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辰从华书生口中得知,今天临沂县的县太爷周县令会驾临德福酒楼,这是广大考生的福利。每一个人都想趁此机会好好表现,在县太爷面前留下好印象,待到考试之时,有一个比较好的印象分。华书生得知此消息后,一刻不停歇的出门寻找杨奕辰。说起这个华书生,性格外向,喜欢结交朋友,没有书生的稳重气质,到达县城的第一天,莫名其妙的,就和性格淡漠的杨奕辰成为好朋友。“哇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吧我可是刚刚知道就去找你了啊”华书生完全不敢相信,县太爷的行踪这么快被大家知道。话说他可是有特殊途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这么点风声,到底谁传出来的“啊”华书生一声惊呼,原来匆匆忙忙跑过来的书生们一个不小心撞到他身上,接连几声砰砰砰的声音,他差点被踩下去杨奕辰猛的一拉,让他幸免于难。“快点快点,一会儿就没有位置了”“哎呀呀,听说周县令马上就要来了”“不行,一会儿我得好好表现”平日里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此时此刻爆出绝对的战斗力,势必要把别人压倒的气势,比起战场上的厮杀一点不差。“喂喂喂你们跑那么快干嘛,给我留个位置”华书生伸手指着德福酒楼的大门,拼尽全力往里挤酒楼掌柜被眼前火爆的场面惊呆了,转而眉开眼笑,谁都不会把客人往外面推不是伙计们瞬间动起来,上茶上点心,给后厨传菜单,忙的不亦乐乎。被众人挤在后面的杨奕辰和华书生,十分艰难的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一个别人嫌弃不愿意坐的位置“哎呀呀,咱们还是来晚了,多好的位置啊,就这么被他们抢走了,要是今天能在周县令面前露个脸,最好大放异彩,县试都不用愁”华书生一脸可惜,不停哀叹,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丢了几百两银子。被死拖硬拽过来的杨奕辰没什么感觉,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他不会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可其他人不一样啊,趁着周县令没到的功夫,书生们三五成群的一桌,摇头晃脑探讨学问,装模作样跟真的似的。可是余光不停往外看的眼睛出卖了他们也有人窃窃私语,听觉敏锐的杨奕辰听到他们的对话:“周县令真的会来吗可别白等了,要不还能好好温习功课”“怕啥,没看大家都来了吗反正都没人温习,只要在大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别说一上午了,就是等一天也值啊”书生们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西月国的科考,每一级选拔都是交给当地的官员负责,比如府试和县试,为当地县令负责,成绩出来之后给省城知府审核。其实这个上级的审核只是走走过场,只要不出大问题,基本上结果就按照当地县令送过来的算。而乡试由省城负责,知府主持一应事务,成绩又京城官员检查,以此类推,会试最后由皇上做决定。所以针对眼前的府试和县试,县令很有话语权左等右等,前等后等,除了66续续进来用餐的客人,丝毫没有所说的县令模样的人进来。渐渐地,大家失去耐心,渐渐浮躁起来。“这谁先说的啊,怎么现在人都不来”某个二十多岁书生模样的人,暴脾气的猛然站起来,大声喧哗。所有人都默默不语,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一个拖两个,两个带四个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参加府试的考生来了一大半。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接二连三的,好几个人站起来表达内心的不满。66续续的,等不耐烦的渐渐离开,毕竟考试在即,多年寒窗苦读就看这一次的表现,有时间还不如多多温习来的实在。同一时间,一个身着藏青普通长袍,留着一缕胡子的中年男子从县衙后门走出来。此人身旁跟了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灰衣老者,两人样貌普通,衣着低调,属于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年长一些微微一笑,自嘲的问:“咱们这么做有用吗”中年男子胸有成竹:“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师爷你可不能露馅啊”原来两人不是别人,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是临沂县的周县令,旁边的老人是他的师爷,姓温,四十多岁的样子。两人为了这次的科考,乔装打扮一番,暗地观察考生们的品性,至于消息怎么传出去的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刻钟后,恰是午饭时间,德福酒楼除了等待一上午的考生,迎来了一天的高峰期,迎来送往的客人繁多。当然了,这么大个酒楼,大堂里二楼的雅间,还是有位置的。人群中两个山羊胡男子毫不起眼,跟着进了酒楼,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两个小菜,也不多说,一口菜一口酒默默吃喝。时不时抬头四处寻看,众人的表情落入眼中。书生们的浮躁,四处寻找的目光,中年男子心中有数。没错,这正是周县令的一个计谋,为官多年的他,这样的府试经历的次数不少,他更看重的是人品。若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不能为民做主,这样的人才他不需要。西月国像周县令这样的官员不多,正是因为他这样廉洁奉公的性格,很难融入官场这个纷杂的环境,以至于在落后的临沂县一呆就是多年。熙熙攘攘的午饭时间过去,客人们一个个离开,不耐烦的书生渐渐离去。周县令观察每个离开人的表情和动作,心中已然有决断。突然,角落里两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优雅的用餐,期间,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焦急,四处盼望,也没有像少数人一样一直强装淡定。坦然的气度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做作。