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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不能窥见她此刻的表情。按照程金枝平日里的性子,她从来都是口是心非,故作嫌弃,却总会想法设法地调侃自己。换句话说,这番话太过郑重其事,一点也不像是会从程金枝口中说出来的。但这确实是程金枝的真心话。“无论是男是女,我们都要一起看着他长大成人。金枝,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高珩没有再出言相问,而是抱紧程金枝,在她耳边轻唤而低沉地说着。这一字一句,很快就让程金枝湿了眼眶,然而她只能万般隐忍地紧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哭声,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而感受到怀中这微微颤抖的身子,高珩神情肃然地蹙起剑眉,一时间只觉心痛不已。良久之后,待程金枝的情绪有所缓和,他这才开口道:“我在城郊有一座别苑,等到那个女人入府之后,我便带你一同去那里小住,安心静养。她既然那么喜欢这座燕王府,眼不见为净,就让她一个人好好地呆着吧。”“这样这样不太好吧”程金枝吸了口气,从蔓延的悲伤中挣脱而出,抬起头一脸认真地注视着高珩。“殿下,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真的已经没事了。你是皇子,本来就应该三妻四妾,怎么能独独只有我一个王妃呢况且元熹公主到底身后还有大楚撑腰,娶了她于燕王府而言也多了个倚杖,太子在朝中有这么多亲贵大臣的势力作为依附,所以才根基深厚,我们背后若是有楚人做靠山,想必他也会忌讳三分。”“楚人对我大周一向包藏祸心,又岂会真心相助就连这个元熹公主是否怀着什么不纯的目的,也尚未可知。”高珩容色严峻地沉下一口气,却听程金枝目光微凝,喃喃自语。“我想,她应该是真的喜欢你吧”“什么”“没什么。”程金枝一愣,急忙思索着辩解道,“只是我那日看她看你的眼神,确实不像是虚情假意,倒像是付诸了真情。”程金枝本想问高珩是否还记得当年救过元熹公主之事,可一想到这么做会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去过长阳宫,终究还是止住话头,将疑惑埋在了心底。“真心也好,虚情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心里到底如何想,你是清楚的。”望着高珩对待元熹公主的冷峻态度,程金枝心中自然倍感欣慰,可同时,也不由心生忧虑。“可是,你若一新婚就如此冷落她,她也太可怜了些,如果此事传到楚王耳朵里,楚王万一动怒,可是会有麻烦的。”“动怒”高珩眸色微转,轻抬眼帘不以为意道,“楚王若是真有这个能力,按照他的野心,早就出兵交战,根本不会将公主下嫁我大周。况且这门婚事本就是他们理亏,父皇表面上虽然装聋作哑加以成全,可心里定然存有芥蒂,只是当下时机不对,只能忍一时之气罢了。周楚之间,迟早会有一战。”高珩重重地沉下一口气,思虑片刻,随即目光柔和地看向了程金枝。“放心吧,这些事情我自会考虑,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受累了不少,现在又怀着孩子,就不要再替我担心了。”他说着轻舒眉角,眸色深重,挽着程金枝的手臂加重了力道。“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地陪在我身边。”第三百一十四章 迷离旧事那是一个草长莺飞的三月,渡风关外依旧风沙漫漫,衰草连天,偶尔能听见几只倦鸟从头顶盘旋而过,留下一声声悠远的长鸣。当时的元熹公主正值豆蔻之年,从自小便拜师凌云居静慈师太,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时间都会随她一起居住在渡风关二十里处的小苍山。此次正值楚王四十寿诞,楚王又一向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为了给自己的父亲一个惊喜,她便在静慈师太的应允下离开凌云居,准备前往楚都为自己的父王贺寿。此处距离楚都有两日的路程,元熹公主坐在一辆双辕马车中,前后有四名楚兵守候,她悠闲地掀开帘帐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心情很是愉悦。然而就在平稳地行进了一段路之后,忽闻林间一阵怪异的铃声响起,而与此同时,马匹不知为何突然受惊,两匹马儿皆朝抬起马蹄朝后放仰倒。