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莫也不得不有些佩服韩路之的本事了。随着韩路之的话语落下,在呼和声与叫彩声中,三道身影依次走向了高台正中的圆柱形台面上,这三人的身后,却还跟着一人,只不过这人明显地位要比走在前面的三人低,其步伐落后于三人不止一步之远。这么一来,所有人一目了然的就知道了,那前面三人定是那评定的三大儒了。至于那跟在后面的是谁,人们虽然好奇,但也并不是多么的关注,大多数人的眼神,还是落在了那三位大儒的身上。这三位大儒坐在了那正中的三张座榻之声,而跟在后面的那一人则是坐在了下首左侧边那张稍小的座榻之上。萧莫此时的目光也是立马看向了正中圆台上的三人,对于这评定的大儒,萧莫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好奇,想要一探究竟这三人各自的身份。此时高台上的四人也都是身着这家常便服,其中坐在正中的三位,神态自如,面带微笑。而坐在左侧下首位置的那位,此时则是显得稍微有些拘谨,不似那三位大儒一样面色淡然。萧莫清楚的知道,在这崇尚风雅的年头,能被世人评为大儒的,无一不是文采斐然,德行高尚的饱学之士。在五胡乱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长江以北中原地区的文化艺术发展一度陷入了最低谷的时期,东晋时期的文人墨客,仕子风流,在那之后更是彻底消失不见。很多当时的贵族世家为了避难更是举家搬迁到了长江以南。所以自那往后直至萧莫身处的大隋初年,都没有出什么特别著名的风流人物。而在大隋初建的这会儿,大隋内部更是缺少得力的人才,不然杨坚也不会颁布举贤良的政令,大隋也不会在之后出现科举制这一划时代的制度。所有这些时代特点结合在一起,使得这年头的大儒二字往往又会与身居高位挂钩,所以这圆台之上的三位大儒,身份地位定然是不会低的。而随着三位大儒坐下,这鸣鼓摘花也算是拉开了序幕。s:推荐一本好友新书神仙下凡闯三国,很有意思。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大儒求收藏推荐萧莫想到了这些后,才是仔细的打量起了圆台正中的这三人。三人的居中者,是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男人,此人面容普通,并无什么特色,身着一身普通长袍,就这么一眼看去,似乎此人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邻里大叔,让人感觉很是和蔼可亲。当然萧莫可不会被这样的表像给迷惑了,既然此人能坐在正中这个位置,按照规矩,想来此人身份地位定然是三位大儒中最高的。那居左者,是一个年近甲子的老者,这位老者长须飘飘,微闭双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其神态表情很是有些傲然不羁的样子。而那居右者,在萧莫看来却是为最独特的一位。论年纪,此人不过是而立之年的样子。身着一身白袍,几缕长须飘飘,眉目俊朗,气质儒雅。一眼看上去并不像是饱学的大儒,倒像是一位翩翩书生,若是说其是一位代表才子,也不为过。萧莫这一番观察,也实在没有在这三位大儒身上,看出些什么具体的细节。倒是那位坐在左侧下首的,年岁也不大,看上去和那白袍书生差不多。不过这位的神态坐姿相比较那三位大儒来说就要端正拘谨的多了。这下首的两个位置,据萧莫刚刚的了解,右侧那个按照惯例应该是洛阳令尹的位置,而左侧这个是不定的。有的年头,左侧这位置上坐的可能是一位乐理大家,有的年头又可能是一位舞曲大家,但不管怎么变,都是和音乐舞蹈有关。这也是针对鸣鼓摘花正比前的各家献艺,设定的一种专业点评。此时四人就坐,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是不识得这四位的,只是好奇的等待着韩路之的介绍。当然也有极少数的几人是认识这三大儒中其中某位的。那看台上的洛都权贵中,就有好几位老者,对着圆台上坐在正中间的那位抱拳示意。而那鸣凤阁楼船上的神秘英俊男子,也是对着那圆台上的白袍书生施了一个学生之礼。看着众人翘首以盼,韩路之自然是要尽快介绍这几位大儒评委。