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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第一次醒来时后脑勺又遭到撞击,令她的精神一损再损,即使此次得以从昏迷中醒来,却还是暂时缺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可虽然说是暂时,贺荃却也不能保证这段从程金枝脑海中被抹去的记忆,到底何时才能被重新唤醒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几年。又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对于高珩来说,这样的打击,和程金枝再也不能醒来的噩耗相比,虽然二者相较之下不及后者那样沉痛,却让他更加无法接受。当看到程金枝甩开自己的手,一脸畏惧且陌生地盯着他,脚步缓缓向顾寒清靠拢时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到整颗心都被掏得一干二净,然后硬生生被撕扯开来,浸在寒冬腊月那结满冰霜的雪水里。每一口从胸腔里呼出来的气,都满是冰冷彻骨的寒意,和利刃锥心的痛苦。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程金枝会把自己给忘了。而且还忘得这样猝不及防,残忍决绝。如今在程金枝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性格孤僻冷傲,传闻中还有断袖之癖的,地位尊崇的燕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更别提“爱人”,“夫君”,“依靠”,这样在现在看来,已经是一种奢望的字眼了。而且最让高珩痛心疾首,郁结于心的是,她的记忆不偏不倚,竟正好停留在了和顾寒清定下婚约的那段日子。当下,更是满心期待着要嫁给她梦中的“白马良人”。而自那个婚约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她都已经不记得了。自己这个丈夫也好,眼前这座燕王府也罢,于程金枝而言都没有半分记忆和感情。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应该记得顾寒清。高珩绝不相信在程金枝心目中,自己会不如顾寒清这个“旧爱”来得重要。直到他失魂落魄地步出房门,独自一人在庭院中恍然驻足时,听到贺荃所说的这番话。“殿下,王妃之所以会有这段记忆的缺失,并非因为这段日子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不值一提。相反,恰恰是因为太刻骨铭心,让她过于留恋,所以才会猝然遗失。毕竟这世上的人不就是这样吗总在不经意间错过了最想珍惜和最为看重的东西,自己却还全然不知。等意识到失去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当然愿意相信这番话。可他却更不能忍受,此刻程金枝对着顾寒清心驰神往,恋恋不舍,却将自己视若无睹。“我猜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她不记得我这个夫君,不记得这座燕王府,却唯独记得你,还口口声声说,和你有婚约。”此时望着对面一脸云淡风轻,却忍不住嘴角轻扬的顾寒清,高珩心中及时竭力压抑,却还是不自觉地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恨意。如果说顾寒清从前还只是个打扰他和程金枝感情的一个“碍眼”存在。那如今,可就真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而且胜算翻倍的情敌了。此时的高珩虽然情绪低落,冰寒彻骨,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不断蔓延的失望与悲伤之中。可在面对顾寒清时,脸上却无比清晰地写着三个大字“你做梦”“是很高兴,看着一心所爱之人突然失而复得,换作是谁,都会觉得既意外又惊喜。”听着高珩这句语气并不友好的问话,顾寒清眼波流转,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天边流动的浮云,当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眼中的愉悦之色已然又多了几分。当然,每一分都被高珩尽收眼底,化作了心中那不断蔓延的怨气和恨意。确实,在顾寒清眼中,程金枝此次失忆,更像是上天对他们曾经惨遭离散,天各一方的弥补。就好像高珩从未想过程金枝有朝一日会将他忘记一样。直到现在,顾寒清还有些恍惚,怀疑这一切都只是一场他奢求已久的美梦。可一想到,程金枝像从前那段时光一样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眸如星,满目依恋地望着他时他就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好一个既意外又惊喜。”高珩闻言冷冷地闷哼了一声,已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准备趁人之危的意图。趁着程金枝将自己遗忘的这段时日,让她重新再回到身边。他收紧瞳孔微调气息,转而目光骤然一凛,眸色凌厉地看向了顾寒清,“但是这种意外,这种惊喜,只会到今日为止。”而面对高珩冷硬,且带着几许敌意的决绝之态,顾寒清只是淡淡一哂,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回答。“殿下也终于尝到,这种痛失所爱的滋味了吗就像当初,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成为别人的妻室,却无能为力一样。”他的语气轻而绵长,字里行间皆夹杂着一种岁月流逝间的遗憾之感,让人听来不禁心生同感。“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知道,是我将她拱手相让。可是那种痛苦的感觉,时至今日,却依旧挥之不去。”第四百三十九章 一头雾水屋内,程金枝倚着床沿抱膝而坐,眼神茫然地落在某处,与之前刚刚苏醒时的左顾右盼,坐立不安相比,显得平和镇定了许多。可细看之下,那双久病之后依旧清澈明朗的眸子里,却映着一抹复杂而沉闷的黯然之色。“你是燕王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里是燕王府现在清楚了吗”高珩的话还清晰地回荡在耳畔,每一个字都是那样认真而有力,让她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心里却还是生出了几分异样之感。恍然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被遗忘在时光深处的记忆碎片突然闪烁了两下,即使稍纵即逝,却还是在她心中激起了一片细微的涟漪。