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点一点地爬上了半空中,越向群看着面前丰盛的午餐,这是上头准备给他的最后一餐,断头餐。越向群忽然呵呵笑了声,狱卒心里怀疑,这位大将军莫不是被吓怕了,居然还笑得出来。还在怀疑的时候,却见越向群大口大口地吃着午餐,似是饿坏了似的。这个狱卒是个好心的狱卒,敲敲铁门,道:“越将军,好好吃饭吧,这是最后一餐了,下辈子啊,可别再投胎称将军了。”越向群眯眼看着这位狱卒,忽然道:“我会记住你的。”狱卒吓了一大跳,自己才不想被一个横死鬼惦记着,他连连摆手:“不、不必了。”越向群哈哈大笑,将一碗饭吃得一干二净。午时,越向群被关入了囚车,几个人一路架着他,朝着菜市口去了。在越向群身后个,跟着的是他手下的几个将军。莲城一战前,他们都是签过军令状的。这时候,忽然远处嘶喊声顿起,在所有围观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唰的一声,从自己的推车亦或者摊位底下抽出一把刀,砍向了围观人群,那几个架着越向群囚车的人更是被一刀砍中喉咙,当场毙命。那些个人砍断了木制的囚车,随后将几个将军都解放了出来。皇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四处都有人在砍杀着,这些人一路砍杀,冲着皇城去了。不多时,原本穿着囚衣的越向群,已然换上了一身铠甲,大吼一声:“儿郎们,跟着我,杀了狗皇帝”此时,在吴国国都建业的一处院子里,一只信鸽扑簌簌着翅膀,飞向了遥远的蔚蓝色天空。待得景德皇帝收到颜良意信件的时候,也不由得抚掌大叹,自己这个二弟果然是人才,连越向群会叛变一事都掐得这么准。颜良意的来信很简单地描述了吴国眼前的混乱,还有四个字的建议:“浑水摸鱼。”景德皇帝大笑,吴国自顾不暇,那么,陈国自然就是梁国的下一个目标了。“来人”景德皇帝正要下令拿下陈国使者的时候,一个贴身伺候的公公急匆匆地进来,道:“启禀皇上,奴才收到消息,陈国使者团已经去了墨斋”景德皇帝大惊,随后怒了:“这陈国使者卢德力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意外来得太突然,连顾迟意都未曾意料得到。午饭后,他只听得外面的店铺里传来一声尖叫声,随后那尖叫声戛然而止,像是被硬生生掐断了似的。直播间有人道:“顾教授,根据这声音的分析,外面可能有危险”不良的预感袭向了顾迟意,他匆匆地拿起墙上的佩剑,吩咐几个孩子躲好,自己则是冲入了店铺。待他冲入了店铺的时候,便看到一个陌生的人正将自己的剑从掌柜的胸口。血一滴滴滴落在地,看起来十分可怖。那个掌柜瞪着眼睛缓缓地软了下去,倒在地上,胸口毫无起伏,想来是一剑毙命了。顾迟意初初扫视了下这间店铺,一共是五个人,全都没有蒙面,很是肆无忌惮。“顾迟意”为首的那个人开口道,却是带着几分肯定。“将他带走”那人下令道。“想带顾公子走,是不是得经过我们梁国的同意”一个声音懒洋洋响起。顾迟意看了过去,吓了一大跳,正是隔壁卖布那家的掌柜和伙计。这些个人个个持剑,显然都是练家子。一个刺客皱起眉,伸手朝着顾迟意抓来,顾迟意一个动作滑溜地脱身开来,那人没有抓中,还咦了一声:“居然也是练过武的,真倒霉”门外又围着梁国的皇宫护卫以及梁国军队,黑压压的人群包围着店门口,里头的人是插翅难飞。看来,今天是不能将顾迟意带走了,他们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既然得不到,那么,自然是毁了他“改变命令,全力杀死顾迟意”为首的刺客当机立断道。顾迟意又不是傻的,立马后退,往院子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大声道:“来人”多日来一直守着院子的护卫立马现身,朝着刺客飞扑过去,十几道身影挡住了刺客的追杀,跟这些刺客缠斗起来。顾迟意持剑站在院子门口,警惕地盯着现场,以防有人溜进屋里头,毕竟里头还有几个孩子。在十来个人的围攻下,这些刺客只剩了一个活口。眼看着自己活不下去,这个刺客咬了口中的毒囊,自杀而死。一个侍卫上前去,查看尸首,然后咦了一声。“怎么了”另一个侍卫问道。“使者团的首领,就是那个卢德力不在这里头。”那个侍卫深深地皱起眉头。