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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5(1 / 1)

刚娶了秦淮名妓柳如是,为她建了一处南京城内最豪华的园林,极度宠爱。钱谦益身为东林党魁,被人称作名臣名士,喜爱抨击朝政和阉党,但私家园的林豪华程度在南京内城郊外当属为首,比起洪武年朱元璋兴建的大明皇家园林来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取了柳如是之后,钱谦益更加老当益壮,红光满面。要说什么人最不急,显然就是这帮文人,身处极尽繁华之地,日日笙歌做赋,不少人都沉浸在天下太平的假象之中难以自拔。武将方面最有代表的黄得功已经跟着山东军攻城,刘良佐几月之前就被王争亲手杀死,到现在骨灰说不定都凉了。江南六镇,最强的两个已经瓦解,剩下那所谓四镇多半分布在常州,苏杭、扬州等地。南京城内制度不同,勋臣外戚势力熏天,兵马几乎都被勋戚和文臣瓜分,在城内的武将向来都是猴子。一大群游击将军和参将,但是总兵级别的大将只有几个,麾下兵马总数不过两千,根本谁都惹不起,好像小孩子一样缩在一边。这些人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明显只是充当花瓶的角色,表示武将也来人了,但要想说什么话根本没可能,看着他们商量就行了。提起勋臣外戚方面,那人可就多了。包括魏国公徐宏基的儿子徐允爵在内,还有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囿,项城伯常应俊,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驸马齐赞元,等等一溜的勋戚名号,如果全都念出来,怕至少要说上几个时辰。说起来有些讽刺,如上这些个个傲气冲天的大明勋戚,除了现任的魏国公徐宏基以外,几乎全在清军攻打南京时跟着钱谦益剃发出迎,就连徐文爵也不例外。最主要商量的,自然还是文人。能参加这次紧急会议的,都是在地方上有发言权的文官,比如知府级别以上的地方官,掌握兵权的史可法,捏着粮饷的分守道、监军道,督粮道等官员。由于参加这次紧急会议的人很多,所以徐宏基事先已经吩咐下人在偏厅里布置了一间临时的堂室。此时距离徐宏基发出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官员们还没有到齐,就是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下,文官们依旧笑着在寒暄,依照品级分排座次位序。无论文官还是武将按照规矩,都是官职越低来的越早,等的时间就越长,勋戚们则是按照爵位和俸禄的高低,规矩一样。至于堂堂的史尚书、钱谦益还有王铎等人,自然是等到众人来到半晌之后,方才结伴姗姗来迟。第五百零二章:妙龄十七,何罪之有尽管文臣们喜色如常,但内中却派系林立,东林虽占据大势,但却并不能让魏党、齐党、楚党诸人信服。寒暄了一会就能看出端倪,文武官员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说话都习惯隔着一层窗户纸,态度南辕北辙,关系较好的三五成群的凑到一起,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就被晾到一边孤立。关系差的横眉冷对,冷嘲热讽的互相斗气炫耀,好在今天场合特殊,虽然人数众多,哄乱异常,但却没什么人敢在当今魏国公徐宏基的府第闹事。闲谈之间,大多数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山东军兵临城下这件事,局势如此危急,但大多数文人依旧语气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有了什么退敌妙策。不过有些齐党鲁党的文武官员出身山东,提起名声鹊起的山东军和安东候王争,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不少人甚至在心底埋藏着一个想法,心道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权利,不过是干一些端茶递水的活计,倒不如让山东军进城,反正是自家地界走出来的军队,当然求之不得。