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慌乱,犯了最基本的搏斗错误,仅有的力气都用来握在枪杆上,一心想把王争直接刺死。王争眼角一瞥,轻轻侧身一闪,紧跟着一声大吼。“杀”手里钢刀带着凌冽的风声朝这鞑子劈过去,鞑子反应也是极快,下意识的横起虎枪招架,然而他却见到面前这明将嘴角一咧。“不好”鞑子心下一惊,但是为时已晚。王争手里的刀雷声大雨点小,真正的攻击却在人人都难以留意到的脚上,鞑子举起虎枪的同时,整个胸膛和下盘几乎都完全撤了防,完全敞开。王争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提起十二分力气,大脚砰的一下就踹在鞑子的胸甲上,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使得鞑子站立不稳,蹭蹭后退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等他起身的时候,王争的钢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好”“将军威武”“狗日的鞑子,看你还牛不牛”王争看着这动弹不得的巴牙喇兵,此刻周围的文登兵已然是欢呼雀跃。对他们来说,方才这不到半盏茶时间的打斗,简直太惊心动魄了,王争冷静异常,几乎是处处都压着鞑子来打,好像连鞑子的下一招要出什么都预料到了。“叽里呱啦”鞑子说的是女真话,没人能听得懂。不过大伙看过去,这鞑子说话的语气,显然是很不服气,如果不是被眼花缭乱的枪尖和刀把子顶着,肯定还要跳起来继续打。也难怪他会不服气,巴牙喇营的鞑子久经战阵,若是全盛状态下不会被自己这样轻松应付。这鞑子与自己战斗时已经是精疲力尽,周围又有密集的长枪,一心想迅速解决战斗,失误频频,任了谁都不会镇静的与王争一分高下。不过王争的目的已经达到,周围的文登兵看着这鞑子的眼神已经没有多少恐惧,大部分人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小丑。“鞑子,一个都不能留。”王争直视这鞑子的眼神,冷冷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说完后,文登兵便是再无顾虑,蜂拥而上,很快,这鞑子就被戳的头破血流,不甘心的软倒在血泊之中。“将军,董千总和黄千总他们回来了,还抓了几个活的”这时候,出去传令的亲兵也都回来了,远远的就听见他们兴奋的喊声。董有银活捉了三个,黄阳活捉了两个,不过看着这五个被押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人,怎么也不像死在枪阵上的女真鞑子。其他的兵士也是一脸疑惑,这几个人与那些勇悍的鞑子无论是从身板上还是从气势上都差了不知多少,但也不像是汉人,到底是什么东西统计结果很快就出来,这次杀了五个鞑子,其余的人除了被抓回来这五个也都被追赶的两哨兵马杀死,几十号人没有一个逃了。不过王争却高兴不起来,鞑子一打起来是真不要命,就是在这种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文登营居然还战死一个,轻伤六个。“将伤员送到后面的庄子里医治,他们不能再上阵了。”“牺牲这名战士的遗体,暂时收敛在庄子里,等大军回程,咱们再带他回家”王争说完这句话,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是压抑下去,不少人将目光看向这五个不明身份的人。这些凶残的鞑子,全都剁碎了喂狗都不为过董有银脾气暴躁,直接揪起来一个踹了个四脚朝天。“大人,大人们留小的一条生路,小的什么都知道。”可能是董有银太过粗蛮吓到了这些人,其中一个将官模样的人居然低声下气说出了汉语。王争忽地一抬手,示意带他过来。