“师爷,那两个年轻人怎么样”第七十一章 蜂拥而来“师爷,那两个年轻人怎么样”顺着周县令的视线望去,温师爷看到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其中白衣那位举手投足间的霸气在任何年轻人身上都没看到过另外一位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态度正是胸襟宽阔的表现面带微笑,微微点头,温师爷对此赞叹不已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酒楼里人越来越少,杨奕辰放下手中的杯子,整理一下衣衫,缓缓起身华书生没想到杨奕辰说走就走,砰的一下放下酒杯,麻溜的跟着离开最后的最后,最有耐心的也渐渐离开,带着失望,带着落寞他们都没有等到相见的人角落中的周县令和温师爷相视一笑,配合多年的他们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然离开之后的华书生边走边抱怨:“怎么人没来呢,不是说今天上午来吗到底哪里出问题了”那个纠结劲儿啊,让杨奕辰十分无语,直到忍无可忍:“县太爷来了”“什什么”华书生一蹦三尺高:“哪哪里”说完四下张望:“没有啊”“往哪里看呢我说周县令来酒楼了,一直在那里”“啊你你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双手颤抖的华书生愤怒的指控眼前的好友“告诉你就不真实了放心,没问题”敏锐的观察力让杨奕辰清楚的知道周县令的想法。或许华书生没有注意到,但角落中的两位中年男人明显不一样的气度瞒不过他的眼睛。“可是,可是你也要告诉我呀,这样我才能好好准备,现在好了,也不知道县太爷和师爷的想法到底怎样我真是被你害惨了”杨奕辰默默不语,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个机会,但对他来说,这个并不重要。受着华书生一路念念叨叨,终于到达客栈,杨奕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把唠叨的少年隔绝在外面被无情拒绝的华书生一脸落寞地离开,抠着手指回自己房间默默画小人。和华书生分开的杨奕辰走到桌子旁,拿起书本静静看起来,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在光滑的书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身影。认真的少年像一幅美丽的画卷,若是此时此刻的美景被人看到,定会感叹如此画面,无一不在诉说岁月的安好。同一时间,十里铺的柳清溪也没有闲下来,属于她的忙碌日子真正到来了。若是张三有家的房子被她修好是一种侥幸,张大福家的房子是她运气好,那么张得力家的怎么解释一个人不可能永远这么好运气。一个两个说明不了问题的话,那么三个四个呢甚至更多呢此时此刻,在诸多事实面前,众人不得不承认柳清溪自身的能力,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她,寻她帮忙。关于柳清溪的能力,成为十里铺人们讨论的话题“你还别说,清溪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得力家那么破烂的房子,都让她修好了,这可不是一点儿两点儿厉害呀反正俺现在是相信她了”“俺们也没说不相信呀,不行不行俺家房子还有点问题呢,回头得请这丫头帮忙看看,要是能修成跟新的一样,俺家小子说亲都不成问题啊”“看你美的,要是不能修,你们不还得重新盖房子吗那媳妇还不是得照样娶”“这不一样,你不知道怎么盖新房子啊难道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开销得了得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俺得赶紧回去忙活了,一会儿上清溪家一趟”妇人匆匆忙忙离开,准备找自己当家的商量,谁曾想柳清溪家现在热火朝天,人来人往,挤都挤不进去身为事件的主角,柳清溪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出名了也不一定好,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乡里乡亲谁先谁后感觉都不太好,着实难为人面对如此热情的街坊邻居,柳清溪无比怀念前世埋头画图的生活。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让她不善于与人交往,相对来说,她更喜欢独自一个人静静的工作,静静的呆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突然间,一个身着粗布长衫的女人跑进来,仿佛明白柳清溪的为难,她放大嗓门说:“大家伙别着急啊,看看你们把这丫头都吓到了,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你们还怕清溪不去帮忙”女人的话貌似很有道理,仔细想想也没有错,众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而女人的到来让柳清溪心中猛的放松,村民们的热情她实在吃不消。趁着众人议论纷纷的功夫,柳清溪悄悄把女人拉到一旁:“宋婶子,你可算是来了,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来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三友的媳妇儿,和柳清溪比较亲近的宋氏说实话,前世经历很多磨难的柳清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像一只蜗牛一样紧紧的把自己藏在贝壳里。仿佛只有这样别人才伤害不到自己,也正是这样,让她仿佛与世隔绝,只会埋头苦干,不善交际。其实这样不好,她内心里盼望温暖,又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这个时候,柳清溪才认识到自己这个缺点谁知宋氏毫不在意的说:“你这丫头平时看着挺大胆的,怎么现在怯场了别害怕,别害怕,都是咱们自己人,有啥说啥就行了”长舒一口气,柳清溪自嘲的笑笑,原来自己也有这样一天,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啊,大多数村民都没有坏心,自己是被前世的经历吓到了。平复一下心情,她慢慢走出去:“各位叔叔婶子,你们的信任让我很高兴,你们放心,清溪不会让你们失望”也就刚才那一瞬间,她想通了。这里不是前世的时代,没有谩骂的童年,没有无时不在歧视的眼神,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憨厚淳朴的身影和面容,让她渐渐从过去和回忆中走出来。充满干劲,大步向前。啊,世界原来这么美好我到底错过了怎样的风景为什么换了一个时代自己还是这么怯懦突然有一种看破世事的沧桑感,但此时此刻的她又无比的轻松,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