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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却也没见小姐脸上有什么表情。要是一个月前,小姐肯定就蹿出门外去了。“啊没事。刚才我阿姆都去外面打发了。就是一帮子浑人罢了。”“是什么人来了前几天也有人来吵架滋事吗”文箐心里有些疑惑,适才陈嫂的那两句话她也只是听得半清不楚的。“那个”阿素略有迟疑。小姐年尚幼,病才好,这些烦恼的事,何必与她讲呢。“我母亲呢”文箐也不追问了,转移了一下话题。“夫人去隔壁老爷房里看看动静了。”“他怎么样了那个,我是说我爹如何了”文箐叫了二十几年的“爸爸”,突然要叫一个陌生男子为“爹”,有多拗口和不乐意的情绪,可想而知。好不容易憋了出来。可是看文简那小子,他却有时又叫“爹”,有时也叫“阿爸”的,就是称呼周夫人,也是“母亲”、“妈”叫着,让刚到这个世界里她搞不明白到底该叫哪个称呼才合适,还是按照她所了解到的叫“爹”吧,其实是更多的不乐意,她想“爸爸”是自己真正的父亲的称呼,哪里能如此便宜地给了“别人”。“老爷今儿个比前几日好多了,烧退了些,就是老反复。小少爷倒是彻底好了,明日里医生过来,再瞧瞧,就可以肯定了。”阿素语调有点轻松了。这里小少爷就是文简,文箐的弟弟,虚岁有四。“哦。”文箐很没精神地应了声,“我,实在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这病一好后觉得天翻地覆了,全都不认得了。我们怎么到这儿来了阿素”“小姐你别多想,你想多了,又头痛发作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夫人呢。”阿素看小姐那模样,心里就发酸,眼泪也要掉下来了。眼下何尝不是一个短短时间内就天翻地覆的情境“那你说与我听听,到底发生什么了”文箐把话题又转回来。“小姐,那些个外院的事,自有夫人作主。有夫人在,小姐只需安心养好身体就好了。”阿素很是迟疑。小姐毕竟太小了,知道这些事只会不安。“你还骗我我身体如今都好了。你说与我知道,我也好放心。你要我自个儿猜,只怕头更痛了。前边可都吵上门来了,会不会打起来”文箐知道阿素一直服侍自己,没有别的可要胁,只能开始耍赖了。“那般子浑人,他敢这里是驿站,老爷是官,他敢在这里撒野再说,夫人自会去料理。小姐,阿素就陪你在这房子里,不去搭理那些。”阿素已经整理好床铺,拿小姐没办法,自己打小姐三岁后便不能奈何她,她总是有办法从自己嘴里套话来,可是眼下却又不能与小姐说得过多,只得端了盆子欲出门倒水去。“你同我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我这成日里都昏昏沉沉地,昨天就想出个门,母亲都不让我动。阿素姐,我真的头痛了”文箐揉揉额头,痛苦地道。“好,好,小姐,这就说与你听。只是你别说是我说的。便是那船家一干人等不讲理,前几日我们都说好了,就是等钱从苏州过来后,一起付于他。如今却急急地隔两日又来闹上一回,生怕我们不认帐。”“那要多少钱啊”原来是上门要债来了。真是多事之秋啊。这一屋子病人,再加要债的,坏事全来了。“原来说好的,就是沉的那船给他一百两银子,那可是很大一笔钱了,一万贯钞呢,这一般人家中便是有个一千贯都了不得了。可如今却变卦了,说要三百两。还说伤的人,死的人都要,狮子大开口呢,两个船家都合了口径过来。真是看着老爷病重没法主张,要不然告官,且都拘了去,也就安静了。”阿素很是气愤。“那怎么不拘了去”既然敢到官家门上来闹事,怎么没人管呢文箐心里顿生好奇。虽然还不清楚一百两银具体是个什么概念,却坐地起价要到三倍,这确实离谱了。“夫人,她说要是为难了人家,这么长的水路,将来有人使个坏,再沉一次船,可就全家都麻烦了。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还有小姐,这些事你就别打听了。”阿素不愿开口继续说下去了。文箐不说话了,听得她前头这几句已明白这讨债的人不会好对付,是官家又怎么样就这一条水路不坐船还能插翅么只是为什么不能坐官船呢耳听得外面的吵声又大起来了,她见阿素端盆走出去倒水,也站起来,走出去。