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混进去不少,尽管还在硬挺着不放下斧枪,但眼睛是怎么都睁不开了。这蒙古小头领嘿嘿一笑,扔下弯刀就朝马匹的方向跑过去,跑了没几步,却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回头一看,立刻吓得魂都没了,原来是另外一个斧枪手迎头赶上,远远甩出了斧枪。这斧枪竖直砸下,正好击中蒙古小头领的后脑处,顷刻间,这蒙古人连脑袋都凹下去一块,红色白的顿时流了一地。第三百六十五章:锦州解围战下“呃”清军大营中,一名蒙八旗参领拼命地挥舞手中弯刀,可身体却好像冻在那里一样,怎么都砍不下去。原来在在他的身前,山东军的斧枪手将茅尖狠狠刺到他的小腹中,此刻正在用力的在里面搅和,这蒙古参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在那一瞬间消散,等到茅尖抽出去才软绵绵的倒在血泊里。最初的慌乱之后,许多清兵都已经反应过来,立刻朝这些偷袭的明军迎上去,有的想要拿下前程好丰衣足食,有些则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在突围。无论是哪种想法,几乎没多久便被整齐列队的山东军斧枪手杀死当场,不过也有些异类,他们身手矫健,灵活的从冲锋的山东军阵线缝隙中滚过去。本以为后面就是那些拿着火器手无缚鸡之力的远程兵,可他们想错了,在等着他们的鸟铳手没有慌乱,都是抽出钢刀迎上来,近战起来毫不示弱。最后这些人死相凄惨,往往被砍的面目全非。在山东军的编制中,鸟铳手得到的军饷和待遇要比普通战兵要高,是仅次于骑兵的热门兵种。这个年代的火铳射击可并不算简单,从上子药到发射出去要有十几个步骤要进行,山东军能上阵的鸟铳手无一不是将这些步骤做到精熟,而仅仅是这样还不够。每逢大战,鸟铳手都要提前列在军阵的前面,因为鸟铳不是弓箭,威力虽然大了不少,但却并不会拐外,在后面发射很容易伤到自己人。鸟铳的有效射程只有百步多,最大杀伤足以破甲的距离则是到了五十步和百步之间,这么短的距离要做到从容自若的将上述步骤完成,并且放铳杀敌,可以看出,这对每一名鸟铳手心理素质的要求都非常高。比起其余战兵的训练,鸟铳手虽说不上刻骨,但却是最麻烦和耗费最大的一个,当然,花费了王争如此代价才训练出来的这些鸟铳手,在战场上的作用当然不止放几轮三段击这么简单。首先,吸取明军火器兵的不足,山东军的这些鸟铳手每人都配备了特制腰刀,平日经常训练搏杀技巧,论起近战他们同样不弱。其次,方才打乱对方反攻的几轮齐射过后,鸟铳手立即化整为零,一部分在各自队官的指挥下不断寻找那些毫无防备的敌军施放冷枪,剩下那些则是将火铳交给辅兵,自己抽出腰刀,弯着腰悄悄来到阵前。这些鸟铳手本是远程兵,身上的衣甲和武器也都很轻便,那些专心与斧枪手搏杀的清兵有不少都被偷袭而死。这边的大营发出这么大动静,周围那些朝鲜和蒙古小部落的营盘当然能注意到,很快就派人出来查看。王争自然早早考虑到这一点,已经就有专门的部队在路上等着这些援兵。一队约莫几百人的蒙古兵人人持着弯刀,焦急的往大营方向跑动,可在经过一处斜坡的时候,两侧毫无征兆的亮起火光,紧跟着无数手持兵刃的忽然明军冲出来。这些明军由一名魁梧的明将统领,数量也在几百上下,可这些蒙古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挡不住对方的进攻,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在全面溃败。一整排明军手持虎枪,就连步子都是整齐划一,一边叫喊一边不断的在戳刺,几个蒙古人迎上去,很快就被戳成血刺猬惨嚎着滚在地上。山东兵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和逃走的机会,紧跟着后面就有跟进的战兵立刻补上一刀,结果了这鞑子的性命。那蒙古参领有些恼怒,正要回身下令,却忽然从身后听到一声猛喝,没来得及回话,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劲风滚到一边,正好躲过那明将势大力沉的一刀。尹德功有些意外,这鞑子反应倒还不慢他原本是辽东人,现在则是山东军战兵营的一个哨官,在早些年的辽东,全家被鞑子杀害的人着实不少,当时尹德功侥幸杀死三个正白旗的汉兵,辗转逃到金州地界。