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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火器兵论起近战根本不足为惧,还不是他八旗勇士眼里的羊羔。“这支兵马的将领真是个草包,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额奕冷冷一笑,大眼中尽是不屑和嘲弄之色,对萨哈廉能将这份前程交给自己,已经是满心的欢喜。几百个正红旗的骑兵加入战场之后,其实并没能立即对泥潭一般的形势造成任何影响,因为他们前面挤满了正蓝旗的人,根本就冲不过去,这种打法发挥不出来骑兵的机动力。本来阵中厮杀的祁耀武见到这个,心中还在暗自窃喜,可好景不长,新来的这个正红旗都统好像比阿巴泰明白事儿,不像阿巴泰那样有勇无谋,见强冲不行,竟然调出一支骑兵队直接奔着后阵去了。冲出战场的五百余名正红旗满洲骑兵好像鱼入江河一般,兴奋的一阵怪叫,冲过山坡去争抢在他们眼中唾手可得的前程。额奕刚刚越过山坡,下一幕就让他目瞪口呆。这些齐军火器兵的前面,正有一支六七百人的闯军马队停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似乎是没有任何避开自己的打算。“满洲兵来了,弟兄们,齐军的人都在后面,拿出精神给他们看看,咱们陕西的汉子同样不比他们差”田见秀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满洲人毕竟不是傻子,齐军的阵型无懈可击,就像沼泽一般,你既不能将他们一举击溃,陷进去之后,又不能轻易之间脱身。正常人都能想到,这种时候自然要从后阵下手。看着正红旗的满洲兵朝自己冲来,这些闯军马队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害怕归害怕,大家怎么说也都是追随闯王多年南征北战积攒下来的精锐,什么场面都见过,像明军一样还没开打就崩溃,那是根本不存在的。这边闯军留在这里的老营马队开始缓缓移动,田见秀在军中大声下令,老营马队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极速的向前推进。早先额奕已经从正蓝旗的旗丁身上见到对方火器的威力,自然不敢以身犯险,为了避开这个射程,所以他冲的一点都不急,将距离拉的足够远。看着对方大顺兵的骑兵已经开始全面冲锋,额奕倒是笑了起来,指着前方说道:“看来这些汉狗就算有马,也还是不懂得学学怎么在马上打仗,记着,等他们到那个死树的时候,咱们再迎击上去。”马匹跑动,这么远的距离会有个疲惫期,到最后的时候马匹因为长距离冲锋,往往会反应缓慢,这些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满洲骑兵,自然懂得合理分配马匹脚力的道理。在八旗骑兵之中,除了他们这些冲锋陷阵的头骑勇士以外,下面的阶级一样不少,就和如今的齐军是一个道理。能从步甲一步步做到马甲,再从寻常马甲做到八旗的头骑,几乎全都是久经善战之辈,虽然如今满清的战斗力在逐渐下滑,但这个制度保证了在入关之前,他们的单兵素质仍然属于顶尖。成千上万的将士在厮杀,光是喊声就已经震天动地,更别提还有时不时的火炮和鸟铳齐射,叠加在一起更是让人震耳欲聋,局内人几乎什么都听不到,眼前和耳边就只剩下激烈的战场。大顺的老营骑兵虽然已经是能拼凑起来最好的装备,但毕竟中原马始终比不上蒙古马和女真马,还没冲到地方,就已经有不少人的坐骑脚力用尽。但是上面的骑兵显然并不知情,仍然在死命催动。这些小细节都被额奕等人看见,当下他们更是没了任何担心,对方虽然比自己多了一百近两百骑,但却是一群只知道冲杀的土豹子。“既然是你们自己拦在前面想要找死,那就别怪大清的勇士不留情面”额奕冷冷自语,看见对方打头的几骑冲过死树,当即下令开始冲锋,养精蓄锐多时的正红旗五百余骑,顿时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大约冲了两百余步,满清骑兵的脚力正巧达到极致,而大顺马队的坐骑却已经开始有气无力,全靠上面的骑手催促才保持现在的速度。