只见韩路之吸了口气,然后提声道:“今日有幸请得鸣鼓摘花评定大儒,三人以当朝郧国公为首,散骑侍郎卢子行为辅。”说到这两人的时候,中间的中年男子,和居左的老者分别先后起身,向着四周抱拳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见人群中则是爆发出了阵阵呼声。接着又听韩路之道:“今日的鸣鼓摘花还有一位很特别的大儒,那就是来自南陈国子监的国子助教陆德明先生。而今日评定歌舞献艺的,则是宫廷乐师万宝常。”随着韩路之的介绍,那白袍书生,和那坐于左侧下首的拘谨男子,都是分别起身抱拳示意。这两人也自然是引的四周阵阵高呼,尤其是那白袍书生,居然是南陈的国子助教,这一身份更是让在场的众人一脸惊讶。毕竟这大隋建立之后,与南陈的关系是颇为复杂,敌对可是要多于交好的。只有鸣凤阁的李玉儿这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乎那日在鸣凤阁中,江公子似乎是提到了德明先生一词,恐怕就是指的面前圆台上的这位白袍大儒了。众人在惊呼,而萧莫却是锁眉沉思了起来。开皇初年,因为杨坚得来的天下并非靠的战争,所以加官封爵的人并不多。国公这一爵位是除了外姓王以外,非王室之人所能得到的最高爵位,这一爵位在开皇初年,杨坚亲封的十分少。中间这位被尊称为郧国公的中年男子,萧莫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人应该是相助杨坚得天下的王谊了。这王谊也是河南洛阳人,父亲原来是一周刺史,相当于后世的,王谊从小就是个官二代加富二代。大隋尚未建立仍是北周的时候,王谊就已经是国公级别的人物了。那个时候王谊便与杨坚交好,而且博览群书,能说会道,诗词兵法皆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作为洛都人,王谊来鸣鼓摘花当评定大儒倒也合情合理,其不论是地位还是才情,都是绰绰有余了。萧莫对于王谊这位大佬的到来,倒不怎么奇怪。但是对于那位散骑侍郎卢子行的到来就很是疑惑了。这卢子行本名卢思道,字子行,是著名的隋朝诗人,在诗词一道上尤为擅长。据说在北齐天保年间,卢思道即以文章著名。北齐文宣帝死后,当朝文士各作挽歌十首,择善用之。魏收和祖孝徵等人不过才得了一二首,唯独卢思道得了八首,因此得了个称号,八米卢郎。萧莫记得卢思道这人的诗长于七言,对仗工整,且善于用典,已有了开初唐七言歌行的先声。而且这人最喜欢讽刺权贵的腐败生活,揭露官场黑暗,为人颇为桀骜不驯。在这个年头,这是一位很著名的人物。散骑侍郎倒不是什么大官,只是萧莫记得历史记载中的卢思道在皇都搬迁的前一年就去世了,也就是开皇二年这人应该就已经过世了。而现在,这位居然出现在了开皇三年的鸣鼓摘花之上。这就由不得萧莫不疑惑了。萧莫记得,正史记载之中,这卢思道绝对是卒于开皇二年的,只有一些野史记载里,他是死于开皇六年的。这人的出现,再结合韩老头的事情,不禁让萧莫对于历史的轨迹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到底是历史记载错了,还是历史出现了扭曲,萧莫此时心里根本就搞不清楚。至于那位白袍书生陆德明,要是论文学成就的话,圆台上在坐之人,恐怕都是拍马难及。只不过这些成就不是在当今取得的,而是在很多年以后的大唐盛世所获得的。萧莫记得,这陆德明是唐太宗十八学士之一。是一个寿元颇为长久之人。这人首次明确按著述早晚次序,论述十二部经典诞生的演变史,是历史第一人这里面就包括了后世的四书五经,当然盛唐时期,孟子可还不在四书五经之列。也许是因为活的比别人久,陆德明还考察了每部经典注释的传授史,总结了两汉魏晋南北朝的经学研究成果。这个人在整个中华历史上,都算的上是通世之大儒,国之重器。不过在这开皇三年,大隋洛都的鸣鼓摘花之上,自然只有萧莫一个人知道这些后世的事情。也自然只有萧莫一人知道这陆德明的厉害第一百二十章 盛会开始求收藏推荐除去那中间坐着的三位评定大儒,圆台上的另外两人一是主持盛会的洛阳令尹韩路之,一是那评定歌舞的万宝常。韩路之可以说是萧莫非常熟悉的熟人了,萧莫因为韩老头的缘故,与韩路之的关系颇为不错。至于那万宝常,萧莫虽然没有见过,但本身对此人也有一些了解。毕竟这人是一位挺出名的音乐家。