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这比千言万语更让莫颜震撼。那心跳的速度,炙热的温度,让她的脸一直红到耳朵,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掌,泥鳅一样逃开了方亦儒的怀抱。感觉到怀中的温软离开,心里空空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有些失望,却也明白,这种事急不得,尤其是莫颜,受到过一次伤害的莫颜。思及此,他不免在心中将容白羽咬牙切齿的骂了个狗血淋头当初,若不是他横插一杠,抢先一步可恨的是,得到又不知珍惜,别说一个郁袭香,就是十个,百个,也顶不上莫颜一个瞎了他的狗眼两个人沉默许久“我现在不想这个”莫颜涨红了脸,喃喃的说道。方亦儒眼中一暗,没有言语,只静静的等着下文。“等我凝婴以后再说”她磕磕巴巴的将话讲完,根本不敢抬头看人,一步跳到房间的最角落,而向墙,背对着他。方亦儒心中一阵狂喜,脸上笑成一朵花,笑意深达眼底。知道莫颜不自在,这差不多已经是她的极限,随手撤去了房间的布置,在周围阵法消失的一瞬间,莫颜一个箭步冲出出去,快如流星。含笑看着她离去没有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只说“再说”,这中间还有诸多的不确定。他和她,同是从地球出来的,虽然沾染了许多古人的习气,但骨子里,都是很现代的人,自然不会将话中的意思理解错。她只是给了他机会,这段时间正是考察期,也许到她凝婴以后,考察也没结束。一切,还要看表现。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起码,莫颜第一次,开始正视他的感情,不再忽视,不再装傻充愣。冲出去的莫颜,一路疾行,走出很远。出了坊市,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管是方亦儒说的话,还是他的所作所为,都很让她感动。就连那些以前意气的争吵,现在想想,都觉得还算有趣,不自觉的莞尔。说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吧,大毛病还真挑不出来,小毛病不少,却不是不能接受。很招桃花不假,也间接表明很有魅力不是,长得帅并不能成为一个人的过错。嘴巴毒了一点,但要是真像她说的,以后让着她也没什么,恶毒的语言都留给别人,也挺好。脾气真的不好,不是冷就是热,很难适应,也不知道他能改到什么程度,这点倒是蛮期待的。只对她一个人好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心绪渐渐飘远。不得不承认,最打动她的,就是这句话。就像她说的,感情的事,她真的不想考虑,起码短期内不想。可这样一个人,历来骄傲无比,嚣张跋扈的男人,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她若是连个机会不给,未免太说不过去。相处看看,合则成,不合则散。她可不是真正的古人,咱现代人,时兴先交往一阵子何况,他们现在连交往都不是。嘴角扯着若有似无的苦笑。他小心翼翼的对容白羽避而不谈,又岂是不谈,人就彻底不存在了。她是伤心不假,但也没傻到,人家伤害了她,反而守着这份伤害,一直哀怨自怜的地步。说到底,错的人,是他,不是她第三八五章 “倒霉蛋”“你不要跟着我,我有任务,任务”莫颜再次无力的重复。“我说过,不离开你半步,”方亦儒慢条斯理的说道:“至少,没回到水蓝大陆以前,会一直这样。”莫颜说过她要在元婴以后再离开,这段时间是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他怎么会放弃这种难得的机会。“你去完成什么天机门的机密任务,我又没拦着你不去。”方亦儒一脸坦荡。“还能帮到忙也说不到。”“我要去呼啸森林的那一边,你去不方便。”她心知她身上的追踪粉末没被解除,他要偷偷跟着,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事先将他说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有尸傀儡,有镶蓝手镯,随时都能躲避,而且她一个人,目标也不明显。“魔宗”方亦儒敛起了笑容,上下打量她,“不是危险的事,你不屑做是不是”最终,莫颜还是妥协了,也不得不妥协,两个人互相照应,总比一个一个单独行动要好,她也发现了方亦儒一个十分不好的缺点执拗。拧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自己去天机门的驻地找了景苏,炼虚期,天机门在赤炼谷的一系列活动,都归他统筹管辖。景苏很干脆,将她安插在一支巡查的队伍中,立时出发。小队带队的队长,是景苏的弟子,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极尽刁难。出了驻地,便一直将探路的任务交给她,一趟一趟折腾个没完,莫颜不发一言,安之若素。终于到了正魔两道市场大战的地界,这里被双方有志一同的认定为分界地带,按照往常的惯例,巡查到此地,便可以回转了。可队长再次下令,让刚刚回归的玉兰长老的四弟子雪颜,向前探路。小队中的其他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溢满浓浓的不解,没听说以前队长和雪颜有什么交集啊,怎么这么不对付刁难到这种程度,在同门之间,还真是罕有。莫颜依旧淡定如昔,浅浅一笑,飘然离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修长婀娜,摇曳生姿。穿过那空旷阴森的战场,莫颜打起全副精神,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心有所感,她立时横向远遁数里,眯起双眼,远远看到魔道的巡查小队,红衣一闪,人消失无踪。进到手镯空间里,她定好闹钟,怀抱兔兔,身后跟着绿乔和白芷,然后在灵田中,悠闲的漫步。她的灵植种类,在多年前,便不再增加,有些停滞不前的意思。非是她不用心收集,而是这个瓶颈委实不好突破。常见的种类自然好说,有些灵植,不是你想要就能寻得到的,就算见到,也不代表能将其拥有。人生总是有得有失,想要尽善尽美,包揽天下,呃,是个很美好的愿望,可也只能是愿望。