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卡深深为魏燃默哀两秒钟。魏燃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苍白着脸回到包间。他进去的时候,客户黄总正襟危坐,满面笑意地打着电话。“是,是好,没问题,那就这样。”收了电话的黄总喜气洋洋,对魏燃笑着道:“抱歉了魏总,刚才谈的订单,我有了更中意的合作伙伴,对方比您更有诚意。”他带着助理和秘书站起身要走,魏燃黑沉沉的眼底泛上一丝不解。“能告诉我,那位您更中意的伙伴是”黄总乐呵呵道:“告诉您也无妨,是eq集团。”eq集团是祁屹。热闹的包间只剩下魏燃和陪酒的公主,他向女孩们挥挥手,女孩们顺从地离开。昏暗的灯光下,魏燃的面色晦暗不明。祁屹。祁屹。他反复将这两个字在心里咀嚼。是巧合吗还是,你在赶尽杀绝愤怒形成的风暴在魏燃胸腔肆虐,他死死捏着拳头,熬了好几晚的苍白面上,是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沉郁。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魏燃接下来便发现,不仅是再没有订单接下来,原先谈拢好的合作也纷纷出现了变故。之前的猜测已然成形。祁屹在赶尽杀绝以前的魏氏对祁屹来说,是庞然大物。在被庞然大物即将碾压之前,他嗅觉敏锐地果断脱身,离开了魏氏势力范围,铤而走险,出国寻求发展。现如今,eq集团,对现在的魏燃来说,同样是庞然大物。对方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可是魏燃,他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强拆人命案在身,虽然证据不足无法起诉魏燃,但是警方仍然还在调查取证中,这期间任何魏家与此相牵扯的人都无法离开本市。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以卵击石。以卵击石会是什么下场,显而易见,早已注定。魏燃喝得醉醺醺回到家,家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他头脑模糊地仔细去想孟尘去了哪里。似乎没有头绪。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洗完澡,魏燃吐的昏天暗地,像是能把胆囊都吐出来。吐完后,略有些醒酒的他受不了腌臜的味道,重新洗了遍澡。等爬上床时,人已经虚脱了。迷迷糊糊间,他似是看到了孟尘的身影。消瘦的孟尘静静站在他的床边,温柔地注视他。凉津津的手指探了下他的额头。魏燃笑笑,疲倦的身体不堪重负,眼睛闭上,安心地睡去。第二天,魏燃在晨光中睁开眼睛。身体得到适当的休息,前所未有的舒畅,他回头,想跟孟尘说点什么,却蓦然顿住。他的身边空荡荡的。他猛地坐起身,不止是身边的床上,客厅、厨房、洗手间都没有孟尘的身影。衣柜里也仅剩下了魏燃自己的衣物。他恍然醒悟,孟尘,走了。艳阳高照,室内明亮的天气,窗外风声四起,树木被风力摇得重重点头。魏燃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摘了。空荡荡的,被风穿了个透心凉。收到目标人物黑暗能量50000点第74章 挡箭牌,有毒十七周诺搬出贺也的家, 回到学校宿舍住着。祁父祁母反倒失落落的,祁母不止一次唠叨贺也对周诺太凶,把人给赶走了。唠叨完必然会长长叹息,然后提起贺也的终身大事来。老一辈人觉得门当户对比较好,可是贺也这样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他们老两口的亲朋好友的孩子是无法匹配了。夫妻双方差距太大, 不见得是件好事。贺也被祁母念叨得顺势去国处理事务。半个月后才回来。主人, 收到魏燃的黑暗能量30000点加上之前所收到的几波能量, 以及日常积累, 目前结余70万7500点。魏燃被逼入绝境, 竟然并不打算来求一求他, 贺也浅浅低笑, “他做了什么”莫卡链接网络,获取魏燃的讯息之后告诉主人:他得到了两笔小订单, 一单十几万, 勉强维持公司运转。是谁这么不长眼, 难道看不出来魏燃是他的猎物“谁给的订单”眸底的冷色令人心惊, 冰冷的声线寒意逼人。是一位齐女士,与其富豪老公离婚后, 分到手千万资产,魏燃陪了她两夜, 得到的订单。