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在梳妆台前边的椅子上。颜拉拉几乎没有脸睁开眼看他,只能任由他擦来擦去,换衣服上妆。唐十四的手非常的灵巧,他为了能有一天名正言顺地摸到她,狠力地学习了一段时间盘发,他知道,颜拉拉那整天清汤挂面一样的发型或者马尾辫,早晚会受不了他的蛊惑的,那时,他的机会就来了。她柔顺的长发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清香宜人,他灵活的手指穿进去,简单地扭了扎起,露出她秀颀的颈窝,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因为发型的改变而有了很大的改变。简单地妆点了一下她本来就剔透秀美的面孔,给她整理好衣服。“拉拉,睁开眼,看看镜子里的是谁”唐十四得意地说,轻轻晃晃她的肩。颜拉拉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气质娴雅的女人,抬手摸摸脸,终于确认了是自己,她忍不住说:“真的好美。”“你这个自恋的家伙,哪有自己说自己的美的”唐十四笑着挪揄她。“可是,我总觉得这发式不太适合我。”颜拉拉看来看去,只有陌生感,全然不顾他的调笑。唐十四看了看也觉得她这个高贵优雅的模样,让他无法生出亲近感,坏坏地笑了说:“拉拉,今天这样的场合,需要的就是这个模样,等仪式结束,我就帮你散开它,好不好”颜拉拉点点头说:“好,这样子我觉得很不自在。”十点整,唐十四和颜拉拉坐着颜寒天的防弹车出现在设置在绿城广场的交接仪式会场。场面出乎意料的浩大。可能是前段时间两家的恶斗掐架让双方都心生警惕,所以,今天这样的面对公众的仪式,除了双方惊人的阵容,各方的势力想不感兴趣都很难。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当日主持拍卖的拍卖师简单地致辞之后,就请拍卖方颜氏地产的负责人和购买方倪氏财团的负责人上台,移交“z生命基因研究实业”的各种文件。颜拉拉穿着淡青的得体的正装,接过张顺乾准备好的材料,袅袅婷婷地走上了台。倪震宇的神色略有些憔悴,带着一丝倦怠和颓废缓步上台。两个人的目光瞬间交接,却相顾无言。主持人接过文件袋,一件一件地打开过目,然后拿出了签署协议的最后的文件,让他们代表各自的集团签字。“请颜拉拉代表颜氏地产签署法人代表颜寒天的名字。”“请倪震宇代表倪氏财团签署法人代表倪天庆的名字。”两个人都很郑重其事地履行了职责。下边是答记者问的时间早就急不可耐、满心八卦的记者,看着这对夫妻此刻代表着两个针锋相对的集团,第一次共同出现在这样的公共媒体面前,很快就蜂拥而至,包围了他们。“请问倪总,你和颜拉拉结婚已经三年,今天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露面,是不是暗示着你们的婚姻也将随着两家合作案的破裂而终止”一个记者唇舌如剑。“请问倪总,十几天之前的拍卖会,你曾经扬言这份实业其实是为了颜拉拉拍下的,目的是安慰她被父亲踢出家族继承权的伤心,可是,今天的签字,证明这实业不是为了她拍下的,而是为了你们集团的利益,对此你怎么解释”这个记者显然是颜家的大炮筒。颜拉拉同情地看着倪震宇颓废的脸上带着濒临暴怒的冷笑,她轻轻地伸手,握住了站在身边的倪震宇的手。她的手,纤白细嫩,带着一丝因为紧张而出的轻汗,舒展着伸向他他的手,钢筋有力,带着因为被设计却无法反抗的不满,紧紧地握着拳一瞬间,寂静,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寂静。所有记者的相机都对准了颜拉拉向倪震宇伸出的那只手。咔咔咔咔,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两人相顾无语的眉梢,对准了顾盼传情的黑眸。这样的时刻,她竟然还在同情他倪震宇终于艰难地伸开了那捏得发痛的手指节,覆上了她的小手。他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转头看着颜拉拉,伸手用力一拉,把她搂在怀里,许久却说不出一句话。在人生这场戏里,他们有时候就是一颗身不由己的卒子,在自己的阵营里,只能往前走,无法回头。