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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差在家中休息的衙门吏员与巡街捕快。这个时候,就连新城的捕头都是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脚上一个踉跄,差点没直接摔倒在地上。他回头一看,县令老爷和县丞已经被吓得够呛,眼下正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知县大人,你不是要首级吗,这都给你找来了,不吭声是嫌数目太少了”刘游击显得有些不耐烦,心道这些文人怎都是这个尿性。“不不不够了够了”新城知县只能连连点头,这些人可真是杀人不眨眼,在同样哆哆嗦嗦的师爷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到文案前拿起笔墨颤颤巍巍的写好文书,最后抖着手盖上新城县衙大印。下一刻,刘姓游击急不可耐的将文书从文案上抽出来,尽管看不懂上面的字,字迹也显得有些慌乱,不过这县令吓成这模样,估摸着也不敢作假。他仔细的将文书收好,直接就是回头离开,新城县令刚在心中松了口气,谁成想这游击居然又转了回来,赶紧是小心翼翼的询问:“将,将军,可是遗落了什么物件”刘游击大大咧咧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城里还算舒坦,将士们不愿意走,那就再住几日,正好也等着军功的消息。”听到这话,县衙里的人几乎都在一瞬间瘫软在地,可这游击的话才说了一半。“本将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若是军功批复不下来,这县衙里的人可一个都跑不了。”刘游击这才哈哈大笑几声,扬长而去。第三百二十三章:眼皮子底下的祸乱本来进城刚的时候,官兵还有些节制,但是等到游击下令砍头的消息传出来,官兵们撒开丫子,直接成了披着官身的匪贼,不再受上官的控制,纷纷开始烧杀劫掠。军兵的行为如此恶劣,但刘游击与其麾下的军官们依旧没有丝毫的约束,派人守住城门后,自己也是迫不及待的加入了这个行列。封锁城门,为的就是不让人进出,方便底下官兵抢掠,转眼间,整个新城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惨叫和哭嚎声,成了人间地狱。起初,新城知县木讷的瘫坐在县衙里,他这个样子守门的军兵也放心,都以为被吓傻了。由于衙门的门户终日常开,里面的县丞和捕头等人都能见到外面有不少惊恐万分的男女跑到门前。“县令大人,小人全家都被这些杀千刀的”这话没说完,知县就见到这男子被后面追上来的官兵砍死在县衙口,另外一个官兵淫笑着拉住一个妇人,直接就在县衙门前做那淫秽之举,全然将衙门里的吏员都当成摆设。知县等人目睹了这官兵施暴的整个过程,等到对方心满意足的提着裤子离开,才是有人战战兢兢的来到门前想把那女子拖拽进来。“你滚,你们这帮狗官,狗官”这个时候,那女子却像是疯了一样的推开吏员,“碰”的一声撞死在新城县衙的大门立柱上,上前的吏员被推倒在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听到外面脚步声后顾不得许多,立即仓皇退了回来。白日里来衙门当差的人尽管十分担忧家中妻女的安危,但却没有人敢踏出衙门大门一步,已经有不少人都是干呕起来。新城知县闻着空气中逐渐腥臭起来的气味,不知下了什么心思,居然木然的走到门前,对守在外面的几名官兵说道。“本官乃是新城知县,此时在城内已是多有不便,放我出城”在门前的几名军兵本就是对外面跃跃欲试,这种好时候不能出去一同快活,总是抓耳挠腮的不快活。这县令方才已经被吓傻,眼下如此识趣也是情有可原,这几个军兵当时一心想出去找个妇人快活一番,没多想便是放行了。任这些军兵如何的猖狂,就算品阶再小,对堂堂朝廷命官还是不敢动手的,新城知县出了县衙后随地上了匹劣马,直奔着北城门而去。当然了,沿途这知县见到更为惨烈的景象,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恐惧,对那些耀武扬威的军兵不加理睬,朝他求救的百姓也是视若无睹,一心只想出城。到了城门口,果真被一个把总带着几个官兵截住。新城知县给了那把总几两银子说是去附近的老宅暂避,把总掂掂手里的银子分量,见到这知县吓得样子也只是笑了一声就挥挥手。知县出城后直奔北面而去,听说前不久开封城刚刚有一支人数过万的军队入驻,领头的是姓王的总兵。他要去开封城找知府告状,找那个总兵处理这些祸害百姓的兵贼。不过这马是劣马,跑了大约十几里地,后面扑腾扑腾的有人追了上来,却是后知后觉的几个骑马亲丁。距离越来越近,这几个人将新城县令围住,为首的游击家丁笑道:“刘将军怕知县大人半路遇贼,想想还是待在城内更加妥当,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呆着吧”新城县令又不是傻子,好不容易才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那姓刘的游击多半想通了自己的想法才派家丁来追,让自己回城,打死都不回去。这知县不听什么劝说,直接就是要拍马狂奔,身后几名家丁骑着好马倒也不怕追不上,慢腾腾的跟在后面促狭道:“知县大人,咱家上官可是有话,说您要是不回去,绑也要绑回去。”说到这里,尽管说话的军官还是和颜悦色,但明显有人已经急了,抽出刀枪准备动手杀马,强行带人回去。正这个时候,远远的来了一队人马,大约有十几个。这些人看样子就正规的多,人人都是一身精甲,提着亮闪闪的弯刀来到这边,为首的军官看了一眼,直接下令将所有人都围起来,然后才是喝问道:“怎么回事”那几个家丁暗也可能是嚣张惯了,没有回答,反倒是冷哼着道:“大爷们追捕逃犯,识相的滚远点,免得大爷将你们一块拿回城”山东军的哨骑军官脸色一变,大喝:“放肆”这个时候,新城县令也知道来者多半就是开封城王总兵的兵马,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所以连马都是顾不上,直接踉跄的摔下马跑到前面。