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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0(1 / 1)

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天火,即便全凤来县的百姓对桑家人恨之入骨,不愿施救,桑府里也有几十近百口人,看到着火了,竟然一个不救火,还被烧死在里面,怎么都说不过去。而桑节南在大王岭与他对谈,话里行间明确透露出官府无用的愤愤然,显然也怀疑天灾可能是。既然桑节南是怀疑的,那么这半年她过得悠游自在,反而奇怪了,更何况她的性子和小时候并无大不同。那年的桑节南已是她爹都不惹的小霸王,难道这年就变成寄人篱下的可怜侄女了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兔子崔衍知仿佛就要抓到什么的时候,玉木秀闯进厅堂,大声嚷嚷,“别管劳什子的蹴鞠赛了,老将军,我爹刚到城外巡水营,请您过去”崔衍知陡然站起,以眼神询问玉木秀。玉木秀对崔衍知沉沉一点头。能让水寨大营的玉大将军突然跑到小小巡营,百里老将军意外之余,自然不会耽搁,马上就走了。他一走,鞠英社的小子们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纷纷跟出去。崔衍知正要走向等着他的玉木秀,萝江从帘子后面跑出来叫他。潇潇菲菲在萝江身后撩帘子,却喊着温二哥,把林温招过去了。“何事”崔衍知一边问,一边退后两步,将这位郡主和他的距离拉开到六尺。萝江郡主习以为常,“蹴鞠看完了,可姑娘们都想去探望玉真。”崔衍知没想到她们有这个打算,下意识拒绝,“不用,玉真身体抱恙,别业的仆从也少,只怕招呼不周。”节南同萝江郡主商量过,对崔衍知他们只说看大赛,不说探望玉真的事,不然要是先说了,没准连蹴鞠都看不成。萝江虽然答应,却不以为意,想不到崔衍知真会不同意。萝江郡主哪是任人拒绝的脾气,“谁说徵五哥是心疼妹妹的好哥哥一点都不体贴养病中的玉真。她一人住山中已有数十日,也没个姐妹陪说话,多寂寞啊难得我们出门一趟,而且还离得这么近,居然都不去探望,知道的是五哥不让,不知道的就以为我们观鞠社的姑娘们没心肠,避讳病中姐妹。”崔衍知皱眉,玉木秀又催。萝江有些小居心,悄悄挑眉,“再说我们还得等桑六娘不是”崔衍知动摇,却用这些姑娘能让玉真心情好一些的理由说服自己,便同意了,但附上两个条件,“玉真的病虽说好了,身体尚且虚弱,你们不能撺掇着她出庄子,只在庄里玩耍。还有,让延昱和林温送你们去,路上不能绕到别的地方去。等我这边完事,就同你们会合,然后我们一起回都城。”萝江郡主连声道好,“推官大人自管操心国家大事,我们哪儿都不去,等着你,还有桑六娘来。说不定那时玉真也全好了,可以一道回家,那就太热闹啦。”崔衍知笑笑,将这事交代给林温,就大步追上玉木秀。玉木秀的老爹亲自过来,小子却摩拳擦掌兴奋样,“五哥猜猜那条被偷的船驶哪儿去了”“你小子别卖关子。”崔衍知不猜。“齐贺水峡。”玉木秀嘿嘿乐道,“而且据泸州那边的消息报称,尚无看到其它巡营水船,也就是说船进了水峡还没出去。所以老爹让我立刻带两只船上江,这会儿刚好顺风,子夜之前就能赶到。”“齐贺水峡是军用水道,不过一直没派上用场”崔衍知想了想,“有关卡吧”玉木秀擦过鼻子,表示不满,“兵部前两年叫穷,直接撤掉了,如今朝里主和,也就再没恢复过。但是,确实还属于水师,日日巡船查看是否有胆大的民船偷过,每月可以捕到不少罚金。”崔衍知好笑,“他们偷了船进齐贺水峡,总不会是帮你们做事”笑脸变推官脸就在一瞬,“为了吓开民船”“吓开又如何”玉木秀不懂。崔衍知也不知,只有些头绪,“清空水峡,自然是因为他们要做的事见不得光。”“不管了,咱先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活捉以后再定心问。