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切的喊道:“承蒙黄副将和王镇台抬爱,小的定会誓死效忠大明,誓死追随王镇台”费鹏飞原本只是落魄的平度州百总,向来被城中的文武们孤立排挤,却忽然福星高照被登州营副将黄阳看上,摇身一变成了登州营驻平度州的盐丁头目。如同一只脚踩了棉花,费鹏飞摇摇晃晃几乎要飞起来,等黄阳马不停蹄的带人离开后,他连掐几下确认了不是在做梦,又是嘿嘿傻笑起来。谁都知道,盐丁名头虽然没有百总响亮,但眼下只要是挂上登州营三个字,那就都成了地方的实权派,费鹏飞这个空头的盐丁头目又有谁敢招惹“效忠大明,效忠王镇台”费鹏飞身后的几个家丁大喊几句,纷纷脱下原本身上的官兵衣甲,换上黄阳留下的盐丁蓝色衣袄后,都觉得自己飘飘欲仙。围观的州城文武们看着这几个蓝色衣袄的盐丁,眼中都露出畏惧的神情,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费鹏飞和他的家丁换上登州营下属巡检司盐丁的衣服后,那就是登州营的人了,巴结都来不及,谁还敢再看不起他。平度州的士绅大户们知道这个消息后都是面如土色。国庆前后,双倍月票,一张当两张,求月票感谢大家的支持,多多在书评区留言,石头每条都会看。第二百三十四章:并克胶州“大家都是朝廷的忠义之士,对刘部和元部这种扰民、害民、乱民的行为一向都是势不两立,咱们王镇台知道大家的心里话,俺高亮这边也是照镇台的吩咐办事”胶州城内,广场上,一名身披铁甲的登州营将官在兵士的环卫之下,重重地说出这番话。“对于元戎立留下的这些扰乱治安的官兵,咱们登州营就有权处置”“砍了,把他们都砍了”“登州营好样的,这些狗官兵早就该死了”就在三月一日,黄阳率三千正兵直扑平度州的时候,高亮这边也没闲着,带着两千多正兵杀奔胶州城。胶州城内本有元部乱兵两千余,但由于和刘部翻脸,被元戎立调出去一千七百多人,高亮带人杀到的时候这里几乎就是座空城,没费什么力气就攻下来。在高亮的授意下,登州营的兵士将十几名哭爹喊娘的元部乱兵拖到广场上,高声宣布这些乱兵的罪状,他们不遵朝廷号令,为祸一方,欺压穷苦百姓,早就成了乡邻毒瘤。登州营顺应民意,乃是奉了登莱总兵王争、登莱巡抚徐人龙的命令,此番出兵平乱正是替天行道,诛杀恶贼,安靖地方。等兵士念完,登州游击将军高亮使个眼色,登州营的兵士们立刻上前,对这些投降的元部乱兵拳打脚踢,紧跟着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当场。入城后,登州营一手软一手硬,对乱贼毫不留情,但凡遇见就是当场杀死,对待本地的士绅百姓采取怀柔政策。“凌老爷,凌家是胶州本地的士绅大户,咱们镇台对您素来看重的很这次定然会请示抚台大人,胶州本地的绅族就全交托凌老爷了”邓黑子话锋一转,毕恭毕敬的朝一个年迈的花甲老人抱拳说出这番话。这被称为凌老爷的人,便是凌家的家主凌山,莱州府虽然不点大,但是在王争接手登州之前一直都是山东的盐货最大出产地。军议司的探子早就打探清楚,胶州的灵山盐场背后就是由凌家掌管,凌家祖上出过一个举人与好几个秀才,不仅盐商盐贩,就连莱州府的大户人家中也是颇有威望。凌山活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高亮虽然毕恭毕敬,但这都是明面上吓得功夫,言语中却含着威胁的意思。毕竟眼下登州营是大头,你不服,扣上个乱党的帽子剿了你,你叫冤都没地方敢收不过话说回来,同王争合作就能得到宁海盐的转卖许可,这可是笔大生意。宁海盐现在可是上品的精盐,即便比鲁盐、淮盐那些都是不逞多让,各方面不知比原来的灵山粗海盐好到哪去了,想到这里,凌山倒是能平衡一些。