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又回想起来,苦涩的笑笑,能留下性命,嗓子哑不哑,又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已经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了,那销魂丹的药性十分霸道,我能做的只能强行将它压制住,却不能将它彻底清除,所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你每隔一段日子,依然要承受那种欲火焚身的痛苦。”“是吗”她无意识地问道,声音沙哑的情况似乎比刚才更严重。“最好少说话,你的身体损伤极大。”点了点头,她不再开口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着寸褛,一丝不挂的模样,有些愕然,抬头望向那位女前辈,十分不解。双手活动了几下,被接好了来不及细想,快速的搜索自己储物袋的所在,红着脸跑过去,拿出一套衣裙,不自然的背过身去,很快穿戴完毕。走到那位女前辈身前,双膝跪下,不住叩头。“前辈大恩,柏玉洁永生不忘”说到最后一个字,她努力了半天,仍然说不出来,长吸了一口气,酝酿许久,方才喊出来。“咳咳”柏玉洁强压下咳嗽,将喉咙撕裂开流淌出来的一点鲜血咽下。“够了,你起来吧。”柏玉洁焦急的比划着,最后比划不清,索性就不停叩头,额前的疼痛和越来越多的鲜血她也不顾,坚定的看著身前盘坐之人,目光中满是问询之色。“我叫莫颜。”她终是敌不过这个女子的执拗,淡淡地说道。柏玉洁一脸欣喜之色,还要再拜,莫颜微微摇头,手上虚扶,柏玉洁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指了指那边被定住的几个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柏玉洁眼中闪现惊人的恨意,莫颜点点头,“随你的心意,要杀要刮都可以。”柏玉洁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进齐端砚等人。他们只是被定住,并不是听不见看不到。那个盘坐在地上的女修,说自己叫莫颜的女修,出现的无声无息。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便被定在原地。而她救柏玉洁的方法他们闻所未闻,事实上,像这类春药性质的丹,几乎无药可解,它们并不是毒药,没有毒性,药性挥发掉也就算了。与人交合之后,自然会褪去,一丝痕迹都留不下,若是没有,则只有一个下场,欲火焚身而亡。莫颜将柏玉洁投身在众多冰块中,强压下她体内的欲火,解决了柏玉洁的一时之急不假,却很难界定她这种做法是对是错。原本是能挥发掉不对身体造成一点伤害的一次性春药,可这样一弄,便成了必须伴随柏玉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难以根除的隐患。而且,因为柏玉洁的灵根属性偏木系居多,销魂丹沉淀在她体内,对她的伤害难以估量,孰好孰坏,真是难以分辨。柏玉洁走到齐端砚面前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平静。她一直是身怀歉意的,为自己在这个队伍中出力最少,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皮外伤,她都严阵以待,甚至珍贵的保命金丹,都毫不犹豫的翕出来,为了进入遮天岛准备的瓶瓶罐罐的灵丹妙药,也都落入他们口中。这些身外之物,她不在意。她只希望能从遮天岛的试炼中平安归去,退掉那些人为她安排的婚事。她一直是身怀感激的,为自己初历生死时,伸出援手的这些人。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还记得那滚烫的鲜血喷射到她身上,即便隔着层层布料,她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温热。事后,她将自己的身体撮的通红,却感觉那血腥的味道,怎么也挥之不去。是他们笑着给她讲诉各自第一次糗事,帮她开解心怀。到现在,她虽说还做不到杀人不眨眼,可比刚进岛时,强了不知多少,最起码,在拿剑杀人的时候,她做好心理建设,手渐渐的不抖了。而此时此刻,她觉得手中的剑格外的轻飘,轻轻一挥,便结果了一个人的生命。心理建设呵她想,她再不需要了手起,剑落。几个利落的动作之后,地上多了几个永远站不起来的人,柏玉洁的双眸很是困惑,迷茫的站在那里。她可以离开了可她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莫颜看着眼前的女子,将那几个男修一一斩杀,起身掸了下裙摆,翩然离去。当柏玉洁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看不到莫颜的影子,她在心里重复默念着一个名字,“莫颜莫颜”老人立身在一片火红的花海中,看着其中的一朵瞬间增添了几道红痕,然后鲜红的花苞轻轻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红痕被慢慢吸收,整个花苞变成雍容华贵的紫色。它周围的花苞茎叶如潮水一般迅速的远离,紫色花苞的周围被真空出来,显得如此卓尔不群。老人咧开嘴笑,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来,口中喃喃自语:“已经够了,只要等上一十八天,没有再变颜色,就又能多一颗紫玉果。”他小心的将紫色花苞移出来,栽进空盆中,慢慢的走进木屋。将紫色花苞放在另一个角落的架子的最下端,上面零星的几株紫色花苞,颜色或浓或淡,静静伫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歪着头细细端详许久,“浪费真是可耻的行为,看来,是该想想办法了。”干枯的手掌摩挲着刚刚被移盆,颜色又有些变化的紫色花苞,思索良久,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移步向木屋外走去。穿过红色花海,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右手轻轻一挥,老人从容的迈步向前,身形消失在原地。于此同时,遮天岛的海岸上,老人手中多了一只看起来玉色有些昏暗的玉牌,向天祭起,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310回小镇求援,去搭救欧阳丛杰五人候万钧从来没想过甚至于,他相信,除了安玉婷,就不会有人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遮天岛上,生死各安天命,发生什么不幸,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带上安玉婷跑路,候万钧当然不是好心,而是有自己的想法。两个人一起,若是发生什么事,互相有个照应不说,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帮他拖延一些时间逃跑。