这种速度已经说不上是在冲锋,更像是在毫无章法的行军,而额奕率领的五百余正红旗骑兵瞬间冲撞的速度却足足是大顺马队三倍。两方一经碰撞,大顺骑兵人仰马翻,立刻崩溃。只是一个对冲,大顺军的老营精骑彻底败下阵来,田见秀被额奕一刀砍成重伤,一头栽落到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余下的大顺军老营马队虽然被击败,但并没有直接四散而走,反倒留在这里奋力和鞑子骑兵厮杀。晚了一些第五百七十章:三军协同,逆转乾坤满洲正红旗的骑兵们抽出了挂在马鞍边上的虎枪,用脚靴上的马刺刺激马腹,马匹前冲,借着正处于巅峰的马力,不断挥刀砍杀。田见秀还是第一次见到辫子兵,与那个面相凶狠的额奕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直接击落马下,起身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低头一看,双手虎口居然都被对方震裂。当下,田见秀在不剩下什么抵抗的心思,觉得此战必败,惊慌不已的上马向后逃窜,方才自己喊出口的那些话一下子全都抛在脑后,只是不管不顾的回头逃跑。余下的大顺军老营骑兵本来在山海关外与关宁军厮杀很久,已经精疲力竭,再加上主将头也不回的跑了,同样是军心大散,一时间被满洲骑兵砍杀的不断跌落下马,断肢残臂,血肉横飞。极少数的人意志开始彻底崩溃,眼看着异常全面溃败就要开始,但这个时候,却忽然间从后面传来一道喝令声。“杀东虏”不少大顺老营骑兵回头去看,原来是齐军火器营的将官抽出佩刀,带着火器兵向前冲锋,许多人下意识的就是一愣。对闯军这种没有经受过正规训练的部队来说,一鼓作气的冲锋失败,主将溃逃,就代表着这场战斗其实已经失败,全面崩溃无非是早和晚的区别而已。齐军则不然,兵士们平时一起吃、一起睡,操训时一起挥洒汗水,作战时一起上阵流血,每一名士兵都熟悉自己周围的人,信任上面的军官。对于军官来说,熟悉部下兵士是必修课,只有这样,才能在高度复杂的战斗环境中保持基本营阵的兼职不散。在大顺军马队即将崩溃的时候,齐军火器营的两千余名官兵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就算前方等待的是无底深渊,听到将官下令,依然毫不犹豫的抽出佩刀开始冲锋。只不过,火器兵作为一个远程兵种,近战能力并不突出,向满洲骑兵发起冲锋,无异于以卵击石,在某个意义上来讲,相当于决死冲锋。很快,冲进去的齐军火器兵们便发现一个尴尬的事实,他们手中简单的佩刀,实际上难以对身披重甲的满洲骑兵造成有效伤害。对方占据绝对优势,在都统额奕的喝令之下,只是稍微调整一番,就反过头来对火器营造成巨大杀伤。两千余人的火器兵,几乎只是几刻钟的功夫就被对方砍杀殆尽,起初下令冲锋的那名将官不同于溃逃的大顺将领田见秀,他战死在最前沿,倒在地上之后,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那口佩刀。这些满洲骑兵个个都坐在高头大马上,身披全身铠甲,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他们身材高大,冲进火器兵之中,就好像杀神一般不可阻挡。后方的战斗属于一面倒,额奕带着满洲正红旗五百骑兵,不仅杀败了大顺军六百余精骑,顺带着也将齐军留在后面的火器营砍得杀不多。余下这几百残兵一哄而散,再也提不起什么抵抗的心思,就算聚拢起来,想要再对鞑虏造成什么大规模的齐射已经很难。“哼,没了火器,看这些汉狗还有什么法子抵挡我大清铁骑”额奕冷哼一声,此时死在他手中的齐军火器兵,还有大顺骑兵已经足有三十几人,看着大势已矣的战场上,他才刚刚是有些放松下来。可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海平面上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紧跟着,天空中出现无数黑色的铁球铅弹,呼啸着倾斜到正在厮杀的战场中。“锵”“噗嗤”额奕刚刚说完这番话,就被一颗铅弹正正好好砸中了头盔。