他就想着要不要偷点东西为生,但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出现就被尹德功甩出去,或许自己偷的正好就是人家保命粮呢。这年头在辽东没逃回去的汉人谁家都不容易,被鞑子害成家破人亡的还少吗,自己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干这么缺德的事情。当时尹德功尽管奄奄一息,但仍旧恪守着自己的信念,凄惨蜷缩在一个破庙的墙角等死,却忽然听到外头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强自撑着爬到窗沿那里往外一望,那情景至今尹德功还是记忆犹新,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正满脸自信的带兵从外面经过。那可是辽东的金州城,还有汉军和少量鞑子驻扎,怎么会出现穿着大明衣甲的兵马经过尹德功激动非常,只是一眼就记住这将官年轻却坚毅的脸,挣扎着往庙外蠕动,终于在队列即将过去的时候“咕碌碌”的滚下台阶。后来尹德功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能是昏过去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海上,听身边的汉子原原本本的说完,尹德功根本不敢相信,原来自己遇上的真是朝廷官军,叫做登州营。几乎是下意识的,尹德功立刻问起是不是朝廷打到辽东收复故土,得知这支登州营是孤军深入偷袭赫图阿拉的时候,尽管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被震惊掩盖住。据说当时登州营在赫图阿拉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斩首建奴三千,并且一股脑将老奴酋家眷妻小都抓了回来,尹德功连忙问起是谁带领这支朝廷兵马,是孙承宗、祖大寿还是大小曹。可最后的答案让他想不到,这支文登营主将的名字叫做王争,年龄只有二十几岁。尹德功听那人一脸敬仰的讲述王争实际,当时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加入这支登州营。接下来他幸运的很,一回去就赶上文登营开荒立庄和大扩招,种地和参军二者选其一,同鞑子有深仇大恨的尹德功自然毫不犹豫选择后者。那时候王争的势力还很小,不过是登州半个府境而已,尹德功成功通过考较,成为巡检司下属的一名佩刀盐丁,被安排到巡检司设在寻山后所的分署,与其余八个人负责巡山后所一个地区的设卡排查。这哨卡其实就是王争心中聚耕农庄的一个雏形,现在大多都发展成一地的农庄。这日子起初无聊得很,因为有文登营的驻守,这地界根本就没什么贼寇,可后来王争在寻山后所增建了一个官办盐场,自那以后,小毛小贼就变得多了起来。不过真正让尹德功翻身的事情发生在那个漆黑的夜里,多年经营私盐产业的刘备不满王争所作所为,私底下派了几个人来这边摸底细。那天夜里尹德功起夜尿尿,正巧就碰见这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第三百三十六章:会师起初尹德功还有些纳闷,这几个人大半夜的出来到底干啥后来他才发现这些人是不怀好心,而且竟然多多少少都有些拳脚功夫,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出来,要么是打家劫舍,要么就是谋财害命不论哪种情况,身为巡检司的盐丁,尹德功都是要管上一管,所以多问了几句,对方很直接,见到事情败露,直接就抽出刀要杀尹德功灭口。尹德功当时身上没带着刀,大半夜的叫喊也没什么用。对方七个人七把刀,尹德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拿出九牛二虎之力与对方周旋、搏斗,可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没几下的功夫,对方七个人愣是被他敲掉了三个。剩下的四个有些奇怪,怎么随随便便遇见个平民身手就能如此了得,这些人并没有为刘备出生入死的觉悟,生怕将巡检司的盐丁招惹过来,心底立刻打起了退堂鼓。简言之,这七个刘备派出来的探子都在那天晚上被尹德功一个人收拾干净,不过这小子还留了个心眼,抓一个活口送到盐丁头目那边去领赏。