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事的。”冯希文强撑着做好了准备,两个孩子似乎也知道他要去冒险,哇哇的哭了起来,他紧紧的抱住了两个孩子,偷偷将眼泪滴在了孩子的发顶。他不是个好父亲,虽然他信任弟弟妹妹,也经请律师做好了信托基金安排,这些年他创下的基业足以为孩子创造最优渥的生活。但他知道,孩子需要他这个父亲,然而他更需要静秋,只要一想到她此刻可能正经历着怎么的危险,他就恨不得肋下生翼,立刻飞到她身边。漫天大雨里,冯希文最后亲了亲两个孩子,正要上车,远光灯就远远的打了过来。“老公”开进小区的车刚停,傅静秋就下了车,跌跌撞撞的扑进了冯希文的怀里。顾不得孩子们还在,冯希文就急切的噙住了傅静秋的唇,与其说那是吻,不如说是一种重获至宝的啃噬,他疯狂的吞噬着她,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傅静秋连皮带骨吞下去。一吻结束,傅静秋只获得了短短十几分钟的安抚孩子时间,就被冯希文扯回了房间。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与她水乳交融,仿佛只有与她亲密结合,他才能确定没有失去她。疯狂过后,傅静秋无力的攀在他肩头,方才的欢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全靠他托在她腰间的大手傅静秋才不至于瘫软下去。男人粗粝的指尖在她粉嫩的唇间不住流连,嘶哑的声线里带着眷念与后怕,“你吓死我了。”傅静秋仰直纤细的颈,伸手轻抚冯希文脸上的胡渣,“我也是,这几天被困在机场,简直就像个孤岛。”她依恋的侧耳听着男人强劲的心跳,疲倦的闭上了眼,“还好灾情得到了控制,听说是几年前我们捐助的慈善工程起了作用,老公,你救了我一命。”冯希文一愣,这些年,他通过投资赚取了惊人的财富,因为重生,他越发相信冥冥之中的因果,便将十分之一的收入都投入了名下的慈善基金,四处修桥办学,为的就是回报社会,积攒福缘。他没有想到,这竟然真的起了作用,救下了他此生最爱的人的性命。“静秋,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其实,其实我是重生的。从1991年,回到了1978年。我重活了十三年。”怀中的爱人却一直没有回答,冯希文低头一看,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哑然一笑,紧了紧手臂,将她放软的身体嵌进了怀里,“前世,我因为过劳死在了今年四月,所以前段时间我才会心事重重。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老婆,我爱你。”趴在他怀里的傅静秋闭着眼睛,她浓密的睫羽在眼下落下了一层阴影,似乎睡得正香。微不可觉的,傅静秋嫣红的唇翘了翘,勾起了一抹浅笑。冯希文小心的将她放平,起身关了灯,又很快躺到了傅静秋身边,将她抱进了怀里。黑暗里,男人头顶寒梅图勾勒出了最后一朵花瓣,傅静秋睁开了眼,消去重生心结的冯希文填满了最后一朵梅花。第158章 大结局 道君vs魔君随着最后一朵梅花的勾勒, 整个世界瞬时间陷入凝固, 一股磅礴的推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任期期尚来不及运转灵力抵抗,就被冲出了万世轮回镜。“怎么回事”小熊猫拼命飞到了任期期身边,“主人,大喜, 方才那一块,就是羿昔真君散落小世界的最后一块灵魂碎片。”一时间, 任期期只觉得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九乌伸出小爪子握紧了她的手, 带着她划破虚空, 回到了空清界。檀英山此时正是深夜, 烟云相连的天幕中星月闪动,凉风吹来阵阵幽香,氤氲的浓雾里, 隐约还能窥见碧树繁花掩映的楼宇。一切如常,仿佛她这个主人只是出门了片刻,而非辗转七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湿润的灵气,任期期掐诀打开了护山大阵下的地宫,羿昔出事后,她第一时间将他的道体藏到了地宫下, 为争一线生机,修真界从来都是尔虞我诈。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宗门也不例外。