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正红旗都统,在那被击中的一瞬间其实还在哈哈打大笑,但脑袋却如同落到地上的西瓜一般,轰然裂开。高大壮硕的身子无力软倒在地上,红的白的洒了满身,手中紧握的虎头大刀一样是落到尘土中。周围的满洲骑兵一下子变成无头苍蝇,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方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杀东虏”吴三桂手持长刀,一马当先,身后是无数黑色甲胄的关宁骑兵,他们远远的就在挥舞手中大刀,冲到五百步左右的时候突然分成三股。其中一股,正是奔着后面这些满洲正红旗骑兵冲杀过来,是夏国相率领,人数不多,只有三百余名关宁骑兵,对方人数虽然少,但是这些满洲骑兵却不敢小觑。多年以来,他们与关宁骑兵交手无数次,虽然总能占据上风,但对方野战能力却并不比八旗铁骑差上多少,一样会对己方造成伤亡。再加上眼下的情况,很多清兵其实都没不剩下什么作战欲望了。吴三桂带着最大那股关宁骑兵直奔阿巴泰正蓝旗满洲骑兵的屁股冲过去,这还没完,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定海军水兵登上岸,为首的正是都尉刘四,他们好像红色云彩一样压过来。闯王李自成在阵中亲自作战的消息越传越远,已经跑了一段距离的田见秀不知怎么想的,带着几十骑冲杀回来,还有周围已经溃散的大顺军兵士,都在逐渐的回拢。齐军、闯军还有吴三桂的关宁军,在这种时候都是心照不宣,放下旧日仇怨,眼中唯一的敌人只剩下清虏。清军正蓝旗的两名台吉,其中一名在刚刚与齐军阵型接触的时候就被长枪贯穿,摔下马来,此时就连尸体都已经凉了。剩下的那名台吉奉阿巴泰之命,率领亲兵去抵挡李自成的千余精骑,但却被齐军和大顺兵合力击溃,眼下正拼命的向后钻,根本不敢回头。后方马步大军虽然属于三个派系,但却不约而同的全部朝满清骑兵包围而来,再加上海上时不时响起的炮声,满洲骑兵的坐骑完全被吓破了胆子,根本约束不住。单纯论马术和战斗力,这些生长在白山黑水的满洲人比汉人强了太多,但论建制的整齐,各兵种的协同作战,还有火器、水陆大军的完整,他们却差了太多。其实早在明初,永乐帝便针对蛮族骑兵野战的优势,制定了一系列的针对方案,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多兵种和兵械的协同作战。王争正是利用这个现有观点,将麾下的齐军打造成一支彻彻底底的军团。就算是祁耀武这支孤军,内部就配有火器营和辎重营等后勤兵马,作战起来,一些特殊的时候甚至还有海军配合。齐军的军阵既像一只到处长着血刺的刺猬,又黏黏的将你粘在一起,满洲的骑兵一旦接触上去,就很难再脱身出来。“饶余贝勒,多罗贝勒已经带人撤往北京,您还是快撤吧”阿巴泰作战勇猛是出了名的,一向都是无往不利,明军都是见面即溃,所以长此以往,也就养成了这么一个无所畏惧的习惯。现在这习惯的弊端显现出来,后面的正蓝旗骑兵挤在一起,阿巴泰想走一时间倒还走不成,听到正红旗骑兵的报告后,心中愤怒累积到了极点,怒骂道:“你说什么,图尔格怎么能就直接跑了”那正红旗前来传令的章京显然也不想多废话,直接喊道:“饶余贝勒,我们正红旗这次出动了一半的人数前来接应,不是为了追击多罗贝勒也传达了摄政王的意思,不能恋战”言下之意,这正红旗章京竟然是在怪阿巴泰不懂事,对多尔衮的命令不管不顾,一味的穷追猛打,所以才到了如今这种被四面合围的局面。“就凭你,还没有资格说本贝勒”阿巴泰怒不可泄,二话不说直接挥刀将这正红旗的章京斩于马下,看得周围正蓝旗几名章京都是脖子一凉。“给我杀,杀光明狗,后退者死”本来后方定海军的水兵登陆后冲过来组成合围还需要一些时间,以骑兵的机动能力,撤退至少还能保存现有的一半丁口。但阿巴泰有勇无谋,且固执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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