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案子,刑部要都派人来指导,你自己换位想想,派得来么”赵统悠悠道:“沙总管,其实也不尽然,要是孙大人他们能跟刑部头面人物挂上关系,派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来你们上头没人呐。”孙景试探道:“呃,钱转运使倒是有提过,能不能请赵大人卖我们个面子,帮忙和刑部协调一下我们真是很汗颜,在自己地盘找个人找不到,我们确信,她插翅也飞不出去,但我们就是掘地三尺了还是没找到”沙缺斜着眼睛冷眼旁观。赵统沉吟道:“看来你们真的是很急这事啊,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你们指证的是宫里有头有脸的总教习,且是向皇后倚重的人物,要是久拖不决,不排除宫里一怒,反而治你们个拐丢宫里人的罪”“可不是嘛”孙景赶忙说道,想自己虽然在这淮南西路地界算个头面人物,但亏就亏在缺少上层关系,原来倚仗的那个同乡侍郎又致仕了,他正想借这个机会,通过赵统攀上京城的哪个新大腿。“不瞒赵大人,我们钱大人,李昆,周坡还有我都讨论过了,现在这事光凭我们的力量真是搞不定,只有恳请你帮忙协调,看看刑部哪个大人方便,派个专家下来,也好帮我们一起破案。当然,要是到时候还破不了,那肯定是我们的责任,跟刑部无干,而且我们一样很念赵大人这人情。”孙景抓紧机会表忠心。“沙总管,你也别总只在一旁看着呐这曾臻你以前多有接触,也算向皇后的人,这事你怎么看”赵统不会把沙缺给漏了,这件事,沙缺必须先表态才行正文 第166章 追黄鹤“赵大人,你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点吧还说什么以前,这曾臻在现场纵火,我们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啊她就是个犯人,怎么还能跟向皇后相提并论以后切莫再提”沙缺说着倒冒出点气来了,拂袖道。赵统了然地笑了,很快,他收敛起笑意,沉声道:“好,反正当时我也在现场,我也觉得那女的太疯了,必须收拾她我帮你们协调沙总管,你也别闲着,有空多跟皇后多汇报汇报”沙缺冷哼道:“赵大人,这个不用你多说,沙某懂得怎么做”孙景连忙起身,朝他们二人来了个团稽,“多些两位大人出手相助,我替钱大人,还有我们路、州各官员谢过赵大人。”赵统手微微压了压,“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其实钱大人也找我提过这事”孙景不禁腹诽:我靠,早说嘛,害我提心吊胆还向你求了半天。算了算了,吃亏是福,反正自己态度是尽到位了,至少以后上头万一要是追究起来,也不会只让自己一个人背锅这些话,自然又尽落芷兮耳中听后面都是闲扯,芷兮赶紧撤退,正在她拐出路面的时候,好几个侍卫从外面回来,他们交错而过芷兮自然而低调地走开,那些侍卫没有一个有拦下她的意思。到跟默默约定的河滩边,芷兮从他那得到的第一个信号,就是接下来不能再潜伏在房顶偷听了,这些侍卫已经没法全部派遣出去整个淮南西路上十个名医,上百种珍贵药材全部找到,加大淮南西路上千个关卡全都已经布控,这些侍卫已经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尽最大可能速度完成任务听默默这么说,芷兮都有点佩服这些宫廷侍卫了,这执行力只比当初他们秘密组织逊色一点点哈“那曾臻没事吧你确定不会被找到”芷兮不禁担心道。默默面色如常,“目前来看,曾臻情绪还算稳定,因为她知道也只有这一条路了,我看挨到今年冬天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去宫里,赵统他们肯定也要走,侍卫力量一松,那些看守关卡的人也不会上心的,曾臻和王朝云要蒙混过关不难。”芷兮叹了口气,“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曾臻那边没事,倒是朝云这边有点着急,现在府衙里陆续来了各种名医,她以前能混过去,眼下怕是瞒不过了。”