再者,安玉婷初来遮天岛,身上的丹药、符策几乎都没有消耗,而这些东西,是在这遮天岛上最实用,他眼前最需要的,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从眼前溜走怎么可能还有就是,那魔修虽然被欧阳丛杰五人拖住,可不知能拖多久,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想追上它们,简直再容易不过,若是真不幸被拦截,那魔修对安玉婷的兴趣显然更大,到时他略用手段,相信能够全身而退。不管事态如何发展,安玉婷手中的东西,绝不能落在别人手里。一个妙心宗的弟子,对人数多的小队来说,作用斐然。但对他单身一人而言,就是赤果果的累赘。他不可能带着她。之所以问询她有没有恢复类的灵丹,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惠闲真人的弟子,安家的嫡系子弟,来遮天岛携带的消耗类物品怎么少得了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安玉婷还真是单纯的可以,这么轻易便信人而现在,他要考虑的问题是,让她活到什么时候是现在立时结果了她,拿了储物袋走人,还是再带她一段路程,以防那魔修追踪而来候万钩静坐闭目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安玉婷在旁边负起了警卫的工作。她的心有些乱,所以坐了一阵子,便开始在周围来回踱步,不对看一眼一动不动的候万钧。于此同时,一双微微眯着的桃花眼,跟随着她来回走动的身影移动,鼻间轻哼一声,轻声嘟囔道:“蠢女人”欧阳丛杰五人的五行剑阵并没有坚持太久,那黑衣修士屡出奇招不说,在用毒上亦很擅长。他人在阵中,洒出毒粉,欧阳丛杰五人根本避无可避,而在取出解毒丹服食的空档,站在水位的女修被那黑衣修士一掌劈到,“蹬蹬蹬”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身形。她强咽下口中的鲜血,死死地盯着那个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黑衣修士,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五行剑阵已不成阵,而他们除了本身的灵气消耗甚巨外,又中了那黑衣修士扬出的毒粉,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甚至服食了解毒丹,仍然没有效果。解毒丹并不是万能的,它仅仅能压制住毒性的蔓延速度,名为解毒,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称呼,做不得真。“前辈,我们不是您的对手。”欧阳丛杰有些丧气地说道:“您何必和我们这些小辈一般计较,若行个方便,欧阳家必有重谢,前辈莅临金庚大陆,欧阳丛杰定扫榻以待。”欧阳丛杰是欧阳家正经的嫡系,欧阳家是金庚大陆的望族,权势滔天,他拜入天元门的时候,整个修真界跌破了一地眼镜。黑衣修士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其他四人护在身后的欧阳丛杰,没有说话,不知在思索什么。欧阳丛杰却自信的笑笑,声音也放大许多,“他们四人都是我的贴身护卫,生死由我做主。前辈喜欢她,尽管带走便是,我欧阳家在金庚大陆有些能力,为前辈搜罗几个倾城美女,不在话下”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即便是些有道基的女修也不是问题,我观前辈气度不凡,他日定非池中之物,便和前辈先结个善缘如何”他手中多出一只金灿灿的圆球。“这实金球送与前辈,是小可的一片心意,前辈不要嫌弃才好。”他含笑看着黑衣修士将实金球收下,脸上的笑容又加深几分。“小子,你很会说话,也很会做人。”黑衣修士对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做出了肯定。“但是,一颗实金球就想买命这价钱是不是低了些”黑衣修士将实金球在手中掂了两下,装进了储物袋。欧阳丛杰笑得越发真诚,只要有的谈便好,“那前辈觉得什么价钱合适呢”灵石,丹药,符箓,法宝,只要他能说出来,欧阳丛杰相信,他一定能让他觉得这份“买命钱”满意。“你们几个人的命。”黑衣修士淡淡地说道。身形连闪,他一一往四个人嘴里塞了些什么,而唯一的女子,被他拉开,静立在一旁。欧阳丛杰先是一愣,面容渐渐狰狞起来,“你耍我”“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他神色不定地问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他转头问那女修,“他州才将你送给我了,所以,你要跟我走”那女子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若不是有黑衣修士在旁边撑着,她此时根本站立不住。“我哥哥有个外孙女,也不爱讲话”,他突然说道,“这点,你们倒是挺像的。”黑衣修士收走几人的储物袋,带着人走了,留下了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四个人。女修惊骇的发现,水一派的两个人并没有死,只是,他们现在的情况,跟死了差不多。甚至于,还不如直接死掉算了。要不是衣服和随身的东西,还有所在的方位都对的上,她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两架皮包骨,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两人。这到底是什么歹毒的毒药啊那少主四个人,也会如此吗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些畏惧地看着那黑衣修士。他同样是拿走了两个人身上的储物袋,仿佛知晓她在想些什么,黑衣修士淡淡地说道:“放心,你不会变成这样。”他带着她来到一处不起眼的空地,拉着她向下一跃。候万钧觉得他等待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若是那魔修想要追过来,早就来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动手了安玉婷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当她察觉有些不对的时候,候万钧的飞剑已然刺中她的后心。她猛的回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手捏剑诀的候万钧。刹那间,安玉婷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拍了一下储物袋,大把的符咒不要命的往外扔,而她本人,迅速的飞离。候万钧飞剑刺中的那一刻便知不好,“内护甲”他咬牙恨声道,正欲再攻,却被眼前钳天盖地的符咒攻击挡住,快速收回飞列,认准安玉婷逃跑的方向,急急的追过去。“这是什么无赖招数,不过,还挺管用的。”桃花眼的修士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跟在候万钧后面。安玉婷一路飞,一路不停的咒骂自己。“笨蛋,真是个笨蛋,安玉婷,你就是个大笨蛋”“怎么能信他,怎么能信”“欧阳丛杰这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还以为有多厉害,草包,大草包”人在危急之中,总是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