檀英山是羿昔为了保护她精心打造的灵脉, 他亲手刻下的护山大阵即使是元后修士也难以攻克,他灵魂受损后,这里是她唯一能信任的地方。躺在九天玄冰上的男人鬓丝浓密,轮廓深邃,鼻梁高挺。他修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了一层阴影,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任期期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抚过他半点血色全无的薄唇,眼中多了几分湿意。“九乌,我该如何将夫君的灵魂融入他的道体”小熊猫挥爪将十四片寒梅图放了出来,语气却有些犹豫,“办法并不困难,只需主人滴下精血,解开封印即可。”“只是,栖寒魔君到底是上古魔君,只怕这消寒图困不了他多久,主人还要尽快想办法解决他才是。”任期期蹙了蹙眉,“他神魂不生不灭,这件事,还是得等夫君醒来后再从长计议。”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如今不过金丹,想要对付栖寒,无疑是蚍蜉撼大树,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引火烧身。想到这,傅静秋从须弥戒里掏出了所有封印类的符咒,一一打在了栖寒的神魂碎片上,直到寒梅图都变得明灭不定,她才稍稍放下了心。看了看天色,任期期调息将自己的灵力运转了一个周天,又将补充灵力的高阶丹药一一摆在身边,这才开始解开羿昔的封印。她一点一点的从指尖逼出了精血,每逼出一滴,她的脸色便苍白了一分,等到七片碎品全部恢复,任期期体内的灵力已经接近枯竭。九乌飞身替她打开了丹药,连吞数颗极品回春丹,任期期的脸上才恢复了些许血色。她凌空操纵着灵魂碎片一点点融入进躺在寒冰上的男人,每融合一片,男人周身的寒冰便消融一点,等到任期期咬唇打进最后一块碎片,双眸紧闭的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睛,飞身接住了从虚空坠落的任期期。“期期。”男人琥珀色的瞳仁紧紧的盯着任期期,素来冷然的眉目里此时写满了情深。任期期伸手拂了拂过他垂在眼前的碎发,弯眸笑了起来,“夫君,你总算回来了。”软糯拉长的语调里,带着七分喜悦,三分委屈。她眨了眨眼,一滴泪珠就落了下来。“你骤然魂飞魄散,可知当时我有多害怕”任期期话还没说完,男人的俊脸就在她眼前突然放大,他坚实的臂膀拥着她,滚烫的薄唇辗转间便将她吞没。男人细致地舔舐吸吮着她,似乎要借由这一吻诉尽所有的思念与感怀,耳鬓厮磨间,任期期只觉得他的吻已经沁透了自己的肌肤,直达灵魂。爱妻为他以身涉险,这七世的回忆每一世都历历在目,想到这,羿昔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澎湃的爱意,运掌缓缓将灵力渡给了任期期。“可曾好些”任期期点了点头,她此时发丝凌乱,红唇微肿,眼神迷离而慵倦,像只离巢多日的小鸟,终于回到了可以栖息的港湾。羿昔将她抱上了软榻,似乎是担心他离开,任期期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襟,“别走。”羿昔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发顶,“你神魂损耗过大,我去为你炼一炉春生丹。”他不说,任期期也觉得自己眼皮发沉,自她引气入体走上修真之路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累得指头尖都抬不起来。“你累了,睡一会吧。我一会就回来。”羿昔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大手一挥,金丝勾勒着安神珠的鲛纱帷帐就缓缓的垂落了下来,任期期闭了闭眼睛,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极力的支起了身,“对了,栖寒的碎片怎么办”“九乌”提到栖寒,羿昔眉间多了几分戾气,然而面对任期期,他又勾唇笑了起来,“放心。”他柔声哄劝道:“我会处理好的。”