“本官是新城县令,这些兵贼为祸地方,在城内滥杀无辜无恶不作,你们一定要替百姓做主啊”闻言,那些家丁知道事已不可为,拨马便逃。点点头,哨骑军官道:“追,一个都不要放走了”尽管这些骑马家丁的马不错,但是山东军哨骑的坐骑都是范若海去边镇高价采买的蒙古马,很快就一一被追上杀死。不过哨骑对这个面容不整的人一样信不过,知县走的时候太过仓促,身上又没有大印,所以无论他怎么保证都无法获取这些哨骑绝对的信任。回到开封城内,哨骑直接将人移交给开封府衙,就算这个人真的是知县,也要让他们文官来处理。这位新城知县进开封府衙的时候衣裳已经有些残破,朝哨骑军官道了声谢,马不停蹄的就要面见开封知府,说是刘姓游击带着军兵作乱地方。可开封知府早就被王争一番手段吓得什么都不敢过问,见面都是被这知县烦的不行才同意,听到居然又是官军作乱的事情,当时就气的拂袖离去。眼下河南兵荒马乱的,各路官兵到处为祸,就算是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一个知府无兵无权的又能怎么样,难道行文天子告御状吗,别逗了。再者说了,你这个县令不还没怎么样吗,知县衙门也没有被烧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天底下的不平事天天都在发生,他这个小小的开封知府哪里能管得过来。更何况,知府也觉得这县令太不识时务,没看见开封府这边还住着一个更大的,近两万人的山东军在这赖着不走,开封府衙自家都管不过来了,哪里还会理其它。所以,无论这新城知县如何的磕头请求,开封府衙都是置之不理,最后干脆让衙役将这个县令轰出了大堂。第三百二十四章:欲盖弥彰那新城县令被轰出大堂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反倒是蹲在门前不愿意走,喊着要让府台大人替民做主。起初开封知府仍然不予理会,到最后实在给逼急了,索性是将开封同知臭骂一顿,说门外那叫花子怎么还不撵走。同知憋了一口闷气,出门自然全数都撒在那县令头上,严厉的斥责,说是为何只有你这新城来说遭受了兵匪,邻近的朱仙镇和陈留等地都是相安无事,难道乱兵只祸害你那里不成。究其原因,还不是你这做知县的能力不够,放这些兵匪进城为祸的锅你不背谁来背,临走的时候这位同知还放了狠话。要是新城县令再不离开,事后开封府衙定会参他一本。新城县令本来是满腔的愤慨和急切,未成想在这边等了几日却迎来这样的结果,这才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三番两次的在开封府衙折腾下来,这位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早就成了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模样,粗粗一眼看上去,已经和乞丐差不多了。他在街道上木然的来回走动,抬起头,忽然见到高扬着的“王”字大旗,这才是忽的想起来那日接自己来开封的十几名山东军哨骑。按理说,军将的家丁再差也都是本部精锐,但马上功夫却不如这位王总兵麾下专门打探消息的兵士。前几日的战斗,新城县令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说成是战斗都有些高看,已经如同砍瓜切菜一样了。经历了这一切,再加上进城后从来没见到有官兵欺扰百姓的事情,新城县令忽然想着,自己若是去找这位山东来的总兵,应该会给自己做主。起初把守营门的兵士见到乞丐一般的县令也是一脸狐疑,心中是一千个不相信,但还是硬着头皮听对方把事情说完,觉得倒不像是顺口胡诌的。守门的兵士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等事情耸人听闻,若真的在不远的新城发生,确实应该报上去。王争听到后没什么反应,只是吩咐找来开封府衙送来的文册,让文书一页页的去翻,看新城县令到底是谁。几个文书一起动工,最后总算是在第三页找到,一一比对后,确定此刻站在营门外的正是新城县令傅国。傅国,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出身,说起他的仕途也是一路的曲折坎坷,起初直接来通许做了县令,由于为政廉洁,治理有方,使得通许县靖平一时。时人称通许“几无为盗者”,就是赞扬傅国。后来凭政绩升任户部郎中,荣勋一时,恰巧后金攻打辽东,傅国奉令去辽东督饷,但还没赶到地方明军就战败了。傅国被殃及池鱼,朝廷又将他贬回河南继续做县令,如今也才不到一年。尽管已经不复当年那般年轻,但傅国依然有一腔热血,发生在新城那样的惨剧,让他心里面只有为民除害这一个念头,满脑子都是要还新城百姓一个公道。换句话来说,若新城县令是一个处事圆滑的文官,最大的可能还是直接两眼一闭,也就不会有这件事发生。“王总兵,您可一定要替新城的百姓做主,杀了这些禽兽不如的军兵啊”听着傅国断断续续的将新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完,营帐中安静异常,半晌后黄阳才是先开口道:“没想到,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干出这种事情”场中的大部分军将都是义愤填膺,往日里山东军军纪森严,即便拿人也都是点到即止的威慑一番,况且这种杀良冒功的事情大家虽然都听说过,但自己赶上还是头一遭。傅国清了清嗓子,低声的道:“王总兵有所不知,杀良冒功这等败坏纲常的事情还是从左军开始的,这几年地方上的同僚们弹劾不少,但都被朝廷压了下来。”闻言,营帐中的军将们都是下意识看了一眼王争,大眼瞪小眼的不敢再多说,因为谁都知道,前不久山东军还刚和左军打了次交道,。要是按着傅国的意思,左军是为祸一方的军阀,那山东军在明面上与其做过几次买卖,岂不更是狐朋狗友一般的角色王争好像没在意这个,所以的点点头,朝跪在地上的傅国说道:“本帅奉了杨督臣的军令来河南援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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