终于,倪震宇开口了,声音嘶哑着:“拉拉,对不起”“别自责,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那实业。”颜拉拉宽慰地拍拍他的背,对那个她一眼都没有见过的实业来说,倪震宇这个真真实实地救过她命的人,才是她该在意的。“颜拉拉女士,有人说你迷恋整形美容,每年的花费十分惊人,这是不是也是你们感情生活不顺利的原因”“颜拉拉女士,据说你因为多次整形,伤口感染,危及生命,请问这个是不是你们夫妻生活破裂的导火线”颜拉拉惊讶地看着那一张张喋喋不休地发问的嘴巴,忍不住有些气恼。“没有的事情,我们俩的感情,一向一向都很好的。”颜拉拉看着倪震宇冷硬的脸、紧抿的唇,有些虚弱地小声辩解。毕竟,倪震宇这次救她,就是他们最多最深的一次相处和交流了,所以她说的很没有底气。她没有看到倪震宇悲伤孤绝的神色和暗示,她只是不想他再受人围攻而已,尽力地帮他打着圆场。哗哗哗强劲的音乐声在广场上强势地扩散。倪震宇绝望地捂住颜拉拉的眼睛说:“拉拉,请你一定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相信什么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放心啦。”颜拉拉对他温婉地笑笑。倪震宇对着她清澈的眸子,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哪她傻得让他无地自容。绿城广场对面巨大的液晶广告牌上出现了巨幅的画面。画面上是一对亲热相拥的恋人,裙裾飞扬、俊男靓女,异常抢眼。所有的人愕然地回头,看着那突然横空出世的广告。这是卖什么的广告竟然有胆开如此分贝的音乐那张亲密的照片旁边,写着“你是我永远的灵魂伴侣,我们要最自然真诚的爱情拒绝整形”。这个画面,这样的广告词,一开始让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头脑,许多人以为这是一个另类的公益广告创意。“倪震宇那画面上的男人是倪震宇那女的是他一直纠缠不清的情人黎桑桑”终于,有人尖叫着喊出了声。老天,当画面出现第二次的时候,大家终于确认了。所有的人都兴奋地掉转头,疯狂地扑向颜拉拉。颜拉拉在愕然中,看着倪震宇一步步地后退,远离她。她孤立无援地抬起头,终于看到那幅刺眼的画面倪震宇和黎桑桑,旁白:“你是我永远的灵魂伴侣,我们要最自然真诚的爱情拒绝整形”“颜拉拉女士,小三黎桑桑已经明目张胆地向你挑战了,你打算怎么应战”“倪震宇拒绝整形的你,虽然你是如此的迷人,对于整形,你的心底有没有后悔”原来,闹到最后,她才是被同情、被耻笑的、被愚弄的那个人看着周围同情叹息的一张张面孔,颜拉拉后知后觉地用人类的视角的分析。唐十四带着一些保镖,强势地从人群中冲过来,要护着她离开。颜拉拉镇定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为自己担心。周围的喧闹和熙攘渐渐地静下来,她的耳边滑过倪震宇最初的那声急切的辩解:“拉拉,请你一定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到现在依然相信,我的丈夫是舍不得如此伤害我的,一个人即使在婚姻中,同时喜欢很多个人,并不能证明什么背叛,现在站在这里的所有的人,我也不相信谁能一生真的只会有一个爱人,黎桑桑很有勇气,我祝福她颜拉拉说完,微笑地对呆若木鸡的记者们点点头,在唐十四的护卫下,上车而去。自始至终,她的脸上没有孤绝和悲愤,更没有弃妇一般的泪水。“拉拉,你要不要紧,是回家还是继续到公司参加董事会”唐十四察言观色地体贴地说。“我没有那么脆弱,你帮我分析一下,这倪家这招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颜拉拉有些困惑。唐十四头疼地伸指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点点头。“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愤怒啊,再说,倪震宇对我很好的,我知道这招不是他的本意。”