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靠上的背抬了起来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回想着,“竟然有这么一回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了。”背后传来了异样,这种异样随着游戏的进行越来越明显,像是后背站着个人正垂头默默地看着自己,就等着自己犯错,然后会发生什么,林梧有了个猜测。凉亭的顶上装着灯,光源从所有人的头顶上落了下来,影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缩在脚底下。林梧飞快地扫了一眼,其他人的影子颜色要比他和的赵凤鸣的浓郁多了,仔细看,影子的边缘在缓缓的挪动,里面像是藏着东西,而且不只是一个。不是背后灵,背后灵只是或远或近地跟在背后,不会藏在影子里。“我想起来了。”背后站着的“人”融化一般地要进入林梧的影子,听到林梧的声音急刹车地停止,默默等待着林梧犯错。对于这一切林梧没有看到,他说起了关于初中早恋的事儿,“我不是渣男,书包里的情书我根本就没有拆,那个女孩儿是我同桌,我直接还给她了。女孩儿自卑胆小,因为家庭原因还很抑郁,我的拒绝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放学回家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往天台去,竟然是要跳楼,为了让她下来,我就骗她说要和她交往。交往了一个星期,我们就和平分手了,后来还换了座位,毕业后再也没有联系。”“为什么分手”被林梧的故事吸引了,加之有高人学长在身边,郝宁羽胆气足足的,竟然不顾害怕开口问林梧。林梧白了郝宁羽一眼,现在是八卦的时候吗林梧拒绝说出原因。“说说吧。”林梧疑惑地看向赵凤鸣,见他目光平静、表情淡然,看不出赵大哥也是个八卦的人啊。既然赵凤鸣开口了,林梧就不再隐瞒,将分手的原因说清楚,“原因很无趣的啦,没有任何风光旖旎的内容存在。我和她本来就不是真心谈恋爱,因为家庭原因,我一放学就要和舅舅去打工,忙得没有空和女孩子约会,逛街、看电影、吃饭这些统统没有,无法满足小女孩对于恋爱的一切美好要求,她看中的不过是我的脸,当发现我很无趣的时候,就果断提出了终止关系。”郝宁羽遗憾地咂咂嘴,真的很无趣的原因。赵凤鸣说:“你很好。”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林梧用力地眨眨眼,使劲儿地看着赵凤鸣,发现端正正经的赵凤鸣耳尖越来越红、红晕开始往其它地方转移,他抿嘴笑了。吃瓜群众,“”好像无意间又吃了一把狗粮。女鬼阿紫对每个人会问三个问题,没有丝毫隐瞒的人平安度过这一关,有隐瞒的看似平安度过了,其实影子的变化就说明了一切。最后一件事儿。女鬼阿紫说:“高中的时候你喜欢的那个男”“停停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林梧及时阻止,“那是个渣滓,知道我喜欢他后就抓着不放,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做就到处宣传出去。不断勒索我,我一次也没有给过钱,他愤怒地到处乱说之后,我就把他堵在巷子里狠狠揍了一顿。”“好了,你说的都是真的。下一个,就你吧。”女鬼伸出细长的手指指向赵凤鸣,“你对着一棵树说要娶他。”赵凤鸣淡淡地说:“嗯。”等了半天,除了一个嗯什么都没有等到的女鬼无语了,“就这样真是没有诚意。下一个,我看看,你偷拿了家中的符箓大全在树下练习,没有纸笔,就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指在树上画着。”赵凤鸣:“嗯。”女鬼:“”不生气不生气,她隐约看到的男人过往令人胆寒,不敢细看,草草地说着第三件事,“说好了要等着那棵树一起成仙的,你却自己悟道成功”对上赵凤鸣的眼睛,女鬼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的太多,知道自己逾越了。赵凤鸣收回目光,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很好很强大,一字走天下。女鬼嘀咕,当真是无趣,目标转移开始问起了别人。并不是所有人会坦然面对着自己的过往,说一半留一半或者干脆胡说一通,经过了几次的老手在发现除了恐怖不会真正的死亡的时候,更是不会将问题当真。林梧以眼神示意赵凤鸣去看腰围大叔身下的影子,这位大叔最情绪化,无论是高兴还是难过都会流眼泪,和自己膀大腰圆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身体庞大,影子自然而然地就会比别人的大出许多,可不会大成现在这样,影子还有了自己的思维、会做各种动作。