这时,一个公公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大声道:“顾迟意,顾迟意”顾迟意看着那位公公,正是之前一直给他引路到兵火库的那位公公。于是,他走上前去,客客气气道:“公公,有事”这位公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迟意,最后见他没挂彩,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吧,跟奴才进宫吧”顾迟意嗯了一声,为难道:“我的弟弟妹妹”他担心自己家几个孩子的安全,谁知道那个跑掉的卢德力会不会杀回来。这位公公哎哟的喊了一声:“瞧我这记性,陛下吩咐了,顾家的所有人都立马进宫。”顾迟意应了一声是,跑到屋子里,喊了声:“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全都出来,我们要进宫了。”一听到顾迟意的喊声,几个孩子都立马就探出头来,见到是顾迟意,他们全都跑出来,围着顾迟意。“大哥,你没事吧”“刚刚门外传来了厮杀声,好可怕。”“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问着,顾迟意喊了声:“停”大家立马闭上嘴,大眼睛盯着顾迟意,小脸上带满了好奇。“皇上下令让我们进宫,”顾迟意道,“大家进宫要记得一条,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更是不要说,尽量闭上嘴,以免给自己招祸,明白吗”几个孩子都点点头,一脸我很乖的模样。招财站在一边,汪的一声叫出来了。顾迟意头疼:“对了,还忘了你。”他去拿狗绳,拴住招财,就往外走,几个孩子跟了上去。那个公公正等在院子里,见到顾迟意,他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顾迟意指了指脚边的招财:“可以带上它吗”那公公犹豫了半晌,皇上下的命令是带上顾家人,这只狗算是顾家人吧嗯,大概是吧院子里的尸体早就被清掉了,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墨斋,顾迟意一个头两个大。这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街道上已经闹起来了,不少人站在不远处围观着墨斋。顾迟意出门的时候,还听到了有人在指指点点嘀嘀咕咕道:“哎哟喂,这墨斋的风水可不好,又是被火烧了屋子,又是死人的,怪可怕的。”顾迟意一听这话,就想喷回去,这么说话,墨斋还开得下去吗想到这里,他有些忧愁起来了。京城中八卦是传得最快的,想来,过了今日,这关于墨斋是凶宅的流言会传得满天飞。身边的公公似是很着急,不停地催促着他们。由于人数太多,于是大丫和三丫坐一辆马车,顾迟意跟老二和老四坐一辆马车,那位公公则是随侍在马车旁。按照惯例,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后的御辇才能进皇宫的。然而,马车没有停在广场上,而是不紧不慢地进入了皇宫。顾迟意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这不符合国法吧”臣子坐马车入宫,别说门口侍卫不放行,就是放行了,被抓到也是要杀头的。那位公公忙安抚他:“没事,没事,是你的话就没事。”第45章 皇陵那人顾迟意愣了下, 随后一个疯狂而可怕的猜想涌上心头,自己的身份不会很不一般吧如果自己其实不是顾家的人, 那么顾父顾母的一切举动或许就说得通了,连带着颜良意和景德皇帝对待自己的奇怪态度也说得通了。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顾迟意不得不承认, 这个猜测最符合目前的情况。直播间的人哗然了“顾教授,你这具身体应该是大有来头的。”“顾教授, 你真是走了狗屎运。”“我记得很多人穿到古代,身份地位是皇子也就几个而已。而且,那几个倒霉蛋, 大部分死于政治斗争。”“顾教授, 加油, 这个皇上似乎很看重你这个弟弟呢”马车走到了一处便停了下来, 顾迟意等人步行了几分钟,便到达景德皇帝的书房。顾迟意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明明是大冬天的,他却流了满头的汗。