她现在的心态和最初拥有镶蓝手镯的时候完全不同。记得以前,也还担心不能合理的利用空间,每天都跟赶场一样,进来收一圈,然后将它们存放在一边。可现在她去安然的看着那些灵植生长、凋落,却没有了可惜和浪费的觉悟。物尽其用,可若是这物用不好会,不仅不能给她带来好处,还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那这物,还是不用的好。不管她的外貌如何青春,说到底,两世为人,她的里子已经是老的不能再老了。说她看尽世间沧桑,这话夸张了一些,但基本的生老病死,死亡既是新生,这样的道理,她还是能想明白的。兔兔现在的活计轻松了很多,不再每天保持高频率工作的状态,没事啃根灵参,看哪种灵植长的顺眼,库存又少,就重点看顾一下,到时间拔了收好。那些泛滥成灾,有些捞过界,侵占其他灵植地盘的,它眼里不揉沙子,坚决说“不”。空间的灵田,在它的照顾下,一片欣欣向荣,井然有序。她最终回到墨墨身边,探出手指轻轻的摸了摸,长长的叹息一声。元婴以后,要回地球一趟,墨墨的沉睡一直是她的心病。守在墨墨身边,静静的发起呆来,兔兔歪着头,聪明的没有打扰她,绿乔和白芷亦是不同以往的消停。直到闹钟嘀铃铃的响个不停,莫颜才回神过来,走到床边的梳妆台前坐下。衣服是不用换的,她飞快的将头上简单的饰物拿掉,面前摆出一个个敞开的盒子,成套的饰品躺在其中,闪着金光,彰显着其高调的华丽。忍不住在心中哀嚎。这全戴上,真是要了命了这点重量对修真者倒是不算什么,可一想到自己顶着满头珠翠,金光闪闪她这心理还真有些克服不了。快些办好事情,马上回返,她在心里劝慰着自己。认命似的,随意选了一套插在头上,戴在身上,活动了一下脖子,拿起眉笔,细细描画浓妆艳抹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做如此装扮的,对着镜子轻笑出声,鲜红似滴血的嘴唇,向两边伸展,露出一齐刷白的牙齿。手上多了一杆阴森缠绕着黑雾的长幡,形象很好,正是常见的魔道女修。脸上被覆盖了厚厚的脂粉,什么清冷气质之类的,通通不见,莫颜仔细看了看。眼神有些不对,试着眯起来,眉毛稍稍挑起,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对着镜子满意的大笑。她莫颜,还是很有演戏天分的嘛。这妩媚的小样,和那些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女银比,是差了很远,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原来自己的表情也可以丰富些,而且丰富的很是自然绿乔和白芷,她是要带的,而且这次带的很是光明正大。魔道之人,比正道修士更喜欢饲养灵兽,尤其是有毒的灵兽,而灵蛇,属于饲养比较多的一种。地球上有“五毒”之说,其他四样,蝎子,壁虎,蜈蚣,蟾蜍,除开壁虎外,都是有毒性的生物。这是老一辈的说法,后来,又将其中的壁虎,更换为蜘蛛,成了真正的五毒。地球上的动物本就与灵兽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修真界的常见的有毒灵兽,自然也逃不开这几种。一身大红,身后悉悉索索的跟着一青一白两条灵蛇,目标真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方亦儒嗤笑一声,身形隐在森林中。他至今还没弄明白莫颜如何做到让自己消失无踪,一丝痕迹也找不到,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修真者更多,这些小节,无须放在心上。他只要知道,他的追踪粉末十分有效就好,管她去了哪里,如何将自己藏起来,总能快速找到她就行。看了看手上的噬魂幡,阴气缭绕,莫颜想了想,还是将它暂时收起来。换了,原本绑在发丝间藏匿的魂铃。她只取了最早得到的那一只,只能控制青霜一具活尸。单间的待遇,其他的活尸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可能她从心里还是觉得“男女有别”吧,其他的活尸都是男性,呃,生前是。将铜铃挂在左手的手饰上,这样一来,里面的储物戒指愈发的不明显。“叮铃”“叮铃”走起路来,魂铃有节奏的摇晃,声音清脆悠扬,很是好听。在遮天岛上得到的噬魂幡,吸收了不少结丹期修士的魂魄,威力还算不错,可到底扎眼了些。她倒是有借口遮掩,一下子想到天机门的反倾销策略,心中微动,觉得还是收起来的好。她带过来的“货物”中,就有不知多少杆魂幡,可都是空架子,等着人买回去填充的。魔道绝对不缺噬魂幡,可里面的阴魂嘛想也知道,一定稀缺的紧,万一被哪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倒霉魔修看上不是万一,应该一定会被人看上,魔修行事可没那么多顾忌,看上便动手抢,于他们来说,和呼吸一样平常。魂铃就不同,摆弄尸体的,自身实力是差一点,胜在打手多,在尸傀儡没有现身以前,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少尸傀儡作战,也不知其实力为何,魔修易冲动,却不是傻子,一般都不会太招惹。除非,她自己行事太过嚣张,过了其他人容忍的底线。可她会吗莫颜轻笑出声,愉悦的笑声和魂铃的悠扬,夹杂在一起,传的很远。方亦儒没有换他在水蓝大陆常穿的黑色长袍,而是一身纯白,愈发显得人飘逸俊雅。莫颜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除了眉眼间多了几分世故沧桑,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看什么呢”方亦儒笑着问她。笑容温柔和煦,却让莫颜生生的打了个冷颤,“你很多年没穿白色的衣服了吗”记忆中,他一直与黑色为伍,竟是说不出的契合,再早些的一袭白衣,已经模糊的似是而非。还有这样的笑“是啊,很多年了。”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缅怀。“你很适合穿颜色亮一些的衣服,比如这样的红。”他含笑看她,毫不吝啬的夸赞,“美的不像话。”莫颜白了他一眼,没看出她现在哪美,跟做首饰展览似的,而且这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