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揪着不放,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你救我多次,我也没什么立场恨你。”“梁倾默。”“嗯”“闭嘴。”你该恨我。不恨,意味着我们之间仅存的关系也没有了。第54章 一生不娶“我的婚事”青竹系好自己的里衣不解道。“嗯,你的婚事。青竹,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凰枭”纪清鸢托腮,一脸八卦。“小姐。”纪清鸢说得直白,青竹涨红了脸,红晕延伸到耳后,衬得柳眉淡了几分。纪清鸢抬起青竹的下巴:“害羞什么,你们不是从小教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你也到年纪了,该为自己考虑考虑。”青竹面带忧色道:“青竹只愿能一直跟着小姐侍奉小姐,青竹不嫁人。”“跟着我”纪清鸢竖了个枕头靠着,“我以后去哪儿都没打算好,跟着我做什么。”她想起纪翔给她的散功丸,近日事儿多,她还未有时间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小姐。”青竹伸手抱住纪清鸢的双手,她最见不得的便是失去笑容的纪清鸢。出了屋,纪清鸢把玩着腰带缠绕指尖,魂不守舍地走在客栈里,纠结到底要不要给百里炼下药。凤瑀凰枭刚上街吃了点东西迎面走来。“凰枭。”纪清鸢脱口而出。“少夫人。”两人点头示意。“我只问你一句话。”两人对望一眼,凰枭道:“少夫人请问。”“你愿意娶青竹么”她盯着凰枭,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丝神情。凤瑀识相地在不远处的酒桌上坐下,好戏开场。娶青竹凰枭从未想过,百里炼的计划他和凤瑀比谁都清楚。他自小被百里近收留,成年后便跟在百里炼身侧,对他而言,儿女私情及不上养育之情的千分之一。“你说话啊,到底愿不愿意”凰枭不答,纪清鸢急了。凰枭抱拳道:“属下配不上青竹姑娘。”纪清鸢一把抓起凰枭的衣襟喊道:“去你的配不上,你是不是嫌弃她”“凰枭不敢。”纪清鸢比他矮了个头,凰枭不得不配合她弯了身子。“你就是嫌弃她,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有什么配不上你的。”“凰枭自进入城主府那一刻起便发誓,一辈子跟随岚城的城主。”“娶妻跟一辈子保护城主并不冲突。况且,你以后生了儿子还能继续保护下一代城主,岂不是更好”“一生不娶,如有违誓,天打雷劈。”凰枭的声音不同于百里炼,百里炼的嗓音低沉磁性如沐春风,凰枭则平平淡淡咋一听过耳既忘,久品一番却回味无穷,一字一字打在心上。“什么”纪清鸢手一抖。“你在骗我”“少夫人可去问少城主。”“小姐。”青竹料到纪清鸢会来找凰枭,匆忙穿上外衣来寻两人,正好听见了那番对话。不娶便不娶,她虽是个下人婢女,尊严二子还认得。“青竹。”纪清鸢触电般收回手转身道。“青竹也发过誓,一辈子伺候小姐,不再嫁,所以小姐不必强人所难。”她说地认真。凰枭禁不住望了一眼柔弱的她,还未对上她哀怨的眸光便偏过头。他对她不是一瞬间的心动,而是城主府日常的点头之交。她与纪翔的每一次通信,她的忠心,她的为难,他都知晓。可不论缘由是什么,她最终的选择注定了他们的结局。“傻丫头,胡说什么呢”纪清鸢搂住青竹。“你身上有伤,快回房歇着。”“青竹不嫁人。”青竹盯着纪清鸢,语意决绝。“嗯。我知道了。我扶你回房。”纪清鸢不再多言,两人离去。“一生不娶,如有违誓,天打雷劈。我怎么不知,你何时发的誓”凤瑀单臂撑在桌上,戏谑道。“刚刚。”削瘦的背影烙印在他眼中。“就这么断了自己的后路少城主都不如你绝情。”“少城主,他会如何。”凰枭在凤瑀对面坐下。“看少城主那样子,往后能不能送少夫人回纪府倒真难说,你发的誓着实早了,有你悔的。”“不悔。”“嘴硬。不过有件事,我一定猜得对。”“何事”“你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月钱飞了。”凤瑀耸耸肩,幸灾乐祸。好兄弟,有难一起当。凰枭蹙眉。“不明白少夫人揪你衣襟时,少城主在楼上。懂了”纪清鸢气呼呼回了房,什么狗屁的誓言,哪会有逼保镖一辈子不娶妻子的,简直有毛病。“去找凰枭了”百里炼阴测测道。“你怎么知道”纪清鸢正在气头上说话间流露出不耐烦。百里炼半靠在窗边:“你说呢”纪清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说那我说了,你们百里家是不是规定了跟着你们就得一辈子不嫁人不娶妻这是灭人欲好么”“如何”“呵,你这什么思想,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是你们,说一辈子单身的也是你们,你们怎么老打自己的脸。”她难得冷笑一次。“你在为谁生气。”百里炼走近。“当然是让凰枭终身不娶的那个人。”纪清鸢不明其中缘由,自然而然认为是百里炼的主意。“是我。”他的声音极淡,尽是冰冷的气息,凛冽地慑人。纪清鸢失神,她第二次在他脸上见到陌生而熟悉的冷漠,恢复了么,多日的面具要撕下了么“为什么。”这样的他,她不敢和他闹,也不敢用妻子的身份相处。百里炼拎起纪清鸢的手臂,纪清鸢被扯得生疼。“都是假的么”纪清鸢低语。他舍不得她失了往日的笑颜,更舍不得她收走自己的依赖。他一扫茶具握着她的双肩将她压在茶桌上。纪清鸢惊愕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瞳孔扩大。“你,你想干嘛”“做我一直想做的事。”