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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隔海相望,西靠临沂,北可直达莱州湾、潍坊,南面是安东卫,而安东卫再往南去就到了南直隶的境内。正是由于这种地理上的优势,才让日照成为从南直隶来的商人们歇脚休息之地,山东军在租用下了一家船行,让来往的船商停泊在日照港口,只不过要从中收取客银。随着时间久了,每日的进帐也是愈来愈多。不过若这船是郑家的商船便另当别论,谁让山东军与郑家有买卖在手,想收银子也不好吱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点客银不要也罢。竖起来,日照还是江苏海州今连云港等地、东海左所等地到青州府、莱州府与登莱两府的最短捷径,一些陆地上的行脚商喜欢从这海岸的沿线送货,方便快捷不说,还可以直接从船行租船北进南归。自从山东军成军后各地的正兵与盐丁编制逐渐完备,各地陆陆续续的稳定下来,所以山东的商户一日比一日多,这种种因素都使得日照城日趋繁荣。这天,日照城外站着一排的山东军正兵军士,日照的驻守正兵营官叫董望,他穿着铁甲在西门外来回踱步,显然是在迎接什么人。很快,随着一阵尘烟在远处扬起,一个文人模样的人骑马来到众人眼前,董望连忙与一干正兵军官迎上前去。来人看样子和普通士子又有所不同,一般的东林士人都以网巾折扇为荣,少数在士林中有名望的大才子更是束发青巾,给人一种翩翩才子的感觉,但对方却不顾忌讳而腰悬长剑。董望抱了抱拳,笑道:“未想李军议到的这么快,末将是日照正兵营官董望,特来相迎”本来董望等军士还犹豫要不要上前帮他下马,要知道文人一般都是不会骑马的,但李岩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十分熟练的翻身下马,拍拍手牵着缰绳递给董望。这时候董望还有些愣神,忽然反应过来后讪笑一声接过缰绳,道出了方才心中所想,李岩听完则是豪爽的一笑,并没有在意。“董营官,刘府老宅现在何处”“李军议请随我来。”董望一挥手,门外站立的正兵便是整齐的收队回城,日照城内是传统的四四格局,进城的时候县官带着官府的衙役们也在城内迎接。李岩朝他们象征性的微微一笑,在城中行走的时候也没闲着,一边与董望和县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边仔细观察城中百姓的面色与街道房屋情况。日照城内的很多百姓脸上虽说还没泛着光泽,但是菜色却已经下去不少,街道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只要提前清扫一遍就是光洁如新。四周有许多建起不久的民房,行人们三五成群,有些扛着犁耙到城外分得的田亩准备春耕,有些老人摆着小凳坐在门外闲聊,小商小贩沿街叫卖,不少客商正拉着车出出进进,也有许多单独外出的行脚商走进客栈。见到这种情形,李岩却松了口气。跟着董望来到城北,这边原是一些富户和刘家老宅的所在,由于几家豪强不服从山东军管辖被抄家,所以董望也就在这边新建了一处军营用日常操练。这处军营的选址很好,李岩原本还想着用什么法子来掩人耳目,听到董望的话后却没了这个顾虑,立刻张口道:“董营官,你立即派兵士把守城北的要道,并且放话下去,就说城北军营要进行为期数日的拉练,为了准备一月之后的全军大拉练。”董望恍然大悟,立即用手握拳行了个军礼,说道:“明白了,我这就命令下去”点点头,李岩正想细细问一问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但话就要出口却又咽了回去,最后他只是说道:“齐老爷,最近几日城内可有关于老宅的风言风语”闻言,一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县官齐芯下意识道:“李布政言过了,下官何德何能,竟让李布政称为老爷,实在是受宠若惊啊”“齐老爷入仕多年,而李某在朝廷上并无官身,于情于理也该这样称呼,你就不要推辞了,谈正事吧。”“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齐芯知道李岩心系老宅,自己再多推辞就属于犯了官场上的忌讳,他连连点头,回想着道:“李布政这么一说下官倒是想起来了,城中前几日是有些关于老宅的风言风语,下官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放着没管,到现在也没了什么后续。”“糊涂”李岩语气忽然重了起来,想了半刻,回头斩钉截铁的道:“李老爷,你立刻将提过此事的人,不论身份,姓名籍贯都写成单子交给我,后续的事情都交给山东军,衙门就不要管了。”齐芯早知道在这里面有猫腻,但是涉及的人太多太大,仅仅是一个青州府的知府他就招惹不起,一个小小县官自保还来不及,怎么敢去趟这个浑水。既然军议司来人专门处理了,他也是连连的点头,这个烫手山芋自然是越早扔出去越安稳。“李布政,这是衙门的名单,您过目”师爷早就捧着许多的文册和账簿在后面候着,见知县老爷挤眉弄眼的样子就赶紧上前几步,可能是有些紧张,抽出那张名单的时候文册哗啦啦的都落在地上。师爷立刻告罪几声,蹲下来个几个县丞、账房手忙脚乱的去捡,李岩没管那么多,拿到名单后直接细细的看起来。第二百九十六章:只手遮天当天夜里,李岩看过名单后连夜行文至青州府衙门。第二日一大早,春节余温还没有消散,一家成衣铺的正伙计哈气连天的打开店门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意。但这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看到有不少个官兵提着刀枪哗啷啷的来回跑动,伙计觉得奇怪,就连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最后还是店铺掌柜走出来问了几句,顺着伙计手势看过去,最后也是一脸的又惊又怪。“彭”一队官兵在路上行人的注目下走到一处宅院门前,为首那名哨官模样的人直接用脚踹门,大声喊道:“开门快开门”“来了来了,是什么人啊”很快,这宅院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披了件薄衣裳走出来开门,抬眼一看,外头居然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官兵,顿时吓了一跳。