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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8(1 / 1)

是谁给的,衣食父母到底是当今的皇帝,还是忠烈伯王争。不过这种事情开始没多久,向来稳定的山东境内居然出现了一丝紧张不安的气氛。话说回来,这种不同寻常的氛围,并不是什么宵小贼人造成,其实正是王争自己。王争控制了山东六府这么些年,那些文官心里的小九九他早就清楚,只是一直不想动手,这番明摆着要和朝廷分庭抗礼的政策出来,那些自诩朱家天下的忠贞之士,一向对山东军明尊暗违的朝廷文官,终究是有人承受不住跳了出来。至于各地的朝廷武将,他们早就成了空壳子,手底下最多也就剩下几个家丁,除却已经归附山东军外系的,剩下的那些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倒也不会想那么许多。文人便有所不同,这次跳出来后不仅在奏疏中弹劾王争,称其嚣张跋扈,刚愎自用,且居心叵测,更是在地方上张口大骂,言此人之奸猾,大明三百年来未有。忠烈伯、左都督王争自打从登州发迹以来,行事作风一向是小心谨慎,讲究个步步为营,而且就算发怒,也是有尺有度,绝不会滥杀无辜。可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王争明显已经震怒,在那日的军议上他虽然没怎么多说,但山东军的高级文武官员们跟着王争一路打拼到这个位置上,怎么会连这点端倪都看不出来。那些官员的弹劾折子,自然一个不落的,全都被军议司截了下来,堆满整整了两大箱子,此刻就摆放在王争军案的前面。感受到大堂之上前所未有的森森杀气,下面那些军议司的吏员和武将们都识相的紧闭双唇,低着头,既不敢再说一个字,也不敢有任何动作。最后王争也没多说,军令很简单,就一句话:“山东地方不靖,偶然发现官员私通建奴,乃是本帅之过也,幸甚未晚,为我军民相安,宁错杀多人,亦不放过一贼。”既然忠烈伯大怒,意思也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底下的人自然是寸刻不停的将这军令传达各地。军议司各处分署、保安司,甚至是一向神秘的谍报司都是全员行动起来,还有以永昌号为首的济宁商行、以范若海为首的山东盐帮、盐行,各地船行都是一同动作起来。说起来,范若海本来只是在登州府文登的一个小盐贩子,在王争的大力扶植和帮助下,俨然已经成为整个山东最大的盐帮首领,家财万贯,盐道上威望日隆。不过就算已经到达如此地步,只要一提王争儿子,依然是唯唯诺诺。追根溯源,范若海跟王争越久,就对这个人愈发的看不透猜不明,愈发的敬畏,当然知道自己是靠的谁才有今日。得知王争震怒的消息,再看看那一句杀机顿现的军令,范若海没有任何二话,当即便让各地盐帮、盐行的据点全力配合查办。范若海的盐帮在暗处,明处则有济宁城的永昌号郝东家领头,对各地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山东军谍报司的侦查暗探,很快就锁定了一批弹劾的文官,列成名单交到王争的军案之上。尽管王争震怒,但却并不会因此犯傻,山东军的兵马都在朝廷入册,并不能动用,不然会落下话柄,这种脏事情还要靠谍报司的杀手和保安司盐丁来处理。盐丁是想要成为山东军战兵的最基本路途,一个人若是想成为声名显赫的山东战兵,首先便要通过最基本的考较,成为地方保安司的武装盐丁。历练了一段时间后,再经过海选成为精锐的嫡系盐丁,最后在盐丁头目的推荐下分驻地方,入册正兵,这时候才算真正步入军旅。剩下的,便是在各地正兵中挑选精锐中的精锐,由他们组成战斗力极强的山东军战兵,各种兵器衣甲和待遇都是最顶尖的,直属忠烈伯王争。现在的情况,地方上的盐道都被范若海的山东盐帮把持,换句话说,就是被山东军稳稳攥住,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能插手盐货事宜。朝廷所谓的盐运大使,早就成了摆设,报上去的东西都是山东军交给他们,地位就连保安司缉盐署的一个大头目都不如。现在的山东六府境,以往知县衙门、知州衙门所负责的民政官司老早就被军议司官员取代,欠缺的就是官面上的名头,治安这方面,则是由保安司的武装盐丁和护庄队负责。