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树掏鸟,下河摸螃蟹,没少挨她娘揍屁股,楚歌就是死性不改,依旧顽皮。洗漱停当,荣楚湘想起蒋去病昨晚的话,她问:“蒋公子和檀妹是不是已经走了”九嫦说:“是的。”蒋去病带着戚檀离开了澜香山,简敏也于清晨不告而别,简敏来澜香山一是为看戚檀,二是她真的想念邹慕白,她要入主澜香山,唯一的途径就是怀上他的孩子,为了她的梦想,她会不择一切手段。昨夜在书房,乍见她时的狂喜,她就知道她来对了。简敏找到戚檀的时候,荣楚湘离去多时。简敏开门见山:“你也喜欢他”“我与师兄早有婚约在先。”戚檀避重就轻。“我说的不是你师兄,我说的慕白哥哥。”简敏勾唇一笑,看着戚檀微微慌乱的神色,简敏笑道:“慕白哥哥以前从来不曾正眼看过我,但是现在不同,他现在可以说很宠我,知道为什么吗”戚檀摇头:“我不要听,你别说。”“你内心一定很好奇,论容貌论身材我远不及荣姐姐,慕白哥哥为什么会为我钟情对不对”“因为他缺少爱情,而我,弥补了他感情生活上的空白,我能为他做的,荣姐姐远远不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简敏狡黠一笑:“我知道你喜欢他,我可以帮你实现那个遥不可及的愿望。”“师妹”蒋去病发现了戚檀的走神。“师兄为什么要这般急着离开”简敏的条件令她心动,可也让她犯难,她不想伤害荣姐姐,所以,只能选择跟着师兄离开。“我只知有些人有些事放在心里就行了,不是你的,千万别痴心妄想,踏错一步那可是万劫不复啊。”蒋去病望着虚空这样说。84、084:番外邹慕白四初秋的枫林, 落英缤纷,片片似火红艳的枫叶簌簌落下,荣楚湘静伫在林间赏满目枫火红叶,九嫦喜滋滋来报,“小姐, 蒋公子和戚姑娘来了。”蒋去病看着那个憔悴的不像话的女子,心里一紧, 不由加快了步子。一别数月,此时的荣楚湘大腹便便, 行动已是诸多不便, 待二人到得近前, 荣楚湘喜极而泣,“盼星星盼月亮, 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 知道她快临盆,他才特意赶回来。荣楚湘侧脸避开他的凝视, 吩咐道:“九嫦,吩咐厨房多加几个菜, 招待贵客。”“不用麻烦, 我们就是顺道过来看看你, 很快就走了。”蒋去病将他在各地收集到的民间新奇玩意儿交给九嫦。荣楚湘泣不成声, “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为何就不能多停留几日,我窝在府中都快发霉了。”戚檀很想留下, 收到蒋去病警告目光,戚檀苦着脸,欲言又止,她除了想多陪陪荣姐姐,还有,就是她十分想念邹慕白,让她再看他一眼也行啊。“檀妹,也要急着走么”荣楚湘拉了戚檀手,别过脸默默流泪。九嫦见她是真心留客,急在心里,如实道:“二位就留下吧,自打你们走后,小姐整日闷闷不乐,一直盼着你们归来,这不,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你们却又要走。”戚檀心里也极不是个滋味,回头看向蒋去病,“师兄,要不”“不行。”他们即将成亲,还有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哪有时间再在山下耽搁,见到她的那刻,他发觉自己对她早已思念成灾,他再不走,他怕自己会改变心意,会做错事。“蒋公子要走咱们不拦着,戚姑娘就留下小住些时日,陪陪小姐吧。”许是她绵延不断的眼泪让他觉得闹心,终还是心软,妥协,“那就檀妹留下,半个月后我来接你。”说完,他再也不敢多做停留,转身离开。大门口,遇到打马回来的邹慕白和青砚。“你这是打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见他行色匆匆,青砚下马,伸臂挡了他去路。