“文恬武嬉,大厦将倾”魏国公徐宏基拳头攥紧,看见人竟然还没有到齐,当下暗暗摇了摇头,听见城外已经响起的炮火声,这才下决心站出几步,说道:“众位,静一静”这话说出去后,在场大多数人自然不能不给国公面子,都是放下口头闲谈转头看过去,徐宏基抓住这个机会,朗声说道:“贼军兵临城下,京营没有刘公公的印信不能调动,城内兵马需要立即进入外城协防,史尚书呢,怎么还没到”徐宏基朝周围环视几眼,发现来的还是一些小喽啰,能调动兵马和粮械的重臣还没到,不由得焦躁异常。从内心来说,徐宏基心系大明安危,王争的种种行径,在有识之士的眼中,就是披着官军的皮在窃国。王争的作风,徐宏基打心底不喜欢,打心底里敌视,但见到自己这群只知道饮酒作乐,大谈太平的猪队友们,其实心里也充满了厌恶之情。这些人的心态,身为勋戚的徐宏基多少能猜到。大敌当前的时候,不能表现得太过害怕,不然在人前的面子怎么办,再说了,南京城池深墙高,又有数万强兵,周围都是朝廷官军,援军一定就在路上,还怕什么贼兵。勋戚们多是嘻嘻哈哈的装糊涂,一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都是对心中恐惧的掩饰。“魏公多年不见,您可是老当益壮,气色愈发的红润了”忽然间,一行几人姗姗来迟,徐宏基应声看去,原来是兵部尚书史可法、礼部尚书钱谦益,还有镇守太监刘福一起来了。当下,他冷哼一声,笑着反问道:“若说老当益壮,本公可不敢与娶了名妓的钱老相提并论,实在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咳咳咳”钱谦益面色一红,剧烈的咳几声,先前对徐宏基只有最基本尊敬的东林文臣们这时却一下子都被惊动,好像一群儿子照顾老子一样驱寒温暖。“这怎么还咳起来了,钱老可不要被那小娘子榨干了才好”徐宏基轻轻一皱眉头,继续提醒道:“钱老可要节制”这时,史可法横眉一展,直言说道:“魏公召我等前来,就是为了谈钱老的家事吗”看了一眼这人人赞颂的南京史可法,徐宏基冷笑几声,心道自己还真被这几人给饶了进去,这才往回走几步,正色道:“山东军兵临城下,外城兵力不足,需得史尚书、刘公公印信方能调动兵马协防,机不可失,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闻言,镇守太监刘福尖笑了几嗓子,阴阳怪气的道:“哎呦,魏公不是才自己个儿调动了外城兵马封城门吗,依咱家看,这京营余下的人马,也都交由魏公好了,咱家和史尚书可无权调动,全凭魏公一人做主就是。”徐宏基微微皱眉,心中暗恨。一定又是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缙绅和商贾事先去找了史可法和刘福在内中作祟,山东军兵临城下,关闭城门是情急不得已为之,徐宏基并不后悔,他庆幸自己做对了。南京城繁华一场,关闭城门到现在,已经造成外城大乱,货旅暂断,商铺和各处行号因此损失不小,都是怨声载道。“你们看看眼下到了何等地步”徐宏基再也忍受不住,陡然大怒,起身指着下面各色人等,直看向史可法,放言道:“江北乱局至此,贼军已至城下,你等不思守城尽节,却各怀鬼胎竖子,真是一群竖子”强敌压境,野心已昭然若揭,南京内部却矛盾重重,史可法明明压不住局面,但却掩耳盗铃,心存侥幸。说到底,还是能力不足但心中贪恋权利。钱谦益更是一丘之貉,一副道貌岸然的清高模样,将罪过全部推到魏国公徐宏基头上,东林诸生个个自诩忠义,抓住无非的小事不放,对钱谦益和史可法阿谀奉承,其实都在消极避战。忻城伯赵之龙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当下是暗自冷笑,闹吧,闹的却厉害,我就越高兴。赵之龙奉崇祯帝之名协镇南京,手握三千外军,但因为近些年来几次办事不力,逐渐不受徐宏基的重用,一年多来,兵权逐渐被魏国公府收代。正相反,同他资历差不多的安城伯张国才手中兵马和权利却越来越多,逐渐有些取而代之的趋势,被打入冷宫之后,赵之龙一直怀恨在心,有些想法在心中酝酿滋生。历史上,赵之龙是最先降清的勋戚之一,甚至进入户部替清军先行封库轻点财物,是一匹彻头彻尾的中山狼。