这消息传出来后,尹德功在那一片立马就打出了名头,好家伙,一个人遇到七个壮汉,没死不说,最后居然还能抓个活口回来。后来尹德功被小头目推荐给当时附近的嫡系盐丁大队长刑一刀,当时在刑一刀那院子里考较的时候,尹德功双腿都在打颤。来到登州这段时间,“鹰脸”刑一刀的名头尹德功可听得不少,是个实实在在的狠角色,据说只服王争一个人。可能是由于紧张,尹德功考较那天发挥的并不算好,只能勉强进入中上水准,在众人失望的眼中被刷了下来,不过成了当地的一名盐丁小头目,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等到王争一路凭借战功升迁为登莱副总兵,那时候屯田的田庄刚刚建立起来,还没有护庄队成立,往往都是让盐丁头目带着人去管。尹德功由于资格老,直接成了第一批掌管田庄的盐丁头目,在名义上是登莱副总兵王争的佃农,后来文登营改组更名成登州营,尹德功顺利通过考较,成为一名登州营的正兵。像他这种无依无靠的光棍,登州营里面日日操训的生活虽然苦了点,但却最为合适,顿顿管饭而且伙食极其丰富,军饷待遇什么比盐丁多太多了。再然后就是尹德功的上升期,他立了几次战功,先从普通步卒升任队官、哨官,紧跟着被推荐成为战兵,跟着王争打了几次胜仗,每次的斩获都派到前十名,顺利晋升为战兵队官。几年下来,到现在尹德功不仅成为山东军战兵十二营中资格最老的一名哨官,个人更是攒了一笔小钱,加上山东军制度的不断改革,尹德功待遇提升的同时,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田亩,不过他是个光棍,这田亩给了也没办法耕种,只能是雇佣几个农户搞搞收租的把戏。往常战斗的时候尹德功总是念叨,说这次打完就回去讨个媳妇儿,趁着假期生个娃啥的,好让老尹家不要绝了后才行。可这事情往往是说起来容易,一回去尹德功就开始腼腆,有一次人家姑娘都找上门了,说是要嫁给山东军战兵营的好汉。尹德功这小子呢,憋在家几天连门都不敢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亏心事,后来就这个事情在尹德功的战兵营中都传开了。营官杜远还特意来找他谈了谈,话说的也很直白。男人嘛,总归是要有个娘们给暖被窝的,娶老婆生个大胖小子才算是完美,不然立这么多军功给谁看,挣这么多银子,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的给谁花。可尹德功心里就是迈不过这个槛,无论是什么女人,胖的瘦的好看的丑的,只要一见到立马成了哑巴,蔫头巴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在山东军中,像尹德功这样有威望的哨官可并不多,想要获得军功和勋章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来山东军很多小的战斗基本都是由地方正兵或保安司的盐丁、护庄队合力完成。战兵营平日多是到某地驻防,起个威慑的作用,操训和拉练的时候能拿到些军功,王争把他们当宝贝,平时都很少调用,除非这种对付鞑子或是流寇的大型战斗才会出面,可这种战斗危险不说,往往都要打上很久。二来,要说眼下大明最低调,根本不惹事生非的兵马,那无疑是王争王大帅麾下的山东军了,除非刻意去查,不然很难听到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尹哨,尹哨”忽然,一个声音将尹德功拉回了现实,他这才四下的看了看,这时候战斗刚刚结束,蒙古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没一个跑掉。“尹哨,那边有人来了”一名兵士指着前方喊道,尹德功皱眉看过去,确实发现了不同,前方黑夜中轰隆隆传来不少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至少要有上千人,来者不善“大壮,你去汇报大帅,剩下的人藏起来”尹德功说完,目视那名标兵骑马离开,紧跟着带这些山东兵就地隐蔽,四下立刻是寂静一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静静等着对方踩进来。对方黑夜中没打起火把,明显是要隐藏行踪,这些脚步声杂乱得很不像是鞑子兵,隐约中,尹德功听一个人问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