前面似乎是“母亲”从“爹”的房间里出来,由一个丫环模样的人陪着正向外面走去嗯,那个丫环好象叫小绿。文箐也就偷偷地跟着“母亲”后头去前厅。“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外院子里,陈嫂看着自家夫人走出来,为自己没能打发走这帮闹事的人很是愧疚。“这是怎么啦陈嫂,可有上茶”夫人到了外面的院子,带了些许微笑,又透着一股子严肃,不容人忽视的压力就迸射了出来。院子里也有近十来个人,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一看就是干力气活的,还有几个着了绿色的公服模样的人,文箐估计那便是驿站的差役,这么多人,挤在一块,难怪刚才闹哄哄的。如今,一下子就安静了。陈嫂忙回答说:“回夫人,茶已备好。只是伊等都不厅里去”驿丞忙过来,作了揖,一脸为难地道:“夫人,今天来的人实在多,下官叫来了馆夫,也拦不住,这便都挤进门来了,外面看热闹的下官倒是给打发了。这些个,实在要拦不住,您看”“多谢驿丞。我这一家子大小给贵驿也添了不少麻烦,请多担待。这些都是船家,想来今次也是来与我们商量船难事宜。借用贵宝地了。”夫人给陈嫂子打了个眼色。陈嫂看驿丞左就站自己这身边,忙掏出十贯钞,趁人不注意塞给了他,轻声道,“一点酒水钱”。驿丞正愁与这帮粗人无法打交道,他更不想惹麻烦,只要不出人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主周少府家既然出来了自己了结,与他无干,自是巴不得。便让馆夫差役都退了下去,自己也到外间去安排。关于称谓问题:当时明初,南京叫爹为“爹”或“爷”,称母为“嬷嬷”,“孃”或“妈”。而苏州是叫爹为“爸”,母为“谜”或“姆妈”“阿姆”,一个府不同县叫法也不同。北京当时叫爹为“爹、别、爸、大、”,母亲称为“妈”,称祖父为“爷”,祖母为“奶奶”。而松江府则官宦人家称爹为“老爷”,母亲为“奶奶”,还有“太太”之称。并且各时期都不一样,慢慢发展。本文就以称爹“爹”,母亲撒娇时为“妈”,平日即为“母亲”一词代替,要不没法统一下去了,很乱很乱。而关于父母对儿女,江南称为“保保,宝”等,北京称“哥哥,姐姐”等。此文中为直呼其名,叫者“箐儿,简儿”等来代替。至于“姐儿,姑娘”这词,在明代后来却是窑姐儿的;庶民一般都统一叫“娘子”,“小郎”,或者排行加“郎”;若身份非庶民,则呼“小姐”“公子,少爷”。又有富贵人家中称男为“秀”类。其他称呼以后慢慢根据地方需要有必要再细说。第二章 一帮子讨债人“夫人,我等今天是来看看贵管事是否、回来了毕竟去苏州的时日已不少了。那船就是我全部的家当,所以,不得不急。”先开口说话的是船家之一,姓李,中等个,稍微有些发富,穿的是灰色粗布衫。他先是上前来鞠了个躬,行了大礼,只是说话有点儿嗫嗫,略有些畏缩,说了两句,觉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自己是债主当理直气壮。此前来了三次,和这位夫人见过面,但也只得两句话就完了。虽然说周大人如今停职待查,挨了板子,可是谁知这趟去北京会不会再起复总而言之,看着夫人还尚和蔼,成都府有识得的人都道她菩萨心肠,所以自己的损失是希望能得到贴补。“既如此,李船家,不如都到厅里坐下再谈,请。”夫人受了礼后,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仍然是微带着点儿笑,把来人往厅里引。到门槛处,回首看看后面的七八个汉子上下又打量一番,“李船家,今天带来这多把式可是要给我们搬家不成”“不,不,不,夫人哪里话。便是那些死伤兄弟的家人从家中赶了过来,天天追着小人讨要赔偿,小人也是没办法。小人说的他们不信,实在拖不过,只好带来让他们听夫人一说,他们就安心了。”那位李船家自己虽然是想推诿此事到周家头上,但是听得周夫人最后一句话,也是急得连称呼都变了,毕竟不能明着得罪周家。“就是,总得给咱一个明确的说法,看病要钱,耽误时间也要钱的。”“船是因为载了你们,才出的事。