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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崇祯皇帝这般行为,在那些对杨嗣昌恨之入骨的朝臣中却激起了轩然大波,更是让他们对当今朝廷和皇帝的心,降至冰点。杨嗣昌不属东林,所以在士林中名声极臭,皇帝居然如此看重这样的“佞臣”,不得不说叫他们这些“清流”失望之极。可以说,杨嗣昌之死是流贼真正脱胎换骨的开始,而历史上孙传庭之死,则是奠定了明朝的败局。现在,李闯纵横中原,大半个河南和陕西都落入闯军之手,张献忠则是在湖广自称大西王,一样在趁势到处攻城略地。三饷的压迫之下,民众已是怨声载道,天下局势随着崇祯十七年的临近而愈发明显,孙传庭也知道,自己无疑是大明最后的希望。从这些塘报上得到的消息来看,山东地王争屡屡挫败闯军,甚至有流传李自成畏惧王争的说法。所以说,山东军明显是孙传庭重任陕督以来,最应该拉过来的兵马,其次才是骄横跋扈却屡战屡败的左军。若是将王争拉过来,中原以东几乎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左良玉尚且不敢和朝廷公然对抗,也会附和过来。到那个时候,自己在陕西编练秦军,率秦军和山东军配合左军等其余官军四面进剿,中原流贼或许可平。这是大明最后的希望,孙传庭算盘打的很响,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这不过是自作空想罢了。桌面上的最后一封塘报,让孙传庭拉拢王争的想法烟消云散。就在前不久,王争在索求换爵遭到崇祯拒绝后,悍然举兵发动了兵谏,这个时候已经攻取沧州,随时可能挺入京畿。孙传庭看得出来,王争显然是对此早有准备,或许爵号是一个因素,但主要还是堂而皇之举兵的借口得知这个消息后,孙传庭第一念头是有些想不明白。因为从前王争带着山东军南征北战,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并没有任何忤逆之事传出,但为何却在这等生死存亡之际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违君臣纲常之事。想到这里,孙传庭更加觉得忧心如焚,不顾部下秦军将领阻拦,修整几日后,决定去沧州看一看威震天下的山东军。趁此机会,他也想要当面质问王争这个后生庶子一番,问他在如此危局时却火上浇油的做法,究竟是意欲何为。第四百三十三章:左光先沧州城的望楼上飘着王字方旗和黄龙帅旗,在这些飞扬跳脱的旗帜之下,几名身披红色全身罩甲,手持虎枪的兵士正在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哎你说说,今儿个会有多少书信”一个战兵打了个重重的哈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嘁,这个谁知道,不过照前些日的情形来看,起码也要有个三五封,眼睛都擦亮点。”听他这话,最开始的那战兵显得有些轻松,“马上就到轮换的时候了,擦什么擦,就看这些朝廷官军投降的勤快劲,还有谁敢撸咱们山东军的虎须不成”“这倒也是”这时候还是清晨,一名山东军的什长带着几名战兵在无所事事的巡城,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过于轻松的战斗,再加上周边城镇和各个豪族大户溜须拍马,就连向来严谨的山东军战兵都显得有些放松。说起来也是,这战斗打的太过轻松了,老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兵谏啊,朝廷起码做出点强硬的表示吧这算什么,连个抵抗和谴责的人都没有。正当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叫人换防的时候,忽然发现远处似乎有了些变化。尽管心中放松不少,但作为什长,他依然十分警惕,当下皱着眉头看过去。原本平静的土坡后忽然有尘烟微微激起,什长立即叫住几名哈气连天的战兵,下意识的将手握在了刀柄上。“驾驾”远远一个人骑着马飞奔过来,看样子是个标兵,不过山东军的什长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等到对方停在城下才喝问道:“来者止步,不然我等就要放铳了”那标兵停住马,手中举着一封书信,抬头喊道:“城上的可是山东王大帅的兵马”“正是,来者何人”那标兵眼中闪过一丝傲气,张口说道:“陕督入城找你家大帅一叙,此为书信印绶”城墙上沉默了半晌,最后却是“吱呀吱呀”的放下来一个竹筐,见状,那标兵知道对方是有所防范,当下也没什么犹豫,直接伸手将书信放进去。看着书信被一点点拉上去,标兵又是试探性的说道:“陕督有令,命山东军即刻开城相迎”听到这话,城墙传来一阵大笑,只见那什长冷着脸说道:“抱歉我们只听王大帅的命令,没有大帅的军令,就算那什么陕督亲自来了,也不会开城”不用想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标兵也没多说,将令牌揣进怀里,直接调转马头疾驰而走。这封书信很快就被送到王争手中,看完后,王争也是满脸的苦笑。这位陕督还真是不知变通,用的竟然是责备的口气,这种时候温言温语的拉拢自己才是,像孙传庭这样直接呵斥过来,让自己怎么下台。不过好在是以书信的形式,能看到的也就是王争自己,对于这位最后的名臣,后世常有“传庭死而明亡”的说法,其实王争非常想见上一见。眼下孙传庭位列高位,论起身份地位,山东军内也就是王争本人能和他平起平坐,不过要是看资格履历,就连王争都要尊敬的叫其一声陕督。大约是两柱香的功夫,沧州城外来了一支人数约在几千人的骑兵部队,远远打着“孙”字认旗和玄鸟方旗,远远看去,也是成片的旌旗招展。这些骑兵都穿着灰黑色的秦军甲胄,腰挎大刀,眼中精光四射,紧紧跟在孙传庭身后的几名将领面上甚至留有几道深深地刀痕,就连黄阳都是吃了一惊。随王争出城相迎的山东军战兵将领们同样有些惊讶,当官军这么久以来,除了在锦州城碰见的辽东军,这秦军是唯一一支值得他们正视的朝廷兵马。据说许多年前,孙传庭的秦军也是为剿匪立下了赫赫战功,就连高迎祥都是被他所俘。