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一叹:“你看看你另外一只袖子上的血迹,再看看宋氏的两只袖子,你明白了吗只要看过,大家都会明白,倒底是谁刺得你。”凤舞不明所以的举起完好没有受伤的胳膊来,她的眼睛一下直了:那上面有她刺伤自己后测出来的血迹这便是铁证凤舞看着那袖子上的血迹呆住了,她完完全全的呆住了。宋氏看着自己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的衣袖,她也愣住了。然后她看到凤舞的样子,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又害了凤舞,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是她,是她,是她的愚笨害死了大姑娘鱼儿已经悄悄的退回了侍书和画儿身旁: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不想在那里跪着让凤舞时时盯她一眼。老太爷气得脸色铁青:当着如此多的婢仆们,凤舞如此无理取闹真真是丢尽了脸面他虽然气得五内俱焚,但还是没有发作出来不给凤舞留体面,也要给赵府留颜面不是老太爷和赵一鸣都看向了红裳:好聪慧的人儿一个妇道人家居然懂得这些虽然多少有些虑,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在老太爷和赵一鸣的心中一闪而没了如果红裳知道,一定会让她心生警觉地。尤其是老太爷心中地喜要多于虑:一鸣有此贤良聪慧地妻子。他日后在仕途上必能再进一步。而赵府日后必还会有更大地荣光。想到这里。他看向红裳地目光更是温和。红裳看着凤舞轻轻一叹:“老太爷。大姑娘是娇客儿。还是由您来处罚好一些。”凤舞怎么说也是赵家地血脉。眼下红裳只要不会打凤舞。如何处置她赵府地人都不会有什么想法但血脉相连地人之间能有什么不可原谅地时间一久。凤舞地错儿也就在老太爷等人地心中变得小了。到时会不会怪红裳罚得太重呢这个还真是不好说。红裳稍一思索。便决定把凤舞交由老太爷处置比较好凤舞不同于宋氏。再说不论谁处置。凤舞也得不了好去。而且依老太爷地脾性。他必会给自己和凤韵一个公道。所以由老太爷处置最好。老太爷对红裳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凤舞:“舞儿。你所犯地错儿不只是打了你地妹妹。陷害你地母亲这样简单。到底错地根由在哪里。你要好好反省找出来。好好改过才是;嗯。你今日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日到家庙中清心三个月吧首饰什么地都不必带了。带几身棉布衣服就好。庙中不能着绫罗绸缎这些东西;还有。家中就算有什么大事儿。没有我和老太太地话儿。你也不用回来地。”凤舞听得全身一震她吃惊地抬头看向老太爷:如此责罚也太重了吧父亲不日就要高升。此事也不要自己来道贺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就完了。老太爷续道:“你地人儿你一个也不必带去。服侍你地人一会儿我会同你父母商议后再定。”凤舞听了以后完全愣住了她这是被软禁到家庙三个月了老太爷看了凤舞一眼又道:“你在家庙中是不是三个月后能回府,还要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如果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便写一封信给我,还有,孝经你好好地与我抄写上一百遍一日没有抄足,一日不许回府;如果你想不到自己错的根由在哪里,你便在家庙中继续想下去清心,清心,你的心没有清好,也是不用回府的。”凤舞跌坐在地上,她满眼是泪的看向老太爷,颤声道:“老太爷”老太爷对于凤舞已经是太过失望,所以并没有为凤舞地可怜样子打动,他硬声硬气的道:“你不必求我或是任何人,你一日不改过一日便在家庙中吧于其放你出来日后丢我们赵家地颜面,不如就当我们赵府从来没有过你这么一个不肖的子孙”凤舞地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宋氏看着凤舞现在的样子,听到老太爷对凤舞地责罚,她疼得心碎成了一片儿一片儿的,她悲呼了一声儿“大姑娘”,便昏了过去。凤舞听到宋氏的哭声儿,转过身子看向宋氏,她双目却尽是恨意:如果不是宋氏自作聪明说了那些无中生有的话儿,自己也不会起意要推脱,那自己怎么会得了如此重的责罚老太爷不再看凤舞,他看向红裳:“媳妇,有一件事儿要同你商议一下。”