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露出了一个专业的微笑,“哪里,请童小姐跟我来。”进了办公室,童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熊凯安的座椅上,她抬起脚旋转了一圈,“不愧是国内排名前十的私募公司,视野真不错。”熊凯安讪讪的站在一旁,“童小姐,是这样的,您还未满十八岁。不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您贸然前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现在还是我们的上班时间,童小姐您是否需要我帮您联系您的父母呢”童凝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父母熊经理,我父母早就去世了。你还能联系上他们,难道熊经理你还兼职灵媒吗”少女的声音可以放低,配着空调冷风,莫名就有些阴测测的寒意,“熊经理,你怕不怕我父母半夜来找你。”熊凯安身处阿谀我诈的金融界,早就自诩面厚心黑,更从来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偏偏被眼前少女的一番话吓得打了个激灵,冷汗一下子就浸透了衬衣。“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是想和熊经理你做一笔交易。”“沃森这几年所谓的高投资回报率是怎么来的,熊经理你想必是很清楚的。这种在钢丝上游走的生活,未必安稳。”“再过几天,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我会提前把我95的遗产转移到这个账户上,剩下的钱,就当作是报酬也好,或者是封口费也好,麻烦熊经理帮我买进你们的3号乐享基金。”熊凯安紧张地在西裤上擦了擦润湿的手心,“童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童凝站起身,拍了拍一脸紧张的熊凯安,“这5,我不管你贪多少。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套牢童家,最好让他们把房产也抵押进来。懂不懂”沃森私募之所以财大气粗,是因为他们不仅挪用了不少像童家这样无监察能力的信托资金,更用所谓的的高回报率不断发行私募基金。然而股市瞬息万变,哪有那么多百发百中的投资率,说到底,沃森是在用所有投资人的钱,人为把他们的明星产品一号基金炒上去罢了。不仅如此,沃森还通过艺术品投资的方式挪用基金款项。那幅价值千万的云雾山水图,就是沃森变相洗钱的宣传工具。谁也不知道,这幅画的画家,其实是沃森ceo的妻子。通过这样左手倒右手的方式,沃森的大量“ 私募基金 ” 从此变成了私人款项。说白了,哪有那么高的回报率,无非就是旁氏骗局式的拆东墙,补西墙罢了。而他们的今年发行的3号乐享基金,就是沃森私募岌岌可危的资金链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前世,随着股市的崩盘,3号乐享基金不仅亏得血本无归,基金经理更是携款潜逃,整个沃森公司都被拖进了承兑泥潭。想到这,童凝伸了个懒腰,“这件事,如果熊经理不愿意做,我想沃森会有大把人愿意帮忙。”“毕竟,金融市场瞬息万变,没准哪天,这监狱铁窗可就等着你了。”熊凯安攥了攥手指,“童小姐,我做。”童凝点了点头,“行,我会在成年那天找熊经理提前签订合同的。”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后,熊凯安亲自送童凝上了电梯,经过大厅时,童凝还笑眯眯的对偷偷发着短信抱怨今天来了个奇葩客户的前台招了招手,“8903,我不是装嫩,我是真的高中生哦。”正在微信里抱怨童凝故意装高中生的前台吓的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手里的手机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哎呀,屏幕碎了。你这是最新款吧,好可惜啊。”童凝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前台小姐。熊凯安在童凝和前台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童小姐,是不是我们公司的前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童凝扭头看了一眼电梯,“没有,这个小姐姐挺有趣的。”解决了童家的遗产,童凝在看童家人时,就更多了几分隔岸观火的味道。这享受惯了奢侈生活的一家人,早就失去了靠自己在社会上生存的能力。如果有一天,他们以为的馅饼变成了毒药,那场面,一定会很精彩。童凝一边想着,一边背着书包打开了门,她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倒是在家里帮佣的阿姨还记得给她留菜。“我在外面吃过了,谢谢你啊赵阿姨。”童凝换好鞋回了房间,刚给手机充上电,傅宇的微信就轰击而至。“在吗”“你手机怎么关机了”“不是说给我补课吗”童凝摇了摇头,“我手机之前没电了。”她微信刚回过去,傅宇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我还以为你把我拖入黑名单了呢”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年,声音清冽中透着几分低哑,经过电波的传递,显得更加失真。童凝随手按了免提,“没有。”“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傅宇挑了挑眉,娇气包这是吃定了他不在身边,胆子也变大了,都敢挂他电话了。他轻咳了一声,“我我想问你作业来着。你不是说好给我补习吗”童凝叹了口气,“你哪道题不会做”刚刚结束集训的傅宇放下了自己架在桌上的腿,随手从书桌上翻出了本一字未写的英语练习册。“why not go out for a wak beforeeakfastoh,yesis y favorite ti of day ”“选哪个”童凝一边换着汗湿的校服一边回道:“当然是选the eary of og了,这道题缺的是主语不是状语。”“主谓宾,定状表属于英语语法里最基础的问题了。你先把我给你总结的语法好好熟悉一下。明天中午我再给你捋一遍。”听着电话这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傅宇心不在焉的舔了舔嘴唇,他随手在书上勾了正确答案,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童凝你在换衣服”第89章 针锋相对分明隔着电话, 童凝却觉得傅宇的话满是侵略感。她下意识的把上衣丢在了手机上,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傅宇的窥视一般。“没 没有”少女的声音影影绰绰的传了过来, 傅宇眯了眯眼睛,交叠着双腿调笑道:“嗯,看来是在换衣服了。”