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以形容的怪异。贺也用力捏着窗台的手指微微泛白。窗台的身影倔强的很,但是他微微轻颤的胳膊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心情。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魏燃淡淡开口道:“来这里办事顺便来看看。听说你被辞退了,其他人找不到你。”他简单解释了自己之所以找来的原因。青年没有回头,丝丝清凉的风从窗户灌入,吹乱了黑色的短发。“你为什么要骗我”3344快要被自己的演技感动了,现在还无法控制身体,但阻碍不了他的想象力他弹掉眼角那颗珍珠眼泪,将一切委屈和心酸独自吞咽。他是这样的无助、苦涩3、3、4、4“大魔王”低沉可怖的威胁令其娇弱的心脏颤了一颤,迎着风,泪水沉默流淌。不被人理解的苦衷啊。魏燃沉默了,他的沉默代表他对此无话可说,因为他做了就是做了,不会有道歉不会有宽慰,事情就是如此而已。他深知祁屹对自己的感情,笃定对方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所以他有恃无恐。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漠到极点的人。“我送你回去。”魏燃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用了,让我独自呆一会儿。”魏燃未置一词,沉默地转身离去。安全通道的门关上的一瞬,他似乎听到了类似重物抨击的声音,还有一种黏糊糊的求饶声魏燃表情微带疑惑地多站了一瞬,再没听到什么,这才真正离去。贺也闭着嘴效率高速地办理完离职手续,对张经理暗示他“业内工作不好找,换个行业”的话语充耳不闻。他改变主意了,身体里有个戏精拖后腿,不适合跟魏燃慢慢玩儿。他要速战速决。第60章 挡箭牌,有毒三原主的经历中, 自这一次与魏燃姐姐见面开始,他的工作和生活中处处不顺。工作上有讨好魏焆的张经理给他使绊子,除了总在上班时间支使他忙一些琐碎的小事,让他不得不压缩下班时间补完当天的工作,还时常在晚上叫他回来加班。最开始,祁屹不是没想过辞职, 但是他供着房贷, 再加上负担两个人的日常开销, 一个月下来, 他手头上剩不下多少钱。他没问男友魏燃要过一分钱, 只自己默默承受一切。所以他没办法辞职, 因为辞职后, 若是找工作找的不顺利,便付不起房贷和开销。而贺也却没有他那么多顾虑。回去的路上, 他就用手机把那套小房子挂在了网上出售, 到家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3344被他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 “大哥, 你要做什么”贺也的额角和脸颊各贴着一枚创可贴,每一次从镜子里看到, 3344都会心疼得直抽抽。他不敢再刺激这位糙汉大哥,“有事情好商量嘛, 卖掉房子我们去哪里住呢”“卖掉房子,魏燃会同意吗为什么不走剧情呢嘤嘤嘤人家再不多说话了还不行嘛”贺也将一部分常用衣物和用品装在小型手提箱,其他的东西打包装箱后便坐在客厅, 静等魏燃回来。对3344赌咒发誓的忠言,他淡淡地道:无所谓,大不了就让魏燃认为我犯了疯病。3344惊呆了,他已经不对赚取积分报什么希望了,但是还想挽救一下,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因攻略失败而死掉。“大哥,我错了呜呜呜我真的错了,千万别冲动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还不好嘛呜呜我真的不想死啊”贺也知道他屡教不改就是仗着这个任务也是自己的任务,他不认为自己会舍得让任务失败,所以才有恃无恐,胆敢钻漏洞,尽使些小心思。他不按剧情来这一点,真的把3344吓坏了,最后连求饶都不敢,紧紧闭着嘴巴,生怕再惹对方生气。贺也心思已定,便不会再改。之前的任务,他愿意跟目标人物们纠缠,那是因为,他要从对方的弱点入手,各有针对地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来获得最大利益,最多的黑暗能量。这次任务本来他的策略也是如此。