莫卡的回答显然令贺也出乎意料,神色微微滞住。3344不可置信地道:陪了两夜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莫卡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激动。某些业务员为了冲业绩,会采取很多手段以达成目的, 那位齐女士不缺钱和时间,只缺有人陪伴,而魏燃的长相颇和她的眼缘。“哧”贺也勾勒起一抹讥笑,“委身富婆换取订单,他倒是对这家小公司执念颇深呢。”“让威尔逊约谈一下那位齐女士,”贺也冷漠的面上泛起丝丝邪意,“若她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辣手摧花。”3344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极了书中邪恶的反派人物。“魏总,刚刚收到馨兰的电话,对方要撤消订单,违约金稍后会打过来”助理艰难开口道。连续这么多次,明明订单谈成,却又转眼遭受退单,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搞他们。这家新成立的小公司岌岌可危,同事们都纷纷找了下家,助理也在犹豫,要不要离开这片死地,另求发展。魏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助理出去后,他将自己放倒在椅背上,深深地、疲累地吐出一口气。又一次魏燃除了歇斯底里的愤怒、无力之外,他还有深深的疑惑。祁屹,他到底要做什么要逼死自己吗他们之间有这么深刻的仇恨吗魏燃猛地起身,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接电话的明显是一位外国人,普通话并不标准。“我要见你们祁总”他硬声说道。贺也接到威尔逊的内线时,听到魏燃要见自己,欣然应允。莫卡在这时跟他汇报道:主人,孟尘的父亲每年都需要大笔医疗资金,魏燃拿不出来,他就离开了他,现在傍上了一位大款王先生,这位王先生打算带着他参加晚上的sx俱乐部酒会。“sx俱乐部”休闲性质的酒会,只是有一点,在这个聚会上,可以随意交换分享各自带去的伴侣这位王先生深谙此道,是这个俱乐部的资深成员。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颇带兴味地高高扬起眉梢。他拨通威尔逊的内线,吩咐对方:“搞到两张今晚sx俱乐部酒会入场券,通知魏燃,晚上6点来这里见我。”因贫困而分开的夫妻,不知在今晚相遇时,会是怎样的一副感人至深的场面呢同一时刻,在画室画画的周诺收到摩根的短讯。放好画笔,走出画室之后,他寻了处僻静的地方,然后拨通了摩根的电话。“你说什么威尔逊在找东西什么东西sx俱乐部又是什么”“你说什么”周诺好似尾巴被人踩了一脚一样跳起来,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也给我去找”“boss”摩根非常为难,“那种场合都是两个人去的”周诺更是生气,“那就去弄来两张”“和谁和你”他愤怒地掐断了电话,如同暴怒的狮子一样焦躁转圈,暴躁地抓乱了头发。“祁、屹我真想咬、死、你”他恨声道。魏燃到的时候,贺也正由生活助理打理衣物。见到人来,他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让生活助理去给魏燃取一套合适的衣服。他的办公室里,助理们忙得团团转,显然是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场合。魏燃满腔的愤懑被这样一打岔,卸掉一些。“我来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贺也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淡漠的眼神中不含一丝感情。“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陪我去个地方,等结束后,我便会一五一十地回答你。”“如果你到时还想知道的话。”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他不容人拒绝的态度十分强硬。魏燃只好先按照他说的来。