默默眼里掠过一道一闪即没的邪气,芷兮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要大动作了“没错,今晚就必须行动了今晚八点的时候,你还是到侧门,我那心腹会接你进来,然后到她门口,我等在那和你一起进去”芷兮咂舌道:“你跟朝云说清楚了到时候我进去,用最快速的易容,两个人最少也要花十分钟时间,而且还要换衣服”默默轻咳一声,轻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你想什么呢都到这时候了,我都有点紧张了还关心你们换衣服的事你们到时候赶紧搞定就是,她没有任何意见。”芷兮俏皮歪着头道:“那你到时候不许偷看”默默求饶,“好哒,我的公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天大地大我兮兮最大”芷兮这才轻轻放过他。其实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让默默发泄出来一点,压力能小一点,因为她知道,他背负了实在太多太多,这些年,这些事入夜,今晚没有月亮,黄州府衙靠着好几盏灯笼,依旧显得比较敞亮。府里的仆人不时来回,在路上交错过,都会交代几句,讲到各位大人的需要,再分头下去办。赵沁房间前,卫常和默默站在一处。卫常盯着他,看似无意道:“苏大人,今晚,应该让这些名医进去诊治了吧,不能再拖了啊。”默默镇定自若道:“应该的,之前那位黄州圣手李医生不也说过了嘛,今天是初一,阴气最弱的时候,代表阳气最强,最适合给公主诊治,然后马上开药并且熬出来喝下”卫常不听还好,一听非常鄙夷道:“苏大人,你还信那狗屁圣手的话啊要不是那庸医,公主也不用被拖了大半个月得不到好的诊治”之后他马上换了一副暧昧的笑容凑近默默,让默默都有点想呕的感觉“要是早治好,你们早享受千金难抵的一刻了”默默“尴尬不已”道:“卫大人说笑了,我当然也希望公主早点好了,成亲这可是懿旨啊这不,这些名医好不容易集齐了,就是想借助他们集体的力量,给公主定出一条好的治疗方子来”卫常沉吟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多虑了,我总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好办法,俗话说武有第一,文无第二,只怕这些名医到时候各执己见,要让他们达成一致意见不容易,我们对医道又不懂,也无法做出评判。”默默慨叹道:“眼下也无法顾虑太多,先让他们看吧,到时候如果他们有不同意见,一切由我承担好了,我来做决定。反正把公主治成什么样,都是我的责任万一要是我就到宫里负荆请罪啊,不用了,卫大人直接把我押上京城就行”卫常连连摆手,“呸呸呸”后赶忙说道:“驸马爷少消遣咱,到时候跟公主一起到宫里拜会的时候,能记得帮兄弟我美言几句就好”“好说,好说”默默满口应道,他的眼角余光瞥了瞥天色,“卫大人,夜色已晚,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准备进房了”卫常一副“放心,我省得”表情,拍了拍他肩膀,“白天你够忙了,赶紧去陪公主吧,我走了”默默只是立在原地,微微一笑,“好,不送”他们话音刚落没多久,潜伏多时的芷兮就看到:默默的心腹已经把侧门同值守的人支走等的就是现在她迅疾一闪身进入墙角的暗处,按照计算好的侍卫看守的视线死角,灵猫般往朝云门口掠去正文 第167章 山色有无中不需要芷兮招呼,默默那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她身后,掩护着她进了朝云房间“芷兮,你们”朝云惊喜地从床上一翻而起。“不需多言,来,我给你易容。”芷兮连招呼都省了,现在每一秒时间都比黄金还要珍贵,还需要什么客套“我去给你们在门口望风。”默默看了她们一眼,返身就站到门口后,抱臂而立。“好”如果说当时默默跟她说的时候,她还有过犹豫挣扎的话,到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彷徨了,只要想到曾臻冒着生命危险在外面东躲西藏,她会为曾臻感到揪心。