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啥事儿我就是来好好谢谢你们的。”原来,郑浩郑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最不喜欢的儿子,不单因为郑浩不会说话,还因为他不出息,整天守着那点工钱,逢年过节给他们两老的礼物也只是面上过得去。平时没少跟邻里邻居说这个儿子多不争气,多抠门,多穷酸,好像这个不是她亲生的一样。只要有一点明事理的人都知道,哪个亲生父母会这样抹黑自己的孩子断送他的财路和前程。可是,郑老太爷和老太太真的也是一对奇葩,简直要把郑浩往绝路上逼。“你们不知道,两个老的当时那个震惊的表情,我现在想想都忍不住。”原来,他们郑家有个习惯,过年的时候,几个儿子,不管分家有没有分出去,都要给他们准备礼物,同时付出赡养费。往年这个时候,都是郑浩和周氏最狼狈窘迫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单靠一个人做工,还要养活两个孩子,去掉父母的赡养费用,他兜里真的没钱。所以每年的礼物都是做不同的吃食,这些吃食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周氏的厨艺很好,每次做出的花样堪比大厨。其实礼物已经不错了,但是两个老的不满意啊,他们就觉得郑浩这个儿子不行,娶了周氏这个丧门星以后更是越过越不行。可他们也不想想,两个老人帮老大家的照看孩子,老大两口子都能出去做工,两个老的时不时的贴补一下。和他们这边没人看孩子,周氏一个人照顾家里,照顾孩子,哪儿还有空做别的如此区别对待,郑老爷子和郑老太太从来不想,也不认为自己做法错误。“今年好了,我们可是扬眉吐气一番,你不知道,老大和老大媳妇儿看到我们的礼物,那个脸色啊,我现在想想就想笑。”那脸上千变万化的颜色,还有郑老爷子和郑老太太的怀疑。都让周氏出了口恶气,她可是二话不说拍下礼物,看到众人变了的脸色,也不解释,直接给两位老的说:“爹娘,我家里还有事儿忙活,就不陪你们了。”说完,扬长而去。走出老大家院门的时候,还听到里面郑老大媳妇儿的谩骂。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话说,这拿着钱打脸的滋味儿还真不错。家都没有回,直接来柳清溪这边了。温氏对于周氏和公婆那边的事情略有耳闻,此时听她这么说,也为她感到高兴。“你们夫妻同心,又年轻能干,什么样的生活闯不出来再说了,我们也没帮什么忙,相反不是你找来的工人,比赛还赢不了呢,所以啊,要说感谢的话,也是我代孩子来说。”“嗨嗨嗨,咱俩就别互相谦虚了,我就是高兴,那个啥,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不用不用,下人足够用了,你赶紧忙你们的去,虽说你们人少,但是该准备的也不能少喽。”第五百零五章 五个年头周氏走了以后,温氏还和许婶儿叶婶儿两个女人感慨:“你说这么好的一家子,那两个老的怎么就看不到呢”“偏心眼偏的没边儿了,这也不是没见过,可怜越是好人越是老实越被欺负。”说话的是叶婶儿,她在大户人家做工,辗转卖了多次,见过比这更黑暗的事儿。旁边的许婶儿默默不语,因为她就是这种偏心婆婆手底下生活过的,后来更是因为丈夫不争气,落了个和女儿一起被卖的下场。好在遇到柳清溪,现在生活滋润,不至于像大多数被卖的人一样,凄惨度过下半生。温氏突然察觉触碰道许婶儿的伤心事,猛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看我说的啥话啊,现在日子过得好不就行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好在,手底下的活儿很快转移几个女人的注意力,时间就在忙碌中悄然流逝。眨眼间,到了大年三十,不到申时,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比起十里铺,这里不知道热闹多少。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十里铺村民比较穷,起初的几年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买什么鞭炮,倒是京城几乎每户人家都会准备。