这万宝常的身份是宫廷乐师,听起来应该是很不错的一个身份,但其实这宫廷乐师的身份地位,在此时的大隋只能算是一般。毕竟杨坚这会儿还没空去欣赏音乐艺术,这位大隋的开国皇帝,这时候一心扑在了民生和军事之上。所以这宫廷乐师虽然不算个摆设,但也差不多了,因而这万宝常坐在圆台之上才显得很是拘谨紧张。不过萧莫知道此人在音乐方面的艺术修养的确是很高,在历史上也很是有名,是一位真正的音乐大家。在后世的传说里,说这人擅长仙宫独有的玄外八音:金、石、丝、竹、匏、土、草、木,乃是真正的仙人下凡。不过今儿个萧莫见到了万宝常的真人,对于那样的传说就有点不相信了。这万宝常是个正真的音乐天才不假,可以不会夸张到是仙人下凡的地步。只不过是这人有些特殊的技巧,使得他的音乐演奏全然不同于他人。这万宝常尤其在琵琶一道独树一帜,在这年头可没什么人能与其相比。这时候,乐器声调普遍都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而不是后世的七音。但是这万宝常就是此时的一个例外,他通过仔细研究和探索一个龟兹音乐家苏袛婆的演奏,发现了音乐中七音的奥妙,从而将七音融入了琵琶演奏之中,使得其琵琶技艺出神入化,与其他人是截然不同,那音乐一出世便是惊艳了世人。这时候的人不懂其中奥妙,猜测之下,说万宝常是仙人下凡,擅长弦外八音,倒也可以理解了。但是萧莫来自后世,又通晓历史,自然知道这么些秘闻,再加上萧莫本身就学习过音乐,虽然绝对算不上什么音乐家,但放到这年头,说到那七音之法,萧莫自然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四海楼今年谣传的噱头中,就有萧莫亲自鸣曲一事。萧莫的那首曲子就是来自后世的,当日在四海楼与云雨涵合练,普通人不知其中奥妙,只觉得好听如仙音,便传的神乎其神,好似萧莫真的是去过仙宫一般。若是那曲子放到万宝常这里,恐怕其一听就知道其中蕴涵着七音奥妙了。只不过有一点萧莫又与万宝常擅长的七音不同。在后世音乐中,通常都会在七音后面还有一个高音,萧莫这曲子里可不仅仅是七音那么简单,说是八音也不为过。随着韩路之的介绍结束,一阵欢呼喧哗之后,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大家心里都知道,接下来,盛会的真正精彩部分即将一一呈现。在人们期待的眼神里,只听得九声鼓齐鸣了起来,然后就见各家的楼船都有规律的缓缓动了。待得到了最后,所有各家的楼船都是船头对着高台方向,呈一个半弧状排在了高台的前方,楼船的甲板与高台相对,高台之上此时能够更加清晰的看到楼船上众人的样子。鸣凤阁与美仙院落在了这个半弧的顶点,两家距离高台之地最是接近,从高台上看去,这两家楼船甲板上的人也最是清晰。而其余各家则是分别排在了这两家的左右,依次的远离高台之地。这样的排位方式,也并非特例,而是每年皆是如此,谁家排名靠前,位置自然也是靠前的。各家楼船这样的呈现,在岸边的高台上看去,很是壮观。至于那正真的龙舟赛段,其实并非重点。这样的排位方式也有一定的讲究。一来是能够彰显各家的地位,二来么,就算是那最前端的楼船,距离高台之地也有一定的距离,到了哪一家献艺,便由哪一家的楼船横渡在高台与楼船阵列之间。如此安排,不论是高台上的人,还是各家楼船上的人,都能清晰的看到献艺的场景。萧莫对于各家楼船此时的这种排位也没有什么惊讶,因为鸣鼓摘花的开头并非直接就是那才子文比和龙舟竟渡,这盛会开始的最前面,是各大家的献艺环节。也是除了文比最为吸引人的一个环节。每一家的头牌大家亦或是身着盛装,亦或是一身劲装,在那楼船甲板前的高台之上翩翩而舞,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而且这种享受还是轮番到来,各自不同。所以这献艺环节也成了各家比较底蕴的一个精彩环节。待得楼船都各自稳定下来后,两岸看热闹的百姓们便忍不住的开始了呐喊助威,与后世相同的是,洛都这些个青楼,每一家都有着各自的粉丝团和亲友团。只是相对于其他各家而言,四海楼的粉丝团却是是最少的,相比之下,四海楼的呼声自然也是最小的了。这一现象自然与四海楼本身制定的规矩有着必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