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三年了。”父亲说的无奈至极,陈博彦不忍父亲失望,点着头:“爹我知道。”陈大人又道:“我来是要告诉你,那个永安公主又起幺蛾子了,要在国子监门口的讲台上讲课,你看看,一个女人,不安心嫁人,天天就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她的见识,还能有男人高算了,不提她,我就是庆幸啊,好在当时你没娶她,不然又有皇上惯着,咱们家这脸都得被她丢尽了,不提她,不提她,我知道你关注她,所以与其别人告诉你,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你好好复习功课,爹又给你找了几篇制艺文章,可别去听她讲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功课复习好。”陈博彦听到最后一句心不在焉:“她又要讲课了。”难怪父亲这么生气,应该去给她捧场的。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第1079章 曝料“姐,我和云锦,都去给你捧场啊。”周敬之从府衙回来,直奔百花深处的宅子,来找林孝珏,当然,他更想念的是周云锦,两兄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几天没看见了。周敬之在府衙就听说了他姐的消息。话说,她姐一举一动,都能成为京城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也不知道是本事还是太奇葩了。他摇摇头,当然是本事。林孝珏看周敬之大喇喇的站在她面前,叉着腰嘿嘿笑,那揶揄的表情,好像他去给她捧场,她就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林孝珏撇撇嘴道:“我说人生道理给你听,你又不拿钱,我都觉得亏了,还说捧场知道吗这是你姐我几十年的智慧,全在这了。”她点着自己的脑袋:“要说给你们听,能听见就烧高香吧,谁用你捧场,不听拉倒。”周敬之:“”几十年。烧高香也就她姐,能有这份大言不惭的自信。不过细想之下,姐姐的道理帮他渡过多少难关啊也确实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周敬之笑嘻嘻的道:“我就偏听,偏听,我不光自己听,我还要找别人去听。”说完做了个鬼脸,向外面跑了。林孝珏只得他去找周云锦了。她失声的笑了笑。听众,她从来不担心的,道理要讲给懂的人听,如果只有一个人懂,她就只讲给这一个人,不懂得,她不在乎。讲课的日子是林孝珏自己选的。她精通五运六气,选了个多云的天气。没有绚烂耀眼的阳光,天就没那么热了。偶尔还要凉风吹过,入夏以来,就没有这么舒服的天气。讲台在国子监大门前一里的地方,说是讲台,其实是个人工池塘,池塘四周栽了两行柳树。一个角落里,盖了一个八角亭子,池塘岸边是一片青草地。国子监的学生,常常三三两两来池塘边游戏玩耍。所以不远处就有挑挑的小商贩,卖一些小吃和汤水,都不值什么大钱的。不过今日,小商犯被远远隔在岸边老远的地方。因为人太多了。讲台搭在亭子里。大家老早就来占地方。永安公主虽然名气大,但是没病没灾的,就是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想见人家一面也很不容易。所以大家都想一睹芳容。当然,也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水平,离远了就听不清楚了。也有一些早就听过林孝珏讲女权的贵公子们,早早让家里的下人搬了椅子搭棚子,来占地方。令人意外的,还有不少女子出现在附近。老的少的,以粗布麻衣的妇人居多。总之,就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讲台之前,人气爆满。人们议论着:“公主就是公主,平日里天气那么热,今天凉爽宜人,这叫天公作美。”“公主本来就是神算子,可以预知天气,难道你们忘了咱们公主以前在钦天监做过女官呢。”对啊,女子外朝为官,独一份,这是多大的荣誉啊。“后来怎么不当官了”“被人陷害呗,不然公主那么有本事,还那么热心的人,怎么又不能当官了。”是了,一定是朝堂上那些大老爷们,看过惯公主比他们有本事,所以排挤公主。课还没等讲,已经有人这位公主盲目崇拜上了。人们正说得兴奋,说什么的都有。突然凉亭前一翻骚动;“来了来了。”坐在棚子里的贵人们,也都站起身来。