曾臻好好的宫廷总教习,皇后眼前的大红人都不做,都可以舍弃,自己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这公主身份,本来也就是别人加给她的,不是属于她应有的朝云还有纠结的点,其实是朱珠、蓝凌,自己这么落跑了,受影响大的就是他们俩了,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牵连不过因为从小就跟他们分开,她对他们也没有太深的感情,要是他们俩因此受罪,看看到时候怎么弥补吧芷兮看到朝云挺配合自己的易容,哪怕有些要刺痛她皮肤的时候,她都硬忍着半句都没有吭,倒是明白了她心志蛮坚定的,这样也好,大家都坚持,没有一个环节拉下,这事才能最后成正当芷兮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完成给朝云的易容时,门口外边走廊传来了说话声。“钱大人”几个仆人陆陆续续的致礼声。“嗯。”钱大人的脚步声已经靠近这门口“你怎么还挡在这”钱施的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默默的那心腹说道:“不好意思,钱大人,郑大人吩咐过我们,公主在里边休息,一干人等不得打扰她”“我是奉懿旨之命来看她,谁敢挡路,格杀勿论”钱施的语调立马变得杀气腾腾那心腹显然不能再挡着,钱施的脚步声更近了。“哈原来是苏大人,怎么,你也来看公主你外面的人不是还跟我说不许进吗”钱施不咸不淡道。默默轻笑道:“钱大人切莫跟小家伙们计较,他们照章办事,也不懂得变通,别说钱大人是按懿旨吩咐办事,就算没有懿旨,我这地方您当然是想来就随时来”钱施微微点头,眼睛瞟了一眼珠帘挡着的里间,漫声道:“公主这两天怎样了”默默轻叹了口气,“不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只怕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我方便进去看看吗”钱施已经不是对着默默,而是对着里间提高音量道:“公主,臣钱施特来拜见”“你进来吧。”芷兮已经躺到公主的床上,回答他,而朝云已经站立在床侧边刚才钱施走进来前,芷兮已经抓紧给朝云易好容,本来还要给自己易容的,但情势紧急,她就先用准备好的模仿朝云的人皮面具,给自己套上两个人迅速地交换过衣服但头饰已经怎么都来不及换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关系吧“臣钱施,拜见公主”进到里间,钱施还是当面做足了规矩。“转运使不必客气,随便坐,不好意思,我身体抱恙,无法起身,芷兮,你帮我给钱大人沏茶。”芷兮老练地吩咐道。切,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这当公主,看起来也不是很难的样子嘛,至少钱施这会儿还没发现什么异常。而朝云显然很快放下了自己的身份,谦谦恭恭地给钱施沏上茶。钱施点头谢过,接过朝云递过来的茶,眼神却在此时停顿了会儿芷兮都看得有点心惊,容貌是可以改变的,可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一个人的眼神,莫不是朝云的眼神出了什么问题,眼睛出卖了她看朝云好像有点手足无措,芷兮连忙道:“刚才听见您在外边说有懿旨,不知为何按规矩,我要起来一下。”说着,芷兮“百般挣扎”着要起身。她的话和动作果然吸引了钱施的注意,钱施赶忙过来,躬身道:“不必起身,懿旨里第一句就提到,因为公主病重,不用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是么”芷兮努力地挤出笑意,“您这么说,我可猜到是谁来的懿旨了。”“公主英明。”“没什么英不英明的,是高太后吧”芷兮只是庆幸,临场应变把钱施给瞒过去了,看来朝云还是没办法一下子适应到位“是的,公主是怎么猜到的”芷兮咳了两声,朝云连忙拿手绢过去,又拿着映着血迹的手绢处理去了。钱施看着心惊,“公主您最近还经常咳血吗”“咳”芷兮躺倒在床上,朝上方大口喘着气,过了半晌,平复了些,才道:“不是很经常,有时会吧对了,你刚才问我那事,我想高太后对苏轼不薄,她爱屋及乌,因此厚待我,我才猜是她。”“正是。”钱施整了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