还没等他问出话来,门前那什长推开他径直走到正堂里,环视一眼周围,那些丫鬟和仆人不明所以,都是面面相抵,有人也在窃窃私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怎生的来了这么多官兵。”“谁知道呢”那什长“噌”的抽出钢刀,喝道:“封锁了这处宅院,给我搜”“是”山东兵整齐的抱拳,紧跟着鱼贯而入,越过那些府内的家丁仆人直接闯进内宅,将里面翻了个天翻地覆。这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跑出来,看这的样子很明显是刚刚被惊醒,只听他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葛家犯了什么王法”“是啊”一个女子也是衣衫不整的跑出来,见到这一幕后气的花枝乱颤,指着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闯进自己闺房的官兵,道:“昔日就连刘泽清都对我葛家礼遇有加,你们,你们”山东军的哨官起初是任凭二人巧舌如簧的辱骂也巍然不动,直到这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是将眸子看过去,冷哼的道:“有人揭发你葛家近来书信出海甚多,可能与倭寇私通,自然要好生的搜查一番”葛家老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夫人,心道这个节骨眼上你提这个干什么,听到哨官的话后立刻放下对自己夫人的成见,摆手道:“这说的哪里话,我葛家何时有书信出海通倭了”而那女子则是慌了神,“军爷,军爷们,我们葛家还有些余存,若你们想要金银”话没说完,那哨官猛的一摆手,头都不动的道:“不必老子还看不上你这点钱”正这时,一名兵士匆匆跑来,低头奉上不知从哪找到的一封信,说道:“禀哨官,搜到通倭书信一封”“这不可能”听到这话,那葛家老爷顿时大叫一声,哨官接过书信,回身看了一眼葛家老爷,喝道:“宅子封了,人全部带走”葛家老爷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自己书房里搜到通倭的书信,见到步步紧逼而上的官兵顿时慌了神,连连摆手道:“不是,那信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栽赃我,陷害我一定是这样的,不要啊”“带走”成衣铺的伙计“咦”了一声,起先他还在想官兵气势汹汹的到葛府里面去干什么,没成想是把葛老爷全家十六口全都抓出来了。“抓的好”“哎你看那边的白老爷也被抓出来了”日照城中的大户中有四家的宅院外今早都被贴上了封条,门外更有山东军的兵士专门严防死守,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单打独斗的无赖被抓住扔到一起。县衙第一时间放出告示,这时候城内的人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通倭、通白莲教乱党等的贼人,告示上有明文,这些贼人的府中搜出了罪证,将在午时三刻一并斩首。“通倭”“该杀,该杀”百姓们顿觉可恨,这些大户老爷们还是看不得自己过好日子,总想着把自家的田地夺走,多亏了有山东军好汉们庇护也正是在同一天,山东兵封锁了城北的各个出入要道,说是要进行为期数日的刻苦操训,以备一月之后的全军大拉练。相比于方才那件事的重大,这个消息就显得小打小闹,没有多少人过多注意。城北的刘家老宅,日照城内六成的山东兵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并没有操训,而是在拿着锤子铲子“咣咣铛铛”的拆房子。正兵营官董望带着军兵亲自上阵,这几日操训什么的都放到一边,把刘宅拆的片瓦不存就是最大的事情。兵士们见到什么就砸什么,但凡刘宅中的东西一样都不留,遇到一些较硬的物件就在下面放火药炸,反正现在李岩已经是豁出去了,不管什么动静大不大,理由已经放出去了,不想引起怀疑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刘宅夷为平地。到那个时候,有关刘泽清和刘府十几口人无故死亡的一切消息都会成为过眼云烟,就算是狄仁杰再世也不会查出一丝一毫。很快,这些消息传遍了山东。说是日照的葛家等暗地与倭寇、闻香教余孽、白莲教乱党有书信往来,书信后来被县衙的差役查获上交到知府衙门。青州知府已经事先和李岩通过气,加上王争那边里里外外的帮衬着说话,这几家的罪名不还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直接证明此言不虚,将通贼乱党的罪名坐实。这些人被查出的第一天就已经当众斩首,日照的百姓没什么话说,甚至觉得大快人心。因为这些被查抄的要么是地主,要么是平素无所事事疯言疯语的无赖,这些人被杀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怀疑。其实这些百姓的心思再简单不过,有地耕还是次要的,最主要是能吃口饱饭不至于饿死冻死就够了。百姓们都是心知肚明,现在这种生活全赖山东军不遗余力的打击豪绅地主与安靖地方,就算个别有所怀疑的也不会多说,谁愿意断送了自己的好日子。刘允中作为监军,这件事还是需要过问一下的,想了想最后他还是轻描淡写的上报到北直隶那边。崇祯皇帝日理万机,对日照一个小小县城的事情根本就不上心,最后还是王承恩公公大公无私,象征性的派了几个太监来这边查了查。王承恩是象征性的派人,但底下却不知道,他们准备认真的查探一番好在皇帝面前露上一手,可到了才知道,这实在是没法子查下去。任何有关的东西都已经定型,被杀的那些人尸体都开始腐烂了,就算有心的去问百姓,但话说回来,百姓虽然淳朴老石,但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哪能不明白。县官和知府衙门那头更不用提,早就和李岩串通好,怎么问都是一个结果,查几次得到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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