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绮芳迎上他含笑的眸子,两个人一起在天牢里待了这么久,他们感情也在悄悄的发生变化,从最初的合作,到随后的相互欣赏,再到现在的彼此依赖,就如同两个孤寂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契合的伴侣。有了心灵上的归属感,让王绮芳说话的语气都在悄然变化着,她微微一笑,道:“好,我信你”马车里弥漫着浓浓的温情,让身处其中的两个人都觉得分外踏实、安心。来到平安坊,下了马车,王绮芳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站住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终于回到自己的家,王绮芳心情格外好,看什么都顺眼,以至于没有发现院子里的异常。她抬步来到正院,刚要进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呵斥。恩什么情况王绮芳楞了下,转过头,疑惑的循声望去。当王绮芳看清来人的装扮时,真是暗自佩服不已好、好一个美丽冻人的小娘子呀。难道她都不怕冷要知道,现在是四月末,春末夏初,还是蛮冷的时节。而眼前这个女子,穿着一身颇为暴露的襦裙,半露,加上光秃秃的脖子,她整个上半身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罩在外面的广袖襦衣,也是粉色薄绢的,透过襦衣,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胸衣的带子。王绮芳看着来人的衣着,自己都觉得冷。更让她暴寒的是对方的妆容。额,她在s岛国艺ji吗脸上到底涂了几层粉呀还有那个惊悚的蚕眉,夸张的樱桃小口,如果再配上披散的长发,完全可以直接去演聊斋了。“喂,你聋子呀,没听到我问你话呢”艺ji,哦不,女鬼,哦、不,是粉衣小娘子竖起眉毛,不悦的问道。王绮芳猛地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假象抛到一边,好奇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她不记得自己家有这么个极品客人呀“我呵呵,我当然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粉衣女拿手里的团扇掩着脸,得意的咯咯笑了几声,紧接着仿佛想到了什么,敛住笑容,冷着脸问道:“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也是”眼睛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王绮芳一番,粉衣女撇着嘴,嗤笑道:“啧啧啧,瞧瞧你这个德行,长得丑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懒看看这衣服上的泥,多少天没换衣服了呀哎哟,怎么还有臭味儿,天呐,你不会是从来不洗澡吧”啧啧有声的把王绮芳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通,最后不屑的骂道:“哼,也不知哪个坊冒出来的丑女人,就你一副叫花子的模样,也好意思来勾引王老爷呸,当狐狸精都不合格”王老爷狐狸精王绮芳有点明白了,而这个粉衣女的身份,她也猜到了几分,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喊了声:“来人”“哎呀,你胆子还真大嗳,跑到别人家还敢叫人。等等,我这就叫侍卫来,把你这个乞丐婆轰出去”粉红女见王绮芳理都不理她,顿时觉得自己女主人的尊严遭到了践踏,一边说着威胁的话,一边用团扇比划着。不一会儿,赵二郎家的从后院疾步跑了出来,她刚才好像听到夫人的声音了,呜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还是又在做梦。当她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王绮芳,眼睛顿时一酸,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踉跄着扑到王绮芳身边,跪倒在地,呜呜的抱着主人的腿哭了起来,“夫人,您、您可回来了,奴婢都担心死了”“恩恩,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先起来吧。”