想比荣楚湘的憔悴,邹慕白一脸神清气爽,蒋去病看见他就一股子邪火直给头顶冲,说话也很不客气:“从来处来,回去处去。”“你们游历结束了你要回蟒山了”青砚问。“倦鸟归巢嘛。”蒋去病意有所指看向朝他走过来的邹慕白,希望他在外面风花雪月够了能记得家中的妻子。“留下吃个饭再走吧。”邹慕白终于开了腔。“吃饭就不必了,不过,我有句话要奉劝你。”实在是不吐不快。“蒋公子莫非又要对邹某说教一番”他还就奇怪了,蒋去病一个外人怎么那么关心他的家务事,尤其对她的关心似乎过了头。“我只说一句,珍惜眼前人,她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希望你好自为之,告辞。”蒋去病打马离开。“你跟他很熟么”邹慕白皱了眉头。青砚一惊,“也不是很熟,蒋公子第一次来澜香山,夫人安排我们住在一个院子,就聊过几句话而已,蒋公子人很热心,是个好人。”青砚抬头,面前早没了邹慕白的影子。叫青砚说,主上就是对人缺少耐性,他要是能把对简敏的那份关注多用在夫人身上,夫人也不至日日以泪洗面。主上对夫人的冷遇,连带着九嫦对他也冷淡很多,动辄对他撒气。青砚再见九嫦是在第三天傍晚,九嫦看见青砚就骂:“是不是你多嘴告诉那黄毛戚姑娘来了澜香山她才跟过来的”“没有呀。”九嫦不喜欢的人,他也不喜欢。“那会是谁黄毛现在赖着不走,真把自个儿当澜香山女主人啦”她家小姐都不能去书房,黄毛却来去自如,主上真不把她家小姐当回事,九嫦越想越气。“你小点声,当心给夫人听见心里又要落气。”这里可是夫人下榻的院子,青砚四下瞅瞅,就怕荣楚湘给听见。九嫦恼道:“主上最是敬畏我们大公子,你私下找时间去找大公子,让他出面给说说,这都大半年了,主上别说来看小姐,就是连小姐房都没进过,看着小姐日渐憔悴,我是真心急啊。”“主上是有些过分了。”“这事就拜托你了,青砚。”九嫦持握青砚手,再三恳求。青砚点头,“我会的,你放心吧。”青砚是个行动派,第二天早上在邹慕白和简敏在书房厮混的时候,青砚抽空去了趟荣园,见了楚牧。“青砚见过大公子,大少奶奶。”楚牧正陪着妻子阿萝在逛园子,两人有说有笑,青砚觉得荣大公子真是一位合格的丈夫,可怜他们夫人就没这好命了。抬头,乍见青砚,楚牧眉头皱起。“你去吧,青砚肯定找你有急事。”阿萝笑着冲青砚点了点头,走了。青砚低头,苦声道:“大公子,我们夫人近来过得很不好。”“出了什么事”楚牧问。听了青砚的描述,楚牧点头:“我知道了,别让慕白知道你来找我的事,去吧。”“青砚。”青砚都快出门了,楚牧喊。“大公子请吩咐。”“那位姓蒋的公子是怎么回事”湘儿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那位蒋姓公子,他倒想见见是怎样的一位少年。“哦,他叫蒋去病,是蟒山戚神医的大弟子,医术十分了得,人也随和,说话挺招笑的,咱们夫人很喜欢蒋去病师兄妹。”“他真是戚神医的传人”楚牧问。“那还有假,他师妹戚檀就是戚神医的女儿。”“下回他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青砚记下了。”青砚道。楚牧着小厮传话邹慕白,约他来妙禾畔喝茶,收到消息的邹慕白正和简敏打得火热,听来人说楚牧相邀,邹慕白理好衣裳,抬脚就走,身后,简敏娇唤:“慕白哥哥。”邹慕白闻所未闻,疾步离开。简敏一头雾水,她衣裳都脱光了,他就这样扔下她走了妙禾畔茶楼。邹慕白上楼的时候,就看见楚牧独自坐在小几边,红泥火炉汩汩冒着热气,那个清雅似仙的人背他而坐,那背影端的好看。邹慕白依在栏杆上静静观望了他一会儿,他想,他究竟有多久没见他了自打他成年,楚牧将天下汇交给他打理,楚牧退居二线,从此就对他不管不问,疏远了。“你打算就站在那儿与我说话”楚牧背后就像长了眼睛,突然说话了。情知被他发现,邹慕白撩了袍袂噔噔蹬上楼。“阿楚。”邹慕白唤。“叫大哥。”“你是楚湘的大哥,又不是我大哥。”他才不要唤楚牧大哥。“你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叫声大哥,怎么了”楚牧笑道。