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增长,他冷酷的手段让他地位超然的同时,必然树立不少劲敌。所以, 除了很多人都在猜测, 究竟他们两人到底是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之外, 严城的做法也就不可避免地就会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大佬严城竟然青睐c集团总裁, 几乎包揽了对方的衣食住行, 处处面面照顾周到。即便无论在公众场合还是私下的场合中, 贺也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也无碍于有心人得出这个结论。贺也大约猜到了严城的想法,他在利用他的对手逼迫自己。集团, 是严城继承于养父来的, 势力虽然根深叶盛, 但是漏洞多, 形势复杂,主要成员小心思也多。多年前, 他利用手段上位,上位之后行事又酷厉, 震慑住了许多鬼祟,可这两年,他深陷自我怀疑当中, 对以往信任的人也逐渐不那么信任,心腹离心,离他最近的蒙恺也避往国外,可以说,他目前的处境并非那么明朗。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向来无有尽时,欲望没有尽头,当老虎没了威慑的气魄,失去了强者的心,并且有了一个明显的软肋,曾被他压制的那部分野心勃勃的人当然觉得时机到了。所以说,这里说的“对手”,既有来自外面的敌人,也有来自内部的叛徒。内部的人当然更清楚贺也与严城之间的一些纠葛,当然也就更能猜测到贺也在严城心中的分量。因此,他就成了一个非常好的试探严城的筏子。最开始只是他的事业出现了波澜,机甲乐园的工程一再受阻。因为合作方是集团,这些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接着便是,在一些没有那么公开的场合当中,他受到了一些不轻不重的刁难。其实,在交际当中,这种情况实属平常,贺也从无到有拼搏,不止一次在任务世界中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他如今的地位,纵然比不得严城这种大佬级别,但是也不差多少了。所以,时至如今,这种事还发生在他的身上,自然是有别的方面的原因的。严城当然也清楚,没用贺也出手,他很快就用自己的方式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他看重贺也。他这样做之后,几乎就将贺也绑在了他的身上。甭管贺也承不承认,在圈子里其他人的眼中,他与严城俨然成了一体。其实,严城对主人蛮不错的啦莫卡对于严城对主人的维护,显然看在眼里,又收到一则大佬为了主人发落手下,并且痛击对手的消息,它觑着主人的神色禁不住感叹。贺也冷嗤了一声,“他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你说他不错”莫卡不明白,迷惑了好一会儿,问道:若是如主人说的那样,他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逼我就范。”贺也冷冷道。他被迫顶在外面,外界无数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他就会变成一个节点,被无数丝线束缚,绑在严城身上,直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依附严城而活。到了那时,自然是严城的每一个要求,自己都要仔细想想后果再做决定。例如提出同居、上床这种要求,一个依附他而活的人,会反对吗可惜,严城看错了自己。贺也想道,这套摊子,这所谓的事业,对自己来说一文不值。严城保持克制而有礼的分寸,他可以称得上一个好的情人,如果贺也愿意把他当做情人的话。他深情,且在乎他。被戏耍,被踏碎自尊都能依然温柔笑着。与他相比,贺也反倒被衬成了一个脾气恶劣的孩子,时不时都要闹一场别扭。前一秒还答应与严城一同用晚餐,下一秒很可能就变了卦,去参加一个可有可无之人的生日宴,并且跟人暧昧调情。上一句还和严城相谈甚欢,下一句就有可能落了脸送客。他故意颐指气使,想看看大佬那张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看看这种温柔的假面究竟何时会变成图穷匕见。不知不觉,他在这个世界竟然额外逗留了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里,严城对他极尽包容。严城仍然是那个气势逼人的大佬,但是面对他的坏脾气,他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没有任何怨言。这种模式的相处令贺也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以至于在被绑架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一点。莫卡也十分讶异,竟然过去一年了是的,主人,真的过去一年多时间了,这一年里,主人共收到能量50000点,最近两个月,几乎已经没有能量收益入账了。没有能量收入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最关键、最不可思议的是,它与主人竟然都没有察觉这一点,这就很值得深思了。最近两个月,有发生什么事情吗莫卡疑惑地回想。没有,确切的说,最近的两个月实在是太平常,乏善可陈的平常。主人一直工作,大约一星期会与严城见上两三面,见面也多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偶尔参加酒会,就这样。可是,为什么,它会和主人齐齐忘记能量收益的事情“算了,”贺也脸色很难看,他任由绑匪把他转移到一个新的据点,吩咐莫卡:“先查一下这伙绑匪是谁的人。”绑匪非常注意销毁自己的活动痕迹,莫卡废了很多力气,都没有找到一点有效信息,只能等绑匪接听电话时,按照电话信号搜索幕后主使人。贺也心中有几个猜测。最有可能的那个猜测,就是绑架他的人,目的是为了严城。这局面有点似曾相识,令想响起上一个任务委托。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挡箭牌。莫卡还没有找到幕后之人,但是它告诉了主人一个好消息:严城带人找过来了贺也眉间皱起,“这么快”他禁不住怀疑,这次绑架是不是严城自导自演了。然而,很快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打消了怀疑。严城带着人与绑匪发生了激烈枪战,绑匪似乎是见已经把真正要杀的人引来,就懒得去管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贺也,带着一股不要命的架势,跟严城等人打得无比激烈。