“高将军言重了,老朽在这立下话来,我凌家子弟,必当遵从朝廷,遵从王镇台”凌山说着,居然还咳了几声,身后的一个凌家女子赶紧上去扶正巧高亮为了装的像点,也要上去扶,一下子就碰到这女子的纤细玉手,尽管这女子一下子就缩了回去,高亮仍是浑身一震,张口问道:“这位是”凌山面色有些担忧,早让这孩子回府中不要出来,让这等粗狂的军汉瞧上眼可如何是好,不过尽管心中不悦,他还是挥手说道:“惠平啊,快给高将军见礼。”“民女见过高将军”“哎哎哎,不必不必,见外了。”凌惠平樱桃小口,肤色雪白,话音婉耳,一举一动在高亮眼里都显得婀娜动人,见她要蹲下身见礼,高亮也不知道什么礼节,直接上手就去扶。周围的凌家人见到后却是面如土色,这这这,这些武夫果真是不懂任何礼节,咱们惠平还是黄花闺女,怎么能当众的说摸就摸,今后还怎么嫁人挠挠头,高亮根本不知道这档子,嘿嘿傻笑一阵,却忽然反应过来正事还没办完,立刻就是转头向恭候许久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色说道:“刘百总,念一念登州营的一十二金牌铁律”“不许纵容属下调戏妇女,不许欺压百姓,不许”刘雄连忙又背了一遍,提到金牌铁律,周围的登州营兵士也是面色严谨。“本将已经向镇台大人请求,提你为胶州千总,只要你好好干,这位子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不过若是干不好,登州营中有能力顶替你的人可有一大把,明白吗”刘雄本是登州营正兵把总,素来战功颇多,这次临危受命,在胶州立营,他自然明白个中的重要性。听到高亮的话,他当下就是抱拳肃声道:“卑职明白,将军放心,卑职定然克谨自身,唯镇台之命是从”高亮转头看了一眼缩在后面的凌惠平,想了想还是以正事为重,带着兵士一边往场外走,一边淡淡说道:“我们走后,胶州事务就交给凌老爷与刘千总了。“话说到一半,高亮面色忽然冷了起来:“若是有任何人以为能趁机作乱,干那些欺压百姓、丧尽天良的勾当,刘雄,你立刻行文本将,登州营立刻杀回来,绝不姑息”刘雄自然听不懂高亮话中的意思,只是一板一眼的抱拳喊道:“是卑职一定替天行道,绝不败坏登州营的名声,将军就放心去吧,俺老刘一定守好胶州,誓死报效王镇台”凌山面有畏惧,尽管高亮说话的时候一眼没看这边,但他心里明白,刚才那番话其实就是冲着他来的。留下刘雄也是王争的意思,就是为了监视凌家,凌家一时还动不得,给个空名头可以安抚士绅大户的心。刘雄不仅战功赫赫,最主要的是对登州营,对王争有着绝对的忠心,让他带着一哨正兵留守胶州,也能震慑宵小。高亮走之前言语对凌家颇有威胁之意,只要凌家投鼠忌器不敢动作,在胶州本地就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刘雄这一哨正兵。至于大军走后,刘雄能不能打开胶州的局面,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登州营击败刘部与元部乱兵后,回过头来仔细梳理一遍莱州府地方各种势力,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第二百三十五章:称雄山东听说登州营在莱州府地界上的做法后,本地的士绅豪强惶惶不安起来。他们都是这块地皮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巡抚徐人龙新官上任烧的三把火也没动得丝毫,路子多着呢。但这回不同了,登州营来的迅猛,才几天的功夫,刘部和元部的乱兵便接连溃败,平度州、胶州纷纷被平定,周边的乱兵军营不是被烧毁就是已经空空如也。登州营贯承了他们以往不动如山,动则雷震的作风,一路所到,简直是望风披靡,乱兵几乎少有抵抗便纷纷溃败而逃。谁都不是傻子,这种情形下和登州营作对铁定是死路一条,既然往前是死,何不后退一步这些人都滑得像泥鳅,没多久便主动来掖县找王争合作,礼品成箱成箱的带来,借此表达顺从之意。王争来者不惧,照单全收,好生抚慰,给这些士绅大户吃了颗定心丸。