“你们是从哪来的”这个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对他怒目而视的董有银等人,趴在地上小声把自己知道了都说了出来。原来,这几个冲在最前头的鞑子的的确确是建州女真,而那个一身白甲战力最为彪悍的那个,真的是巴牙喇营一员。这几个鞑子都是清军大将,饶余贝勒阿巴泰的部下。不过,巴牙喇兵并不是这五个鞑子的头领,他们的头领早在第一轮鸟铳齐射时就被击中脑壳,当场死了。据说这个被王争制服的巴牙喇兵以前曾是饶余贝勒阿巴泰的亲兵,在辽东经历过的大小战斗不下百次。这次渡海到山东也是他自告奋勇而来,不想这随阿巴泰纵横辽东的鞑子却死在了文登营的手上。真是一物降一物。第一百五十三章:空空岛有清军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的第七个儿子,骁勇善战,从后金以七大恨焚香反明开始,就多次参与南下叩关的战役。由于战功卓著且资格甚老,阿巴泰与阿敏一样自视甚高,桀骜不驯,在内心对崇德元年皇太极的册封满腹牢骚。那年,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地位骤升,就连阿巴泰十分轻视的多尔衮都位列八大和硕贝勒之意,而自己却只是个贝勒,早就是满腹牢骚。由于阿巴泰是侧妃所生,不论他如何的努力,在诸多兄弟中地位仍然比较卑微,皇太极心中对他也有些偏见,论功行赏往往得不到公平对待,经常怀恨在心。皇太极继位之初,封赏诸贝勒并赐宴,赴宴的诸贝勒中,地位最显赫的便是八大和硕贝勒。阿巴泰当时虽然已经三十八岁,却还是个贝勒,座位排在了诸和硕贝勒以下,这些人可都是阿巴泰的弟侄辈,如今都骑到他的头上。眼瞅着诸弟侄觥筹交错、开怀畅饮,他深感脸上无光,心中郁闷不乐。回想努尔哈赤生前,旦有蒙古亲戚来访,经常叫阿巴泰与四大贝勒一起出见,地位显赫人人尊敬。如今随着诸弟侄逐渐长大,自己的地位每况愈下,而皇太极对自己明显有看低之意,阿巴泰怀恨许久。皇太极听到他的牢骚话,一向是不加理睬,有几次实在心烦了,也是随口吩咐臣属做些说服工作。这样去做,对新搞气傲的阿巴泰是个不折不扣的侮辱,可想而知,他的怨气不仅没消,反而越来越大。据这个被抓的人所说,其他的所谓鞑子,其实都是朝鲜人,是投靠鞑子的朝鲜人。以前,朝鲜一直都是大明的附属国,就连国号都是明成祖永乐皇帝给的,世代接受大明朝的保护。万历年间,丰臣秀吉一统日本,起重兵入侵朝鲜。内阁诸臣皆言不可参与,然万历皇帝大怒不许,以平倭诏颁布天下,派遣大明军队进入朝鲜境内,数战数捷,重创日军,两国的友谊不可谓不深。现如今,很多朝鲜人投靠鞑子其实是无奈之举,但也有不少人是翻脸不认人,跟着新主子为虎作伥起来,试图凌驾于中原王朝之上。许多朝鲜人自告奋勇跟着鞑子前来,作恶多端,双手沾满了汉人百姓的鲜血,辽东的难民说起这些“假鞑子”,也是咬牙切齿,恨之极深。在朝鲜内部,反抗鞑子的斗争从未停止,即使是在王室贵族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对清军阳奉阴违,不愿意服从他们的统治。相比之下,服从于中原王朝是一种光荣,朝鲜王也可以拍着胸脯和人说,我们是大明朝的属国但是服从于白山黑水的蛮夷部落,谁都知道,那是屈辱,就连如今的朝鲜、韩国都将这个时期视作虏乱。只是,现在的朝鲜对清军的抵抗能力太弱了,鞑子随随便便出一支偏师就能将所有朝鲜军队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一路直打到王京城下的事屡见不鲜。说来说去,还是大明现如今内忧外患,自保的能力都没了,又谈何保护自己的小弟,没什么意外的话,朝鲜也就只能屈从于鞑子。“空空岛上还有多少鞑子”王争问完,董有银恶狠狠的瞪了那朝鲜人一眼,好像他不说就立刻会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起初朝鲜人还想讨价还价一番,不过周围的目光怎么看都是如狼似虎,一哆嗦,立刻就是全盘托出。