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多少,周渊言绝对支持,这样一来以后不管北宁侯府做出什么决定,就算周渊言不会再和自己接触,但是有这“粮”牌在,徐良荆便不会和北宁侯府彻底撕破脸。真是一个行事一丝不漏的人,徐良荆心中感慨。而拿到徐良荆回礼的周渊言亦感慨他缜密的心思,之前他也就是随口说让奇书送去,周渊言不过是用奇书用习惯了,凡是都喜欢让奇书去做,但是这会儿去的却是半松,就这么一个小细节徐良荆便猜出他派奇书回了京城。还给北宁侯备了礼物,他自然知道这礼物是送不到北宁侯手上了,奇书这会儿一家在回京的路上了,给他捎这么个东西过来不过是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了周渊言的打算,在等着北宁侯府那边的态度。周渊言将匣子里那把精致的小弓和箭拿在手上,这事一把通体火红的弓,不过巴掌大小,但是其上的纹路弓弦都做的极为精致,旁边还有三支箭,箭身火红和弓是一样的材质,箭羽黑亮,一红一黑格外显眼。不知他是随手送的,还是有什么旁的意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周渊言只要清楚,徐良荆不是个好糊弄的,和他合作自己必须加倍小心。不过他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打算,无论北宁侯府那边做出什么决定,他周渊言都已经决定要帮徐良荆了,周家送出去的令牌就没有收回的先例。第二百零一章 狂人怒起欲教训只要徐良荆找北宁侯府的铺子要粮食,无论哪家铺子都不能拒绝,就算是北宁侯也没有这个权利。北宁侯府也没必要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坏了自己的名声,是以送出去的令牌就没有收回来过,不过北宁侯府送令牌也是极为谨慎的,至今为止也就送出去了三块。除了徐良荆手上的这块,其中一块“银”令给了皇家,如今那块令牌就在当家圣上手上,还有一块就连周渊言都不知道在哪,据说那是北宁侯府的令牌建立之初便已经送出去的,具体是什么令就连周渊言也不清楚。像周渊言如今的身份只有一块“粮”令和一块“商”令,其中“商”令是给他自己用的,除了江南这边的铺子,北宁侯府其它地区的商铺周渊言也没有调度的资格,这“商”令便是为了再紧急时候需要调货时用到的。而如周渊承和周渊钚连一块令牌都没有,就是他父亲如今的北宁侯世子爷只有一块“人”和一块“银”令。翌日周渊言敲了几下发胀的脑袋,就因为徐良荆的事情,他昨晚到了三更才睡下,这会儿一大早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原本想睡个懒觉,偏偏有人不识相,一大早就过来扰人清梦。曹仁德那厮这会儿派人过来是想干什么,最好能有点正经事,不然周渊言宰了来报人的心都有。过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士兵,见周渊言一脸困顿的模样很是不屑,朝着周渊言拱手一礼,高声喝道:“周二少”周渊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神撇过来人,却没有回话的意思,不过是打声招呼,他又不是聋子用得着这么大声呵斥嘛,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还真当自己是那等四肢不勤的纨绔子弟了不成。见周渊言没有说话,来人又高声喝道:“周二少,你没听到我在叫你吗”周渊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怎么来打架的”“周二少此话何意”虽说来人的确恨不得揍这对他如此怠慢的周渊言,但是不想耽搁了曹指挥使给他的任务。“你说什么意思”周渊言嗤笑一声,他以为自己是谁难不成还以为他要给一个小喽喽面子,“我耳朵又没聋,你在这边吼那么大声,不是来打架的,难不成是来吊嗓子的”周渊言虽说没有功名不过是一个白身,但是他怎么说也是被北宁侯府的少爷,就算这士兵是曹仁德手下的军官,对他此次不客气他也不用给他面子。“我生来就是大嗓门,周二少这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公子哥自是不能理解的”来人气得哼哧了一声,活像一头大蛮牛,“在战场上想周二少这么跟个娘们似地,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他好歹也是个六品经历,对周渊言这样的公子哥最是看不上眼,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却偏偏仗着身份占用了最好的资源。周渊言忍俊不禁,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这经历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穷人家的孩子,参军之后日子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最是痛恨别人嘲笑自己。