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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落得如此下场的缘由讲给他听。韩晟磊知道娘亲深得父亲喜爱,甚至恃宠而骄,但说她会害死人,他难以置信:“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人微言轻,说出真相还是不信她。喜瑶在这一刻仿佛看淡了,松开了攥紧的衣角,轻笑一声,“三公子若不信,大可去问谢姨娘。”说完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只不过,你还未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和腹中孩子早就尸骨无存了。”常年专宠,韩晟磊深谙谢姨娘在深宅后院的阴私手段,再一看喜瑶决然的模样,心忽的下沉,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喜瑶默然流泪,这个男人霸道起来不可理喻,自己亲娘兄弟以她为耻天地之大,竟无她和孩子的容身之所。再说孟氏得知喜瑶的事纵然气闷,但怜及幼儿无辜,还是找出了韩语乔在襁褓中未穿过的小衣服,包了一小包袱交给她。沁蘭院。“这些小衣服可真精巧,料子柔软,小孩子穿肯定舒服。”喜裳喜滋滋地捧着小衣裳一件件看看,摸摸。喜禾在一旁笑她,津津道来:“这可是以前给姑娘准备的,是夫人和刘嬷嬷一针一线缝制的。大姑娘衣物多,长得又快,才没来及穿。夫人不舍得丢,就收起来了。”“这孩子真有福气”喜裳叹道。韩语乔听着两人越说越高兴,不禁开口打趣喜裳道:“别羡慕她,你的福气在后面呢。”“姑娘”喜裳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被这般玩笑,自然红霞满面,又羞又恼,“您胡说什么呢”喜禾跟着凑热闹,嬉笑着说:“喜裳想要嫁人了,姑娘快给她找个毛脸汉子嫁了吧”“姑娘也就罢了,喜禾你也来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罢,两人嬉闹一团。临近正午,有人通传,世子爷派人接大姑娘出府去。韩语乔不能经常去看喜瑶,又担心人在孕中多思,这段时间让喜禾多去陪伴。眼下喜禾欢喜的带着小孩衣物还有一盒阿胶佳品往后院偏厢去了。喜裳心灵手巧,梳的发髻也别出心裁,仔细伺候韩语乔重新梳妆。面对美人,她即使一个女子且整日待在姑娘身边,可还是不免看呆了去。“都说花美,奴婢看呀还是人比花娇。我们姑娘越来越天仙貌美,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物。”韩语乔笑而不语。让喜裳给戴上了楚予送的那对羊脂白玉玉兰花簪,提着裙摆上了华盖马车,欲行,身后却传来一道男子浑厚的嗓音。“韩语乔”喜裳打了帘子探头一瞧,回头对韩语乔道:“是三公子。”韩语乔极不待见谢姨娘等人,更别提这个毁了喜瑶清誉的放浪之徒。要说谢姨娘所为他不知情,韩语乔是不信。可到底是兄妹,她点点头,未下车,只让韩晟磊在车窗处说话。“有何事”韩胜磊思来想去,喜瑶是韩语乔的贴身侍女,当由她决断喜瑶的去留。况且,自从落水事件以后,这个妹妹仿佛变了个人,不但容姿光鲜,而且沉稳内敛。想必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于是他决定找她。“喜瑶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三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直肠子啊,是个爽快之人。但是,喜瑶是我的丫鬟,怎么处理,还容不得三哥来管。”“韩语乔你,你可知她”“住口做错了事就该得到惩罚,喜瑶她活该如此,你来置喙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敢做不敢当的懦夫,亏我叫你一声三哥。”“对不起娘不肯让我与一个丫鬟牵扯不清,可我不是无情无义的登徒子,更何况,我对喜瑶,我会负责的,你帮帮我,也可怜可怜喜瑶,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来。”