“让我猜猜,你刚刚是不是把衣服扔到手机上了”“怎么,怕我看到”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断线声, 童凝挂断了电话。傅宇啧了一声随手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后仰着身子回味了一番少女的恼羞成怒,他咬着嘴里的烟平复身体的躁动,转眸间视线就落到了被他扔在门口的书包上。自从傅爷爷死后, 傅宇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有今天没明天的状态, 他玩世不恭,得过且过的挥霍着时间。除了对篮球还有点兴趣, 别的一概不放在心上。然而想起娇气包蹙着眉头担心他考不上大学的样子, 傅宇吐了口烟雾, 起身提起了书包。好吧, 学习,谁叫他就是喜欢那个娇气包呢。童凝冲了澡就开始写家庭作业,等到做完数学试卷,已经到了11点了。她伸了个懒腰, 点开关了静音的手机, 毫不意外的看到傅宇发来的短信。“字不错。”“烦, 不想写了。”“你在干嘛”“又把我拖黑名单”“想你。”童凝咬了咬唇,“你作业写完没”傅宇很快发了一张自拍过来,装潢奢华的房间里,他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前翻着复习资料。“你哥我帅不帅”“哦。”虽然童凝只简单的回了个哦,傅宇却得意地吹起来口哨,“给我说个晚安。”这一条,他发的是语音。童凝关了手机,看着眼前的物理试卷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她揉了揉头发,无奈的点开了微信。“晚安。”少女的声音又软又糯,就像裹着蜜饯的,每一口都渗着甜意。傅宇反复播放着童凝的晚安,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往下伸去,又觉得这样太过亵渎童凝,只好强忍着燥热冲了个冷水澡。这边童凝刚沉下心来写作业,童家就又闹腾了起来。她披了件外套打开门,才知道是刚从酒会上回来的童国源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吃坏了肚子,童国源抱着小腹直喊肚子疼。宋如梅担心冲撞了孩子,抱着肚子站得远远的,童冰睡眼惺忪的缩在宋如梅身后,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不耐烦的嘟哝,显然是被童国源给吵醒了。只有童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给童国源按着什么止痛穴位,干枯褶皱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她一边按着,一边怒骂宋如梅,“你男人不舒服,你倒好,缩的比兔子还快。”又对童冰骂道:“你死人啊,不知道给你爸倒杯水”宋如梅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缕怨恨,“妈,家里还有止痛药。要不先给国源止痛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电视机柜下面掏出了个医药箱,“小凝,去给你爸倒杯水来。”童凝从缩在厨房的赵阿姨手里接过了温水,“爷爷,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止痛药治标不治本的,万一我爸是阑尾炎呢那可是要做手术的。”坐在沙发上一脸老神在在的童老爷子睁开了眼,“嗯,还是去医院看看。小凝,你给你爸叫个救护车吧。”童凝转身回卧室拿了电话,在童凝前世的记忆里,童国源的身体好像没有出什么问题。可是她刚刚不过略微扫了一眼,就发现童国源印堂发黑,分明是大限将至,重病缠身的样子。前世童凝死得太早,很多事情的她都来不及参与。就像这一次,很可能童国源就因为吃了止痛药从而掩盖了病情。童凝联系好了120,看着自己掌心短的可怜的生命线,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一次,她不介意帮忙把水搅得更浑一点,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童凝早逝的凶手不是吗。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止痛药,童国源很快恢复了平静,看着提着担架的急救人员,童国源顿时就有些犯懒。“我都没事了,这医院就不用去了。”满头大汗的救护人员对视了一眼,“那行,不过夜间出车的费用你们得付。”“啥,还要付钱” 坐在沙发上的童老太太一下子站了起来,素来爱贪小便宜的她正要张口赖掉出车费,就被爱面子的童老爷子打断了话头。“还是去。”他背着手站了起来,“止痛药能顶啥事,小二,你还是跟着大夫一起去检查检查。”最后,奇葩的童老太太非要人家医护人员抬着她下了楼,还振振有词的说道:“一分钱一分货,我钱都花了,你们不得把我抬下去啊。”童凝无语的看着赵阿姨陪着童家老两口并童国源上了救护车,正准备回屋写作业,就被宋如梅给叫住了。“小凝,下个礼拜二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吧。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啊”童凝羞涩的笑了笑,“我什么都行,对了妈妈,你脸上怎么了是不是有灰尘啊。”宋如梅下意识的捂了捂脸,强颜欢笑道:“没事,妈妈这是妊娠斑。当年怀你的时候也长了不少呢。”“原来是斑啊,好可怜啊。简直就像白璧有了瑕疵。” 童凝故做叹息的说道,“真是太不容易了,还好爸爸不会嫌弃。”看着宋如梅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童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讥嘲。童国源自然是不会嫌弃了,只是宋如梅的现在心里在意的,恐怕早就不是童国源,而是谢崎了。宋如梅此时也顾不得和童凝联络感情了,急匆匆的就回屋擦淡斑精华,童凝看着她远超孕妇身份的敏捷动作,不由的在心里冷笑,前世,宋如梅确实送了童凝一份大礼。只是不知道这辈子,她能不能接得住自己送她的回礼了。第二天一早,去了医院的童家人仍旧没有回来,童凝知道,这是查出大病了。她自顾自的吃了早餐出门上学,却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傅宇骑着摩托车等在小区门口。“童凝”傅宇长腿交叠,闲适地倚靠在线条流畅的重型机车上,“过来。”童凝左右张望了一番,无奈的走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整个一中,就没有我傅宇不知道的事情。”傅宇长臂一伸,从后座上拿出了顶粉红色的头盔,“给,我特意一大早跑去车行砸门给你买的。”童凝看着眼前精致的粉色头盔,摇头不肯接,“你就这么上路”傅宇轻嗤一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