顾家几个小孩子似乎也意识到什么, 全都巴巴地盯着顾迟意。在这种忐忑不安的氛围中,招财不安地甩着尾巴, 还用爪子去抓绑着它的绳子。在它眼里,就是那绳子在碍事, 让它不能自由地撒欢。引路的公公进去通报皇上了,顾迟意和其他孩子坐在侧殿。大丫和三丫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宫,虽然很好奇, 但是却坐得笔直笔直的。二娃和老四则是倒着茶壶喝起茶来,很是悠闲。侧殿里也烧着炭,整座屋子暖和得很,催得人昏昏欲睡的。这个公公人不错,让他们在这里等,总好过在殿外吹冷风。大丫紧紧抿着嘴,机灵的三丫则是扯了扯顾迟意的袖子:“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有人要刺杀你,为什么皇上会召我们进宫”顾迟意摸摸三丫的小脑袋瓜,道:“小丫头片子,知道这么多事做什么,不是说了吗,不该说的什么都不要说”三丫拿小手捂着嘴,然后点点头,示意顾迟意自己知道了。别看她闭上嘴,那骨碌碌直转的眼珠子显示了她的好奇心。不多时,那位公公便过来了,道:“顾公子,请跟奴才过来,至于顾家的其他孩子,请在这里候着。”顾迟意点点头,站了起来,其他几个孩子都皱起眉头。待得顾迟意走后,三丫才道:“我还想看看皇上长啥样呢回去我好跟其他人炫耀。”在上京这里混了这么久,左邻右舍的小孩子都玩到了一块儿,三丫的其他人自然是指这些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儿。大丫瞪了她一眼,三丫这才闭嘴,没再说话。顾迟意跟着公公进入了书房,景德皇帝正在和一个老妇人说话。那个老妇人顾迟意认得,正是先前他曾经仗义勇为帮助抓小偷的那个老妇人,也就是当今太后。见到顾迟意,太后激动地站了起来,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顾迟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愣了半晌,才赶紧行礼。“不必了,不必了”太后忙道,一边说一边走向顾迟意。顾迟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搂住了:“我的儿啊”居然是真的顾迟意懵了。太后眼泪扑簌簌直落,一边哭一边道:“你这十多年都是怎么过的呀”一旁的景德皇帝赶紧上来劝太后:“母后,能认回皇弟是喜事,怎么又哭了呢”直播间这下子热闹了“顾教授,你有当男主角的潜质啊”“这种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被你撞上了,回到现代的时候记得去买彩票啊”“真是狗血剧情。”在大家的劝说下,太后才止住了眼泪。由于哭花了妆,所以太后去洗脸了,只留下顾迟意跟景德皇帝两人面对面。顾迟意憋了许久,心里才大概将思绪和头路理得差不多,这其中,必定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景德皇帝见他老神在在的,叹了口气:“难道你就没有想问的吗”顾迟意犹豫了下,才说:“该知道的皇上自会告诉我的,不该知道的自然不会告诉我。”景德皇帝上上下下打量了顾迟意一眼,眼前这个皇弟,也不过十一岁而已,怎么看着分明是一个小滑头呢在他们大眼对小眼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入了京城。马车在城门被阻拦住了,马车车夫顿时怒了,一马鞭甩向了那阻拦住马车的守城士兵。那个守城士兵猝不及防,被抽了个正着。“嘶”那个士兵倒抽一口气,是给疼的,也是给惊到的。在上京这里,除了皇上,就算是你是位极人臣的丞相,也得接受检查,这般嚣张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见那马鞭落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红色印痕,甚至还有血珠子渗出,可见那车夫用的力道有多大。所有守城士兵刷的一下子抽出了刀刃,大声道:“请即刻下马车接受搜查”马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