“谁在意你有没有愤怒啊,大家在意的是你所代表的颜氏地产的颜面就像倪震宇的父亲,他才不在意儿子的承诺和颜面,他就是把儿子当成一个、回击颜寒天前段时间对他所有挑衅的黑心拳只有你这傻子才上当,看不得他难堪,他明明就是臭名昭著的劈腿男,你竟然公然地替他圆谎,看看吧,然后再被他当面狠狠地掴了一个耳刮子,你就是倒贴着贴上人家,人家都不要你,看看那句广告词真他妈的恶心唐十四对颜拉拉的毫无原则的善良,彻底地欲哭无泪,比他自己被羞辱、被愚弄都难受。颜拉拉眨眨无辜的眼睛,有些气馁地说:“十四,我觉得倪震宇不过分,他做事情从来毫不掩饰,坦率得可爱不像我,虚伪得明明很过分,喜欢他之外的男人,不仅从来都没有敢承认过,还装成是受害者。”“你颜拉拉,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好不好你不要动不动就开始自我批评,他待你真好的话,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喜欢唐浩然倪震宇他就是带给你很多不幸的罪魁祸首,他该承受这些舆论谴责的,你被害成这个模样,竟然还是他坦率得可爱,哈颜拉拉,你是傻瓜吗唐十四恨铁不成钢地抬手捏捏她的粉颊。“呃我今天这样做,是不是又闯祸了”颜拉拉看着他的情绪有些不好,很小心地问。“颜拉拉,摆正你的姿态,我是你买来的男宠,记住了吗不要这样低声下气地和我说话颜寒天不在家,你就是老大,没有人敢真的怎么着你的,你就强势一点,对你这样善良的女孩子,没有人会真的讨厌你,我说你也是心疼你。”唐十四叹息着教训她。“那待会儿的董事会,有没有人会借此发难”颜拉拉听话地镇定了心神问。“发什么难你完全可以张口骂他们啊,这么多大老爷们坐着不动,等你一个女人去搞外交你哥哥不在家,就可以任意地欺负你吗你软软的示弱是给企业争取原料的提供机会,只是,倪家很干脆地拒绝了而已,你的委屈是为了大家受的。”唐十四帮她开解。颜拉拉很快就眉开眼笑了:“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的低姿态,是为了继续和倪家友好往来,嘿嘿,那倪家这条供货渠道断了,我是不是可以借机把开发稀有金属当成新提案说出来,大家讨论通过的话,就大刀阔斧地自力更生吧。”唐十四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这女人,怎么可以没心没肺到这样的程度,受了那么大的羞辱,一转眼就像没事儿人一样:“拉拉,今天真的委屈你了,我都没有想到倪家竟然这样的恶毒。”“没有什么委屈的,我这样和你暧昧不清,好像没有资格说倪震宇怎么样,至于黎桑桑,我很佩服她的勇气,只是,和倪震宇的家人联合来威逼他,怎么看,我都看不出她有多爱他。”颜拉拉有些感叹。“权势财富里,爱情哪有什么立足之地这黎桑桑是你的好朋友,你被她撬走丈夫,还这样地祝福她,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个傻瓜啊很显然,你好欺负惯了,人家现在不满足第三者的身份了,要转正,这不,为了得到倪震宇家人的认可,配合着玩这么一出戏,是多么的明智唉,不说他们了,你闭上眼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还要头脑清晰地给你哥哥撑腰哪”唐十四说着抬手慢慢地把她柔顺的头发散下来,安抚地拍着她,让她闭目养神。一推开会议室的门,里边烟雾腾腾的,熏得颜拉拉皱起纤秀的眉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唐十四二话不说,大刺刺地走进去,打开了会议室所有的排气扇。“切,舔女人屁股沟,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这是你随便地说进就进的地方吗”一个声音讽刺地响起来,刺得颜拉拉的耳膜生疼。她瞟了眼旁若无闻兀自开窗透气地唐十四,清了下嗓子说:“有精力来讽刺关心我的人,怎么不把心思用在正经地方,给原料找找新货源”“哈,哥哥发疯到随意撕毁合作案,然后无影无踪了,现在轮到这样的丫头片子来这里张狂了”那声音很恶意地冷笑,引得身边几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