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提议道,“安宁,我们去找老大吧”“老大找老大做什么”安宁愣了愣,道,“你是想让老大派人去找树哥”“老大神通广大,只要老大愿意,树哥生,他能找到树哥,树哥死,也能带回树哥的尸体。”花怜越说越起劲,直接拉起安宁的手,作势要出门找老大。安宁前思后想,权衡利弊,答应与花怜去找天海街老大。他们两人走下楼,到那家破烂的小酒吧,两个浑浑噩噩的醉酒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人说道,“嗝,你们是谁来这做什么”另一人说道,“报上名来,身份不不明者统统死。”“哼哥,哈哥,我是安宁啊,你们忘了。”安宁厨艺高超,他口中的哼哥和哈哥就曾上门求他要过一桌酒席,他们之间有些交情。“安宁哦,是你啊”那桌的酒席美味无比,两人记忆犹新,即便是喝得醉醺醺的,经安宁的提醒,他们记起了安宁这人。“那你呢你是谁”哼哥和哈哥记得安宁,他们却没记起花怜。花怜自报家门,并说出了哼哥和哈哥在她工作过的舞厅闹出的笑话。哼哥和哈哥脸色更红,急急忙忙把安宁和花怜推入了小酒吧。小酒吧内。五个人坐在吧台举杯畅饮,一个男孩手忙脚乱为他们调酒,然而男孩调酒的速度跟不上那五人喝酒的速度,一再被他们催促动作快点。男孩眼睛微红,可怜巴巴。“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一个人问道。“我们想要见见老大。”安宁道。“做什么”另一人问道。“树哥,我们要知道树哥在哪儿。”花怜道。“是因为那则新闻”第三人说道。“树哥有告诉过我,他的目的地是y国,那架飞机刚好是飞往y国,时间也吻合。”安宁解释道。“那你们进去吧”话音落地,一个地道口轰隆打开,安宁和花怜怀揣着恭敬紧张的心情,小心翼翼走入地道。地下密室。安宁和花怜低着头,直勾勾盯着地板,不敢直视前方凉亭里的人。“老大,请你。”安宁话未说完,天海街老大打断他,道,“树原思已离开我天海街,他不再是我天海街之人,我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大费周章。”“可是,老大,树哥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花怜喊道,“老大,即便树哥不再是天海街之人,他也是您的儿子,血脉亲情断不了。”安宁大吃一惊,怒斥花怜一声,“花怜,不要多言。”当年他们接近树原思,与树原思称兄道弟,光明正大保护树原思,奉的便是天海街老大的命令。天海街老大三令五申,不准他们再提起此事,不管是在何人面前。花怜知晓违背老大命令的下场,不过为了树原思,她仍旧义无反顾继续说道,“老大,属下不清楚您为何不与树哥父子相认,但这无法改变树哥是您的亲身儿子的这个事实。”花怜一再强调树原思和天海街老大是父子,目的是勾起天海街老大虚无缥缈的可笑亲情,然而那份亲情再是可笑,再是虚无缥缈,只要老大有一分动容准许的可能性,花怜便不会放弃。“当初您派我们去树哥身边暗中保护树哥,想必您对树哥是有几分感情的。老大,我们不需要您做什么,只要派人调查清楚树哥的下落,接下来的事情,我和安宁会自己安排。老大,求您了。”花怜跪了下来,磕头砰砰响。安宁见状,紧跟着双脚跪地,“老大,求您了,求您出手查查树哥的下落。树哥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您是树哥的父亲,您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如果您不在意树哥,我和花怜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安宁和花怜滔滔不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全力以赴试图劝服天海街老大出手相助。凉亭内的天海街老大负手而立,背对安宁他们,说了一句话之后,他再未言语半字。花怜啜泣,额头血肉模糊,“老大。”安宁哽咽,壮硕的身体摇摇欲坠,“老大,求您了。”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相对应的,树原思便少一分存活的可能。第067章 回答和不同一更求订阅地下密室。风不知从哪刮来,卷起一地桃花,灿烂浪漫,如梦如画。空气带着桃花的清香,清香扑鼻,明明该是令人放松心神,怡然自得的美好仙境,安宁和花怜高度紧张,精神紧绷,随时会崩坏。“老大。”花怜和安宁有气无力道。顿了顿,天海街老大终于说话了,“我不能答应你们。”