居然敢偷水师的船,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不想要脑袋了。”玉木秀毫不掩饰想跟人干架的好心情。“消息可说有看清船上的人吗”崔衍知问。“没,但报信渔夫的三岁娃子吵吵着看到兔子,好不好笑”崔衍知脸色大变怎么可能好笑第294引 绝地择生子夜,近。树腰林的尽头就是一片陡坡,坡的尽头就什么也没有了,下面山崖,对面山崖,两旁有矮峰高峰,一条湍急但还算宽阔的江流横穿其间,也是节南让小柒通知李羊来会合的地方。节南从小受到的教导中,所谓天险,就是用来征服的。悬崖没有路,就凿出一条路来。若悬崖够直够陡,崖下又有河流江流,便是最简便且绝佳的撤离。所以,节南让仙荷偷拓下玉家军的兵牌和玉木秀的前锋将牌,安排李羊带雕刻师傅等在码头,看准镇江城外的水巡营离齐贺最近,冒充玉家军前锋大将征船,堂而皇之进水峡。而且,水军的船一看就和民船不一样,停在悬崖下,直接广而告之,目力范围内哪只船敢靠近至于冒充征船的后果节南看看王泮林,无声撇笑,天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呢虽然不怕闯祸,留下烂摊子就跑的,常常是小柒,但她和小柒是姐妹,让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闯祸的本事她也会。王泮林没看见节南冲自己笑,只看见陡坡上黑兔堇燊与彪形大汉战在一起,二十几只灰兔对战人数多出数倍的假农夫。奇怪的是,也有农夫和农夫打起来的,不知怎会闹内讧。再看红兔十二郎站在最顶上,正帮拽住布条的一人下崖。这些布条结起的绳子套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小柒手持一柄又长又宽的重剑,和一位面生的姑娘共同守那儿,圆兔脸显得凶神恶煞,大有谁敢来砍绳谁没命的鬼气。显然,那块大石头也是彪形大汉奋力想要靠近的目标。“果儿姑娘应该已经安全了。”顶上还有十来人等着下崖,最后两个是毕鲁班和阿升,唯独不见果儿和舍海,节南再瞧巴奇和他的手下以人数压制堇燊他们,一步步向岩石靠近,终是按捺不住,蜻螭在手。“你受了伤,出去也是拖累堇燊他们,小柒还得分心照顾你。”王泮林却冷静,“此刻看上去敌人人数占优,但我们的人百里挑一,未必不能控制局面,你且稍安勿躁。”节南知道王泮林说得对,她这时不能用力,即便蜻螭削铁如泥,单凭剑好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反而成为累赘。“再不济,还有我。”王泮林神情自得。节南讥笑,“哎哟,剑都让人收走了,又不记得招式,要不是由我先损耗了长白帮那老头的内力,他又以为你虚张声势,完全没料到你能挥出强气”啧啧两声,“更别提你运功以后的毛病,才是真累赘呢。”忽然节南凛眸,诧异道,“不对,我事先就让小柒带好结实绳子,怎么变成布条打成的了怪不得能叫人追上,这里到水面有五六十丈高,撕衣服结布条就要费好一会儿工夫。”“显然她们也没工夫搓布条,所以人不能连着爬下去,否则承不住。”王泮林的眼力也极佳,看得到别人不注意的细节,神情不似方才轻松了,“小山,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形,就会带来意外之外的麻烦。从山那边过来的路虽然堵了,从泸州上来的路却没堵,照眼下撤离的速度看,如果长白帮的增援赶来,对我们就非常不利。”节南明白王泮林的意思,提剑就往林外走,“早说出去了。”蜻螭一振,嗡嗡沉吟,立刻引来附近几个农夫,看到又多两只兔子,凶猛举大刀。节南试着运功,顿觉胸口血气翻涌,猛咳一声,却听王泮林的声音近在耳侧“别逞强,只需记住武功绝顶比不得聪明绝顶,你带的烟火筒全用完了”节南从腰侧摸出三管,“就剩这么多。”王泮林摇亮火折子,淡眼淡笑,“那还等什么到了这份上,只怕没动静,还怕动静太大么”节南睁睁俏目,嫣然一笑,点火,扔。砰啪砰啪惊得打架的忘了打架动静也够大,而且烟啊火啊喷得一片迷蒙,等那几个举大刀的农夫回过神来,节南和王泮林已经不在树林边了。