平时就算别人不是嘲笑他,他都能只凭着怀疑将人记恨上,更何况是周渊言如此明目张胆的嘲笑,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当下便怒了。“哈哈哈哈”周渊言笑着擦了擦眼角,似乎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的好像你上过战场一样,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你,你,你”这经历气得连华都说不利索了,他们这些在南直隶的武官怎么可能打过仗,若不是这次水患带来了一批流民,他们这些人连真刀真枪的和人干架都很少,更不要说是打仗了。原本没觉得如此有什么不好的,不用上战场就不用丢了性命,还能有军饷可以领,但是此时看到周渊言一脸嘲弄的模样,这经历几乎要气晕。“当兵的连个战场都没上过,还好意思来我这吼吼,到了战场上不会尿裤子吧”周渊言说着又哈哈笑了起来,似乎是问到了那股尿骚味一般,误了鼻子笑道,“你这么大个儿,想必吃的也多,到时候这尿骚味必然能把对方军队的人给熏晕过去,这招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是太过精妙,也只有你能完成。”“一派胡言”那经历已经顾不得曹仁德派他来的目的了,此时只一心想着灭了周渊言,堵住他这张惹人烦的嘴,“周二少既然如此厉害,那就让我领教一下周二少的高招”当下伸手就朝着周渊言攻袭而去,在他眼里周渊言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看着他一脸萎靡不振的模样,鬼知道昨天晚上是干什么去了,指不定躺在那个美人儿怀里,看着他这小身板不要说是用武器了,就算是空手指不定都能把他打出个好歹来。此时要是想胖揍他一顿,还得收好力道,不能真的把人打出个好歹来,毕竟人家是北宁侯府的少爷,若是真的打出个好歹就算是曹仁德也帮不了他。虽然心中知道这时候不该动手,但是这经历已经受不了周渊言这张嘴了,他们这样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没有男子气概,说什么都要让他瞧瞧什么叫血性,让他的拳头教教他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只见周渊言轻巧地伸出一只手打算接住自己的一拳,这经历心中冷笑,公子哥到底是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他不会以为自己是那些陪他们打着花拳绣腿,都他们开心的奴才吧,居然敢就这样伸手来挡自己的拳头。而且看这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迎向自己的蠢模样,还真以为自己是高手了,连个马步都不会扎,至少扎个马步还能站的稳当些。经历估摸着自己这一拳下去,周渊言的手指骨都要断了,给他个教训就好,但是他已经出拳了这会儿已经有些受不住手了,只能化拳为掌,打算和周渊言对击一掌,将人击退便可,不至于把手骨都弄折了,手指骨可不好接。第二百零二章 道是谁予下马威嘴角擒着一抹冷笑,经历的手已经到了周渊言的手边,两只手掌下一刻便会碰到。意料之中的情形没有出现,只见周渊言手掌微动,以一个诡异的弧度绕过了缠住了经历的手腕,他只感觉虎口一疼,手腕一震手中的力道泄了大半,而后被周渊言反手握住了手腕。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周渊言踏前一步朝着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低着他的胸口,壮硕的身躯居然被一个在他眼中堪称较弱的少年给举了起来。周渊言一个下腰将经历往门外扔了出去,站直了身子抚了抚衣摆:“在我这就动起手来了,若是把我这的东西砸坏了你可赔不起”周渊言如此说着已然朝门外走了出去,那经历双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他这会儿被周渊言扔的有些脑袋发晕,用力的甩了甩头,一时间羞愤难当。他居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给扔出门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爆喝一声快步朝着周渊言奔驰而去。周渊言几步上前再次将他扔出去老远,沉声道:“若不是看在你之前下手还算有分寸的份上,这会儿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若是再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那经历看着周渊言的眼神满是惊惧,他自然清楚周渊言并未虚言,若是自己刚开始对他下死手,周渊言没有手下留情,刚才出手的那两下子便足以将自己置于死地。