赵凤鸣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了。他和林梧猜测的一样,应对童谣的十个游戏并不是不会死人,而是“死人”融入进了活人的影子里,前九关的游戏是挑选融入的对象,最后一关就是断定是否取代。取代成功的被抛出幻境,没成功的就死亡,成为了幻境的一部分。但出去了并不代表就成功地取代了活人的身份,还要受到凡间规则的影响,往往失败的多,那些死者就是这么来的。林梧和赵凤鸣对视一眼,他们身边这些人或多或少已经不是完整的人类,出去后还要给他们做个小“手术”。女鬼阿紫的环节结束了,她梳理着自己满头的长发,“真不想和你们说再见,祝你们好运。被选中,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好运气吧,只有做自己才是最好的。”最后一关是用脖子荡秋千,非常危险千万不能够模范的游戏,但除了林梧和赵凤鸣的其它人都非常期待,认为自己会成为那个熬过去的人离开幻境。“小哥哥你一定要加油哦,我想离开幻境很久了,离开后我就交房租给你。”林梧点头,“一定会离开的。”最后一关游戏在断头台上举行,众人来到之后直接垂下来一根长长的麻绳,点名让腰围大叔和另外一个一点儿存在感也没有的年轻人参加游戏。被选中的人欣喜不已,脑子里盘算着自己总结的玩“荡秋千”攻略,淡定地把脖子挂在了麻绳上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林梧发现他们的影子扭动的更加厉害,如同提前庆祝着即将来到的新生。林梧问郝宁羽,“你看不出他们的影子有异常吗”“异常”郝宁羽老实地摇摇头,“没有啊,我现在去看看”他倒抽一口凉气,嫉妒他人被选中的表情瞬间发生改变,“怎、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么之前就没有发现。”连忙看向自己的,还好还好,影子没有自己动起来。“我看见了。”庞笙笙默默地在一边说:“他们把脖子挂上绳子的那一刻,就从我的眼睛里消失了,而他们的影子却在。还有,我们玩的游戏越多,影子就越大。”郝宁羽不可思议,“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我们好歹并肩作战了三天。”“我说了。”庞笙笙无语地看着郝宁羽,但因为某人总是歇斯里底地害怕,说什么都无法沟通啊。他们面前的高台上,麻绳在不断升高,挂在绳子上的人开始痛苦地挣扎,现在什么欣喜、期待在生死威胁的面前成了空谈。唯有用力地抓紧了绳子,让自己的脖子得到喘息才是正经。脑子里预想的很好,但真正做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脖子挂上去的那一刻,两个人后悔了。眼见着二人挣扎地动作越来越小、瞳孔逐渐涣散,快要断气。“林梧,就是现在。”赵凤鸣挥起冰棱剑。本应该在最后一关现身的幻境主人因为在林梧和赵凤鸣手底下吃了两次亏,脑袋学聪明了,没有现身,但林梧他们看到断头台时已经猜测到幻境主人的真身是什么,攻破起来并不麻烦。攒了三次的灵力使用机会,是时候涌出来了。林梧抛出一堆符纸,符纸纷飞乱舞,在符纸中,手持长剑的男人,宛若天神。作者有话要说:小曲改编自无锡景,感兴趣的宝贝可以上网搜搜听下,挺好听的。第37章 舅舅的电话李宝灵按着额头, 晕眩的脑袋让她恶心想吐,眼前有很多人围着她, 但睁开眼只能够勉强看到一堆模糊的影子。嗡嗡耳鸣中她依稀听到有人对她说着什么, 随后她感觉到有人扶起了自己, 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双唇,温热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双唇后流进了同样干干的嗓子里, 水平复了焦躁不安的情绪,同时让晕眩的脑袋渐渐恢复了清明。眼前的事物变得清晰, 她急忙坐起来看向在周围,自己被人扶着靠在墙上,问给自己喂水的保洁阿姨,“阿姨, 我这是怎么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生, 那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一起出来的。刚才晚上”李宝灵茫然地看着白亮的天,明明之前还是黑夜的, 怎么天色一下子就白了之前的记忆李宝灵就停留在抢不到位置,只能够离开菜市场去和平商场那边一家烤肉店吃饭,然后发生了什么,李宝灵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姑娘你晕倒在路边, 我扶你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一个。”保洁阿姨让围观的人群散了,人聚的多了空气变得浑浊, 没看人家姑娘脸色苍白嘛,“你脸色很差, 我摸你额头还有些温度,我扶着你去旁边的诊所看看吧。你男朋友也真是,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边,女孩子晕倒在路上多不安全啊。”