但是存在这样“无脑”的变数,他索性粗暴一点又何妨“听说,你姐去见他了”孟尘细腻的润白手指拿着银白的刀叉,优雅地切着牛排,看似随意地问道。魏燃的动作一顿,看向孟尘,对方滟潋的桃花眼中满是愧疚和惧意。魏燃握住孟尘冰凉的手,轻轻安慰他,“你放心,没人会知道你的存在。”他将滑腻的手指轻放在唇边,温柔地轻触,“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小尘,再等我几年。”他现在还不是爷爷眼中最合格的继承人,他的身边还有众虎环伺,他不敢冒险,使小尘身处危险当中。孟尘感动地看着他,两人脉脉对视,然后缱绻地接了一个吻。“可是”孟尘眉心耸起一道细微折痕,“这对祁屹来说,会不会太不公平了”想到今天祁屹那陌生的一瞥,魏燃神色一怔。旁观的孟尘心脏在往下沉,失落而又苦涩地说:“你心疼他了”魏燃回神,起身走到孟尘身侧,揽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别胡思乱想,你知道的,他只是你的挡箭牌,我从没碰过他。”孟尘顺势将自己的脸埋入魏燃胸口,像猫儿一样轻轻蹭了蹭。可是我还是怕啊我怕你会爱上他,而我被他可爱的举动弄得心中异样满足,魏燃抱紧了孟尘。跟孟尘亲热后,晚上11点多,魏燃起身穿衣服回去。“这么晚了还回去”孟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问道。“你安心睡吧,不用下来,我给你锁门。”深夜车少,魏燃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他与祁屹的房子。上楼时,他原本轻松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沉凝。拿钥匙打开门,出乎意料的是,房子里灯火通明,几乎全部的照明灯都开着。客厅里有打包好的纸壳箱,魏燃环视,这才发现房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家具和一部分必需品,其他都像是被搬空了。他的眼眸暗了下来,里面有什么情绪在酝酿。贺也听到莫卡的提醒从卫生间走出,他刚冲完澡,毫不吝啬地在明亮炽白的照明灯下展示自己完美的身体,除了腰际一条浴巾,全身光裸。3344恹恹极了,非常想跟自己的统统赊欠道具,恨不得在此刻立刻拿下魏燃,然而他只能想想,然后按照贺也的话音、腔调,一丝不苟地复述:“你来了,这房子我打算卖掉,把钥匙留下吧。”灯光下的青年俊美得令人窒息,黑亮的湿漉漉的短发还滴着水,他不在意地捋开搭在眉眼处的湿发,露出那双平静的丹凤眼。“分手吧,魏先生。”他淡漠地通知对方,无悲无喜,无怨无怒。好似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再无关紧要不过的陌生人。魏燃诧异地微微睁大眼睛,瞳孔中映着的面孔令他微微感到心悸。是从什么时候起,祁屹与自己变得如此生疏大学时的祁屹还是个面对他便会羞涩的男孩魏燃很快压下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毕竟他与祁屹二人相处多年,对方如此不留情面,率先果断分手,多少会令他心中不舒服,这很正常。分手魏燃并不想出言挽留。因为,他的计划中,本就想在过两个月后分手,如今提前一点,也没什么。魏燃将钥匙放在茶几上,临走前,贺也叫住他。魏燃回头,黑沉沉的眼睛亮起些许,情绪翻涌。“你的东西打算怎么处理”魏燃默了下,语气更淡了两分,“扔掉吧。”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就剩下了贺也一个人,准确说,是他和3344两个人。主人,目前没有能量收益。贺也点点头,他料到了这个魏燃不是一般的铁石心肠。莫卡掌管着主人的手机,帮助主人和房产网站的经济人交涉。贺也惬意地舒展身体,听着莫卡的报告,然后时不时说两句,确定了售价和一些细则。“嘤统统,我好寂寞”宿主,你的积分为0,请尽快赚取积分“还赚什么积分呢人家要死了啦,统统”哦。“你怎么可以对人家这么冷漠嘤”3344哭得好不可怜。好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死亡。“人家还从没那个过呢,就这样死了,感觉好亏啦”哦。