“呵,想不到周二少深藏不露,我杨上人佩服”这自称杨上人的经历朝着周渊言拱手一礼,“之前的事情是我冲动了,但是周二少说话也太过难听,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我”“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周渊言冷笑,之前一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会儿见自己不是个好糊弄的就像这样和稀泥,这杨上人这脸皮也真是够厚的,“我们话不投机,慢走不送”对于这杨上人的来意,周渊言基本能猜个七七八八,曹仁德之前如此逼着自己不就是想让他主动提出和他合作嘛,这会儿见自己和徐良荆搭上线了便着急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和徐良荆合作,周渊言便不打算给曹仁德的人说话的机会,而且这人一上来就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他也实在没看出来曹仁德合作的诚意。杨上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已经被一遍的半松挡在了身前,杨上人恼火想要将拦在自己面前的半松拉开,却不想一手抓在半松胸口,这看着毫不起眼的小厮居然纹丝未动。这周二少自己不是个简单的,连身边的人都深藏不露,杨上人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原本曹仁德是让他来和周二少商量一下,毕竟周渊言这个小财神帮着谁都好,就是不能让他帮着徐良荆,看着徐良荆的架势以后必然会成为曹仁德的死对头。原本想的好好的给这公子哥一个下马威,然后吓唬吓唬他这事也就成了,但是如今看来这事是不大可能了,如今已经把关系闹僵了,他现在开口不过是自取其辱,还是回去回禀了曹大人,让他那个主意了。看着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的杨上人,周渊言微眯了眼,这家伙看着莽撞,其实却是个心思活络的家伙。曹仁德之前让人在海边捞了半天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破烂,什么都没有捞到,没能拿住自己的把柄,他便想着来个自己和谈,但是即使是和谈也不忘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且他本人都没有出现。不管曹仁德打的什么主意,周渊言都不可能和他合作,对于曹仁德这个人周渊言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是个极为小肚鸡肠的人,之前北宁侯府和他便有不少过节,自己上次也狠狠落了他的面子,他能待见自己才奇怪。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还和曹仁德合作,即使现在没什么,以后也肯定会出问题,周渊言可不想往后自己的合作伙伴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只等着找到自己伺机而动给自己致命一击。如此无异于立于危墙之下,所以无论如何周渊言都不会与他合作,他这次还得多谢曹仁德没有直接亲自来,而是派了个杨上人过来。徐良荆做事很有些效率,昨儿晚上收了周渊言的银子之后,便已经和那边的人说好了,是以杨上人前脚刚走,徐良荆已经带着帮他找的那几个生意人便已经过来了。这几个人是常年在西陲边境一带活动的商人,到这边来进货,尤其是一些海上的货物,在塞外可是极为罕见的,自然也颇受人推崇。“小老弟,怎么样我这几个兄弟还成吧”徐良荆呵呵笑道,“你那些东西交给他们就好,这几个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前也是当兵的,后来退伍之后便做起了买卖,人我可以打包票,绝对信得过”“徐老哥介绍的人我自是信得过的”周渊言面上如此说,但是心中却有自己的计较。将海盐的生意交给他们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一来他们是做塞外的生意的,和这边的人接触的机会便会少很多,这样他贩卖海盐的事更加安全,二来塞外的人极少有人认识海盐,毕竟他们大多数人连海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算感觉海盐和别的盐有些微区别,也不会想到那方面。毕竟其实每个盐矿出产的盐都会有些微的差别,大多数人根本就很难识别,现在他还没有能力把海盐的生意做大,和他们做生意确实不错。“小老弟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