红裳急忙躬身道:“请老太爷吩咐。”老太爷微微摇头:“不是什么吩咐,只是同媳妇商议一下。宋氏的确是罪该万死,只是让把她送官府后,怕事情传扬开来对一鸣官声儿有碍啊”红裳欠了欠身子:“老太爷,那些打了五姑娘的仆妇们如何发落”老太爷愣了一愣,便明白了红裳的意思:此事已经不是想遮便能遮得起来的了。他想到这里对凤舞和宋氏更是恼恨了三分:儿子这几日接恩旨了,她们却闹出了这等丑事儿老太太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她也皱起了眉头:“如此该如何是好呢”屋里众人一时静默了下来:这个可是事关整个赵府的前程,赵府的主子们能不好好的想上一想吗红裳弯了弯腰:“要么我们就任它去,此事儿对于夫君的影响应该不大;要么,”红裳说到这里却没有接着说下去,她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如此不孝地主意,媳妇断不能说,也绝不能让二老那么去做。”老太爷和赵一鸣听到后却一下子猜到了红裳的意思:由老太爷或是老太太上书,自承过失赵一鸣六七年外放并不在家中,妾室就算是管教不严也与他无关。老太爷轻轻点头,赵一鸣却连连摇头,而老太太却看着他们一脸的茫然。赵一鸣看老太爷点头急忙道:“万万不可,如此不孝之行,儿子和裳儿如何能行得出来”老太爷看着赵一鸣摇头道:“愚孝父母就没有糊涂的时候而且,此事也的确与你无关,就是我自承了下来,对于我们赵府也没有什么不利我年事已高,精力不足管教不了家里人,皇上也是可以体谅地,你的前程也不会有什么万一。”老太太总算听明白了,她略略一想后咬了咬牙道:“老太爷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由老太爷去,不如由我去的好。我自请责罚,就算是收回了我的诰命,对于我们府中来说,也没什么实质上地损失。”红裳和赵一鸣都不允许,红裳更是跪下请罪:“都是儿媳一时糊涂,万不该想到这个念头,老太爷和老太太如果执意要去,让媳妇还有何面目再见您。”老太太让言梅扶起了红裳:“这事儿与你无关。再说这个法子也是唯一可行的了,不然等御史告上一状,我们赵府不就完了吗一鸣现在是我们赵府的顶梁柱,万不能有差错儿的。”如此三番两次的推来挡去,最后还是议定由老太太上折子到皇后与皇帝那里请罪,把此事揽到自己身上去。老太太地过错儿她也得了应有的惩戒,只是红裳心里却有些不安:老太太似乎也不是那么坏吧知道自己错了并有承担的勇气,这个老太太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凤舞没有心思听这些了,她的心思全在她就要去家庙:一百遍的孝经一百遍的孝经还要好好地抄写这要抄到什么时候三个月怕是半年都抄写不完的吧她咬着牙,现在她最恨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红裳,一个是宋氏。还要悔过悔什么过凤舞心里愤愤不已:我有什么错儿那个死丫头打人就对了不成那个小夫人是故意要搅进来的,她一心偏向着凤韵那个死丫头,难道她还对了不成宋氏已经醒了过来,她只是痴痴的看着凤舞,她知道:她只要被带离这个房间,她就再也不可能看到她地大姑娘了凤舞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让宋氏心里更是疼不可当:是自己害了大姑娘;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头脑中翻腾着。红裳看宋氏地样儿,心中也是一酸:只是她知道放过了宋氏,这赵府可就真没有人会把凤韵放到眼中,也再没有人会敬畏自己了。她心一狠,挥了挥手让婆子们带宋氏下去。婆子们正要拖走宋氏时,赵一鸣伸手阻止了婆子们:“且慢,你们拖宋氏出去时,把她放在木板上就这样一路拖出去,你们还要对府中遇到的奴仆说一说宋氏得到地惩处,让府里的人都明白哪个是主子,哪个奴才以下犯上又是一个什么罪名儿。”赵一鸣如此吩咐婆子,是想让府中地人都知道红裳还是赵府的主母,并且永远都是婆子们看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说话,便向上施了礼,拖起宋氏就走。宋氏被婆子们拖动时,如同疯癫了一样的挣扎着她已经忘记了她双腿的疼痛,也顾不得双腿的伤势了,她大哭大叫道:“大姑娘,是我拖累了你大姑娘,是我拖累了你”凤舞自始至终没有看宋氏一眼,她知道宋氏想得她一句话:我不怪你;可是凤舞就是不说她恨宋氏,就是宋氏害了她,她为什么要让宋氏好过宋氏在被拖出门口时大喊道:“大姑娘,你要好好顾念自己的身子啊,要按时用饭,要”人被拖走了,后面的话便听不清楚了。