整个马车都在剧烈地晃动了两下,这两匹马便像是突然发疯似的撞开挡在跟前的楚兵,飞速地朝前方奔腾而去。元熹公主毕竟是女子,又尚且年幼气力有限,虽然拼命地身体抵着马车内壁,可随着马身一个巨烈的侧翻,她整个人失去着力点,猛然从车内被甩了出去,落入了山脚下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中。由于元熹公主身子单薄,很快就被水流推着向前冲去,河水倒灌进鼻尖,呛得喉咙口酸涩而憋闷,她拼尽全力地挣扎求救,可直到力气用尽,却始终不见自己的人马前来相救。手脚愈发沉重,呼吸也愈发困难,正当元熹公主以为自己此次必死无疑时隔着涟漪起伏的河水,朦胧的视野间,他看到河岸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她并不熟悉的身影。紧接着,自己周围突然绽开了一朵巨大的水花,原本已经越发虚弱的身躯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稳稳地扶住,携着她不断向上游去,最终带她挣脱了死亡的阴霾。虽然当时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将自己放在河岸上之后便转身离去。但面前这张精致俊美的容颜,和那双摄人心魄又略带寒意的眸子,却深深地映在了她的脑海中,朝思暮想,心驰神往。又过了几年之后,直到元熹公主在偶然间得到了高珩的画像,她才蓦然知道,原来当年在渡风关山林间救自己于危难之间的男人,竟然就是这位名震四方的周国皇子。“公主,衡王殿下来了,公主”此时已经月落西沉,明辉的烛火前,正当元熹公主沉浸在回忆中怔怔出神时,一个侍女走进来打断了她纷飞的思绪。紧接着,只见元鹏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一点着急。“熹儿,听说你在找我出什么事了吗”“皇兄,我可是午时就派人去找你了,你现在才过来,太子别苑那儿的酒有那么好喝吗”元熹公主收起眼角的留恋之色,没好气地瞪了元鹏一眼,走到桌案旁一甩衣摆坐了下来。而听到元熹公主提及自己去太子别苑一事,元鹏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警觉之色。随即不紧不慢地走到元熹公主身旁坐下,语气无奈道:“哎呀,他怎么说也是大周的太子,将来可是要继承皇位的,不能轻易得罪。他既然请我去,我也不好推辞,也就随便去坐了坐,闲聊了几句,也就当是故人叙旧了。”“故人叙旧”元熹公主闻言眼波流转,故意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我记得皇兄你当年和这位太子时有过交情的,四年前去渡风关与我们谈和的人,不就是他吗而当时带兵镇守在那儿的,也就是你皇兄你啊。”听元熹公主讲得漫不经心,元鹏便跟着点头应允道:“是啊,所以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那你们都讲了什么呀”元熹公主很是好奇地凑近元鹏,秀眉微蹙,“我可听说这个太子城府颇深,为人阴险,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咱们还是小心些好。”“既然是故友叙旧,讲得自然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寒暄之言。”元鹏不以为然地轻飘飘道,“如今周楚两国刚刚缔结秦晋之好,就算他真的对我们大楚心怀不轨,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你放心吧,该防着谁,哥哥知道。”“他特地请你去他的别苑,难道只是为了寒暄,我怎么就不相信啊。”见元熹公主收紧瞳孔,眸色锐利地盯着自己,元鹏目光一闪,随即一脸认真地正色道:“熹儿,这里是周国,是别人的地盘,而我们两人可是亲兄妹,你觉得我有必要瞒着你吗况且从小到大,我又何曾有骗过你什么”“当然有啦,你别忘了这一次,是你可和父王联合起来骗我”元熹公主一拍桌子,故作气愤地攥起拳头朝元鹏挥了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过,语带安慰地赔笑道:“哎呀,我后来不是良心发现告诉你了吗还替你在暗中动了手脚,你现在不是已经如愿以偿地抱得如意郎君了吗”“他本来就是我的。”元熹公主一脸得意地勾起唇角,沉吟片刻,她便调转脸色,假作不解地看向了元鹏。“对了皇兄,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四年前那件事,我们愿意撤兵还朝,真的是因为这个太子以万两黄金作为见面礼的缘故吗”“是啊,若非他当时主动献殷情,我们未必肯如此干脆就撤兵。”