据这朝鲜人说,空空岛上人数还不少,不过真正的鞑子就只有半个牛录,鞑子一个牛录三百披甲兵,外出这五个都被杀了,也就只剩下一百四十五个。其余的朝鲜人有三百来个,最让人吃惊的是其中居然还有汉人,不是被掳掠的百姓,而是不顾祖宗,卖着脸替鞑子卖命的汉奸这些人林林总总的全加起来,也要有七百来个。“禀报将军,牛平亮带着盐丁到了,大约有三五百人”王争应了一声,吩咐马升把这些朝鲜人带到附近的庄子里看押好,回头说道:“牛平亮来的还算及时,让他过来吧”牛平亮一路走过来,见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后惊讶不已,多看了几眼,这些死去的人都是惨不忍睹,神经兮兮的问道:“我没看错吧,这些人难道是鞑子”董有银上去狠狠的拍了怕他的肩膀,咧开大嘴,笑道:“你没看错,这几个就是鞑子,没想到啊,俺居然也能看见鞑子死的这么惨。”说着,董有银上前提起一个鞑子的帽盔,得意的晃了晃。果然,牛平亮等人见到丑陋的猪尾巴金钱辩,就连周围的盐丁都是一阵恶寒,这也太难看了。“本以为这些鞑子多能打,这猪尾巴长脑袋上,倒是挺唬人”王争朝他说道:“不要再扯皮了,你带上金山左的盐丁,在本将率人出去的时候把赭石矿看好了,有一个贼人溜进去,这金山左的盐丁大头目可就要换人了”牛平亮见王争神情肃穆,不似在开玩笑,自然是不敢怠慢,浑身一紧,连忙抱拳把打起保票。“将军你就放心吧,有我牛平亮在,一个贼人也溜不进来”点了点头,王争又说道:“任胡,你的鸟铳队也要做好准备,把子药装配成箱,带上些轰天雷,鞑子的弓箭手不可小觑,到时需要用到你们压制”任胡点点头,脸上没有轻松的神情,回身指挥鸟铳队装配子药。“黄阳你派人到码头去,让那边的管事准备些船只,斩草要除根,今夜我们就杀上空空岛”黄阳点点头,沉吟道:“将军,还是我亲自去找刘二,上次有些话还没说完,也能省去不少麻烦。”想了想,王争点头道:“也好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今夜,就是收复空空岛的时候”黄阳带着几个文登兵马不停蹄的赶往码头,见到了刘二。这个刘二,就是现如今养马岛码头最德高望重的老者,收复养马岛后王争卖了个人情,顺水推舟的将码头交给他。刘二感激涕零,发誓要将码头管理好,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是勤勤恳恳,同大多数人一样,刘二与鞑子、倭寇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这次鞑子上养马岛屠庄的事他也听说了,当时就气的浑身发抖,说就算是豁去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鞑子血债血偿。黄阳来了之后,刘二没有闲聊,十分主动的了解情况,听到王争带着文登营亲自前来,而且还杀了五个真鞑子,几十个准鞑子,连呼杀的好,连带着周围的百姓都是笑起来。自然而然的,一些话就在码头传开了。王将军带着文登营的好汉们来解救我们了,鞑子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听到黄阳来的目的后,刘二拍着胸脯连连答应下来,说是一定要为好汉们准备最好最结实的船只,登上空空岛好替养马岛的乡亲们报仇雪恨。“千总和将军得胜的时候,能否带回一颗鞑子的脑袋交给老汉”刘二激动神情忽地黯然下来,言辞恳切的说道。黄阳想了想,点头笑道:“相必将军在此也会同意的,刘管事告诉父老乡亲,等着文登营杀鞑归来的好消息”“好老汉这便着手准备船只,黄千总稍待”第一百五十四章:二鞑子当夜,就在准备出发的前夕,牛平亮匆匆回来报告,说是那五个朝鲜人刚刚押到后面的庄子里,就被群情激奋的百姓扔大石块打死一个。现在恐怕连尸体都被剁碎喂狗去了,盐丁看的瞠目结舌,拦都拦不住。牛平亮还是第一次遇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