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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有问题据赵元娘回忆,前世还是后来才听说有受灾一事,那年根本就没见有人逃荒逃到赵家村附近。虽然这家人路痴得让人觉着可疑,但身处如此困境都没有把老人扔下,可见本性善良。于是,赵四娘主动掏出几串钱来给他们做盘缠。赵四娘倒是好心给他们指点正确的逃荒路径,可这户明显操着浓厚外地口音的人家却一个劲儿向她打听附近有没个叫陈刘滩的小村庄陈刘滩那是个啥地方不要说赵四娘这个外来者不知道,就连宋氏等在此住了一辈子的当地人都没听说过。“爷,您是不是记错了这一路上,就没人认识这个陈刘滩呐”那汉子问道。“错不了,你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陈刘滩啊当年为了给你爹治病,我就把你姑卖到了江边的一条渔船上。那也是户穷得不能再穷的人家,在陆上连个屋子都没有。可人家说了,他们家在陈刘滩还有八分田祖产,绝对饿不死你姑。我这才安心把你姑唉,当年是旱灾,如今是地动报应啊,这就是卖闺女的报应”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老人家用过些点心后精神稍稍恢复了些,只是一提及这“陈刘滩”,眼神又黯淡了好多。“依我看,你们也别找啥陈刘滩了。还是拿着这些钱先找个地儿安顿下来吧不管怎么说,先把孩子生下来要紧。”姜氏劝道。“我就快不行了,死之前我想就去陈刘滩看一眼,看看她还在不在,还好不好”老人家浑浊的眼中淌下的泪水重重砸在黄土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坑,里面仿佛盛满了他的悔恨。那大汉伸手抹了抹眼泪,强笑道:“大妹子的好意咱心领了,不过这是俺爷一辈子的心愿,做小辈的怎么着也得帮他完成才行。”赵四娘心中一阵叹息,家中有这么个不会变通认死理的老人家也真是够为难的,便又掏出两串钱来。想了想,又指点他们沿着静江找。据她所知静江的两岸有好多个“滩”,姜家滩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有陈刘滩罢了。善良的一家人都对那户人家嘘寒问暖,惟有赵元娘坐在车上一动未动,她的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就是因为这回地动吧肖家添置的那些田庄才会尽数毁掉。在失去了最重要的营生后,那些人才会在不得已之下回了老赵家。上一世,她们娘儿俩以为苦尽甘来,见到那个人终于归来居然喜极而泣,谁知道竟是引狼入室赵元娘一阵鼻酸,转头看了眼充满生气的宋氏,登时觉得人生还是很美好的。转念一想,其实此次地动,燕国受灾还算有限,元国才算是元气大伤。这个蛮横的国家为了摆脱困境居然将魔爪伸向了邻国,无数燕国的儿女就此死在了元国的铁骑之下可到那时,他就将回来了吧赵元娘轻轻抚了抚手腕上的金莲子,梨涡微现,透出一丝清浅的笑意。未完待续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敲锣打鼓因为出来得早,骡车脚程又快,尽管路上耽搁了些,众人到达老赵家的时候才刚到巳时。此时,老赵家的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粽子所独有的清香。熟悉院子里的熟悉香气唤醒了来自前身的回忆,赵四娘不禁想起,今年年后赵大郎要去县里参加县试,老赵家除了给赵大郎送了好些银钱外,还为他备了不少吃食,里面就有粽子。当时由粽子散发出的香气也像今天这样弥漫了整个老赵家。赵家村一带的百姓习惯以面食为主食,极少吃白米。赵家也是如此,地里主要种小麦和黄米,虽然前两年开始种起了玉米和番薯,却从来没有种过稻子,因而赵家的饭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白米饭。那时的赵四娘见到赵成青剥开粽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莹白如玉的米团,一副十分香甜的样子,心里艳羡不已。