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弱的光茫,倾诉着那棱格勒河的各种诡异故事。苍茫的四野,那一座座雪山像一根根笔直的银柱,静静地立在遥远的天边。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众人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传染到越野车内的每一个角落。“快要到了,大家赶紧吃些干粮,补充体力。”开车的展少鸣说。进入那棱格勒峡谷时,天气很好,冬日的太阳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中,原野上一片绚丽。也许是人迹罕见的缘故,这里野生动物种类很多,不时出现雪狐、野免之类的。中午休息片刻后,大家开始进入那棱格勒峡谷。那棱格勒峡谷,由于有尕斯湖对面的祁曼塔格山阻挡着柴达木盆地夏季干燥而炎热的空气,河谷的对面又是昆仑山,两山夹峙,从印度洋来的水气从东面穿越其中,雨量充足,气候湿润。相传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让牛羊因没有肥草吃而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让其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这个谷地即是死亡谷,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向世人传递着一股阴森慑人的死亡气息。太阳越来越低,照射在天地之间的澄黄光线已没有什么温度,使昆仑山亘古荒原涂上了一层金粉,愈显得整个山川草原孤寂苍凉。因车子无法开进谷内,大家一直是徒步行进,身上又背着许多东西,所以大家的速度并不快。张佳丽不止一回对展少鸣埋怨道:“你看看那位,再看看你,真不是个男人。”展少鸣看着背着大包小包走了大半天路依然神情轻松的凌阳,抹了额外上的汗水,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不服气。“靠,这小子真他妈变态,背着那么大堆的行李,又还走了那么久的山路,居然轻松自如,这小子绝对是变态。”因为打算扮成普通游客,自然就要有探索驴友的姿态。加上又有张佳丽一行人,凌阳也带了不少野外用品,把硕大的登山包撑得鼓鼓的,尽管食物都放到他的空间里,就光些野外用品就把旅行包撑得满满的。加上还有张韵瑶的物品,少说也有五十六斤重,全背在凌阳肩上,手上又还提着一个不轻的包,依然闲庭信步。向来以自己体力而自豪的四人,在凌阳变态的体力相比下,也是潺弱不堪了。范玲和徐敏鹏等人累得直喘气,不时喊走在前边的凌阳二人等等他们。张韵瑶看他们累成这样,而自己双手空空,也怪不好意思的,不止一次想帮范玲张佳丽二人提点东西,都让凌阳制止了。“你有空心疼他们,怎么不心疼自己男人”张韵瑶哭笑不得,白他一眼:“你还需要心疼吗”------题外话------我才刚回来,我老公也跟着去耍了,要31号才回来,上午实在没时间更新,未来几天都改在晚上更新了,请见谅。第45章 专业“当然。”凌阳厌烦地看着几个汗水淋漓的家伙,要不是因为看在展少鸣与自己有份因果的份上,要不是因为要扮成普通游客,他才懒得搭理他们,早就分开了。傍晚,大家选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支起小帐蓬,然后大家取出牛肉干、罐头、矿泉水等,开始狼吞虎咽,以补充体内所需能量。这帮人尽管体力不怎样,好在适应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冷水冷食也习惯。别人吃冷冰冰的食物,到底不好在这些人面前显摆自己热腾腾的牛肉饭,于是张韵瑶一个人在自己的帐篷里吃起饭来。凌阳买的是那种能随意弯折的帐篷,轻易就搭好了,就钻进帐篷里,与老婆一起吃着热腾腾饭菜。“有他们一起也好,至少不会太过惹人注意。”看着黑着脸的凌阳,张韵瑶小小声地安抚他。凌阳白她一眼:“只是讨厌那几个家伙,严重影响咱们的行程。”张韵瑶好生好气地道:“你也别埋怨了,他们只是普通人嘛,哪能与你比其实,他们的体力已经够不错了。”“真想把他们打晕,丢到山底下去。”凌阳没好气地说。张韵瑶笑着说:“行吧,那你去把他们打晕呗。”