换好一套精致的套装后,任由助理在他脸上摆弄。最终的效果,显然是令贺也满意的。等到达目的地,穿过大堂路过一面镜面墙壁时,魏燃的目光落在镜面上的倒影微微一滞。他脚步停滞立刻引起了贺也的注意。贺也走到魏燃的身后,镜面墙壁的倒影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前头的那个一身修身休闲服,略有些消瘦,但是精神焕发,俊美星目,严谨自矜。其身后那个,身形伸展修长,黑发墨眉,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气质冷然如霜,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风刀霜剑。此刻,贺也微微前倾,他身上松露般的味道侵袭至魏燃鼻端,令他有瞬间的恍惚。祁屹,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留在记忆中那个安静淡然的青年已经是过去式。这个气场强大、侵略性极强的男人,才是现在的祁屹。冷酷、无情、狠辣。“很完美。”贺也压低声音,对助理的审美投以极高的赞美。“走吧。”他淡淡道,一步当先。魏燃跟在他的身后,静默不语。等到了宴会大厅,贺也与魏燃各取了一杯酒,在休闲区坐下。魏燃微微抿了一口酒。他不是第一次参加酒会,他只是很久没有接过酒会的邀请了,心中颇为复杂。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察觉出不对来。每一位参加酒会的人都会带一个伴儿不说,这些伴儿,无论男女,或多或少都带一些浪荡的风尘气。魏燃不是不懂世事的公子哥,他沉下脸,低声质问贺也,“这到底是什么酒会”贺也并不否认,“看来你猜到了。”“你”魏燃脸色黑如锅底,他无法相信祁屹竟然堕落到这种程度了。而自己是处于哪一方是显而易见的这一点令魏燃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主人,收到黑暗能量20000点。莫卡及时汇报给主人。贺也饮尽杯中的酒,勾出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容,道:“来了。”魏燃顺着贺也看过去的方向望去,然后呆立在当场。一位秃头圆肚的中年男人的胳膊上挽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孟尘。孟尘的眉眼与以前略显不同,他化了妆,将原本的桃花眼勾勒得更加轻佻。他面带微笑,明显不是被人强行带过来的。只是姣好的微笑在看到贺也和魏燃的时候僵在脸上,显出两分滑稽来。“祈总”王先生吃惊不已,连忙上来与贺也握手寒暄。“您这是”他的目光落在魏燃身上,更是吃了一惊,“这是魏少你们”他的视线在贺也和魏燃之间打量,浑浊的眼神中,有对魏燃浓重的兴趣。这种淫邪的目光,令魏燃有种被侵犯的愤怒,他在此刻变成了案板上的肉,被人评估、称重,没有任何尊严收到能量30000点尤其是他的面前还有孟尘。孟尘的愤怒并不比他少,他还有深深的失望。他压根没有想到魏燃竟然走到了这种地步,求祁屹乞怜,出卖身体,甚至甘愿自贱到来参加这种活动他庆幸自己的离开,若是当时没有离开,他依然会面临这种结局,区别只是,他与魏燃在一起,需要受一段时间的清贫苦难才不得不走这一步。深深的伤感和悲怆席卷了孟尘。为何会遇到他们,为何会遇到祁屹为何偏偏是祁屹王先生毫不掩饰的讨好,令孟尘感到绝望。两人不约而同地垂下眼,见面犹如不相识。两人的反应竟然出奇的一致,该说他们果然是情深似海的一对苦命鸳鸯吗贺也眼波流转,落到孟尘身上。王先生将孟尘拉至身前,察觉到他的僵硬,王先生暗中掐了他一把,然后展示给贺也看。“贺总,您看看能不能看得上眼”王先生搓搓手,流露出对魏燃的垂涎。贺也瞥了眼死死捏着拳头的魏燃,轻笑道:“你眼光倒是不错,就是”他一言难尽的目光罩向孟尘,眼底的轻蔑和不屑深深刺痛了对方。孟尘深深吸气。他对祁屹的恨意从未消减过,可是他一时根本无法向他复仇。甚至,对方被重重保镖和助理包围,想要接近都不可能。因此,他只有不停地告诫自己,自己的身上还背负着一家人的生命。唯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对他的仇恨。王先生笑道:“原来您看不上他,我们还有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