然后,打架的接着打架,两个聪明绝顶的人看似在自家花园里散步,实则却是眼尖,会挑路走。节南嗤笑,“只响了两声,又有哑的。”想起王泮林从前造的铁丸子,也是有爆没爆的。“既然归为失败品,就有它的道理,偏生小山霸横”王泮林还没说完。节南驳回,“哑炮不是失败品,而是废品,基本功不扎实。失败品却有自己的优点,只不过未必达到创造者的要求,在某些方面不尽人意,是可以改善的。”王泮林点了点头,“受教。”说话间,就到了小柒面前。“九就知道帮脑你一定会出现。”小柒眼力耳力也好,听坡下砰砰炸得熏出大烟,看两人走出烟雾,仿佛过无人之境,转眼到了自己眼前,还很有空得说什么失败品废品的,终于放下了一颗半悬的心,“你们盯着这块石头吧,我揍人去。”节南捞住小柒的胳膊,因为不能用力,被小柒连拖两步,差点仰倒,“我受了内伤,别指望我。”小柒急忙扶好节南,吹胡子瞪眼,“你又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节南特意回想一下与远岁比斗的场景,嘻笑安慰小柒,“没有,遇到高手。”再拽一拽石头上的布条,觉着不牢靠,“这怎么回事”小柒鼓起腮帮吐气,“别提了,我明明绑好绳子才回去找你,谁知再过来时却发现绳子不见了,还好船已经等在下面,不然找不到停船点可要命。”绑绳,一为了滑下崖,二为了放记号。“还有那些人,尤其是那位聪明的果儿姑娘”小柒朝毕鲁班那边撇撇嘴,“婆婆妈妈的,起初不肯听我的,要不是明琅公子来说上山路被今人炸堵,大概还在跟我争呢,折腾掉好多工夫。”“哦美玉明琅”王泮林在意这个。“被今人炸堵”桑节南在意这个。“我想来想去,绳子只能是孟元搞得鬼。”小柒最窝火的,是这个。“救命阿升救我啊”说鬼,鬼到第295引 垫后战争无月江心远。江水潮味儿凉,狭风嘶呼。左脚绕勾一段带刺的野藤,节南整个人倒挂峭壁,左手抓着一根布条,布条下面绑着毕鲁班,孟元的腰带和毕鲁班的腰带结在一起,吊在最下方。身旁丈外,彩燕趴在一块窄凸石上,双手死死拽着同样悬空的阿升。五人如一杆称不平的秤,悬在半空,仿佛再多一阵微风,就会彻底失去平衡。节南俯瞰下方,江远船更远,甲板上的人小如蚕豆,只能看出一颗叫做“小柒”的豆子蹦上蹦下,因为特别圆。她也没多费眼力去区分小柒旁边的几十粒豆,但想自己怎么老是碰上倒挂金钩捞人这种倒霉差事啊。上回捞了个明珠美人崔玉真,这回变本加厉一捞二,而且皆发生在自己状态不佳的时候。不但如此,上方嗖嗖掉着箭,有几支近得似乎擦过头皮。让孟元喊救命,逼得他只能跑回来的,正是这支增援巴奇的弓弩队。弓弩队约摸三十人,弩型便携,弩机却出乎意料强劲,射程大概两百步,十分适合今日不大的阵地。也是因为他们的出现,不仅令巴奇的人士气大增,更是一下子射杀了七八名匠人,让节南和王泮林这边的胜算立化为零。权宜之计,节南只让轻功好的小柒直接捉两人下去。小柒本想背毕鲁班,但这位老人家品德太高尚,脾气太执拗,她只能随便背一个,同时将王十二带下去了。堇燊立即效法,而且也不带和王泮林商量,直接捉走,任意再背上一个。吉平带走一个,大概也是毕鲁班高风亮节让出来的。这片突起的混乱之中,在节南一声“自己安全上船就是我方大胜”的口号里,不知怎么,居然变成了她,彩燕,毕鲁班,阿升,孟元莫名垫后的情形。五人不得不冒着布条撕裂的风险下崖,结果让巴奇的人弄断这根“灯芯草”。彩燕及时攀住石头,拉了阿升。节南看准野藤勾个正好,想救毕鲁班,谁知孟元和毕鲁班的腰带居然打在一起,就成了这么一串粽子。大概巴奇想断五人后路,多数弓箭射向水面上的船只,逼得它只能收上铁锚,让急流冲得定不住船身,也无法对节南等人施救。节南挣头往上瞧,野藤的刺扎得白袜渗出一圈血,然而此时抽气撕心疼的她,根本顾不上那点皮外伤,只知泥土和新草从两旁细细簌簌掉落,还有脚上传来的晃感,说明野藤迟早撑不住三人的重量。再看彩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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