凌阳当然不可能这么干,他正在“到底要不要丢下这帮人”与“到底要不要好人做到底”之间徘徊着。救下这帮人的性命,与自己的功德来说也没什么太大助益。可不救,良心上又过意不去。打晕他们倒是个好办法,可问题是,等他们醒来后,难保他们不会继续往谷里探险。到时候生死可就难料了。经过艰难思考,凌阳还是决定带上这几个讨厌的拖油瓶,摸了摸老婆圆滚滚的肚皮,“罢了,就纯当给你小子积德吧。”凌阳呆在小帐篷里与老婆说着悄悄话,另外两组驴友也在相互咬耳朵。“你们说,那姓凌的怎么有这么好的体力。我真是佩服死他了。”展少鸣向来以自己的好体力自豪,但今天与凌阳相比,立及被秒杀成渣。徐敏鹏揉着酸痛的肩膀,说:“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别去钻牛角尖了,快睡吧,保持好体力要紧。”另一个帐篷里的两名女子也在议论着:“平时候瞧着少鸣还好,可与那人相比,就差远了。”张佳丽想着凌阳白日来对张韵瑶的呵护,心下就酸酸的。范玲说:“我的男朋友要是有人家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老婆这么漂亮,谁不细心呵护”雪山下的夜里静得出奇,气温也是越来越低,睡袋里冰冷冷的,使人辗转反复难以入睡。好在,两个人睡在一起,多少能够相互取暖。唯独张韵瑶偎在凌阳这个大暖炉身上,睡得又香又甜。第二天,在太阳刚刚升起时,大家一边收拾行囊,一边吃着肉干和罐头。张佳丽见凌阳的帐篷还支着,就走过去,问他们起来没。帐篷拉链被拉开了少许,露出张韵瑶一线红扑扑的饱满粉嫩的脸蛋儿,她冲张佳丽笑了笑:“起来了,正在换衣服。”一会儿后,凌阳果然从帐篷里出来,今天的他穿上了藏蓝色的薄外套和一件天蓝色衬衣,衬衣下摆松垮垮地抄在皮带里,磨得发白的牛仔裤穿在身上,却带着股另类阳刚。看得张佳丽等人眼都直了。张韵瑶也换了一身衣服,仍是一身宽松的韩版羽绒服,打底裤配雪地靴,高佻健美,青春逼人。看得两名男士时不时把目光往在她身上。张佳丽一边吃着冰冷冷的八宝粥罐头,一边惊呼:“这么冷的天,你们就穿这么点不怕冷”凌阳说:“一会儿还要赶路,走着就不冷了。”“果然是龙配龙,凤配凤呀。”张佳丽喃喃自语,两个都拥有极佳的外貌,拥有极好的体力,现在又多了项变态的体质,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走了没多久,已彻底到了那棱格勒河峡谷,自古以来拥有“死亡之谷”称谓的神秘山谷。因为有着这些先入为主的想法,当一行人进入峡谷后,周围分布着由紫红岩、砂岩等组成的中高山带屏障,冰雪皑皑的山峦巍峨多姿的神秘峡谷似乎张开血盆大口在等着大家似的。由于正值枯水期,峡谷两岸露出了大片水滩,干涸的沟滩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沙砾石,沙砾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家走在河岸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并不时拿着直机拍着照片。河的对面是一脉相承的高山,山峰高耸,裸露的山岩如刀劈斧琢,鬼使神差的造化令人暗自称奇,常年积雪使得山峰之颠仿佛戴了个银色的帽子,蓝天映着草原,草原拥着冰河。各种小动物在荒野上奔跑着欢快地游耍着。这样的景色,摄入相机后,宛若人间仙境。“唉呀,不是说这死亡谷人畜难进么怎么这么多的动物”张佳丽大叫。凌阳也停下脚步来,看着远方的野耗牛、野驴、黄羊、野免等动物。这时候,徐敏鹏已拿着摄相机,对准范玲。范玲已拿着话筒,对着摄相机说:“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们已经进入那棱格勒河流域。网上流传的此处乃无人居住的生命禁区。可是,在这里,我们却瞧到了无数种野生动物,有野驴、野牦牛、黄羊、岩羊、野免、野狐等多种动物,说不定这个禁区仅仅是针对人类吧。看这些动物,在草原上跳得多么欢快,或许,这里是野生动物的天堂据不完全统计,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野生动物有40多种,它们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的主人”“居然还满专业的。”