因为是国子监的先生邀请的,定然会征求祭酒的意见,祭酒也同意,这就是政治事件,所以祭酒大人怕这位公主出行不利,特别跟上级申请了卫队,来维持秩序。有官兵开出一跳路来。林孝珏在祭酒大人和国子监的两位仕讲的陪同下,缓缓走向讲台。传说中的公主并没有三头六臂,也不吓人,反而很漂亮,清爽的打扮显得她如兰芝一般,气质独特。被官兵拦在外围的人们见了一下子激动起来。“公主,公主”他们挥舞着手臂,跟公主打着招呼。林孝珏被两位仕讲守在中间,看着热情洋溢的人们,她也分不清这些人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为了赶时髦,是,好像跟她有关的事,就是很时髦的事。不管怎么样,有人热情打招呼,这总是好事。林孝珏伸出手,与众人回礼。下面躁动更甚。直到林孝珏四人进到亭子里,纪老的那位仕讲好友先上台,道:“大家请安静。”声音才像是退潮的海水,一点一点回落下去。之后这位仕讲说了开场白。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把林孝珏请上台:“公主您请。”林孝珏提着裙摆慢慢登上台阶,她不是第一次讲课,却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讲台是为了方便下面的人听讲而搭建的,有五尺高,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全都仰头望着她,一脸热情期待。周敬之他们也来了,不过人太多,没找到在哪。林孝珏收起寻找的目光,道:“我们今天就讲一些实用的吧,春闱,到底是个什么过程。”“哇”下面不少人发出赞叹的声音,他们大多数是学子,或者等着明年下场的,或者明年无法下场的,但是对于这个问题,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寒窗苦读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科举考个好名次啊。有以前听过林孝珏讲课的学子,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笔和纸。公主说的东西都有用。有很多学子没有参加过春闱,即便参加过的,也不见得会总结经验。林孝珏道:“首先,春闱有三天,这是个体力活。”下面哗然,春闱怎么可能是体力活明明考验的是脑子。林孝珏不需维持秩序,也无需参与下面人的讨论,她继续道:“首先,验明正身之后,进入考场,考生会被分今一个单独的小格子间里,这个大家都知道吧这种屋子,有向阳的,有背阴的,也就是有好有坏,不管好坏,考生一旦确立了考场,都要在里面呆满三天,春闱的日子,又在春季,正是乍暖还寒时节,屋子里没有取暖用具,那就只能靠阳光,所以,这阳面的屋子就是好屋子,阴面的屋子,就是很差的屋子。有权势的人家,之前会贿赂考官,不能在卷面中泄题,但是分一间向阳的屋子也是至关重要的,那么那些阴面的屋子,就会留给那些没用权势的,或者有人公报私仇想调理的人,我们大多数都没有权势,也不认识考官,首先,我们要做好被分到阴面屋子的准备。”公主说了什么有人行贿林孝珏话还没说完,下面人就炸开了,春闱啊,选拔帝国精英的考试,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呢公主说的不是徇私舞弊事件吗这种事,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抓住别人的注意力。看下面人的一脸愤慨,祭酒大人脸都绿了,这位公主真的不是来搞事吗怎么什么都敢说。仕讲二人也是脸色非常可怕。这时林孝珏又道:“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分配是公平的。”他说完,祭酒几个稍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她还知道打圆场。“可是还是有人会被分配到暗屋子里,据我的统计,朝北的那两排屋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前三甲,进士都很少。”不过接下来的话又让人站不住了。祭酒听了忙给下面官员使了个眼色,去调查啊。听讲的学子们一片嘘声,还有这种事,那以后被分到这种屋子里怎么办他们的脸上无比露出焦急的愤怒。林孝珏竖起一个手指朝下面指了一圈:“听好了,接下来,我就要帮大家解决,万一被分到这种屋子里怎么办。”下面人顿时一静,那种静像是空气中有把无形的砍刀,一下子就把声音连根切了。