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对,平时都开堂的时候,都跟在身边,立在身侧的公孙策怎么不见了难怪他觉得怎么视线的左侧变得比较空荡荡的呢苏轼和芷兮都注意到包拯的异常,这可不同寻常,大名鼎鼎的包拯,也有在开堂公众面前心神不定的时候包拯刚要叫展昭去寻公孙策,只见屏风后急匆匆转出一个白面书生,可不就是公孙策包拯一看公孙策脸色,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不过依然还是正襟危坐。公孙策轻轻凑到包拯耳边,用手掌掩着,非常小声地说了几句。苏轼向芷兮投去探询的目光,芷兮回之以了然的微笑。“你等着吧,我们要接着打下一堂了,还有机会。”芷兮轻轻吐了一口气,这里真是乌烟瘴气,都是这群恶棍害的,要是早点解决了这件事,她不介意免费在郊外提供一个宽阔的场地,让他们早点自生自灭互相捅死一了百了去在芷兮看来,苏轼基本上相信了她的预判。不出芷兮所料,包拯随口问了几个侧面的问题,就草草结束了这次堂审。出来衙门,芷兮先是取笑苏轼,“不知道是不是你弟弟积德比你多,你看就你扯了进来,他就置身事外,可以天天安安静静地念书复习。”苏轼不以为恼,“我向来觉得事来不怕事,再说他也尽力帮忙找证人了,只是实在不好找。”芷兮只是笑笑不说话。果然,还是苏轼先耐不住,问她道:“你听到公孙策偷偷跟包大人说什么了”“没有啊,你怎么知道我会听到他们偷说什么。”芷兮差点抑制不住,要一口盐汽水喷出,实在是太喜欢取笑苏轼这个人了,想想千年大咖都要在她面前吃瘪,那种酸爽不是一般地透入骨髓。苏轼无奈,只好道:“你上次不是都告诉我了,你的听力很强的,经过那个叫什么呃,特训来着,能听到十步之外的悄悄话,所以我猜呗,你刚不是还给我眼神了。”芷兮顾左右而言他,头也向左右张望着,自言自语:“这次蓝凌怎么还没派人来接我”苏轼有点急了,“别介啊,那项目没那么急,先去我那谈也可以。”芷兮没等苏轼话音落,带着兴奋劲指着路的一头,“他还真来了。”苏轼连忙踮起脚尖,越过芷兮的头顶往那处望去,这会儿哪有马车的影子“好啊你竟敢戏弄与我”苏轼气得要扬起巴掌。芷兮主动把脸凑上去,指着脸道:“来啊来啊,打这里。”苏轼当然不可能真的打女人,气场马上落下来。令他更想不到的是,芷兮居然转过身,用臀部对着他,“你不会还是喜欢打这里,不要怜惜我,打吧。”说着,芷兮闪电般出手,就要去抓苏轼的手。苏轼硬是被骇了一跳,往身后赶忙藏手。芷兮看苏轼慌乱之间摆出的临风而立的造型,还真是蛮帅的呢,可以排仅在默默之后苏轼忽然间脑筋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并穿过,突然间脑袋里多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信息,他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他到底是谁自己到底是谁芷兮注意到苏轼的异动,她本意就想用当初她和默默之间亲密动作、闺房之乐来唤起默默的记忆,贴上去柔声道:“你就是你啊,你是默默,只是你临死住进苏轼身体里了,到了适当时候,你就赶紧出来跟我回去吧。”苏轼很快回过神来,尴尬地迅速退后,自觉和芷兮保持安全距离,轻咳一声,才道:“不好意思,刚才头有点晕。我不该对你凶的,刚说到哪了哦,对,公孙策到底说了啥”芷兮当然不会继续逼他,总归是时机不到,不过没关系,她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了,默默的意识应该已经在潜滋暗长中。暂且饶过他,她便说了:“公孙策对包拯说,眉州知州李格非派他的另一个女儿,也就是李清照的同父异母妹妹李小满,来开封府大牢,手持李格非的亲笔信,要见李清照。狱卒没开封府的命令,自然不肯让见,双方起了争执,狱卒这边赶紧层层上报到自己这。”正文 第33章 笑渐不闻声渐悄苏轼琢磨道:“奇怪啊,李格非为什么不交代他女儿,先去找包拯呢他们总归是朝堂一路的同事,先通个气,也好过这样贸然起冲突。”