往年过端午的时候赵四娘虽然吃到过用黄米裹的粽子,但是这白米粽还不曾有机会吃过。要知道,裹白米粽所用到的糯米是从镇上特地买回来的,像这种精贵的物事,他们三房肯定是没有份儿的。于是她趁着赵乔氏不注意,偷偷跑进灶间,从锅里拎起一串刚煮好的粽子,从粽角里挤出些糯米粒来解馋。虽然当时裹粽子用的芦叶是前一年晒干的老叶,不如今天这么清香扑鼻。但对于从没有吃过白米粽,或者说从来就没尝过好东西的赵四娘来说,实在是美味无比。回想到这儿,赵四娘忽然有些鼻酸,那个女孩子连个整白米粽都没吃上。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哎呀,老三家从岳家来倒比咱们先到咦大嫂跟元娘也到啦今儿不忙你们那生意了”一阵连珠炮似的笑语打断了赵四娘的思绪,用不着回头,赵四娘就知道是赵永年的媳妇儿乔氏到了。“你们可来了,大郎呢咱家的秀才郎呢不是说从城里回来了吗”赵永忠一行进门时是叫了门的,因为要搬节礼,他们在院子里头待的时候也不算短了。但就是没人出来招呼他们。可此时乔氏话音刚落。赵乔氏就从堂屋里蹿了出来,后面紧跟着赵老爷子。这厢赵三娘万分不乐意进老赵家的门,磨磨蹭蹭了半天方才下车。其他人都进了院子里,唯有她还杵在门口。这会儿见年近五十的赵乔氏像阵风似的刮了过来,她身子微侧后退半步,嘴角沁出一丝冷笑。秀才才过了府试就好意思叫秀才了这是哪门子的秀才打量咱们不知道呢。其实就一童生还好意思在这儿咋呼咋呼的其实,放在两天前。赵三娘还真不清楚赵大郎考上的是个啥玩意儿。回想起来,自打去年起赵老爷子就日日念叨着来年赵大郎要去考秀才了,要求全家人省吃俭用送他应考。几天前忽然传来了赵大郎“高中”的喜讯,这下不光是赵永忠乐得合不拢嘴。就连姜老爷子也很高兴,特地为赵大郎准备了个大红包。可不知为啥,这种光耀门楣的大喜事。直看得赵三娘眼睛疼。赵四娘知道赵三娘心里堵得慌,于是就把燕国的科举制度简单讲了一遍。赵三娘这才知道。这半年来赵大郎又是去静海县城,又是去幽都府城,使费了那么多银钱,其实就为考个县试和府试,考上了也就是个童生,根本还算不上正经的功名。想做秀才那还得考过那啥院试。听说这个院试朝廷三年才办两场,今年正好没有,他赵大郎年内就不可能当上秀才相公。听到这儿,赵三娘心里舒坦多了。其实还有让赵三娘更舒坦的话,只是赵四娘不方便说出来前世里,直到赵大郎死在流放路上,他都还是个童生。一想到赵老爷子处心积虑就为更换门楣,可终其一生都没能实现这个美梦,赵四娘就偷着乐。这会儿再往深处想,虽然今生出现了太多偏差,但赵大郎的学识就摆在那儿,前世没中,今生多半也没戏,赵老爷子他十有又要抱憾终生。该望着赵老爷子夫妻俩像拥着凤凰似的把赵大郎迎进堂屋,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一行,赵四娘心中一声冷笑。同是来老赵家过节,赵永年一家两手空空却被奉为上宾,赵永忠一家满载而来却遭遇冷脸。这要放在别人身上人家多半会有想法,可赵四娘家早就习以为常,如往日般默不吭声地跟了上去。进了堂屋,赵四娘也不痴心妄想赵老爷子会招呼他们,自动自觉地拉着家里人坐下。若是往日,在赵乔氏没发话的情况下,就是借宋氏和姜氏两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坐下。可如今,闺女有了能耐,她们多少有了底气。让坐那就坐呗在赵四娘家来之前,老两口子就商量好要对这些不听话的儿孙视而不见,好好拿捏一番。可如今,难堪给了,人家却满不在乎。赵老爷子倒还忍得,赵乔氏却忍不住发飙了。“婆婆还站着呢做儿媳妇的倒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是哪家的规矩”又来了,又来了赵乔氏永远喜欢捡软柿子捏,一出手就把她那根爪子往宋氏鼻尖上递。赵四娘慢条斯理道:“哪家的规矩老赵家的规矩呗方才您不是让二伯家都坐吗您看,二伯母都坐下了,大伯母凭啥不能坐都说长幼有序,两个年长的妯娌都坐下了,我娘这才坐下的,这也不算是坏了规矩呀”“你、你”赵乔氏虽然凶悍,脑子却不大灵光,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得倚老卖老道:“你敢跟你奶犟嘴”看见赵乔氏竟然把她那爪子转而指向自家小妹,坐在旁边的赵三娘想都不想,直接伸手用力拍开。