“我就想叫你阿楚。”阿楚,阿楚,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此刻就在他面前,他却一点恨不起来,相反,心里泛着丝丝甜蜜,只因楚牧终于愿意见他。“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喝茶”那次为了楚湘,楚牧邀他喝过一回酒,距离上次见楚牧,原来已经过了许久,有大半年了吧。得知楚牧约他,邹慕白眼睛亮的惊人。邹慕白在楚牧对面坐下,目不转睛看着楚牧,楚牧的一颦一笑无不牵动他的心魂,邹慕白喜道:“我就知道你会找我,说吧,什么事儿”难不成又是为他冷落楚湘的事找他算账话说他一直等楚牧找他算账呢,可是楚牧就是没有动静,今天怎么就突然愿意见他了,他猜肯定是他和简敏在书房厮混的事让哪个多嘴的给透露出来了。看来,这把火烧对了。楚牧明知他不喜欢楚湘,还非要逼着他娶楚湘,更甚逼他与楚湘圆房,楚牧可曾想过他的感受他之所以找一个样样不如楚湘的宠简敏,就是为了气楚牧,只可怜了楚湘,被他伤得太深。简敏为了成为澜香山的女主人,对他使尽手段,这个女人就是他用来打击楚湘的有力武器,只有楚湘疼了,楚牧才会疼,楚牧才会想起他。楚牧闲闲的为他斟茶,茶盅递了过来,他连蛊带手一把握住,仿似不知烫一般,含情脉脉看着他,朱唇微启:“阿楚,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楚牧眸色一变,抿唇,喝道:“松手。”“不。”茶汤溅到手上,他亦不撒手,要痛一起痛,楚牧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要楚牧好过。楚牧可不想陪他疯,淡淡道:“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我就不说了,湘儿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再不久就要临盆了,你就不能收收心,好好待她。”早知慕白待湘儿若此,当初他一定不会将湘儿嫁他。“听说阿萝又怀孕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呢,你现在可是儿女双全呀”听说楚牧与阿萝琴瑟和鸣,他恨阿萝恨得牙痒痒,那个占据楚牧全部身心的女人才是他的劲敌,邹慕白咬牙切齿道:“我可听说你连你儿子的名字都取好了,荣荻,名字不错,阿楚取的名字就是好。”“你的消息倒快。”他已经将消息捂得很严实了,还是被慕白知道了。邹慕白接了茶盅,楚牧手指已经红肿一片,才刚两人一番争执,茶汤溢出,楚牧手指上已经烫了水泡。“阿楚。”邹慕白放下茶盅,持了楚牧手吹了吹,眼里有着不忍,“我说了,别再逼我。”“当初娶湘儿是你自愿的,你现在对她不理不睬,你如何自圆其说”楚牧抽出手,眼里有着恼意,“湘儿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你若真心里有我,就不该让她伤心难过,算我求你了成不成”“咦我没幻听吧,你求我”邹慕白呵呵一笑,笑得惑人,缓缓起身。“你别误会,作为大哥,我有义务照顾好弟弟妹妹,当然,还有你,我的好兄弟。”“我不要做你的好兄弟,阿楚,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真就一点不明白”邹慕白挪到楚牧身后,从身后拥住他,柔声道:“我喜欢阿楚,阿楚也喜欢我好不好”“你够了”面色一凛,俊逸的脸孔顿时显得有些冷峻,楚牧猝然起身,打翻了红泥火炉,炉子里滋滋直冒青烟。“阿楚”楚牧一根根掰开他手指,举步离去,身后,邹慕白冷然道:“阿楚,你真不管楚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