芷兮没好气道:“这你还不懂吗你想,包拯是个多油盐不进的人,李格非会不知道吗你觉得就算李小满去找包拯,包拯会法外通融”苏轼呵呵一笑,“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包拯虽然是比其他官员铁面无私一点,但也不至于一点方便都不给。更何况,假如这个案子一直拖下去,甚至最后要判李清照重罪,那可是家人久隔绝,难道包拯会顶着一直不让李清照家人去探视吗法律不外乎人情,我想包拯还不至于做人做太绝,也没那必要。”“这样啊”芷兮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李格非就是想让李小满用这种方式,给包拯施加压力,让他往有利于李清照的方向去判案,顺便不用以求的方式,也能达到探监的目的”苏轼点点头,“能当上一州知州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政治智慧是肯定有的,我觉得这是李格非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了。”芷兮沉吟道:“那按你这么分析,接下来,李小满应该能顺利见到李清照,那她们之间又会说什么,除了普通的安慰外”“这方面,我们真的要去找那个八卦巩,曾巩了。”苏轼哈哈一笑,情绪起的变化,让芷兮都感受得很分明,他整个人像是轻松了起来。此前过去的这一周,芷兮都觉得苏轼过得太压抑了,靠在她身边帮助她忙前忙后书店项目的事,来掩饰他自己,苏辙都因此交代她,让她多照顾他。芷兮当时就问苏辙:“辙兄,你们是兄弟,应该是你更方便照顾他吧”看着苏轼甩袖当先前行的背影,联想起那时苏辙苦笑的场景,芷兮仿佛还在眼前,那苏辙说:“要是我能做到,我肯定不会找你说这件事了。我看得出你对他能有这影响力。说实在的,我最近有点看不懂我哥哥了,也许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吧但是我相信只要你陪着他,他就会没事。”曾巩一见到芷兮的面,整个人脸上都笑出花来,一见到后面探出的那个脑袋,就马上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偏板着的一张脸。“怎么不欢迎我也来啊。”苏轼明知故问道,大大咧咧地在圆桌边找个位置坐下,喝了口茶,“闷死我了,那堂审听的。”曾巩先请芷兮坐下,给她另外烫过杯子,仔细斟了七分满的茶,才对苏轼嗤之以鼻道:“要不是因为你当初无谓的固执,我跟芷兮的合作早进入实质阶段了,那可是她和我共同的梦想,造福百姓,泽披苍生,芷兮你说是不是”芷兮闻言一笑,“那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你别捧杀我。我就直说了,我听苏轼说,你比较懂李格非家的八卦。巧了,我也是爱听八卦的人。”曾巩一拍大腿,“那可就巧了。我们俩可真是志同道合。”苏轼简直想作呕吐状了,曾见过曾巩十足闷骚的鸟样,还真没瞅见他今天这明。曾巩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恢复正容,“好吧,其实我今天听说你们堂审的事了,我也猜到你们会来,所以我就在这等着,免得我们路上又岔过了。”芷兮倒是相信曾巩这说法,要是他没这点情报力和判断力,也不会在另外的空间里,被人把他和苏轼并成为唐宋八大家了,科举甚至还是他得状元第一,苏轼只是第二呢,当然,传说中有欧阳修其他情由考虑的成分。苏轼太了解曾巩了,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少废话,直接说重点。”曾巩叹了口气,“老弟啊老弟,你啥都好,就是说话做事太直接了。我这不就说了嘛,简单来说,我听说李清照和李小满虽然都是李格非的女儿,但李格非显然是更疼李小满的,而且李清照的母亲过世的早,李小满是李格非续弦后生的。李格非没生儿子,就把李小满当男孩养,听说要是以后分家产,李格非都更愿意把绝大部分收敛的钱分李小满母子这边。在家里,李清照日子过得不算舒心,所以她喜欢跟着她叔叔到处游历,这不这次到开封,谁知道就出了这档子事。”