韩语乔直直地望进韩晟磊的虎目,一片坦荡,倒叫她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沉默片刻,才收起伶牙俐齿,缓缓叹道,“三哥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对喜瑶有何想法”韩晟磊只觉得她的目光仿佛可以看透一切,令自己无处遁藏,稍稍犹豫,才道:“我心仪她。”我心仪她。只此一句,韩语乔便不再为难与他,因为在韩晟磊的眼中,她看到了似水柔情。当一个人尤其一个男人鼓足了勇气对一个不看好他的人承认内心深处的所爱,那么他会为了所爱变得不顾一切。如狼一般,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此这般,她倒放心了,暗中将计划稍稍改动。此刻,在醉仙楼里,昔日朋友相聚为韩晟延接风洗尘。美酒丝乐,觥筹交错,笑声朗朗。跟前伺候的人贴近韩晟延耳语一番,韩晟延微微一笑,挥手让他下去。然后侧首,给了楚予一个眼色,楚予会意。在座的人皆是京中公子,会玩会乐,但酒量不行。楚予虽是文人书生模样,却是出了名的能喝。赶紧帮着把人灌趴下,与韩晟延一起溜了出来。走在大街上,空气一下子清新起来。两人吐出酒浊之气,对望着哈哈笑出声来,随后,健步朝着知味斋方向走去。知味斋。韩语乔和楚笑微坐在包厢闲聊,喝了半盏茶水,才得见佳人姗姗来迟。只见曲溪着一身月白色绣蓝色连理枝纹的裙裳,一支碧玉簪子挽万千乌丝,皎洁的面容,五官清秀,整个人淡然雅致,让人一见忘俗。曲溪款款而至,自知失礼,福了身子满怀歉意道:“妹妹们早到了,姐姐来迟了,还望妹妹们莫怪。”两人相视一笑迎上前去,亲热地拉着她嘘寒问暖一番。“语乔说一定要等曲姐姐来了才要我尝这新菜,看来,果然是跟未来的嫂嫂更亲一些。”楚笑微撅嘴,笑意却流露出来。曲溪娇笑着嗔她一句:“小馋猫再吃你乔姐姐的醋就成了小醉猫了。”楚笑微听着也乐了,开心道:“如果语乔成了我未来的大嫂,我就不吃味了。”曲溪只觉她是玩笑话,一笑而过,未放在心上。转而轻轻握住韩语乔的手,黑眸中柔光流转,微微笑道:“我瞧着乔妹妹倒是精致了,可心里不知为何姐姐看了竟有些心疼。”但是韩语乔不便多解释,顽皮地眨眨眼说:“因为我也想像曲姐姐一样美丽动人嘛,于是努力努力就这样了。”三人说说笑笑,互诉衷肠,以叙姐妹情谊,丝毫不察时间眨眼即逝。不久,包厢里多了两道颀长身影。作者有话要说:上一世喜瑶一口咬定孩子是韩晟延的,韩晟磊才是娃娃的亲爹,韩晟延这辈子总算不戴绿帽子了第19章 第十九章救喜瑶韩晟延与曲溪久别重逢,自是有许多贴心话要说。和大家寒暄一会儿,另开一间,独自幽会去了。这边楚予一眼看见韩语乔发间的簪子,唇角不禁微扬,心底有丝甜蜜滋味渐渐荡漾开来。却又见妹妹与韩语乔说话,自己半天插不进去,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对楚笑微道:“忽然想起,方才来时,看到清苑街角有卖螺蛳糖的,你去瞧瞧,好吃就买些来。”楚笑微立即不满地嘟嘴,眼尾低垂,做出委屈状:“哪有你这般当哥哥的,知道我喜欢吃那糖,不说买了给我,反而叫我跑下去买。你看看韩大哥,语乔喜欢什么就送到跟前。不像某人,真没做哥哥的自觉”似乎觉得一人控诉力道不足,转向韩语乔继续道:“语乔,你帮我说说我哥。”“好,我帮你说他,”韩语乔最受不了她咋胡,赶紧笑着转移话题:“你还不快去,一会儿人走了可就吃不着了。”“哎呀”楚笑微真怕去晚了买不到,起身就走,风风火火跑下楼去。韩语乔不放心让喜裳也跟着去了。待人走了,韩语乔才放下杯盏,一双眸子黑幽幽如墨玉的眸子含笑看着楚予,说:“干嘛把笑微支开”她这话问的直接,楚予不接反而说起发簪,他目光中生气弥满,光彩熠熠,道:“玉春堂最巧手的工匠,也不亏了这玉,簪子你戴着很好看。”闻言,韩语乔不禁眼睫微垂,如鸦翅轻颤。窗外阳光明丽,映照白雪透过红菱窗扇打在她白嫩无瑕的面上,神色深邃,姿态静然,宛若玉兰。他看着移不开眼,怀揣不安分的小鹿,向来风云不惊、温润如玉的脸透着可疑的红晕。被这般盯着,连韩语乔也觉不大自然,见楚予愣神,遂叫他一声,“楚予。”忽而手上一热,一只柔胰被握入温热的掌内。韩语乔微惊,脸颊泛热。未待他大掌紧握,已然及时抽出纤手。楚予暗骂自己一句唐突,即刻起身,拱手歉意道:“抱歉,是玟衡孟浪了。”韩语乔见状,赶紧解了他的尴尬:“多谢兄长送的那只小狗,甚是可爱,我们还给它起了名字,叫白菜头,我很喜欢。”“你开心就好,说谢就见外了,再说你还送了好一个孤本与我,我欢喜的紧。”楚予心道:小狗你很喜欢,不知你对送狗之人是否喜欢韩语乔笑得眉眼微弯,小声说,“纯粹借花献佛,那书是从母亲那儿讨来的。”古典书籍束之高阁,犹如宝剑蒙尘最是可惜。她当时觉得甚好,就让人送过去了。