用钞买,并要求按口来计量。说细点便是:成年口一个月吃盐按一斤算,小孩则按半斤算,一斤盐按一贯钞收。”文箐道:“这就是不管你吃不吃,也得收这个比如小孩一个月吃不了半斤,也需按这个”她在心里底晨一盘算,这要是一家五口,四口算成成年,就是约五十多贯钞啊。相当于仁宗时的一两银子了。朝廷用这个来流通钞法,确实够狠啊,盐哪里能离得了,日日需食啊。文箐又问那什么“门摊课税”是如何一种法子陈嫂便又说了开来仁宗当皇帝才当了一年不到就驾崩了,可是却给后世也立了一个“门摊课税”,就是对城乡市肆、店铺,就是小摊小贩依据其营业额所征的税。文箐想,这个就相当于21世纪的营业税。最开始是交易总额约四十两银子以下的不收,后来则均收。仁宗时,只是对两京以贩卖 为主的蔬果园不论官种或私种,一律征税,对塌房、库房、店舍等贮货者亦开始征税,骡驴车雇装载者,也征税。仁宗时还算便宜,到了宣德,如今则已是原来的五倍之多,而且全国都征收了。比如:裱褙铺月纳钞“三十贯”,车院店月纳钞“二千贯”油房、磨房每座逐月连纳“五百贯”;堆卖 木植、烧造、砖瓦,逐月连纳“四百贯”;牛车受雇装载货物者,“纳钞五十贯”,小车“十贯”;凡鬻卖 及织造币帛并停塌物货之家,每月纳钞“五百贯”。文箐这边听陈嫂如数家珍一般报出这些数字来,一下子也记不清了。只等着有需求时再问吧。便夸了一句陈嫂:“陈妈,你真是女诸葛,居然记得这许多。”“那交易不能用金银换取,就是去质铺或者银铺换取也是少的啊。”文箐又问。“小姐,这个说起来,倒是有好些可乐的事,以前也听夫人说起过。”陈嫂看周夫人说得有些累,便接口过来。“陈妈快快说与我听。”文箐虽知陈嫂并不喜好卖 关子,仍是催促她快讲。“记得当时禁用金银,可是在成祖初年,那个时候都是论罪为奸恶,当斩,后来又改为可免死,全家戌边于兴州。就是陕西府有个叫什么来着,夫人”陈嫂一开场,也学周夫人引经据典起来。“你说的可是陕西都司佥事张豫以官钞换银坐罪,戌边。”周夫人想了想,回答。文箐就感觉她脑子里似是百科全书,一问总能有答案。“是,是。夫人就是好记性。还有个是江夏的一人,他父亲死了,便用银为明器陪葬。结果被人告发了,判为死刑。弄到京城,皇帝便道:这是为孝道治葬,也不是贪于玩物,特赦了他。于是这便开始了,置造首饰器皿,不在禁令范围内。”陈嫂思考着,怕说错了,所以说得是一字一句。这里的斤为古代的斤,约600克,也就是21世纪的1斤2两。按古代而言,则是1斤16两,计每两约38克不足,1钱银子则为近38克。前传098 薪如米贵文箐听完,大为感叹:“幸亏这禁银令现在没那么严了啊”她这语气,把陈嫂同周夫人逗得发乐。正在一团和气中,只见曾婶拿着一件半旧的棉袄,边走边缝,见得周家人喜乐一团,自也是参与进来。陈嫂忙给周夫人戴上口罩。曾婶见她般注意细节,反而认为自己打扰了周家人,颇有些不好意思。文箐看她也才四十多初头,比陈嫂大了两三岁,却是孙子孙女都同文简差不多了,不由十分感叹古人生育之早啊,又看周夫人极其眼热地同她说着孙子与柱子之间的事,想着三十八岁的周夫人要是生儿早的话,现在也差不多是要抱孙子的人了,一时便也无言。曾婶见周家小姐穿得甚是厚实,从苏州拿来的素棉布都已做成了新衣,便感叹陈嫂与阿静的手工之精,又感叹自家媳妇老实是老老实,就是不太会针线活儿。一边说着,一边便感叹这天气:“我家老头腿脚最近疼得甚是厉害,寻思起来,这天气尚好,只怕过得几日不是大雨,只怕会大雪天不停了。”文箐见曾婶家的男人,是个极老实本分的汉子,可惜人太老实嘴太笨了,不会做个什么生意可惜,只是走船断了腿,如今也只能在码头左近帮点儿闲,却抢不过其他年轻力壮的脚夫。陈嫂看看周夫人,想着李诚一人在外面冒着大寒风卖 布也甚是艰难,不如雇了曾家的人帮着一起哪怕是看过摊也多少能分担一些。周夫人也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冲文箐的方向呶了一下嘴。陈嫂会意过来,如今家里的事都是小姐拿主意,夫人都已放开手,只从旁过问而已。接着问道:“不知曾家大哥现在一月在码头有多少活计”曾婶听得问自家男人挣多少,也不好意思,只得道:“便是他那模样,如今也只是挣得个柴火钱罢了。幸亏这房子还是早年行船所积赞下来盖的,如今有你们赁了,才有些闲钱。要不然这大冬天,真得喝西北风去。”又絮叨了几句日常艰难。陈嫂也感叹一句:“是啊,如今哪行都不易。便是我们困在异乡,坐吃山空,好在有你们相帮才有个容身之处。我家夫人也听得曾家大哥的事,奈何手长袖短。只是,如今我们小管事李诚有个营生,便是卖 几匹布,只是要是自己管摊,难免不顾此失彼,带了栓子过去,也帮不上多少忙。”曾婶也感慨,只是尚未动过心思。文箐却听得二人这般说,已明白过来,便看周夫人,只见她闭着眼睛,晒着太阳,瘦削的手,青色的静脉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刺目。正看着她觉得心里难过得,微有些走神之际,只听周夫人低声叫了一句:“箐儿”文箐才见得她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呢,倾身过去,才听得她后面的话是:“能帮一把是一把。”文箐点点头,便道:“曾家大伯母,不知曾大伯能否帮我们李诚管事一起卖 卖 布毕竟曾大伯熟悉岳州府,哪家办喜事,哪家有钱,而且李管事对岳州话也不太懂,实在是想要个帮手。”曾婶这人也实在老实,听得有这提议,只立马道:“这有何难。反正他也挣不得什么钱,便是帮个帮而已。上次小姐一下子送我们五匹布,这过年的新衣一家老小都差不多不用买了,这么大人情,我们还想着没法子还呢。如今你们能用得上我们,那自然是好。要不心里多过意不去”陈嫂在旁便直接笑道:“那就有劳了。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这忙也不白帮。毕竟年节下,事情也多,大哥便是不去码头,这家里家外操持也得要个人。这正好月初,到时我们按一个月算工钱,如何”曾婶听得周家还要给工钱,自然推拒,道:“你们既然赁了我这房子,便是邻里了。帮个忙而已,哪里需得计较这般。下午我家男人回来,便让他去找李管事便可。工钱,却计不得。要不,你们这又盖了两间偏房,到时算帐,岂不是我还要掏钱于你们的”文箐见这么厚道热心地房东,也是有些意外。陈嫂又同她说了几句,她只是推拒。最后周夫人道:“既然曾婶好意,咱们便心领了就是。”同陈嫂代声吩咐了两句,那意思便是到时年底送她过些节猪肉,糖果之类的,好过直接给工钱了。曾婶把小孙子的袄子上的补丁给拾掇好,见周夫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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