虽然眼下已经不是王争最初走出登莱的时候,地方上不剩下什么贼寇,武装盐丁没有实战锻炼的机会,装备也就是衣袄腰刀,可对付地方上的骚乱却完全够用。由于地方盐丁分布多且广,王争为了平衡预算也是绞尽脑汁,小地方的县城一般来说,驻扎五个小队,也就是五十名盐丁已经足够。大一些的县城和州城则是建有保安司缉盐分署,由一名嫡系盐丁头目负责,驻扎五十人的嫡系盐丁,一个哨规模的武装盐丁,统御周边一带的各种盐丁小队。水陆要道和府城最为重要,往往要星罗棋布的分散各种关口盘查。一般来说,至少都会有一个哨规模的嫡系盐丁常驻,周边的武装盐丁多者四百,少者也有二百。不过这数目往往飘忽不定,由忠于王争的缉盐署嫡系盐丁大队长负责。第四百章:杀千刀的忠烈伯地方上最基本的那些衙门,在册的官吏无非就是知县、县丞、师爷那么几个,巡捕房能拿得出去的,也就只有为首的捕头自己。原本维持治安和抓捕犯人的工作,就是由这些捕快和衙役来负责,可在王争走出登州之前,朝廷的饷银早就不剩下什么。莫说那些最底下的捕快和衙役,就连捕头都穷的快要当裤子,一直靠知县到处抓钱袋子才能勉强维持生计。不过银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抓到手里的,知县花出去自己也心疼,所以衙役和捕快还不能养太多,大约几十个人,能勉强压服县城里面就行了,外面的随它去就是。地方上巡检司可是富得流油,那些巡检个个都有几百个盐狗子在手里,本来县衙和巡检司就是个互帮互助的局面。可谁也没想到,自打登州府那边新上任了个巡检,一切都变得大不一样,像是一个晴空霹雳,登莱两地走出一支叫登州营的兵马,为首的杂号总兵叫做王争。到眼下那登州营成了气候,改组成山东军,连立大功,就连当今皇帝都御赐起军号曰“明威军”,在整个山东一家独大。原本收税这些事情是县衙在打点,现在山东军把持了整个山东六府,一个叫军议司的玩意紧跟着就把山东政务揽过去,知县们成了空架子,整天除了被养在自家院子里喝茶看戏,委实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干。王争镇守山东以来,小乱很少,大乱更是基本没有,地方上就连个行窃的小毛贼都看不见,那是一天一个变化。说起来,这些知县也没什么好哭的,这日子不比从前强多了吗,再也不用整日的担惊受怕,吃喝玩乐娶老婆生儿子就好了,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况且,就连朝廷的布政三司一样成了空架子,那左军议李岩才是真正的布政使,差的只是个官面上的名头而已,那些原本的一省大员都没说出什么话,自己又有什么好叫苦的。长此以往下来,到了眼下这崇祯十五年的一月份,地方上治安和政务的主导权,已经完完全全落在了保安司和军议司的手中,也就是现如今山东真正说话管事的机构。此番忠烈伯王争震怒,发下一句杀意顿显的军令,地方上的盐丁们不敢怠慢,自然就要全盘接手过来。他们还没有成为在朝廷上入册的正兵,就算借着什么名头杀了人,也是查无可查。说起来,眼下山东除了王争之外,还有两个庞然大物,其一是翁州府嵫阳城的鲁王府,还有便是曲阜的孔府。肃王朱寿镛第三子朱以派是为第十代鲁王,正儿八经的大明宗室藩王,崇祯十三年袭封,在位刚满两年。至于孔府,那更是天下士心所向,若谁不开眼的敢动上一根毫毛,那必然是落得万劫不复,天下共弃的地步。身为忠烈伯,左都督的王争,虽说手中已经是大权在握,但明面上依然要尊奉明廷,对于孔府和鲁王既没有说是尊奉,也没有过分相逼的举动。长久以来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所以并没有什么微词传出来。自从王争那一句话的军令下来,整个山东六府完全陷入了一种恐慌的状态。不过这种恐慌却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那种,仅仅是针对于朝廷文官和那些别有二心的宵小之辈。对一般的军民来说,山东军下手抓了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朝廷官吏,快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多说其他。