“统统,你怎么不直接给人家找一个绝世美人的身体呢我早就想说了,这具身体那么粗、那么硬”到了这里,贺也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无奈地道:你有5分钟控制身体的时间,要不要用“耶要要”3344一秒变活泼,立刻欢呼起来。莫卡按照主人指示,屏蔽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不公平的地方在于,贺也可以让渡身体控制权,而那个3344的系统太低级,无法做到这种程度。让渡后,只要贺也想,他仍然能用祁屹的视角看到事物。他有些好奇3344会利用这5分钟时间做什么。结果就见3344兴高采烈地进了洗手间,各种瓶瓶罐罐摆弄起来。“呀,嘴角都暗沉了啦,得去一下角质了”3344哼着小调操心他的美容大业,贺也无语地沉寂下来,索性屏蔽了视觉和听觉。5分钟时间都不够3344洗个脸的,他央求好久,才得到那人的允许,赊欠了2个小时时间。把脸蛋弄得滑溜溜,身体弄得润润哒,3344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上床睡觉,之前的凄惨悲伤全部被他抛到了脑后。第二天,跟房产经纪人当面沟通,并带他看完房子,之后请人打扫一遍,将不用的东西全部丢掉,贺也带着行李箱回了老家。老家父母都一切平常,见到儿子突然回来有些意外,在得知儿子决定要去国深造时,惊讶的不得了。“你有钱能负担起你去国”3344按照贺也惯来的清淡语气道:“有,我把房子卖了。”祁父祁母更诧异了,“那你那个男朋友呢他也去”“分手了。”祁父祁母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贺也就这样暂时在家里住了下来,过了一个多星期,回j市处理掉房产,扣掉还需还上的贷款,剩余60万出头。期间他接到祁屹与魏燃二人共同的好友的电话,叫他去酒吧喝酒。想了想,贺也决定去赴约。他预计魏燃会在,十之八九,魏燃会装深情。在路上,他跟3344强调:不许胡闹。3344有气无力地应了。顿了顿,贺也又补了句,白天你好好表现,晚上可以酌情让你控制身体一段时间。3344立刻抖擞起精神。他现在不去想那么复杂了。反正任务完成与否,他实在没有过多可以干涉的余地。而且,从共用同一具身体的这个大哥身上,他也能看出来,对方等级比他这种菜鸡厉害多了。既然命运不由他,那么索性在这段时间尽可能地享受人生算了。夜色浓郁,酒吧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贺也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魏燃也在。他应该是从公司过来,穿着正装白色衬衣,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剩下的扣子被胸肌绷紧,显出几道折痕。贺也顿住步子,与魏燃视线交汇一刹,又若无其事地分开。其他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集中在贺也的身上。他们发现,祁屹一点失恋的迹象都没有。不止如此,他容光焕发,皮肤光泽紧致,气色比以前更好整个人似是被某种束缚放开,高冷还是高冷,但是高冷中多了些特别的味道。像是游刃有余的、被生活优待的从容或许,还有种他们还曾年轻时,那种荷尔蒙拼命泼洒的年纪,所独有的野性魅力。这一点点微妙的改变,就好像一副白雪皑皑的雪景中添了一笔幽谧的梅香,使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贺也的到来就像一阵无形的霜雪气蔓延,气氛变得冷清不少。虽说都是朋友,但怎么说也有个远近亲疏,同一宿舍的几人与祁屹稍近,另几人先是魏燃的朋友,后才与祁屹熟悉起来。“祁屹,迟到了啊。”宿舍老三笑眯眯地招呼他。贺也淡淡扯开冷色的唇角,坐下后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杯口朝下,没有流出一滴残液。“来晚了,自罚一杯。”“哎都是自罚三杯,可从没听说过自罚一杯的啊”说话的是魏燃的好友韩子洺 ,与祁屹之间关系最淡。酒吧特有的暗色光线落在他一侧脸颊,将他唇边那抹坏笑照得一览无余。一看就知道,他的性格外露,是看起来坏坏的、实则没什么战斗力的那种。贺也眉头一动,他眼眸里似有浩瀚星辰流转,别有深意地盯着韩子洺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