不过王争却仍然面露微笑,这确实在意料之内,孙传庭编练的秦军,怎么会一般孙传庭大本营在陕西,自然不能将秦军全部带来,这次已经算是违反了朝廷的规矩,若不是心焦难耐,他也根本不会走这一趟。之所以选择精锐骑兵,一是孙传庭想要借此震慑王争,二则是来去自如,可以十分方便迅速的回到陕西。不过当孙传庭见到城外和城楼上的那些战兵之后,面色明显难看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末将王争,率山东军迎陕督进城”说完,王争侧身一让,身后的一众山东军将领紧跟着让出一条进城的道路。“陕督,当心有诈”忽然,一名面容冷峻的武将伸出手。听到他的话,还没等孙传庭动作,便有另一个中年上下的秦军将领呵斥道:“光先,还不退下”“无妨,光先少而有谋,死好事啊。”孙传庭挥挥手示意无事,左骧这才低着头退下,不过依然拉着左光先,连连对他挤眉弄眼。其实左光先已经不小了,并且所立战功颇多,可这些东西在孙传庭的眼中就和没有差不多。左光先站在孙传庭面前那还不是像个稚嫩的孩子一样,他也听出来了,孙传庭说这话其实有些宽慰自己的意思。左光先心中对孙传庭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立刻退下,可眼睛依然盯着面前山东军的将领,很不放心的说道:“爹,你看这些人,每个都像是虎狼,若那王争对陕督有加害之心,此番不是羊入虎口”左骧其实心底一样对山东军的人很抵触,不过他也看到孙传庭十分自信,想比后生崛起的王争,早就扬名天下的孙传庭显然更让人信服。当下左骧也是劝道:“待会为父随陕督入城,料想那王争也不会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听到这话,左光先眉头一紧,顿时急切的道:“爹,还是我和陕督去吧,我一个晚辈后生,难以使人信服,有你在这,高杰他们也会投鼠忌器啊”左骧瞪了左光先一眼,似乎是去意已决,狠狠打掉左光先伸在半空的右手,头也不回的带着二十几个亲丁跟了进去。第四百三十四章:会晤陕督孙传庭婉拒了王争前往守备府邸的要求,当着众人的面,径直走进一处低矮破落的民居院落。王争想了想,摆手示意其他人不用跟进来,跟着迈步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孙传庭已经坐在石凳上,看到王争后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指了指旁边的石凳。看着孙传庭的神态,王争摇摇头,微笑着坐了下来,看到对面那个人已经显得老态龙钟,心下本就有些不忍,由于得知其最后结局,更是叹了口气。石桌上什么都没有,整个院落显得孤寂冷清,丝毫看不出外面就围着千军万马,两个人都在仔细观察着对方。孙传庭缓缓舒了口气,开口说道:“让王总兵的千金之躯随老夫来到这残破的院落,会不会委屈了”王争淡淡一笑,“相比在京师牢狱中受苦受灾的孙先生而言,在下实在是不值一提。”谁也不会想到,此刻在这所平平常常的民居院落中,却坐着两个关乎天下大势的角色。一个手中握着大明中原五省最后拼凑出来的那点精锐,另一个则是从登州崛起,现如今雄踞一方的枭雄军阀,两个人自然都明白这次谈话的重要性。孙传庭是明白人,知道学那些官员推太极没作用,所以上来第一句就带着严重的讽刺意味。王争虽说听出了这层,但却依旧是淡然处之,神态并未有什么波动。见状,孙传庭再次开口:“老夫本想着恭祝王总兵旗开得胜,顺利拿下沧州和半个河间府,可最后还是来晚了。”说到这里,孙传庭微微一笑,继续道:“王总兵,此次你未杀一贼,官兵却杀了七千有余,你这次兵谏,谏的好啊”听着孙传庭陡然严厉起来的话,王争却只是低头看了看脚下,随后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军靴,好像根本没听到。见王争没有出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孙传庭心下凉了半截,虽说面上依旧镇定,但话却是愈发严厉。“王总兵,你可知现今的天下为何这般糜烂,就是像你这样的军将太多,自恃手握兵权,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为了区区爵号,竟悍然兵谏,置大明江山社稷、万民水火于不顾,全然为了一己私利,搞得天下间生灵涂炭,民怨四起。”听到这番话,王争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过下一刻便是一笑置之,抬头看天色,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对方这个样子,更是让孙传庭怒火中烧。若是放了其他人,这种时候怕早就起身怒骂王争是乱臣贼子了,不过孙传庭依旧平静的坐在那,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王争,似有似无的说道:“王总兵,老夫没记错的话,这山东一省六府之地,原有三位总兵吧,前些年,正选总兵刘泽清被查出窝藏林易纶,副总兵丘磊忽然人间蒸发,剩下那个竟然主动交出兵权整日在翁州府闲居。”孙传庭仔细盯着王争的反应,继续道:“还有刘泽清全家被杀的事,现下想想,也都是你王总兵做的手脚吧”“老夫不明白,就算你得了山东六府之地,可流贼和东西二虏已经尾大不掉,最后若是被他们趁乱取了天下,你王争岂不是千古罪人”说到这里,孙传庭起身拍了拍王争的肩膀,沉痛的说道:“王总兵,你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明的江山若是没了,你这山东一地又怎能独存”孙传庭既然要来,那自然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事先已经有人将王争近些年来的事情从头到尾整理好交给他。这些事情虽说都是差无可差,在当事人看来,可能是毫无关联,但是在孙传庭仔细翻阅之下,又能发现其中都有些藕断丝连的关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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