但是,徐宏基是南直隶勋戚之首,掌握大权,众多勋戚都依附于他,无论心底如何憎恨,明面上亦不能轻易转变阵营。所以赵之龙才一直隐忍,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心底的想法,当李自成准备渡江进攻南京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不过顺军素来没有水军,临时打造船只也没有足够的钱财,不堪大用,基本刚下江就被水浪拍散了架,并没有南下。赵之龙心灰意冷,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直到忽然听见山东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后,他才兴奋起来。其实山东军的事情他一直都有所关注,在这种时候还能留意天下大事小情的人,要么是忠义有为之士,要么就是小人奸猾之辈。赵之龙显然是后者,听到山东大军打到城下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次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更何况如今山东军还打着朝廷的旗号,这更加让他欣喜若狂,觉得天意来了。就在来这里开会的前不久,赵之龙偶然听说安东候王争曾在睢州重金赎买了一个名为锦娘的红衣女子,觉得可以从此下手。所以,他命自己年方十七的女儿赵婷乔装出城,给城外的王争送去一封密信,在信中表达了十分恳切的效忠之情,并且愿意将女儿送到历城为质。第五百零三章:多功能磨盘车南京城下,山东军四面合围,架重炮攻城,战兵们整齐的列成数个方队,骑兵成群结队的在外游荡,似乎只要稍微有个突破口就会冲进城内。同一时间,陕西西安,顺军大旗在城下飘扬,李自成亲自统领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潮水一般冲杀而来,尘烟滚滚,南京城内诸多文武大臣,分为多个党派互相攻讦,勋戚们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为免一身骚,既不多说,又不多做。关外盛京城内,大殿之上,诸贝勒王公大臣为立新君一事争议不休,八旗内部分裂几派,其中以拥立豪格和多尔衮者为众。盛京城内兵马频频调动,清军自起摩擦,刀兵骤起。这种情况下,人人心中都打着自己的算盘,魏国公徐宏基虽然是勋戚之首,但先前已经不顾其他人擅自调兵把守外城,当然能听出刘福说的是反话。南都京营一向都是由太监当提督,就算卢久德不在,调动的问题上也轮不到自己这个魏国公插手,当然,要是有兵部尚书的印信,那情形就有所不同。不过依徐宏基对史可法的了解,却对此事并不热衷,想来也是明白身为兵部尚书的史可法,并不是人称的那样为国为君,心中委实矛盾的很。一方面,史可法知道这种时候应该下令调动南京城内的兵马,但另一方面他又知道,一旦自己下令,兵马就尽握魏国公徐宏基之手,所以不愿放权。主要的还是他心中原因,不想因此事与太监和勋戚沾染上任何关系,从而玷污了自己在东林中的名节。史可法心中矛盾重重,所以并没有直接回应徐宏基。“当此国难,本公当散尽家财,自带家仆登城尽守”徐宏基对这些人失望透顶,当下也明白自己再这里和他们墨迹不会有任何结果,最后只能是白白浪费功夫罢了。他把自己的印信交给史可法,让他好自为之后,将兵器分发给府内一干家仆,带着他们奔赴外城。镇守太监刘福看见之后,略有沉思,听到城外连绵不断的炮火声和喊杀声,将随身携带的印信拿出来,说道:“咱家也知道社稷危亡,魏公既然带着家仆登城助战,咱家也不能虚了余下的京营兵马就调出来陪同魏国公前去,咱家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走到一半,徐宏基听到这个话,当下是激动异常,回身深沉的看了一眼刘福,转身头也不回的除了大堂。刘福朝史可法看过去,阴测测的说道:“史尚书,城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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