红裳和屋子里的人都听得心下有丝酸楚: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宋氏再坏、再恶,可她待凤舞却真是一片慈母心怀就是因为太慈母了吧红裳看凤舞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心里冰凉一片:此人绝不可交,也不可能会改变得了她的性子。如果红裳知道凤舞在三年前动着念头要杀了凤韵后来,因凤韵的一句话凤舞又放弃了;红裳会如何想,怕就不是心下冰凉的事儿了。老太爷、老太太和赵一鸣看凤舞如此,心下更是冰冷:这个孩子没有心的红裳自凤舞身上收回了目光,她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欠了欠身子:“老太爷,老太太,那些伤了五姑娘们的仆妇们,媳妇也想今日处置了;还有,大姑娘的人”一百五十五章 再加一罪一百五十五章 再加一罪老太爷对于那些恶仆更是深恶痛绝,他想得更远更深入果府中的奴才们,人人都有这个该死的心欺主思只要主子年小或是软弱便欺到主子头上去,那么日后赵府说不定就会被一个恶奴夺去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现在的赵族是人丁兴旺,但百年之后呢所以,恶奴是绝容不得的。老太爷点了点头:“那些恶奴,一定要重重的惩治才可以要让所有的仆从们都知道,主子是欺辱不得的一丝半点儿的轻慢也不行”红裳欠了欠身子说道:“是的,媳妇明白。不过,媳妇认为只要把丫儿几个动手厉害的送官也就是了,其余的人我们直接打发了就好当然不能轻饶了他们,卖作苦力奴,老太爷您看如何”老太爷明白红裳的意思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如此甚好,考虑得极为周到。送官只送二三个也就是了,其余的都卖作苦力奴就好。”红裳便又接着道:“大姑娘院子里的人伺候不周,对主子不知道规劝,应该都打发了出去,另给大姑娘安排人才对;不然大姑娘自家庙回来,被这些人再一教唆”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到后都没有意见:大姑娘的人是真得不会服侍主子丫头婆子包括奶娘在内,都要对主子进得规劝的,她们却任由凤舞做出这样的错事儿,便是极大的错误。红裳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不会、也不愿意相信凤舞是真和坏人一个此说话,一来给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台阶下,二来也正好借机换了凤舞的人:她没有了这些爪牙,日后回来后也就会安份许多,再早早安排门亲把她嫁出去也就不用再操心她了。老太太闻言更是咬牙道:“凤舞的奶娘呢给我狠狠的打她一顿我把大姑娘交给了她,问问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门外凤舞地奶娘听到老太太的话,冤还没有喊一声儿便被婆子们拖下去了她早已经被宋氏收买得言听计从,打她是一点儿也不冤。凤舞听到红裳和老太太的话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过她紧紧咬着牙关才忍着没有开口说话:小夫人借机在清除异己,老太爷是真得糊涂了吗,这都看不出来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现在替人求情也是无用的,老太爷和老太太绝不听得进去,所以她才紧咬着牙关不去“自取其辱”。红裳接着说了下去:“大姑娘地院里地人。近身伺候地都有大错儿。卖作贱奴也是让府中上下人等谨记本份儿;其余人等打发出去也就是了。”老太太却不同意红裳地说法。她摇头道:“不管哪个也不能轻饶了她们这些人把一个好好地主子教唆成这个样子。如此打发了她们岂不是便宜了她们所有人等都要杖责后再打发。至少也要卖作贱奴那些近身伺候地更要罪加一等。统统卖作苦力奴”贱奴便是伺候烟花妇子地人那里地人已经是人下之人。她们地奴婢更是低贱得不能再低贱。苦力奴便是只做工不拿钱地人:他们已经没有了自由。只要主人发话。他们便要做工、做工。不停地做工。一般都是犯了大错儿地人才会卖作苦力奴。也就是罪奴。老太爷点了点头:“媳妇。就按老太太说得办吧。此事不能姑息、宽容一点儿。就是要让府中留下地奴婢们知道。应该如何伺候主子就是要让所有地奴婢们心中也记清楚。主子在什么时候。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