被赵二郎家的这么一哭,王绮芳心里也满是酸楚,她双眼往上看着,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安抚道。“夫人,这些日子,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赵二郎家的哭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看到夫人还是穿着被抓前的衣服,头发、脸上都是灰尘,忙擦掉脸上的泪水,急切的说道:“奴婢这就给您准备洗澡的热水和饭菜,夫人,您瘦了好多”“这些先不用急,我且问你,这是怎么回事”王绮芳指着撒腿要往厢房跑的粉衣女,以及空落落的院子,不解的问道:“还有,家里的那些家丁呢,大门也没有人守着”“这”赵二郎家的脸上满是羞愧,她再次跪下,磕头道:“都是奴婢没用,夫人把家交给了奴婢,奴婢却没有给您看好刚才那个女人叫艳娘,是、是王老爷从康乐坊买回来的歌ji。家里的其他下人三少爷说出门没有随从太丢人,就强拉了四个家丁做护卫王老爷也说身边没有小厮,就、就把门房”我就知道是他们王绮芳抬起胳膊,打断赵二郎家的话,冷然道:“先把闲杂人等赶出去,然后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一件件整理好,我梳洗完毕后,你再一一说给我听。哦,对了,还有外头生意上的事,也一并给我汇报。”或许是有了心理准备,王绮芳吩咐完,走到卧室,看到仿佛被鬼子扫荡过的屋子,她也没有太过惊讶,挑了挑眉梢,看了眼领了差事却仍跟在自己身后的赵二郎家的,道,“这也是我父亲和弟弟的杰作”“都是奴婢没用。”赵二郎家的更加羞愧,低头喃喃的说道。她就是担心夫人看到屋里的宝贝丢了生气,这才跟了进来。“好啦,我知道了,这也不能都怪你,你先去办差吧,”王绮芳知道那对父子的德行,家里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是下人们的错。她摆摆手,“对了,让厨房给我送洗澡水。”“是,夫人”赵二郎家的见王绮芳满脸的疲色,忙答应一声,匆匆出去办差了。斜躺在炕上,王绮芳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多会的功夫,外面便传来一阵哭叫声,恩,估计是赵二郎家的在赶人。又过了一会儿,院子里终于安静了,厨娘也麻利的把开水送了来。关上房门,王绮芳进了空间。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孩子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不过,现在是午时,元娘他们应该在吃饭,再过半个时辰,他们才会回主卧室歇午觉,那时她才有机会见孩子。还是先泡澡吧,王绮芳从小屋里拿了一身换洗的衣服,随手从院外的果树上摘了个苹果,叼在嘴里,脱了脏衣服,然后慢慢沉入单独辟出来的温泉浴池里,呼,好舒服闭着眼睛,嚼着苹果,躺在温热的泉水里,小银鱼欢快的吞噬着她皮肤表面的污垢和死皮,王绮芳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脑子里紧绷了半个月的那根弦,也总算松了下来,一时间浓浓的困意袭来,她的意识也渐渐远去,咬了一大半的苹果噗通掉入汤池,她睡着了。“刁奴,你竟敢把本老爷的女人赶走,你还想不想在王家待了”“回王老爷的话,这是夫人的吩咐,奴婢也只是遵命行事。”“什么夫人等等,你是说七娘回来了不可能呀,她明明在天牢里,是不是你这个刁奴撒谎”“奴婢不敢说谎,夫人确实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屋里休息。王老爷放心,待会儿夫人会来给您请安的。”“请、请安,不用,不用了,那什么,我外面还有应酬,我、我先出去了噫锦珏回来了,走走,跟爹出去喝茶,走呀”“父亲,您这是做什么呀姐姐回来了好事呀,正巧我那个缺下来了,还差三千两银子的谢礼,七姐最有钱,借我几千两银子,对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正文第044章崔氏云娘s:明天就是新年了哦,某萨在这里提前祝亲爱滴亲们,新年快乐,天天有个好心情嘻嘻,还请亲们在新的一年里继续支持某萨啦“娘,您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们呀,我和弟弟妹妹都好想您呢。”