早早的,柳清溪拿着一挂火红的鞭炮跑出来,冲院子里喊道:“小岩,快点出来,快点来放鞭炮。”这种放鞭炮的活儿,当然要交给男孩子啦。柳清岩即使稳重许多,现在看到男孩子都感兴趣的鞭炮,还是很高兴的。这时,隔壁走出来一个人,手里同样拿着一串长长的鞭炮,不是杨奕辰还会是谁几个人相视一眼,同时点燃炮竹。柳清溪像个小孩子一样,捂着耳朵笑闹着跑远,砰砰砰的声音外家四溅的火花,一声声响在心底,但又盛开在脸上。过年了这是柳清溪心中的一个想法,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又是一年过去。眨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时间能让人忘记很多东西,能让刻骨铭心的感受逐渐淡化,留下模糊的印记,直到最后再也没有痕迹。柳清溪就是这样,第一年在这个时代过年的时候,会想起很多现代的事情,朋友,同事。第二年的时候,身边多了十里铺的村民,那些没有血缘关系,但胜似亲人的村民。第三年第四年,一年比一年幸福,她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大。现在,第五个年头,身处繁华的京都,回想前世,好像也只有在乡下陪奶奶过年的记忆了,剩下的更多是在十里铺度过的四个年头。京城,繁华热闹,大年三十,鞭炮声,烟花炸开的声音,孩子们的欢呼,声声悦耳。小巷子里孩子们笑闹着跑来跑去,有几个调皮捣蛋的也不怯柳清溪几个,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朝他们几个扔过来。柳清溪一时小孩子心性,跟着闹腾了许久。另一边,杨奕辰是在柳清溪灿烂的笑容中和银铃般的笑声中依依不舍前往皇宫,参加宫中夜宴。不过今年的除夕晚宴明显没有往常热闹,一是朝堂中少了小半官员,没那么多朝臣和家眷。二是皇宫中权势最大的女人王皇后被打入冷宫,涉嫌的还有其他几个妃子,一时间后宫群龙无首,主持除夕晚宴的是淑妃娘娘。没有经验的她做起来自然不够尽善尽美,加之独孤汗也没那个心情,开始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杨奕辰回到家中的时候,刚刚华灯初上,门前红彤彤的灯笼照亮他回家的路。看着暖暖的光线照射过来,心中暖暖的。不出意外,推开柳清溪家门,温氏也在,大堂中被柳清溪改建了暖气,此时,里面的温度不冷不热,穿一身薄衫正好。四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子,旁边还有几个凑热闹的,认真的表情比几个当事人更甚。“对k,我还有两张哦”柳清溪笑眯眯的跟个小狐狸一样。她的对面是温氏,右手边是柳清岩,左手边的春雨是三缺一被拉来凑数的。几人玩儿的是前世最常见的斗地主,牌制作起来也简单,家里好几副呢,难得过年,大家伙都放松放松。于是乎,柳清溪在家中开了这么一个赌局。柳清岩这个小孩子都被拉过来了,不过玩儿了一会儿,还觉得挺有趣。然后人就越来越多,都凑过来看热闹了。柳清溪也不说别的,反正在家中,他们主仆之间氛围很好,没有特别强烈的阶级观念,相处起来轻松不说,只要是柳清溪吩咐的事儿,下人们绝对打起十二分精神尽最大努力完成的尽善尽美。后面几个人看她出了一个对,心里比她还着急,抓耳挠腮焦心的不行。眼看着就要赢了,怎么能出一对大的呢这时候肯定出小的啊。甚至,夏荷还在后面悄悄拉了一下柳清溪的衣服,要提醒她。柳清溪笑眯眯的看了其他三个人:“这次我这个地主可是赢定了哦”右侧的柳清岩道:“姐姐,那可不一定啊,我大不上还有婶子和春雨呢。”然而,结果可想而知,柳清溪最后一对三妥妥的赢了。“还能这样走”对斗地主不是很熟了的柳清岩黑眸中闪过诧异。柳清溪得意洋洋:“我知道啊,2出来三个,1全都出来了,大王小王你们手里也没有,我的k就是最大的,如果你们没有炸弹的话,肯定我赢,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们没有炸弹,嘿嘿”说完之后,只见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快点快点,愿赌服输,赶紧给钱给钱。”春雨哀嚎:“姑娘啊,人家最穷了,您再这么赢下去,我今年的攒的钱全没了。”面上闪过痛苦伤心的表情,但眼底的狡黠瞒不过柳清溪。