“为什么”花怜和安宁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为什么老大不能答应他们俩小小的请求以老大的广大神通,查出树哥的下落轻而易举,为什么老大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忙,树哥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天海街老大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跟花怜、安宁解释,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们两个下去,不要打扰他静修。花怜和安宁喊了又喊,叫了又叫,求了又求,奈何天海街老大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愿出手相助。地下密室外,小酒吧内,一身狼狈的花怜和安宁互相搀扶着走出来,花怜眼眶通红,眼袋水肿,不难看出她曾伤心欲绝哭泣过,安宁眼睛也是通红通红,双唇紧抿,眉眼耷拉着。两人凄凄惨惨离开小酒吧。“老大没有答应他们。”“为什么树原思不是老大的儿子吗”“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这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只可惜了,可惜了树原思。”“小二子,再来杯伏特加,加冰。”那五人一人说了一句,小酒吧内只剩下小男孩调酒的啪啦啪啦声。他们说话没有避讳小男孩,小男孩听得一清二楚,字字入心,反应如常。小酒吧外。安宁和花怜简单处理了伤口,在街上继续逛了几个小时,能求的人都低声下气求了一遍,到头来结果尽不如人意。夕阳西下,安宁和花怜回小楼房,两人精神萎靡,闷闷不乐。“你们可回来了,孩子一直在哭,我怎么哄都没用。”保姆慌慌张张,满头大汗,累得不轻。花怜和安宁听见了孩子们的哭声,冲入房间,抱起孩子轻声哄着,好久之后,才精疲力尽放下孩子,扭扭脖子转转手,活动活动身体,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不会放弃的。”花怜眼神坚定,即便那些人不帮她,她也要坚持不懈寻找树原思的下落。“我也是。”安宁已然决定,他这一生,除非找到树原思,不管是活生生的人,还是枯骨一具,不然他不会停下脚步。有些人说话就像是放屁,说了就说,放了就放,转眼便抛诸脑后。但是,有些人言而有信,一诺千金,能够付出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来实现诺言。一辈子,说得容易做得难,然而不仅是安宁和花怜,小俞致远和小俞宁静也真的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寻找树原思。五十年后。垂垂老矣的安宁奄奄一息,骨瘦如柴,静静地躺在床上。三年前,花怜死了,死不瞑目,死前一直拽着他的衣服,口中念念叨叨,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话。“安宁,树哥,树哥,我还没有找到树哥。安宁,你说怎么办当初我们八人对天起誓,以我们的性命保护树哥,杨哥俞哥他们做到了,可是我,可是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失信于杨哥他们。”最后的几年,花怜疾病缠身,药石无医,可她还是努力活下去,为的就是找到树原思。可树原思还没找到,她自己的命却到头了。“安宁,我不行了,以后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找到树哥,树哥孤零零一个人在外五十年,不能让树哥再孤零零一个五十年。”花怜抬起手,紧紧抓住安宁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要从皮包骨的脑袋上掉下来。安宁反握住花怜,郑重其事道,“花花,你放心,你放心到下面,我一定会找到树哥,你先到下面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我发誓。”为了能让花怜含笑九泉,安宁许下自己也许无法实现的承诺。“妈妈,不要担心这件事,我和致远会帮安宁叔叔的。”长大成人,现在已经是中年妇女的俞宁静轻声道。俞宁静旁边的成熟男人躬了躬身,俞致远随声附和,“妈妈,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树叔叔。”看看围绕在床边的三人,花怜释然一笑。没事了,没事了,有他们在,树哥一定能够回家。花怜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翘起。安宁哆哆嗦嗦伸出手,放在花怜的鼻下,没气了,花怜已死。