小丫埋在王绮芳温馨的怀里,嘟着小嘴撒娇道。“对呀对呀,娘,小丸子也好想好想。”小丸子抱着母亲的胳膊,奶声奶气的学着姐姐的话。“娘也想你们,”王绮芳拍拍小丫的背,然后又把小丸子揽入怀里,亲了亲女儿们的脸颊,满心欢喜的说道。“娘,您不会又一走好多天,不来看我们吧”小丫扬起小脑袋,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深深的看着王绮芳,带着几分不安问道。“不会了,这次娘回来后,再也不和你们分开了,”王绮芳虽然不知道小丫有过怎样的经历,但她很明白,因为幼时的不好记忆,让孩子很没有安全感,她心疼的揉了揉小丫头上的小发髻,道:“以后咱们一家人会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还有爹”小新哥儿用力拖着小乖,从温泉池里冒了出来,肥嘟嘟的小爪子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大声的提醒道。“呵呵,小新哥儿说的对,还有爹”王绮芳放开女儿,冲着水淋淋的儿子拍拍手,“来,到娘这儿来。真是个坏孩子,这么久不见娘,你也不想娘吗”见儿子死死拽着长不大的小乖,王绮芳忍着心底的笑意,跟儿子玩笑道。“我当然想娘了,不过,爹说了,我是男子汉,不能像姐姐和妹妹一样哭哭啼啼的,我要保护家里的女人”小新哥儿拉着小乖一起扑向王绮芳,倚在母亲的怀里,小新哥儿拍着胸脯说道。“呀,我儿子真棒,这么小就知道保护家里人,”王绮芳接到小乖求助的目光,故作不解的问道,“不过,儿子,你老抓着小乖做什么呀恩”“我,我要跟小乖学本事,上次有人要来抓我,小乖甩了甩尾巴就把人打倒了。娘,我也想像小乖一样厉害,那样再有坏人来捣乱,我就能打他了”说着,小新哥儿举着胖胖的小拳头,颇有气势的说道。“抓你”王绮芳楞了下,随即问向小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岛上不是还有不少侠客吗怎么还有人摸到小新哥儿身边儿”儿子女儿是她的一切,她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他们。“就是前两天咯,有两个不长眼的小混混,也不知道怎么就避开侠客的保护,跑到了正房来,你不是下过命令吗,没有召唤,外人不能随意进正房,所以侠客也没有发现那两个混混。”小乖终于挣开小新哥儿的肉爪爪,不以为然的说道。小混混王绮芳眯起眼睛,心里暗道,什么小混混这么厉害,先是能穿过海上的暗礁来到逍遥岛,接着又避开武功高强的侠客还有,他们抓小新哥儿做什么如果是普通的混混,来到正房,应该是朝值钱的东西下手才是,而不是抓一个会暴露他们行踪的孩子。不,王绮芳摇头,这绝不是普通的小混混,肯定是受人指使。什么人想抓走小新哥儿呢,王绮芳皱起眉头,郑重的跟小乖说道:“小乖,我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在这期间,你一定要看好孩子们,尤其是小新哥儿。这些人处心积虑的摸上逍遥岛,不达到目地不会善罢甘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不过,你能不能跟小新哥儿说说呀,别老揪着我不放,我的本事,他学不会的。”小乖真的被这个小肉球缠磨怕了,也顾不上它龙子的尊严,向王绮芳求救道。云来客栈,二楼。“我让你打听的事,都打听清楚了吗”崔云娘换了身最新款式的襦裙,坐在首饰匣子前,不停的试着首饰。“打听清楚啦,王七娘在京里有套宅子,就在平安坊,她的父亲和弟弟都住在那里,”秦嬷嬷欠身站在崔云娘身后,手里端着面镜子,一边回着话,一边帮她参详首饰,“说起王七娘的父亲和弟弟,故事还真不少呢。要说这王家也是世家大族,王老爷更是长房嫡子,怎么办起事儿来这么离谱。”“都怎么离谱了”崔云娘簪了支赤金嵌红宝石的簪子,对着镜子照了照,又不满意的摘了下来,随口问道。“哎哟,就他办的荒唐事儿,老奴都不好意思说,”秦嬷嬷抬了抬镜子,配合崔云娘的角度,她夸张的笑道:“看上了个康乐坊的歌ji,花了一千两银子赎了出来,大摇大摆的放在家里当太太呢。”“不是吧,娼ji也能进门”“还有更离谱的呢,”秦嬷嬷想到儿子打听回来的消息,撇了撇嘴角,不屑的笑道:“赎那歌ji的时候,王老爷手上银子不凑手,还、还给人家老板打了四百两银子的欠条,落款呀,用得还是王七娘的印章。您说,天下还有这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