“我”李宝灵晃晃头,她下意识觉得不是这样的,“我男朋友很好的,一直护着我。”“好好,姑娘你看看包里面有没有少了什么,要是少了东西还要报警。对,一定要报警,你晕倒在路上的情况不正常啊,这边出事好多次了,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个人,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是不是有人要害你啊。”保洁阿姨力气大,架着李宝灵的手臂就把她扶着站了起来,“别人都迷信的说这边有脏东西,比我一个老太太还要迷信,我看是有犯罪团伙在作案,杀了人伪造成自然死亡的。”李宝灵脑袋里面乱糟糟,她随身携带的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少,拿出手机给男朋友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他究竟怎么了李宝灵咬着下唇,担心得整个人哆嗦着。保洁阿姨把李宝灵带到诊所里给医生看看,医生检查一看体温高达40度,再烧下去人就要烧傻了,连忙打了一支退烧针之后开始挂水。滴滴滴药水滴落的声音在安静的小空间内被无限放大。李宝灵直愣愣地看着输液管内的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脑海里乱糟糟的,像是充斥着各种情绪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安静的室内,药水一滴滴落下的声音合着心脏的跳动,李宝灵陷入了奇异的感觉中昏昏欲睡。忽然,诊所的移门再一次被打开,李宝灵无意识地看过去,猛地坐直了身体,“健健”“宝灵”被人扶着的郑健看到女朋友挣脱了扶着自己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到李宝灵的身边,“我醒来后看不到你,吓死了。我们”李宝灵:“我们”两个人同时卡壳了,我们什么呢,有些事情本应该记忆深刻,但话到嘴边脑海中的记忆就全然消失。后来,小诊所又陆陆续续地被抬进来几个人,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还过来做了笔录,但所有人对自己怎么昏迷的事情全然没有记忆。警察走的时候突然问:“你们认识王大王吗”“王大王”郑健疑惑地重复:“那是谁”“他被发现死在你们被发现的地方,发现的时候呼吸困难,有路人进行抢救,可惜没有抢救回来。医生过来后初步诊断为肥胖导致的心梗,可是”警察看了一圈在座的众人,“地点太巧合了,很难让人不多想对不对。”警察笑笑,鹰隼般的眼睛审视地看着众人,“要是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打110就可以。”警察走了之后,小小的诊所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面面相觑,明明不认识的人竟然有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心头。谁都没有精力说话,安静的气氛始终没有被打破,直到众人散去,除了眼神,没有任何交流。曾经聚在一块儿的人,就这么散了,有人选择了遗忘、有人选择记住但在现实中并不承认。而那些记不住在幻境中的过往的,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记住了,也是人生中难得的经历。诊所外,胖子迎了上来,“头,有啥收获不”“没有任何记忆,他们说彼此不认识。”李光湛戴上了墨镜,说:“走吧,应该又是一起无头案,就和上次的大学城尸体一样,无法给社会公众一个交代。”胖子忧虑地说:“我们的压力好大的,无法破案又要被批评了。头儿,应该让我进去的,你长的”李光湛淡淡地看向下属,“长得怎么样”“呵呵,呵呵,很帅啦。”求生欲很强的胖子没有说什么,干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我去旁边看看,那边的保洁阿姨是最早的发现者,我问问去。”看胖子走后,李光湛穿过马路来到了通源菜市场的门口,他垂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竖在地上的石墩子,“这个石墩子在这里有碍交通,怎么不清理掉”回答他的是菜市场负责人,擦着汗尴尬地说:“我们老板是个迷信的人,请来的大师竖了这根石墩子之后就不允许所有人动,说是旺生意的。哪怕每年都会发生三四起的碰撞事故,赔的钱不老少,后勤的主任跟老总反映过好多次,老总就是不乐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嗯。”李光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