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退反进,伸出右手握住对方大刀,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生生将那满洲骑兵拽落下马。紧跟着,吴三桂将长刀冲下一斩,翻身上马,直奔阿巴泰冲杀过去。沿途有七八名满洲正蓝旗骑兵,看见吴三桂冲过来,纷纷调转马头喊着迎击,为首几名牛录额真看似人高马大,但却被吴三桂一刀一个,尽数斩于马下。吴三桂既夺得坐骑,心知大难临头,便是奋起神勇,凶恶叱咤,连斩正蓝旗九名满洲骑兵,其中还有三名阿巴泰的亲信牛录。不过阿巴泰身边仍然有八骑和一名身经百战的正蓝旗台吉,虽然吴三桂如此神勇,但这些满洲骑兵却无惧色,纷纷催马聚拢杀来。第五百七十三章:猪一样的队友那正蓝旗台吉带着最后的七八名满洲骑兵一齐围拢上去,可能是知道吴三桂勇悍,都不敢硬上,三四人负责围杀牵制,其余的则是来回拨马钻空子。不多时,吴三桂再连斩两名满洲骑兵,但因为对方来回呼啸,一碰就走,自己又只有一人,左追不成,右堵也不行,终究是精疲力竭。见吴三桂奋力闪躲,在一旁侧目观战许久的阿巴泰总算是找到机会,从马袋中掏出绳索,在手中转了几个圈,大喝一声催马抛出,直接套在吴三桂头上。“呼呼呼”“驾”四名来回迂回的满洲骑兵纷纷掏出绳索,借着人多马众的优势向同一方向用力,直接将虚弱的吴三桂拽落下马。落马之后,吴三桂疯狂的乱劈,虽然将两根绳索斩断,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更多的时间。他们用力催促使得坐骑发足狂奔,拉着吴三桂奔行一段距离,待吴三桂挣扎的不剩下丝毫力气,这才翻身下马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阿巴泰左手握着绳索一头,看众人将吴三桂包成粽子押过来,一边摆弄着右手的虎头大刀,一边冷笑道:“多年以来,你我相争还算旗鼓相当,本贝勒敬你是条汉子,落得今日这般结局,还有什么想说的”其实阿巴泰这话说的还算客气,就是想要保全吴三桂的面子,但吴三桂却并不领情,他感觉嘴里腥味四散,想都不想的张口朝阿巴泰脸上吐了大大一口脓血。看阿巴泰右京又怒的擦拭,这才大笑道:“你两蓝旗此役怕是折损个精光,这么急切的要抓本将,无非是要在多尔衮面前讨功,哈哈哈,阿巴泰,你觉得多尔衮会放过你吗”听到这话,阿巴泰将手中绳索一紧,见吴三桂憋的满脸通红,这才稍稍觉得解气,嘿嘿冷笑道:“吴三桂,你死到临头了,话还真不少”说话的同时,阿巴泰再没有问话的兴趣,手中大刀直接挥向吴三。吴三桂因为双手被绑的严实,手腕难以向上抵挡,意欲躲闪,却又被众清兵挟持,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刀越来越近。“圆圆,你在哪啊”吴三桂最后想起的人就是还在北京,生死未卜的陈圆圆,然而下一刻他就被砍中胸前,惨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阿巴泰畏惧吴三桂勇猛,怕他垂死挣扎,竟又向胸腹连刺几刀,周围的清兵也没闲着,放下手中绳索扑上去围砍。众人一阵乱砍,直到吴三桂最后一丝气息消失,这才放下心来。谁能想到,仅仅一个吴三桂,竟然生生杀了十几名满洲骑兵,而且若不是使用绳索和疲惫战术,只怕今日死的还要更多。不多时,远远跑来一骑:“启禀饶余贝勒,李自成精骑距此不足一里”阿巴泰点点头,下令将这些关宁骑兵和闯军的首级割下来当做军功,自己则腰揣吴三桂和田见秀两员大将的首级信心满满的回到大营。通州城外,清军大营。大营内人喊马嘶,数色旗帜迎风飘扬,不断有身着全身铠的满洲骑兵进进出出,但没多久,居然有一支正蓝旗队伍狼狈不堪的跑了回来。这些正蓝旗满洲骑兵虽然狼狈,但每个人马上都挂着三五个首级,为首的阿巴泰虽然打了败仗,但看那样子却好像是得胜凯旋一样。