在他的安抚下,任期期慢慢的睡着了,直到她呼吸平稳,羿昔才直起身,冷冷的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小熊猫,“你给我出来。”“栖寒的灵魂碎片呢”小熊猫挥爪将碎片送到了羿昔身边,“真君,这魔头修得是不生不灭血罗大法,恐怕只能封印,不能”话说到一半,它又急忙将话咽回了肚子里,羿昔真君是元后大修士,见多识广,必然早有定计。“我听闻,虚空之界有一处流放之域,如黑洞般无边无际,可以吸纳一切,你可知道”小熊猫歪头想了想,“血脉记忆里倒是提起过,只是到底该如何去,我却不知道了。”羿昔点了点头,他掐诀将七幅寒梅图握到了手心,正打算锁进须弥戒,一丝血线就顺着他的手腕攀上了他的眉心。不好羿昔神色大变,栖寒居然逃出了封印他不想着第一时间逃跑,居然还想夺舍,他想干什么在外人看来,羿昔只是一丝怔住,待他眼神恢复焦距也不过是短短一瞬,即使是九乌也不曾发现有什么异常。“真君”羿昔挥手隔绝了声音,幽深如墨玉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血色,“消寒图是空的”小熊猫骇得话都说不清了,“空的分明方才他还被封印在消寒图里的,怎么回事,为何消寒图里没有了碎片”九乌瞳孔一缩,一道灵力死死的掐在它颈间,它不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捆在四周的牢笼,就连划破虚空逃跑都做不到,“栖栖”羿昔的满头黑发无风自起,瞬间变成了一个银发红眼的男人,男人眼尾上挑,眉间满是凶戾的杀意,他修长的手指一动,小熊猫就一点点的被吸到了他手边,“原来是只破空兽,怪不得。”他的声音凉薄而低柔,却让人不寒而栗,“你以为,区区九转消寒图就能困住本座不成。”“夫君”闭眼沉睡的任期期突然睁开了眼,她雪白的小手轻轻揭开了帷帐,一张精致妩媚的小脸探了出来,“你在说什么”栖寒眼神一变,封住了九乌的灵觉,转身间再次变回了羿昔,“没什么,我在问它有没有什么解决栖寒的建议。”“原来是这样。”半倚在床边的美人乌发雪肌,一抹红唇微勾,纤浓睫羽下的双眸还带着几分懵懂,“我还以为你炼好春生丹了呢。”栖寒眼眸幽深似湖,他定定的看着任期期,突然笑了,“我想起来,之前还有一炉存货,就没急着炼。”他手一伸,掌心就多了一个小瓷瓶,“给。”九黑大惊,这魔头无恶不作,定然是要借机伤害主人。然而它灵觉被封印,即使拼命想要示警,在外人看来却只是咧嘴笑得开心。任期期接过瓷瓶,毫不犹豫的张口吃下了青色的药丸,她打坐调息了片刻,再睁开眼时气色便好多了,“不愧是极品丹药,只一颗就抵得上我一个月的调息。”“多谢夫君。”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软糯,带着沁人的甜,甜得让人想要将她一口吞下。栖寒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依赖的任期期,藏在袖底的大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骗子骗死人不偿命的大骗子这七世,每一世她都在骗他骗他为她神魂颠倒,丢了一颗心骗他以为她爱过他都是假的从始至终,她为的都是羿昔栖寒只觉得气血上涌,被他暂时困住的羿昔正在拼命攻击他的神魂。多可笑,傲视天下的大魔头,好不容易重回自由,却困在情劫里,宁愿忍受噬骨蚀心的痛也要问这个冷血的女人一句,对他,她可曾有过半点真心栖寒坐到了任期期身边,伸手将她的小手包在了手心,他咽了咽喉,只觉得掌心都润出了汗,“在万世轮回镜,你你可曾对栖寒动过心”任期期一怔,凝眸看向面色僵硬的男人,她歪头想了想,“应该是不曾吧。”此时正逢羿昔积蓄全力对栖寒做出一击,他胸前剧痛,喉头瞬间泛起了腥甜。原来历经千年,不生不灭,灵魂永存。他依然还能感受到痛,绝望的冰寒从脚底一点点攀附上心头,痛得他如置冰窟,每一寸都像是在湮灭。然而即使是这样,栖寒却仍不肯放弃。“为为何”任期期拉开了距离,眼中柔情渐渐冷了下来,“你说你栖寒”她身子一跃,就要捏碎指尖的千里传送符,却被一股巨力死死的扯了下来。方才还扮作羿昔的男人终于变回了银发红眸的模样,他面无表情的将任期期按到了身下,目光阴戾而森冷,“你早就发现我了。”任期期试图扭头避开他,却被他死死的捏住了下颌,“羿昔身上,没有你那么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