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想吃的。”言罢,他拿起外套匆匆出了门。金嘉意倚靠在椅子上,望着那道已然离开的背影,面颊处不可抑制的上扬着微笑。席宸坐在车内甚是苦恼,他搜索着怎么做鱼才能美味又不失营养,答案千千万万条,看的他眼花缭乱。金家小公子金骁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这大晚上席大总裁不睡觉却是匆匆召见他,他潜意识里只觉得有什么不祥预感在滋生。席宸将买好的鱼递到他面前,面色凝重,“交给你了。”金骁蹙眉,不明道:“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你嫂子想吃鱼。”席宸并不打算周旋,直接开门见山道。金骁点了点头,“嗯,原来是嫂子想吃鱼,这很简单,我马上就给你做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顶级美食,等等。”金骁面色一惊,瞠目结舌的瞪着对方。席宸见他突然语塞,道:“有问题”金骁闭了闭大张的嘴,口齿不灵的问道:“哥,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嫂子”“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席宸一脚踩在油门上。金骁哭笑不得,“那你现在怎么又肯说了”“她想吃鱼。”言简意赅的解释。金骁咽了多余的话,敢情都是因为她想吃鱼你老人家才想起传唤我。“你等下做给我看,我记一下。”席宸再道。金骁一口气堵在心口,他仓皇的望着有些不同以往的席宸,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我怎么觉得你被什么污秽的东西附身了这行事作风不像是席宸啊。”席宸没有理会他的无理取闹,驾驶着车子驶入地下车库,道:“你只管做,闭上你碍事的嘴。”“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厨子”“如果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想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搓灰了。”席宸打开车门,笑容拂面的看着他。金骁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苦笑道:“我总觉得我知道了一个很容易被杀人灭口的秘密。”席宸笑而不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金骁感受到肩膀很沉重,“这事叶卿知道吗”“他知道了与你有什么关联”“不,他的嘴更贱,我想真若要灭口你也会选择先拿他开刀。”金骁解释道。席宸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在他还好好活着的时候,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逍遥。”金骁拍了拍胸脯跟上前,又有些不明,开口问道:“我与你的关系也不算是普通朋友,你既然结婚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或者为什么装得这么神神秘秘”“现在还不是时候。”电梯敞开,席宸径直走进。金骁站在他身侧,袋子里的鱼儿应景的跳了跳,他望着继续攀升的数字,心底越发好奇究竟是哪位主儿能够这么有幸被席大总裁金屋藏娇。公寓大门敞开,柔和的灯光不是很刺眼,金骁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他马上就要窥探到席宸的秘密了。两两四目对视,他无言,她不语。“金嘉意”“金骁”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只是彼此的声音里都带着不可忽视的怒火。席宸见其针锋相对,好似明白了什么,两个都姓金。只是金骁是京城内金家的小公子,金骁的父母是京城的土财主,拥有庞大的经济链,说的更明确点,那便是金家算是c国前十大富豪之一。但金嘉意的父亲只是姚城的一个小小暴发户,虽然同是姓金,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瓜葛。“你怎么会在这里”金骁慌乱的看了一眼席宸,又瞪了一眼金嘉意,答案昭然若揭。金嘉意没有理会凭空跑出来的金骁,冷言冷语道:“当然,有一双背信弃义的父母,你金骁肯定是不想见到我。”金骁面色有些难看,“这都是父辈的事,你和我很清楚这其中有许多说不清的糊涂账。”“嗯,在你们卷走了爷爷所有的遗产之后,当然不敢把账目说清楚。”金骁嘴角微抽,“爷爷的遗产都是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小叔当年自己不顾反对要娶姚翠花,得不到一分钱也是理所应当。”“所以我父母还得感激你们一大家子。”席宸挡在两人中间,瞪着剑拔弩张似乎还打算动手的金骁,漠然道:“你今天只负责做饭。”金嘉意冷哼,“可别,金少爷亲自做的饭我吃了怕得折寿几年。”“你可别得寸进尺。”金骁低吼一声。“我要是得了寸进了尺呢”金嘉意反问。金骁暗搓搓的紧握着拳头,提起鱼愤愤然的跑进厨房。席宸握上她的手,轻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渊源。”金嘉意斜睨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自顾自的走回房间。厨房内,金骁一刀背将鲫鱼拍晕,随后快刀刮去鱼鳞。“我虽然很不关心你们金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事,不过这其中有我夫人的事情,我想我就不得坐视不理了。”席宸进入厨房,手里还细心的拿着一本册子,还真打算一一记录上。金骁瞧着他的一举一动,将鱼肚剖开,一本正经道:“你是知晓我的性子的,我父母的为人你也清楚,他们像是那种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吗”“这世上最不忍直视的除了太阳就是人心,就如你看不懂我一样,我也不可能猜透你们是不是真心实意。”金骁停了停动作,轻叹一口气,“也对,我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富甲一方,一个却在穷乡僻壤里,说出去的确会惹人非议。”“我的资料里只记着金主是独生子,却没有料到他还有一个兄长。”“我们是分了家,他是被踢出了族谱的人。”金骁解释道。“这其中关系似乎很是错综复杂。”