当阿巴泰走进大帐的时候,摄政王多尔衮正在议事,所议论的就是该怎么办,图尔格比阿巴泰先回来几日,后方惨败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眼下多尔衮本应该趁势进取北京,谁想到两蓝旗精骑两万几乎全军覆没。蒙八旗本来就蠢蠢欲动,现在八旗兵力只剩下八万多丁,而八旗蒙古、八旗汉军却又十二万左右,再损失的话,多尔衮怕就连八旗蒙古和八旗汉军都压服不住了。“阿巴泰,你竟然还有脸回来”原本寂静的帐内忽然传出一声咆哮,多尔衮看这厮居然乐呵呵的跑回来,当即额扔下手中大烟杆,起身瞪着眼睛吼道:“来人,给本王将这些没用的东西抓起来”阿巴泰是饶余贝勒,往常战功卓著,身旁的正蓝旗人也有一个台吉两个贝勒,都是眼下两蓝旗中数一数二的贵族,按理说就算打了败仗,也不该说抓就抓,就算是皇太极,无非也是惩戒一番。可多尔衮得理不饶人,张口就要抓人,引得帐内二十几名贝勒郡王都有些心惊,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次据多罗贝勒图尔格所说,确实是阿巴泰咎由自取,两万骑兵冲击齐军两万余步军,没有一鼓作气直接将对方击溃也就罢了,最后自己竟然被包了饺子。站在帐外的两名正白旗清兵一左一右走进来架住阿巴泰,直到这个时候,阿巴泰才有些心慌,挣脱那两个旗丁,趴在地上喊道:“这是田见秀和吴三桂的人头,请摄政王过目”多尔衮一只脚踏在椅子上,气儿已经微微消了一些,看着仆人端来的两个盒子,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又是气的跳脚。田见秀他不认识,但吴三桂却是非常熟。本来多尔衮还有心利用吴三桂和关宁军牵制齐军,甚至打着招揽吴三桂为自己所用的想法,看着趴在地上邀功的阿巴泰,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拉下去,拉下去。”“摄政王,就饶了饶余贝勒这一回吧,田见秀是闯军的大将,吴三桂又是我大清宿敌,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多尔衮杀意已决,那几个两蓝旗的贝勒终于忍不住出言相劝,听到这话,多尔衮倒是呵呵一笑,回头道:“好啊。”“那就让饶余贝勒戴罪立功,带着蒙下三旗去攻打北京。”周围的贝勒们一阵议论,蒙古下三旗,那一共可只有八千多骑兵,前些年皇太极曾攻打过北京城都是无功而返,那不是叫他去送死吗。“怎么,你还有话说”多尔衮笑吟吟看向方才说话那正蓝旗贝勒,问话的同时,身边已经升起淡淡的杀意,那贝勒满脸慌乱,赶紧跪下道:“摄政王英明,卑职没话说了。”“好。”多尔衮满意的笑了笑,纳闷看了一眼阿巴泰,说道:“饶余贝勒,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打下北京城,就能将功抵过了。”第五百七十四章:多尔衮的新计划眼下的形势,对于满清已经非常不利,吴三桂一死,关宁军六神无主,要是不出意外,肯定是尽数为王争所用。还有大顺,在一片石损伤惨重,本来是多尔衮想借李自成和吴三桂之手,牵制、削弱齐军,但被阿巴泰这么一搅和,被削弱的反倒成了自己。齐军方面损失的只是留驻在山海关的普通兵马,王争带着那十万禁军,还有二十万南京主力,到现在多尔衮可连面儿都没见到。甚至于,多尔衮就连王争和李自成各自确切有多少人都不是很清楚,当天夜里,多尔衮把军中的汉臣都叫过来商议对策。原本历史上应该降清的洪承畴还有祖大寿,由于王争的到来,现在早已经战死在锦州和松山堡,也算是殉国的忠勇之士。在座的这些汉臣也就是祖大乐、范文程、尚可喜、耿仲明这些人还有些头脑和手段。多尔衮其实也没想听他们的对策,只是觉得这些奴才也都是汉人,应该对李自成和王争比较熟悉,想听听看法而已。可大家议论起来才发现,这些人对李自成还能说出点东西,但一提到王争的齐军,那就根本没有什么了解,都是一头雾水。