血腥味很快在这个偏僻的据点蔓延开,绑匪一方显然被压制,严城步步逼近。绑匪这时自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质。木仓架在了贺也的太阳穴,握住木仓的人没有废话,直接就要求严城扔掉木仓,自己走过来。严城深沉的目光落在贺也的面上,两人间的对视从未有过此刻的凝重。他深深看了贺也一眼,在手下兄弟们的反对声中,扔掉木仓,一步一步走近。贺也黑色的眼中没有任何动容,他冷漠地注视着高大的男人走近,唇边斜斜挑起,无声做了个口型:傻逼。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吗这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显然严城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额角的青筋鼓了鼓,双手死死捏着,狭长的利眼似是能喷出火来。严城走近,另有两名绑匪立刻就架起了他,并用木仓顶着他的脑袋。“严城,你也有今天。”绑匪老大显然十分畅快。“放了他。”严城面不改色,要求绑匪放了贺也。“放了他”绑匪老大笑,“送你们做一对苦命的鸳鸯不好吗省得严老大你黄泉路上孤单。”“老大”“老大”对面的众位小弟急躁不已,老大主动被人控制,这算什么事严城似乎真把绑匪老大的话听进去了,他像是在思考什么。他微微垂眼,长而密的睫毛挡住了锐利的眼睛,几个忽闪之后,他看向贺也。忽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贺也瞳孔微微放大,暗道一声:他疯了然后不待他反应,严城就已然动了起来。他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双方的木仓战,而不可避免的,他成为绑匪集中火力的目标。浓稠的血液从他口中溢出,灌了贺也一脖子,严城抱住他,双臂锁得紧紧的。拜他所赐,贺也也被子弹扫中,胸腹中了多处,这具身体的生命体征在一点点流逝。在木仓声中,两人倒地,严城微微抬起头,凝视着贺也的眼睛。那里面有懊恼,有烦躁,还有一些别的情绪,却独独,没有他想要看到的。“这样的结局我很喜欢。”他垂下头,微弱的气息扫在贺也的耳廓。“一对共赴黄泉的苦命鸳鸯哈”几乎在严城动作之时,电光火石之间,贺也立刻就想到了严城的目的。他之前的猜测错了。他以为,严城最终会撕下深情的假面,逼迫他服从他,属于他。他一直认为,严城所做,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他。他甚至都想好了,在严城撕破脸面的时候,再一次奚落他,再一次得到一波不菲的能量收益,然后再脱离这个世界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严城竟然会选择死。莫卡的提醒证实了他的猜测,主人,找的了幕后之人是严城,绑匪是严城找的但是绑匪并不知道。严城死了,最后一波来自严城的黑暗能量:20万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卡感觉自己要当机了,完全无法理解严城的想法。嵇闯的皮囊也彻底失去生命特征了。贺也脱离了皮囊,高高俯视下面血泊中紧紧抱在一起的两具尸体,眼神难得出现一种莫卡从未见过的复杂之色。严城为什么这么做他也想知道。在他的印象中,严城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他经历很多,身居高位,手段颇多,身边有一众小弟供他驱使,除了感情上有点不顺之外,可以说一切都是许多人类可望不可求的。他从一开始与他谈和,再到一点点表现出对他的在意,再到把他架在火上烤,一步一步,把他绑到他的身上,难道就是为了设计这一个死在一起的结局而且死,有那么多种方法,为何偏偏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策划一场绑架,两人被子弹洞穿主人莫卡小心翼翼询问主人。回归吧。贺也无声叹了口气,说道。到了这一步,只能回归了。是。第90章 大人物的玩具完严城曾经听人说过, 人死的时候会看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例如,自己的一生。例如,生死两界重叠的场景。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多年。其实蛮可笑,思考这种颇有哲学意味的问题与他画风实在不搭界,但是他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思考了好几年。曾经他年少轻狂,与兄弟们畅快喝酒肆意潇洒, 他觉得日子过得带劲儿, 从来不会去思考明天, 考虑未来。后来在养父的教导下, 他一点一点见识到权利的好处, 他渴望成功, 渴望站在顶峰, 他喜欢一声令下挥斥方遒那种畅快感。可当他拥有了这些后,却逐渐觉得不满足了。身居高位那种滋味, 畅快的令人沉迷, 但是这种滋味并非会一直存在。就像没钱的时候希望能有1万块钱, 有了1万块就想有更多, 几十万、几百万几亿、几百亿当你拥有的财富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多的只能做为一串数字存在, 这时候,你会觉得钱一点魅力都没有。甚至, 你还会觉得,有了几百亿,几万亿, 你却更怀念没钱的那些日子。权利也是一样。习惯了高位,手底下效忠的小弟无数,你无从分辨他们到底是不是忠心,他们是不是会因别人给予更多一些的利益而背叛你,你高高在上,手握权柄,却从内而外的孤冷。你是孤独的,无法完全信任别人的。这时候,你会越发怀念以前的时光。嵇闯就是在他刚有这种端倪的时候出现在他视野中的。监狱中的大男孩,清澈见底又讲义气,知道感恩,甚至为了点吃的,被感动得眼角湿润。出狱之后,更是对他给的权利分毫不动心。轻易就唤醒了他心中对少年时代的怀念。他从未想过,这原来都是对方的伪装。想来也是,能在关押重刑犯的a区混了5年,哪怕心地纯善,整日耳濡目染之下,也不会真的没有点心机眼力。要怪只能怪自己一开始的动机不纯。那时他何曾将这个男孩放在眼里过,不过把他当做一个长得颇和口味的玩具,戏耍之后偏偏撂不开手,才不知不觉越陷越深。在得知真相之后,他一度愤怒地恨不得放一把火烧死对方。可在再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那双过分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他便知道,自己做不到。自己无法去伤害他。自己杀不了他,还可以借刀杀人,在社会上打拼到他这种层次,对方所握有的那点视频的威胁,压根不算什么,想他死,自己有几百种方法。他选了一种时效最慢、最曲折、最不动声色的方法。重归于好,对他极尽包容,让所有人,包括他的敌人都认为他是自己的软肋,杀了他,必定会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