借着这次大规模的抓捕官吏,山东军顺势在六府重新来了一次核查,正兵将士们拿着文册,从大城到小城,挨家挨户的对照,一旦发现任何身份不明的人,立即抓紧牢狱中严加审问。这种雷霆万钧的手段,也能起到个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作用,强行让那些对山东军面和心不和的豪族和官员再站一次队,不服从的随便找个名义,就可以让他消失。相比于正兵略有柔和的手段,盐丁和护庄队就显得十分蛮横,往往是横冲直撞进那些弹劾的官员府宅之中,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拿人。要是反抗激烈了,还可能会失手杀了某地的什么官员。山东六府那些本来心中忠于朝廷的文官武将们,见识到王争毫不留情的在杀人,心底都是恐惧到了极点。那些盐丁平素在百姓面前是维护治安的正义使者,放在这些人面前简直就是虎狼,谁对山东军有怨言,对忠烈伯王争有看法,范若海的盐帮和郝东家那边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盐丁们用莫须有的罪名,拿着这些名单一个个的对,无论是潜逃、拒捕还是等死的,按照顺序都是接连的消失在大众视野之中。这段时间,用正当名头杀死的那些还是幸运的,有不少人都是无缘无故的整府被杀,或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毫无征兆的猝死。穷苦的百姓因为王争聚耕农庄的政策,基本上都有了稳定的生活和收入,每日已经可以最基本的温饱,可那些富贵人家,像是致仕退休的官员、有名望的士子和地方上的豪族缙绅便有所不同,正是山东军此番要清查的对象。山东六府每日都要有官员在明里暗里的被杀,不少豪族也遭了池鱼之殃。有一地的豪族拒捕激烈,冲进去会折损不少人,地方盐丁不能硬冲,为此,山东军甚至出动了一整营的正兵,直接带着大炮过去将整府夷为平地。消息传出来,这些自知犯了错的几乎是人人直冒冷汗。在山东军上下的全力清查之下,几乎每一个朝廷文武官员,每一家地方上的豪族大户,那种足以诛杀的罪名都能列出一箩筐。想想也是,这种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的大灾之年,官员和豪族大户依旧能不断的敛财,那种手段自然见不得光。山东军是强龙不假,可地头蛇也为这强龙卖命,这可就完全不剩下任何对抗的资本了,为求个活路,那些自知犯了事的人只好服软,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没多久,雪片一般的信件纷纷被送到历城。这些信中表达的信息竟然出奇地一致,要么是低头认错,说是从此以后对忠烈伯言听计从,要么就是愿意献出家财和土地祈求活命。不过事事总有些奇葩,还真有极少数是根本查不出来什么黑记录的,这些人觉得并没有任何过错,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过在李岩向王争提的建议之下,却也并没什么好果子吃。活了这么久,就算你滴水不漏没有半点把柄,那你几个儿子呢,你正妻和那几房小妾呢,下面的仆人呢,总不会一点错误都没有吧要是有,那就好办了。军议司的人学习了朝堂上那些言官的技能,只要有一丁点的把柄被抓到,立刻就能给你发扬光大,天南海北的去联系,最后说成好像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一样。这些人心底也都明白,这罪名虽然是乱编的,可成不成立那完全要看山东巡抚衙门和三司衙门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地方又要看谁的意思,说破天还不是那杀千刀的忠烈伯王争一句话地事情。第四百零一章:复起传庭崇祯十五年刚刚到来,整个山东六府境便是陷入了一场战争。在忠烈伯、左都督王争的一纸军令下,山东好像是被一场看不见的飓风席卷而过,上到州府大城,下到地方小县,几乎没有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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