芷兮和苏轼对视一眼,原来李家内部还有这样的事,听了曾巩一说,立马清晰了许多,果然不愧是苏轼圈子里八卦巩的名头曾巩意犹未尽,火力继续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就说开了吧,老弟,我是支持你跟李清照在一起的,我会全力相助把她救出来,你可别让我失望。”“我踢你个混球。”苏轼鄙夷这个“人渣”,“你不要乱说,毁人家清照的清白,我跟她只是好朋友,好朋友出事了,我能不尽全力相救吗要是你出了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不像某些人。”“哼哼。”曾巩何尝不知道苏轼在说自己没义气,以鼻孔朝他。芷兮没兴趣跟这两玩性不泯的哥俩闹,一把将苏轼拽走了,哪会去管曾巩在后面先是大呼小叫,后再加哀叹连连。一出曾巩的住所,才跟秋雁简单打了个招呼,芷兮就看到蓝凌家的管事又来请她了。这次倒不要苏轼开口,芷兮直接就回绝了那管事,只道现在有要事要忙,回头再谈。苏轼暗自一喜。芷兮哪里会不知道苏轼这闷骚男的小情绪,简直跟曾巩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苏轼比较热心肠些,更有主见。待走到街角巷边无人处,芷兮突然将苏轼推到墙边。苏轼嘴巴都快张成o型了,变得口吃道:“你、你,你要干,什么”芷兮嘿嘿一笑,进一步逼近苏轼,“我们这样,还能干什么你以前不是经常这样对我吗”说着,吐气如兰,她不相信默默他感受不到。正文 第34章 休言万事转头空苏轼都快要禁不住芷兮这天外飞仙般的攻势了,额头直冒汗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不用这样吧”芷兮的嘴唇都快要贴上苏轼的脸颊了,苏轼紧张地手紧紧攥着,手心直冒汗。“这叫壁咚”芷兮突然之间放开他,冷哼道:“我才不会给你这不知所谓的人呢,我只等默默。”苏轼长舒了一口气,“听你说了那么多次默默,默默到底是谁”芷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突然深吸一口气,异常冷静道:“你说李小满这样见到李清照,会怎样我们有什么顺水推舟的好对策”又过了一周。开封府汪不同被杀案都开到第三堂。这已经破了包拯任职开封府尹八年以来的记录,此前,他断案从来不用搞到第三堂,而且从来没有冤假错案或积案。这次却让包拯相当饶头,是要积案的节奏他也不想啊。他跟李小满见过面了,看了李格非情辞恳切的书信。不管与公与私,他都相信李清照是无辜的,但问题是没有人证、物证,让他如何能断芷兮听苏轼讲后,也明白了,传说中包拯会夜断阴那些事,都是民间瞎编的,包拯就是个开明擅断案的好官,根本没有传的那么邪乎。芷兮数了一下,今天还能站在堂审之上的,恶棍方只有四个人了,剧减到当初十分之一啊,再下去,是不是就是这四个人之间争老大,然后全部翘辫子,帮宋朝贫苦老百姓节约好不容易省下的粮食堂审进行的有些沉闷,连包拯都开始有些打不起精神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他确实是想不出太好的法子了。芷兮和苏轼对视一眼,是时候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芷兮了,总算可以快不用跪了吧老娘这段时间膝盖跟地板的亲密接触,都能有寻常几辈子累加起来那么多了。苏轼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包大人,我有一个中立的建议,不知道可不可否讲”包拯正愁没新的思路启发自己呢,平时养的这些公孙策什么的都白养了,当下拍板,“当然可以,快讲。”苏轼见已经成功吸引起堂审上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些恶棍的,朗声道:“双方各说各话,无非是对当时的场景描述不同,要想让大家特别是包大人有充分清晰的认识,最好的办法”所有人都屏息以待,苏轼这是要玩什么大招芷兮满意地点头,这就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