面对楚予眸光闪闪,柔亮的惊人,这种眼神她熟悉。上一世,虽不被杨峰喜欢,但从杨峰看韩蔚欣的眼睛里见过。这是,爱意。今生,韩语乔誓要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楚予无论身份、相貌还是才学都令女子怦然心动。但他是大哥挚友,她像对兄长般地尊爱着他,感激着他。回府途中,相对于满怀心思的韩语乔,韩晟延倒是神采奕奕,看起来心情甚好。他与曲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道曲溪一直在等他,从十五等到了十八,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芳华都蹉跎在了苦苦等待中。韩晟延既愧疚错过了珍贵的三年时光,又欣喜异常于心爱之人不忘初心。心中主意已拿,等过年在兵部任职,就要母亲为他们张罗婚事。玉树清风,年少成名,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幸福之意染上眉梢,全然被韩语乔收入眼帘。“哥哥见着曲姐姐这么高兴,一路上竟连句话都不与妹妹说。”“哪有”韩语乔笑的一脸贼兮兮,伸出纤纤细指点了点自己的唇。韩晟延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唇瓣,仿佛那抹柔软的触感还在上面,以为被妹妹发现了,顿时俊脸臊得通红,支支吾吾道:“许久未见”而已。韩语乔一扫心中抑郁,快语接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看来,哥哥好事将近,我要有嫂嫂了,恭喜恭喜,我要早早备下贺礼呢。”拱手说罢,笑的极其轻灵。“你备哪门子的礼,该是你嫂子送你见面礼才是。”“噢,也是啊”“你啊”韩晟延这才知道被戏弄了,佯装生气般习惯地揉乱妹妹的发髻。这一揉不要紧,吓得韩语乔赶紧接住玉兰花簪。“这么宝贝啊,据说是楚予送的。”韩晟延想起好友看妹妹的眼神,目露不满。虽然两人友谊深厚,但一想到有人觊觎自家妹子,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楚予人品没得挑,但他要是对你有歪心思,动手打脸没二话,哥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然后玩完。”“说什么呢”“哥说看楚予那小子对你心有不轨”“韩晟延你出去”“这可是在大街上,我没骑马”“出去。”喜裳一直低着头,假装自己是透明人,现下见姑娘罕见的气急败坏,也忍不住抖动肩膀,忍笑忍的辛苦。姑娘这是害羞了,恼羞成怒呢,世子爷自然不懂。这般想着,喜裳拉上帘子,同情地看了眼被赶下马车去的韩晟延。马车咕噜噜碾过青石巷,未到国公府,马车骤然停止,车厢里的人影猛晃。喜裳即刻打帘探出头,美目微瞪,语有不满地询问道:“出了何事”车夫面露赧然,陪着谨慎小心,低声歉意道:“有人突然冲过来拦了马车,这才”未待其讲完缘由,喜裳便一眼扫见了满脸急色的喜禾。“喜禾,你怎私自跑出府了”“出事了。”喜禾说罢,提及裙摆进了车厢。一见韩语乔,仿佛流浪的小猫终于找到了依靠般,满腹的委屈和恐惧再也掩藏不住,黑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大滴大滴落下。她一路跑来,气息不稳,外面天寒地冻,车厢里的温暖反倒刺激的喉管微痒,喘得厉害起来难免咳嗽。喜禾顾不得自己难受,朝韩语乔跪爬过去,头抵在柔软的长绒毯上,手指抖得厉害。“姑娘快救喜瑶,喜瑶要活不成了”两人措不及防,闻言惊变,喜裳甚至失声惊呼:“什么”韩语乔眉心一皱,须臾,已镇定下来,伸手拉起喜禾让她挨着自己坐,素指为其轻轻拂去泪珠,才温声问道:“喜禾你先冷静下来,再慢慢将事情原委详细道与我听。”喜禾打小跟在韩语乔身边,不是遇事只知一味哭闹之人。但此次是最好的姐妹有性命之忧,她一时慌了心神,竟似无头蝇般茫然无措。韩语乔晓得喜禾吓坏了,温声安抚一番。喜裳与喜瑶关系不密,从未见过喜禾如此失态,心下也不好受起来。“跟姑娘说说怎么回事,姑娘有了打算才好为喜瑶做主啊”好在喜禾很快缓了过来,擦擦眼泪,将事情一一道来。原来,韩晟磊在马车前求了韩语乔后,被谢姨娘的人察觉并如实回禀了,谢姨娘大怒。遂遣人将喜瑶捆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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