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当时说这番话时的眼神是那样认真,语气是如此的掷地有声,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程金枝甚至有种感觉,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好像的确发生过什么。可任凭她如何静下心去回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头开始随着回忆的深入而愈发疼痛,像是有人在脑海深处一根根地撕扯着她的神经线,强迫那些原本似乎要逐渐聚合的记忆又再度被撕得粉碎。她抬手覆上曾经受过伤的后脑勺,将头埋在膝盖里紧紧咬住下唇,陷入了一阵精神痛苦的挣扎之中。无论是身体上那种虚弱的无力感,还是包着纱布的左半边脸颊,都让她意识到,自己才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从这名叫踏雪的婢女口中她也得知,因为某些突如其来的惨痛遭遇,让她一度身心受创,精神崩溃,甚至险些丢了性命。可当她问及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时,踏雪却三缄其口,怎么也不肯吐露一个字。程金枝自认从来就不是个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就算心灵还未强大到无坚不摧,却也并非是那种轻易就会被打倒击垮的人。如果踏雪所言皆为属实,那能让自己久病失忆的那场“遭遇”,一定是她生命中所不能承受的重量。“王妃,奴婢进来啦。”正当程金枝捧着脑袋想要大喊出声时,门外响起了踏雪的敲门声。她气息微微一滞,勉强抬起头朝门边张望了一眼,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前因为思绪的极度混乱,让程金枝只觉心烦不已,她一气之下便将所有人都从房中撵了出去,想留点空间让自己静一静。当下见屋内没人回应,踏雪犹豫片刻,出于担心还是推门跨了进来。一进屋看见程金枝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匆忙跑过去想将她扶起来。“哎呀王妃,您大病初愈,身子还弱着呢,这样坐在地上可是会着凉的,快点起来。”“我没事,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我骨头都快散了,正想站起来到外头走一走呢。”头还是隐隐作痛,程金枝抬起一只手制止踏雪,自己扶着床沿站起身来,却险些因为头重脚轻而站不稳,幸好被踏雪给及时扶住。“王妃,您身子还没好就不要出去吹风了,还是赶紧坐着吧”踏雪一脸担忧地将程金枝扶回床榻上,看着自己主子的眼神,委实像是一个母亲在看自己不听话的淘气孩子。“那个你别王妃王妃地叫我,叫得我怪不习惯的。”程金枝抿了抿嘴,有些不情愿地在床榻上坐下,抬手捂上了自己左脸上的纱布。“可是您确实是燕王妃,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但是在奴婢心里,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踏雪闻言很是郑重地停下从衣架上取下披肩的动作,直起身子凝目注视着程金枝。在沉吟片刻之后,还很是斩钉截铁地加上一句。“在殿下心里,更不会改变”“我和你们殿下”听踏雪提及高珩,程金枝心中一紧,可记忆中却仍旧毫无头绪。明明有太多的疑惑萦绕在心间,最后却还是重重地沉下了一口气。“唉,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嫁入王府这也太奇怪了。”确实,在程金枝心中,即使自己真的遗失了一部分记忆,现在也不是她和顾寒清曾经订下婚约的时候可是一个在程府备受打压,毫无地位可言的苦命小姐,和一个名满京城,地位尊崇的王爷,这简直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的存在。更别提嫁给他,一跃而上成为万人称羡的王妃了。更何况,自己分明已经和默默钟情多年的顾寒清订下婚约,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嫁作他人最重要的,按照踏雪他们的话来说,自己和高珩之间情比贞坚,是百姓口中伉俪情深的一对佳人眷侣。可在程金枝看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这个顶着一张想让人敬而远之的万年冷漠面瘫脸,无趣,而且还有断袖之癖的男人。那段记忆中的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吧“这些事,不该由奴婢这个下人来告诉您。”见程金枝在面对自己和高珩的问题时仍旧是一脸的茫然无措,踏雪神情感伤地垂下眼帘,眼中满是慨叹与惋惜之色。“但是您和殿下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绝非朝夕之间就能轻易忘记。唉,要说这老天也真是喜欢开玩笑,殿下想尽办法,如今好不容易盼到您醒了,可您却不记得他了”“那个那我能不能问,当初我嫁给他,是不是他私底下,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法”听着踏雪这番感叹之言,程金枝眼波流转,心里却越发觉得匪夷所思。在若有所思地扁着嘴默然少顷,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啊当然不是啦王妃您怎么会这么想呢”踏雪闻言激动地双手一拊掌,“当时可是殿下当着满朝文武之面,亲自向陛下请求赐婚的。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您还高兴得些不相信呢。”“别说当时了,我现在也是一万个不相信。”第三百四十章 望而却步见前一秒还差点因为身子虚弱而险些立不稳的程金枝,此刻却突然像是打鸡血一样地站起身来,踏雪急忙下意识地张开双手去扶,生怕她身子一软会磕着哪里。“王妃,您您这又是怎么了”“我要去找你们殿下,我有话想问他。”程金枝语气坚毅地说着,随手拿过踏雪手中的那领艾绿色的披肩披在身上,一刻也不想一个人呆在此处胡思乱想,抓耳挠腮地去回忆些什么了。太多的疑问从心底深处翻滚而来,把她整个脑子都塞得满当当的,一下一下地嗡嗡作响,简直头疼欲裂到要爆炸。她现在只想当着高珩的面问清楚所有事,看看踏雪口中那个和这位“面瘫王爷”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的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因为在程金枝看来,即使高珩真的告诉她什么感人至深,刻骨铭心的经历,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充其量也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不会动摇她对顾寒清眷恋多年的感情。可不知为何,即使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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