不过是春雨的苦肉计罢了:“哼,快点快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家当,姑娘我平常没少给你们添置东西,月钱也不少,别跟我哭穷。”有了春雨的搞怪,牌桌上更热闹了,搞得后面看的下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再去开一桌。第五百零六章 寂寞的人生他们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看柳清溪用硬点的纸做的牌挺简单的,夏荷为首的几个小丫鬟手脚麻利,找了几张纸和剪刀和储存的树胶就开始忙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又一副牌被几个手脚麻利的小丫鬟整治好了,只听平常不多话的夏荷笑嘻嘻道:“这儿有牌,你们谁想玩儿”哗的一下,涌过去好几个人,坐在柳清溪左侧的春雨立刻站起来拍拍屁股:“姑娘,夫人,少爷还有姑爷,你们玩儿,嘿嘿嘿”然后屁颠屁颠的给杨奕辰让位儿,没办法,姑爷在后面看着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呃炙热到想杀人,浓郁的杀气让她脖颈一凉,赶紧让道。姑爷对姑娘的占有欲还真是越来越强了,好吧,就连她这个小丫鬟都要容不下了,还是找她最亲爱的夏荷安慰一下受伤的小心灵吧。有春雨这个活泼的话痨在,大厅中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若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们这是聚众赌博,开了个赌坊呢。其实也就是消磨一下守岁的时光。说起来赌博,柳清溪和杨奕辰可是因为赌博大赚了一笔,当时和林叔洪的比试,以林叔洪输告终,至于最后惩罚她并没有提什么要求。倒是在人们心中落了个良好印象,除此之外,那些开设赌局的赌坊。哈哈哈,想起来就想笑,差点输的连裤衩都没了。一比十的赔率,柳清溪和杨奕辰压了那么多身家上去,直接翻了十倍,好几十万两,就这么轻轻松松进了腰包。有了这些钱,年后开始修建房子,再盖一个类似于十里铺那里的小区她都不害怕,资金充足的很。就这么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柳清溪这边因为一局输赢,或者谁谁谁反悔,吵得不可开交,除了温氏几个,都是年轻人,自然闹腾的不行。就是图个热闹,更甚至为了一文钱两文钱吵得脸红脖子粗。昊王府,占地面积巨大的府邸中,处处精致,然而大过年的,不见一点红色,奢华中的沉闷让下人们都不自主放轻脚步。没办法,谁让他们主子就是沉闷的性格,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历年来,他们都没有过年装扮王府的习惯。今年亦是如此。书房中,独孤昊视线淡淡扫过小山似的奏折,一如往常,挑灯批阅。虽是过年,各处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可在他心里,过不过年没有什么区别,公务还不是一样要忙厚厚一摞奏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减少,独孤昊一目十行,迅速的处理,平给与批阅意见。完成这些,时间接近子时,抬头望望天色,他心中不自主升起一股憋闷,说不出来的郁结。没有像往常一样处理完就休息,他缓缓走出书房,几个轻跃,翻墙过去,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耳边时不时有狗吠声,微弱的灯光从每一户人家溢出,照亮京城这一片天空。就在这时,砰地一声,一束烟花在空中炸开,美丽绚烂的花朵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但它的美丽,直直闯入独孤昊心里。烟花,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他知道,那不属于他,他只是生活在黑暗里,远离这些美好。人生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孤单寂寞过,日日夜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