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众人都替赵乔氏疼。赵乔氏张口就要嚎,可还没来得及发出响儿,就听一个清冷地声音说道:“奶,您好歹是个长辈,怎么好在小辈面前手舞足蹈的未免有失体统”手舞足蹈有失体统恶人先告状也得有个度,不带这样颠倒黑白的赵乔氏气得浑身乱颤,深吸口气后破口大骂道:“你、你这个忤、忤逆。不、不孝”“哐”一道震天的铜锣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别人倒还好。毕竟赵四郎这孩子手脚不快,在场大部分人都瞧见他从堆得高高的节礼里掏出只铜锣来,虽然没来得及阻止他敲。但好歹有了个心里准备。而赵乔氏就惨了,她正聚精会神地痛斥赵四娘这个不孝女,这道锣声对她而言无异于晴空霹雳,差点儿吓尿了好不好看到老伴儿被吓得脸色发白。赵老爷子登时大怒,高声喝问:“你想干啥想造反吗”敲锣的是赵四郎。可赵老爷子没瞪他,只对赵四娘怒目而视。赵四娘白了一眼赵四郎,这都说了多少遍了赵乔氏一开口骂她不孝就得敲锣,你说说看。你让老妖婆多说了多少话敢情口水不是喷在你脸上是吧赵四郎心里头也委屈,明明是按照小妹的要求敲的呀为啥她不满意呢一家之主问话,居然没人搭理。更过分的是。两个肇事者居然在那儿眉来眼去,这是在示威呢。还是在示威呢气死了气死了这回赵老爷子也抖了起来。赵四娘瞄了眼被自家老爹扯动的衣摆,知道老爹担心他爹会被活活气死,于是给了他个安抚性的眼神。不过,尽管她的目光很温柔,嘴上却一点儿都不客气:“造啥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的亲爷爷诶,真要是造那啥,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您这个一家之主第一个跑不掉您活了大半辈子了,不会连这个理儿都不懂吧”赵老爷子闻言,刷的一下,脸色也变得惨白惨白。其实,要搁普通乡民,赵四娘这话根本就唬不住人家。不就是一句骂人话吗随口说说咋了偏偏赵老爷子略有些见识,懂得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经赵四娘这么一点,他猛然意识到方才在盛怒之下自己确实是口不择言了,这种话没人计较倒还罢了,真计较起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好方才喊得那么大声,不会真传出去了吧赵老爷子紧接着一阵胆寒。“好了,方才那话就当是您老糊涂了,咱就当做没听见啊瞧您吓成那样儿行了,别怕啊,没人会砍您脑袋的。”赵四娘话里头的刺就算再多,这会儿赵老爷子也没心思、更没那胆子挑,只是默不作声。这个总算消停了,可赵乔氏居然还没学乖,非得要接着生事。“你说,你快说你带个锣来干啥是想吓死你奶吗你这个不孝”吓死要真能把赵乔氏吓死了,赵四娘家也就解脱了。奈何这点儿响声怕是吓不死赵乔氏的。众所周知,赵乔氏三天两头就在家里唱大戏,时不时就来上一曲锅碗瓢盆大合奏。当然,碗她很少摔,毕竟不舍得嘛,但她可以摔盆呀对,你没看错,就是摔盆别看她平时不怎么干活儿,一摔起铜盆来可带劲儿了,“哐哐哐”一点儿不输于锣鼓声。所以说,一声铜锣声能把她吓死说笑呢“哐当哐当”这回足足响了十几下,密集的锣声才堪堪止住。到底是二姐办事牢靠赵四娘朝手执铜锣的赵三娘眨了眨眼睛。“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做啥动不动就敲锣”赵大郎皱着眉头,责怪道。这都是怎么了虽然他常住镇上不大回村,可记忆中的老赵家是那样的安静和睦,爷奶是那样的慈祥和蔼。如今三房不过是发了点小财,就开始忤逆长辈了真是既无知又无耻。虽然爹娘之前吩咐过,如今三房阔了,没事儿别惹他们,特别是在收到礼钱以前,绝对不能触怒他们。可不断的争吵声和震天的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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