这其中最“见多识广”的也就属那范文程,不过他知道的只是局限于北直隶一带,最多还有原来的山东总兵刘泽清、副总兵邱磊等等还算了解一些。但现在这些人不是已经消失匿迹,就是被王争给吞并干掉了,如今齐军内部那些人,范文程基本连听都没听过。大明素来是以文治武,文臣领军,像孙传庭、洪承畴,都是如此。然而以文治武又有诸多弊端,文臣人人离不开党政,几乎都属于各个党派,就算是孙传庭、洪承畴这些精明人都没有办法独善其身。多尔衮听下面这些人议论,眉头逐渐皱起,已经是不耐烦到了极致:“范先生,能不能随便安排个罪名,让那南京的鲁监国替咱们把王争给除了”多尔衮这意思很明白,就是想故技重施,充分利用大明内部党政,互相倾轧的弊端。立国到现在,满清遇到不少让自己头疼过的敌人,这些人每一个都有挡住八旗军的方法,但只要稍加手段,最后基本全都败在了党争上。所以多尔衮在想,是不是利用同样的方法牵制一下王争,就算不能将他给除了,让他不得已而退兵也是好的。听到这话,范文程倒是一脸的问难,组织一会语言,这才拱手说道:“回摄政王,那个王争手握军政大权,在鲁监国朝廷里面的地位,其实就如同摄政王如今在大清的地位一样,位子稳得很想要搬到他,谈何容易啊”这话说出来其实有些放肆,但多尔衮听到后没什么反应,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又是问:“那依范先生的意思,我大清如今该如何自处”范文程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来什么,自己能想到那些对付文官的法子,放在这位齐王身上是一丁点用处都没有。因为王争如今已经自成一系,南京朝廷里面的文臣武将全都在其麾下,就连朝廷废还是留,那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其实说起来,多尔衮对李自成有些忌惮。这个李自成既然能用如此之快的速度攻下北京城,那大顺军战斗力定然不低,而且据探子所说,大顺的兵力号称百万,那可就是清军的五倍还多。多尔衮不知道实数,只能靠这些汉臣对敌军的了解而猜测。不过麻烦的还不只是李自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忽然从山东崛起了一股新势力,竟然风卷残云一般的统一了整个江南,在李自成攻陷北京之后没几天,就在南京拥立鲁王监国。这一系列的动作和曾经赫图阿拉的教训告诉多尔衮,这个王争比李自成其实更难对付。在满清内部,多尔衮如今虽然说一不二,但当上这个摄政王之后,遇到的麻烦可比当睿亲王的时候多太多了。多尔衮也遇到以往崇祯的难题,下面各旗基本都是畏惧自己的势力而阳奉阴违,蒙古八旗因为惧怕八旗军实力,所以才会出兵协从,朝鲜那边也是如此。八旗汉军觉得自己是旗丁,倒是忠心的很,但耿仲明和尚可喜也不是傻子,要是八旗衰弱下来,他们也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说白了,这些人的臣服,实际上都建立在清军强大的实力之上,但八旗军家底就这么多,已经被阿巴泰败光了两旗,剩下这些要是一不小心受到重创,那可就全完了。每当多尔衮想更进一步集权的时候,左摄政王代善和亲王济尔哈朗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又会出来横加阻拦,势力不小。如果说王争在南京朝廷拥有绝对的权威,那多尔衮就属于在满清内部占据优势,从而平衡各方势力,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以肃亲王豪格为首的保旧派对他威胁依然不小。这个时候满清内部之所以紧紧盯着南边的大明,那是因为苦日子都过够了,大伙都是从白山黑水那种苦寒、贫穷之地跑出来的,不想再回去,那就只能万众一心的往南打。在多尔衮眼里,大明占着广柔富足的土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