就是那帮匪徒也说了,如果不载你们,他们是断不会劫了咱们的船。这连带咱们受伤的受伤,死的死,自然是你们要负责了。”带来的几个人里有嗓门大的,借势又嚷了起来。其他几个也不愿进来,这毕竟驿站是给官员住的,不是自家码头或船上,只想着在外面闹起来,有人围观着,这万一周家差人来逮,也好有个见证。转念又看对方只是一介女子,瞧着有些病容,倒没有什么官夫人的那种大架子,心中自是以为没什么可怕的,有带头的,也开始嘀咕起来。李船家看到夫人脸上的神色没了一丁点儿笑容,也紧张起来,腿就一只迈进门槛,另一条腿仍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个自然要说清才是。只是这外边还有官府差役往来驿馆办差,咱们之间的事倒是不能妨碍了公务不是”周夫人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这话说得真是相当锋利,这就算周夫人不让人来抓闹事的,归州衙门也有足够的理由逮人了。真是一句话就让这般人没了吵闹的底气。只见刚才那大声的人目光有点躲闪,正拽了一个人,不让人往门里走。夫人眉头微蹙,陈嫂看在眼里,忙上来在夫人耳边说了一句:“带头闹事的便是有他一个,噪门最是喊得大。”周夫人径自坐到主位上,不急不徐地道:“两位船家到得有些时间了,这外面说得这多话,嗓子想必是渴了,倒是我待客不周了。还请先吃上口茶,润润嗓子。我家老爷现在病榻上歇息着,实在不能惊扰,家中小儿女都受惊,如今一家子都得瞧医生,平日里上下都是小心过来的,请各位也多担待。”俩位船主听得,这是周夫人给自己台阶,且又暗里要求自己这帮人不得喧哗,一方面只怕影响驿馆办差,另一方面要是导致周同知大人病情加重,可就是大错了。只是既然都同意把事了结,自然愿意,毕竟也不想三天两头被手下的伙计纠缠,于是招呼了下面的伙计全部走进厅堂来,交待他们勿要吵嚷。待人都进来,陈嫂又让馆夫找了几把条凳才让这么多人有了位子坐定。“前几次家里又忙着照顾病人,还要忙着和这本地官府衙门打些交道,所以分身乏术,我这妇道人家倒真是力薄不逮,顾此失彼,让各位几次等到现在还没说清这些事该如何善了。如今各位该来的都来了那便一次说清了。各位以为如何”周夫人压着嗓子里极想发出来的咳嗽,愣是喝了一口水憋住,把话尽量说全,最后放下杯盏来,话也便落了音。文箐想,自己这“母亲”刚才两句便杀了人家的威,如今又说家中病人多,又提到与官府打交道,只怕也是暗示着这帮人,自己是有能力动用本地官家的权力的。真是语含机锋,却又不让人觉得她本人拿自家官势压人。“有夫人这句话,那自然好。”旁边的裴船家是个紫脸汉子,忙积极地表示同意。“不如你们也说说:要算哪些要付多少,如何付便列了单子,写明各项明目,说清原委,立个契,免得空口白牙,外人要说我妇道人家说话不算数。”周夫人转过头过,咳了一声,忙端了水杯,又急着喝了两口。“这个,这个夫人说的话自是一言九鼎,自然算数。”李船家想想自家的船已破了,又沉了,这费用开口要多了也不好,少要了自己哪里有钱再造一只说话便又开始支吾起来。有人听得只说到赔船钱,便有些急躁,生怕自己的没有了着落,开始要闹起来了“就是船破了,除了赔钱,那俺这些日子都没得活干,这也是钱。”“咱们船上的人也伤了,除了看病的钱钞,那也耽误了出工,这一天就是几十文的工钱。”“还有,就是死了的人,怎的除了送棺归葬,家里老老小小的怎办原本可都指望着养家糊口的,如今这一去,家里岂不是要卖儿卖女妻离子散”“就是,就是”人声又开始热闹起来了。语气慢慢由开始的不满转为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有些微愤怒。粗人容易动拳脚。陈嫂神色紧张起来。可惜家里本来的两个男人都不在家,李诚去打捞船只,自己男人在苏州,这可如何是好馆夫都被驿丞打发了出去。真要闹起来,夫人要是不小心吃了亏就麻烦大了。今日要是没如了这帮人的意,只怕日后回去坐船也是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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