“其实所谓的遗产不过就是一封信,你是知道的,我爷爷是当年抗战侥幸活下来的战士,外界都说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将军,可能是家产万贯,可是爷爷天性廉洁,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当年适逢整乱,爷爷被彻查,我爸入狱,我妈被双规,整个金家一蹶不振,小叔正在读书,为了让他免受牵连,爷爷让人传了信把他赶了出去,随后我们举家北上,爷爷在途中因劳去世。”“我明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金主最后会被沦为一个小旷工了。”“很讽刺吧,小叔后来娶了姚翠花,也算是家庭美满,我们都以为分了家之后也就不怎么会来往了,却没有料到还能遇见。”金骁往锅里倒上油,瞧着油烟四起,他将处理好的鲫鱼放入锅中。席宸站在一旁,沉默之后走出厨房。卧房内,加湿器安静的喷洒着水雾。“他跟你解释了”金嘉意直言道。席宸关上身后的房门,将屋内的灯光调亮些许。“看你的样子你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金嘉意再道。“我相信你。”席宸走上前,将册子放在床头,“我只记录了做鱼的过程。”金嘉意掩嘴一笑,“其实他也没有说错。”“我不关心金家有什么过往,我只关心你在其中有没有牵连。”“很庆幸,我当年还是一颗受、精、卵。”金嘉意翻开着册子上的一字一句,越发忍俊不禁。席宸握上她的手,“饿了吗”“你觉得我会吃他做的饭菜”“金嘉意是这种因为一点私事就食不知咽的凡人”金嘉意一怵,肚子应景的咕噜了一下,她尴尬的侧过身。席宸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出房间。饭菜的清香萦绕在饭厅四周,金骁将精心烹饪好的鲫鱼摆放在桌上,再舀上三碗米饭。席宸瞧着多出的一碗饭,一言未发的看着属于它的主人。金骁正捧着饭碗,注意到头顶上空炙热的视线,心底再一次的泛滥起不祥预感。金嘉意倒是没有理会他的存在,拿起饭碗自顾自的吃着。席宸替金骁将外套拿上,道:“今天辛苦你了。”金骁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他这是赶自己走了连一口热饭热菜都不给他吃“你也看到了,就一条鱼。”席宸的话清晰明了。金骁委屈的嘟了嘟嘴,“我可以只吃饭,我也饿了。”席宸拿出一叠现金,“出门右拐有家不错的餐厅。”“”“嘭”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带上。金骁一个人站在门外哭笑不得,夜晚的寒风肆虐的吹拂着他的发梢,他只觉得心口拔凉拔凉。金嘉意的确饿了,三下五除二便将一碗米饭见了底。席宸坐在一旁,兴致盎然的瞧她大快朵颐的吃着饭菜,道:“味道很好”金嘉意点头,“他一个大少爷怎么会做菜”“我一个英俊潇洒的总裁也入得厨房,他为什么不行”席宸反问。金嘉意甚觉有理,“我只是觉得以金财的性子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出入这种油烟之地。”“可能他们一家人跟你一样只会烧白开水。”“”金嘉意语塞,懒得跟他说话,埋头啃着饭碗。翌日,天色渐晴。一辆奔驰缓慢的驶进停车场,陈艺抬头望了望蓝天白云,心情还算不错。微风轻柔的拂过街区两边,咖啡厅内偶尔有一两人出入。金嘉意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闲来无事的翻开着杂志。“大小姐,你不是答应在家里卧床休息吗”陈艺坐在她对侧,小心谨慎的问道。金嘉意并没有抬头,回复道:“我不过就是下楼来喝杯咖啡罢了。”“你现在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子,咖啡这种东西还是少碰。”话音一落,陈艺忙不迭的将金嘉意面前的杯子移开。只是当她看见里面洁白的液体之后,脸上表情好不精彩。金嘉意双手合十撑在下颚处,笑道:“这是牛奶。”陈艺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今天把我约出来又想闹腾什么”“我在陈姐眼里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金嘉意问道。陈艺噤声,她敢说实话吗“也对,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不用做个好人。”金嘉意再道。“咳咳。”陈艺被呛了一下,她环顾着四周,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关注,小声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免得落人口实,小祖宗你说话也得掂量一下。”“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习惯了。”金嘉意呡了一口咖啡,心情甚好,“听说周瑜婕出了车祸,死了没”“咳咳,咳咳咳。”陈艺被一口水呛着,咳得喉咙发痒发涩。金嘉意见她脸色涨红,继续道:“这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小祖宗,咱们还是回家说成吗”陈艺担惊受怕的东张西望一番,幸好这是工作日,没有过多的客人。金嘉意倒没有那份拘谨,递上一张纸,道:“陈姐担忧的极是,这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得小心一些。”陈艺擦了擦嘴,轻叹一声,“昨天碰巧有公司艺人在那里街拍,看到了现场画面,听说那辆车是直接撞过去的,没有半点刹车痕迹,也不知道周瑜婕这一次得罪了谁,对方竟然不顾及她的身份想要弄死她。”“看来想要弄死她的也不止我一个。”金嘉意自言自语道。“”陈艺诧异,目光深邃的落在说的满是不在意的金嘉意身上。金嘉意瞧着她明晃晃的眼神,似笑非笑道:“陈姐的眼神告诉我,你觉得这事跟我有关”陈艺慌乱的摇摇头,甩掉自己那个荒唐的想法,苦笑道:“我的小祖宗,你这话可不得乱说,周家不是善茬,如果被什么人误会了,可就是引火烧身了。”金嘉意正欲再说什么,突然发觉有人窥视,而且目光灼灼甚是热烈,好似携带着难消的怒火。姚瑶刚一进入咖啡厅便看见了坐在角落处的熟悉身影,她捧着咖啡杯目光犀利的瞪过去。两两照面,金嘉意靠坐在椅背上,脸上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得意的俯视着对方。姚瑶咬牙,拎着杯子走上前,“真是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