“我会找到树哥。”安宁看着花怜的尸首,心中暗道。三年后,轮到他躺在床上,树原思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咳咳咳,我不行了。”安宁面上很平静,心中很复杂和无力。“安叔叔。”俞宁静和俞致远面露愁色,“妈妈离开我们了,你也要离开我们吗”床边的两人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曾经哇哇哭叫的小孩,长得比他高,比他帅,生活得比他好,真好。“安叔叔坚持不了。”安宁吐出一口浊气,“你们放弃了吧,安叔叔不希望你们再找树哥,你们还有时间,可以享受更加美好的生活,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找了五十年,什么手段也用了,如报纸、电视等,树原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其实不难猜出树原思的下场如何。安宁认清现实,他自己可以欺骗自己,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孩子,让他们踏上自己的老路,用尽一生的时间在虚无缥缈的事上。他们可以过更舒服的生活,不必整日为了一条不知真假的消息而东奔西跑。俞宁静道,“这怎么可以”俞致远道,“安叔叔,我们答应了妈妈,答应妈妈会找到树叔叔的。”安宁摇摇头,“安叔叔希望你们是快乐幸福,你们的妈妈是如此,你们的爸爸也是如此,你们的树叔叔也希望你们能快快乐乐,当初是他亲口对我说的。答应我,好吗”俞宁静和俞致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得到自己想到的回答,安宁带着万千的悔恨去了。一个月后,俞宁静和俞致远坐上飞往y国的飞机。------题外话------还有一更,女反派结局,下个故事是废材女,敬请期待第068章 女反派结局二更求订阅y国,一所巨大的研究所内部。一个穿着大白褂的年轻男人,引领他们的研究所的大金主,也就是俞宁静和俞致远两人来到冷冻室。俞致远问道,“在这里”年轻男人老旧的钥匙开门,“嗯,是这里。前些天,清洁员工打扫的时候,不经意发现的。”俞宁静扫了几眼,面前的冷冻室并不大,也就十平米大小,不过非常冷,才靠近房门,俞宁静便冻得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抖了抖身体。咔嚓,年轻男人打开了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三人的表面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年轻男人搓了搓手臂,率先走入冷冻室,冷冻室白茫茫一片,逼仄的空间塞了一张病床,病床上的尸体遍体寒冰,模样有点看不清楚,俞宁静拿出一张照片,仔仔细细对照,病床上的人确确实实是树原思。“是树叔叔。”俞宁静道。“死了啊”俞致远问身旁的年轻男人,“他在这里多久了”年轻男人也不太清楚,说出一个模糊的数字,“五十年左右。”“那么久了。”俞致远让年轻男人到外面去,他们要和树原思单独说会儿话。年轻男人善解人意,走出冷冻室,留下空间给俞致远他们。俞致远和俞宁静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安宁和花怜这些年来做的努力。俞宁静道,“树叔叔,安叔叔和妈妈尽力了,您不要责怪他们。”俞致远缓缓起身,“树叔叔,我们回家了。”俞宁静拉着俞致远的手站好,“回家了。”三天后,树原思下葬在花怜等八人的墓旁,一如当年他们八人比邻而居。时间倒转,很早很早之前。还是在y国,还是在这一所研究所。周元旭和颜姐姐离开之后,树原思卧床侧睡,半边身子被压得发麻,他置之不理,双眼无神直视前方干净的墙壁。“回不去了。”树原思喃喃道。树原思确实回不去了,门外的颜姐姐和周元旭边走边商量手术的时间。“什么时候你可以进行手术”颜姐姐步步生莲,婀娜多姿,小宝即将健健康康,身心愉悦,脸色极好,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皮肤隐隐发光。周元旭迈着大长腿,眼角瞥了一眼颜姐姐,道,“时间定在后天,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一些事情。”颜姐姐不差多等一天的时间,点头应是。周元旭吞下一口口水,多次张了张嘴,却不知跟颜姐姐说什么话。颜姐姐满心满眼都是小宝,没有意识到现场气氛的尴尬和不同。走了一段路,周元旭和颜姐姐分道扬镳,两人的休息室不在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