元鹏下意识地答了一句,突然抬起眼帘看着元熹公主疑惑道:“诶熹儿,我记得你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不感兴趣的,我当时跟你说的时候你还嫌无聊呢,怎么现在反倒主动问起我来了”“因为,今天那位燕王妃亲自来长阳宫找过我。”元熹公主眼神松动,待再次聚拢目光时,看着元鹏的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而她为的,就是这件事。”第三百一十五章 迷雾重重“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燕王府后院的书房内,高珩将手中的毛笔搁置在砚台上,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沈均。“回殿下,据宫里的眼线来报,四天前,魏延确实单独入御书房见了陛下,而在这之后,尚书府外就有屠灵司的人一直在盯梢,而户部的主司的职务也都暂时交由了户部侍郎张谦代理,看来他一定是在太子的教唆下,和陛下说了些什么。”“一定是关于赈灾官银的那件事,只是不知道,他和父皇是怎么说的”高珩语气平和地说着,眼中雾气弥漫,让人难以窥探他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他之所以在人前对此事表现得漠不关心,一来是想让太子放松警惕,以为自己对此案所知有限,好多争取一些时间想出应对之策。二来,也是不想让原本就思虑过重的程金枝知道燕王府当下的处境,徒增她的烦恼和担忧。正思索着,就见沈均神情疑惑道:“殿下,这件案子一直都是岑长司在负责,想必他手中所掌握的线索一定多于我们,殿下为何不直接去找他呢”“岑风毕竟不是我们的人,他的立场也只会父皇而设,为人处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则,他若是没有主动前来,就说明他不想告知此事,又或者时机未到,暂时先不要去打扰他。”高珩若有所思地拧起眉角,沉吟片刻,随即眸色微转:“对了,上次你说金枝在漱玉阁遭到徐如烟为难时,是岑风出手为她解围的”沈均闻言点头道:“没错,据说岑长司当时当场抓到真凶,替王妃免除了嫌疑,漱玉阁很多人都是亲眼所见,所以即使徐阁主有心为难,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可是金枝至今也对此事只字未提。”高珩眼角流露出了一丝严峻之色,“我本来以为她是怕我会担心才刻意不说,但如今看来,可能是因为岑风私底下和金枝说了些什么,而他们并不想让我知道。这几日我总觉得,金枝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属下不太明白。”沈均有些不解地动了两下眼睫:“岑长司平素和王妃交集并不多,是什么样的事,他会和王妃说,却不与殿下您说呢”“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大概是我想多了吧”高珩抬手轻按额头,继而对沈均嘱咐道,“你记住,关于此案的任何事,都不要在金枝面前提起,如果她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想让她做个局外人,安心养胎,别再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见沈均认真地应了声,高珩轻叹一口气,深邃的眼眸中雾气更重,联想到程金枝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的种种反常之举,心中不由更加觉得,她有事在隐瞒自己。但是当着沈均的面,他还是收敛神色继续道:“不过按照太子的个性,他一心想将我铲除,既然已经让魏延做这个替罪羊,却到现在都按兵不动,也没有在父皇面前提及此事加以煽动,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会不会是因为陛下最近挂心南楚和北边蛮族叛乱一事,所以暂时没有闲暇去顾及此事”“应该不会。”高珩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件劫案当年震惊朝野,父皇至今都余怒未消,若魏延真的向父皇指证是我所为,不可能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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