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第1080章 再次被吊起接下来,她侃侃而谈,从服装和食物,笔墨用具的准备开始说起,真的就如她自己所说的,非常实用。全是教人怎么驱寒保存体力的。按照她的方法,就不用担心会在考场冻死饿死或者病死。要知道考场每年都会死人。她说的条理清晰,声音洪亮,下面的人也都听得认真。但谁都没注意,在她讲台的正下方,第一排,一个人,已经气得七窍生烟。薛世攀听到下人跟他说林孝珏又要讲课这件事,心里就不是滋味。一听还是国子监的仕讲请的,虽然不能进国子监,但是殊荣还在啊,林孝珏一介女流,小小年纪,凭什么能让国子监的人请,他成名那么早,也没人请过他啊。最可气的,她讲的都是春闱考试至关重要的一些冷门常识。因为冷门,所以没几个人知道,他当然知道,老师叮嘱过他,一定要有个健壮的身体,所以他才学剑。可是老师总结的方法都没有她的多,这样一公布,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了。本来可以通过这些小事淘汰一些竞争对手的,现在没了,都公开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就不是秘密,也不会有什么优势。薛世攀越想越气,她明明知道他明年要下场的,踌躇满志,不帮他就算了,还帮着别人跟他竞争。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当林孝珏讲的最关键的时候。薛世攀突然喊道:“永安公主,在下有一事不明,你一个女子,凭什么敢高坐其上,侃侃而谈,面对这么多读书人,你都不觉得脸红吗”这一声火药味十足,又因为大家正听到关键时刻,都没出声,所以这一声就尤其突兀,还是来自凉亭之下的。不管远的近的,只要是听见了的人,就全都看向声音方向。周敬之和周云锦带着姐姐侄子外甥女们来玩了,没有听见薛世攀驳斥林孝珏的声音,他们在最外圈,感觉本来很安静的人群,怎么突然间又纷纷私语起来了。周云锦低声道:“不知道姐又讲了什么。”周敬之只好问着前面正在议论的人。那些人说也不知道。过了好久,周敬之等人才知道是薛世攀在捣乱。但是他们站在后面,消息滞后,听见了也只有生气的劲,根本帮不上忙。这边林孝珏低头一看,是那个脑回路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人打断她。这就不稀奇了,这个人只要她在外面做点什么事,绝对就会跳出来。他不出声才是怪事呢。林孝珏嘴角勾着笑道:“又是你啊,我不是跟你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就是我敢高坐其上,且面不改色的道理,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就是事实。”她说她有才华。薛世攀回忆起那年她在贡院门口招生,他们就曾有过这样的对话。不过那时她虽然也傲慢,可没有现在这么气定神闲。他眼睛盯着那个女子看,容貌没什么变化,就是眼神更随意了,以前她做事还有个顾及,现在这随意告诉他,没有了。她完全把讲台当成了她的地盘,不管下面的人什么反应,在她的地盘,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是这份随意,说明她比以前更为强大,不管是心理,还是势力。他曾经还问过她懂不懂三从四德。她说从天地,从地道,从人情,执礼忠义,奉廉知耻。看,语气完全就是男人一样,她就是想跟男人比肩,可是自古以来就是男为天来女为地,男尊女卑,她偏不,她非要跟男人挣一席之地。不行,不能让她这样堕落下去,不然京城指不定会被她搅合成什么样子。可是论嘴皮子,又说不过他。薛世攀突然回头看向人群,振臂高呼道:“我们堂堂儿郎,怎可屈居小女子之下,她讲的是什么都是邪门歪道,考官收受贿赂,证据呢好男儿就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是男人就跟我走。”人群一阵躁动。全都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子。仕讲根本没看清下面的是什么人,可是有人捣乱,这是他最怕发生的事,刚要阻止。祭酒大人拉住他;“那是薛十三。”声音低低的。薛十三本没有什么了不起。他父亲被贬,虽然威望还在,但大不如从前了,他老师门徒众多,但因为跟公主相争,辩输了,名声也不及从前那么鼎盛。所以薛十三没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