张韵瑶看着普通话说得流利的范玲,言语丰富,在她的描述下,神秘恐怖的死亡谷反而增添了一种原始野生态的氛围。第46章 暗河“这是他们的工作。”凌阳说,“我不反对他们这样的工作方式,可却要浪费我们不少时间了。”张韵瑶握着他的手,笑着说:“就纯当来旅游嘛,别冷着脸张了,多难看。”伸手出来抚平他时常皱着的眉头。凌阳握着她的手,放在手掌里揉呀揉的,在她耳边低喃:“那你可得补偿我。”张韵瑶瞪他,压低声音道:“精虫上脑的家伙,说得就是你。”“我只对你精虫上脑。”凌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张韵瑶习惯性地白他一眼,谁能想象,平时道貌岸然又特别爱装的凌大道长,堂堂一派掌教,满嘴的礼义廉耻的家伙,私底下却是这副贱样。范玲和徐敏鹏是一对工作搭档,一个摄影,一个当解说,倒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任务就是进入神秘的那棱格勒河峡谷,探访这个还不曾被真正揭开神秘面纱的死亡谷,回去后,再录入他们的探险之旅,保证受追捧这年头,酷爱探险旅行的驴友实在太多了。大家一路往下走,范玲的那充满抒情的声音,也令人越发向往聊醉“冬日的那棱格勒河宁静而苍凉,就像是一个少女却装满了满腹心事。在牧草萋萋的那棱格勒河岸上,我们见到了成群的藏羚羊,它们雪白的毛皮在高原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高洁,它们是那棱格勒河最高贵的精灵。许多年前在这儿曾布满了它们的足迹,可是人类疯狂的杀戮令它们不得不远走他乡,近年来也是由于人类保护野生动物的良知,使得这些离乡的游子重返家园。可是,那棱格勒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草原的沙化令曾经丰美的草场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巨大的沙丘是草原沙化的一个有力的佐证。那棱格勒河,你曾用最精美的传说滋润着一切生灵,可是今天,你将用什么去款待这些久别的游子呢那棱格勒河,人们在附会给你那么震撼人心的神秘传说后,又该怎样拯救你被风沙玷污的灵魂”范玲充满激情的声音,响在这片宁静的草原上。张韵瑶听着范玲的声音,配服得五体投地,她本人就是历史系毕业的,语言量倒也丰厚,可要她即兴发挥,绝对要出大糗。凌阳说:“笨蛋,你没有瞧到徐敏鹏手头拿着的那个木板”木板上不就原原本本写着范玲刚才所讲的话么都是事先把要说的写在纸上上,对着镜头,一边看一边说出来的。张韵瑶说:“看到了可那又怎样,如此抒情的话,也得自己先写下来再讲出来嘛。”每走一地,范玲都会有她特有的声音记录着这片鲜为人知的草原的风貌。明明就是一片荒芜又荆棘丛生的地方,但在范玲优美动人的解说下,只差没成为人间天堂了。就是凌阳也忍不住笑着说了句:“果然,怪不得各地政府在搞旅游开发时,都会请来记者帮忙宣伟。”众人大笑出声,凌阳这话半褒半贬,褒的是记者那丰富的文采,荒败之地在他们的笔下,照样花团锦簇,贬的也是记者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范玲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没办法,旅游记者就是吃这碗饭的,就是给我一个破石头,我都能把它想成是一块结合了天地精华灵魂的艺术品。”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张韵瑶就对凌阳笑着说:“可惜了,我就是个俗人。不管再好的景色,在我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可在有些善于欣赏的人的眼里,就是一片树叶,一块石头,都能引发无数感想。唉,今生我是无法达到那种境界了。”凌阳取笑她:“也亏得你是个俗人,倘若当真当起了雅人,我还吃不消。”“什么意思”张韵瑶不解。“因为我也是个俗人,可做不到一日三餐都要吟诗赋词。”凌阳笑道,“那种自诩为雅人的,哪个不是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你没听过有句诗叫:为赋新辞强说愁么”“记者就有这等本领。”张佳丽取笑范玲。范玲笑了笑,掠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