到了崇祯十二年的三月下旬,莱州府各地已经基本被平定,据兵士来报,前些时日分别在潍县城西与亭口镇抓到童世祖和元戎立。被抓的时候他们两个可落魄的很,身边原来成群的乱兵不见了,都只带着几十个家丁,尽管这些家丁都是死士,但却敌不过成群冲上来的登州营将士,很快两人就被活捉。这两个人正在押来的路上,各地的正兵也在陆陆续续的往掖县集中,王争早就为他们腾出地方,准备上演一出公开斩首的戏码收尾。坐在元帅府中,王争放下手中的邸报,忽然间却感到有些孤寂。这空空如也的内房,少了那一道倩影,王争老是觉得心里空洞洞的少了些什么,相比蓬莱,掖县或许是人烟稀少了些,莱州府也不如经营了几年的登州营那般有家的感觉。王争下定将元帅府搬回蓬莱的心思,站起身,背手走向正堂外,他现在心里都是玉儿一个人。这些年一来,自己忙里忙外的一刻都没停过,玉儿经常独守空房几个月,换来的却只是自己草草居住几晚就再次离开。唉,自己真是辜负她了。见到王争出来,两名侍女连忙见礼,柔声道:“参见镇台大人”这种情形最初王争还是有些抵制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习惯了,看都没看侍女一眼便是一步步的下台阶。“好消息,禀报镇台,童世祖和元戎立两个逆贼被黄副将与高游击抓来了”王争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补偿玉儿,深吸口气迈步出了府邸。此刻的掖县内到处都是顶盔披甲的登州营战兵,甲叶子撞击在一起发出铮铮铁响,早先便有马兵在全城内发布了斩首的消息。等王争信步出了元帅府,街道两侧已然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快看啊,是王镇台,王镇台居然出来了”“镇台这般年轻,当真是年少有为啊。”“登州营将士好样的,砍了这些乱贼的脑壳”王争听着周围百姓的欢呼声,心中说不激动是假的,这种激动早已冲淡了方才的落寞感,随着整齐的步子声越来越近,众人眼前出现一支鲜衣红甲的队伍。为首的几名将官都骑着高头大马,登州副将黄阳首当其冲,紧随其后的则是游击将军邓黑子、高亮两人。他们见到王争已经等在台子上,隔着很远便是下马小跑过来,抱拳高声道:“末将黄阳邓黑子、高亮率登州营披甲正兵七千员,参见镇台”随着黄阳的话音落地,马兵下马,步卒纷纷半跪在地,齐声吼道:“参见镇台”“参见镇台”在囚车中的童世祖趁着间隙,破口喊道:“王争,你这言而无信的匹夫匹夫哈哈哈你这匹夫,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童世祖是不甘心,时至今日,他无比后悔,本来在刘部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就鬼迷心窍上了王争的当元戎立在囚车里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支人马,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日子光顾着逃命,根本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如果早知道登州营是这样一支部队,自己何苦拿鸡蛋来碰石头呢登州营的实力可见一斑,掖县中五千员战兵由王争亲自统带,黄阳又带着三千正兵归来,这就有接近万人。况且,与其它大明军队不同的是,登州营无论正兵还是战兵,居然都有披甲。战兵全装铁甲,精钢虎枪、钢刀,斧枪、鸟铳应有尽有,精锐程度就算比起鞑子的步甲都是不逞多让。正兵装备差了点,但也是人人大红色缀钉布面甲,将崭新的制式长枪握在手中,个个精神抖擞,队伍虽然还称不上严整,但已是十分整齐。不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