他将她的双手扣于头顶,使得她无法挣扎。“百里炼。”因恐惧,她的话中带着一丝轻颤。“你怎么了”不说以前种种是否为演戏,可他始终是规规矩矩,同睡一床多日,他也未动她分毫,为何今日举止放肆。“清鸢,你爱我么”百里炼静静地看着纪清鸢,他也想赌一次,求一个答案,尽管这个答案并不影响他的计划。爱她爱他么她依赖他,喜欢他,可那叫爱么“爱。”纪清鸢的干脆反而让百里炼不知所措了,俊颜破天荒红了,他迅速别过脸放开她。“不必等我。”房门合上。第55章 同床不同人纪清鸢僵着身子维持双手被扣的姿势出神,她刚才是不是眼花了。她好像看到他脸红了,他这样的老司机也会脸红么。她回想起百里炼适才急于逃避的样子“噗呲”笑出声,双手撑着桌面起身走了两步,“哎呦,我的老腰啊。”她揉了揉自己的腰,难道是最近伙食太好,手感胖了一圈。不行不行,后日便是姜王的寿宴,她得减减体重了。沐浴后,纪清鸢一人躺在床榻上数羊。习惯于两人的相依相偎,换成一个人她反而不自在了,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开始是数羊,后面数水饺,一千只羊都跳过火圈了,一千个饺子也下锅了,她还是没睡着。“不就是个男人么,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我好歹也算个美女,就不信没百里炼我活不了。”纪清鸢拉起被子蒙住自己。不一会儿,她一把掀开薄被坐起身:“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还是睡不着。啊”她胡乱扯着自己的长发,不愧是三千烦恼丝,烦恼地要死。赤脚下了床,纪清鸢披上外衣推开窗户。不夜之城的美称果然名不虚传,临近子时,街道两侧依旧明亮,灯笼高挂,喧闹不断。楼下摩肩接踵的人流来来往往,她半个人趴在窗台上。寂静的夜晚,一个人待着果然容易胡思乱想。终于,只剩她一个人,爸妈不要她了,他也不要她了么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积聚,沿着面颊流下,她捂住自己的脸埋入手中,泪水从指缝间滴落,哭到最后整个人猛地抽搐起来。百里炼出了客栈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入眼处一望无际的人头,前几次他的身侧总是站着她,她爱笑爱闹,胆子小爱讲义气。有些事,有些人,舍不得,放不下,只能痛苦。她说“爱”的那一刻,他退缩了。她是他手里的棋子,可他对这颗棋子动了心,妒火中烧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她只是和凰枭亲近了些,他便忿然作色。留她越久,他越是下不了手。绕了一圈,百里炼又回到了萦牵客栈,他看着客栈的牌匾苦笑。她该睡了,他轻声推门而入。眼前的画面却让他大吃一惊,纪清鸢坐倒在地上,双手攀着窗台,赤脚,外衣滑落。他的胸口传来一股剧痛,从心底的某一处延伸至整个心脏,流走在血液里,遏制了他的呼吸。纪清鸢似乎是哭累了,意识有些模糊,半睡半醒。泪痕犹在的脸上,惹人怜惜。“清鸢。”他蹲下身唤她。“百里炼。”纪清鸢只当自己是在做梦,梦里他回来了。“地上冷,小心着凉了,快起来。”她扑到他怀里,嗓音微哑:“你抱我。”他记得她说过一句话,她只会给人一次机会,他不要她,她就离开。她不离开,代表她对他还有念想。感情是最经不起的试探的东西,他也明白,下一次,她会毫不犹豫走人。百里炼抱着纪清鸢回到床榻上,她不闹也不说话,呆呆地注视着他,长而密的睫毛被泪水粘住。“怎么我很好看么”他揽住她的腰拉近自己。“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有那么喜欢你吗。”她抬手抚上他的脸,从额头向下到下巴。“有,你不仅喜欢我你还爱我。”原来她以为自己在做梦,难怪,以她平日的性格也说不出如此黏腻的话,他逗她。“不对,我只爱我自己。”她伏在他胸前闭上眼。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最后在规律的动作中自己也陷入梦乡。卫暻弈先梁倾默一步转醒,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映着整个屋子犹如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今日,大概是他起得最迟的一日。梁倾默的左手环在他身前,头枕着他的左臂,不知做了什么好梦,笑容倒是甜。这姿势怎么来的,卫暻弈双眉颦蹙,明明昨晚两人两个被窝。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拉开梁倾默的手。“嗯”梁倾默呢喃似要醒来,抱得更紧了些,两人贴地更近。卫暻弈二话不说,一把推开她的手臂,一床被子结结实实盖在她身上。身为一个城主府大小姐,睡相不是一般难看。睡了一晚的手臂,没了枕头梁倾默很不舒服,她闭着眼摸索。“梁倾默,你就这么缺男人”耳畔传来熟悉的讽刺,梁倾默艰难地睁开眼。“你,你,卫暻弈”放大的怒脸吓得她睡意全无,连忙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还好安然无恙。“我的手臂你枕得可舒服”他凑近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拉起棉被盖住自己半个脸,露出一双小鹿般的杏眼。“还有下次,就给我睡地上。”卫暻弈起身穿衣。“记住,我不在别乱走动。”“嗯。”梁倾默看着空荡的床顶,她昨晚竟然和他睡了,简直不可思议。她说过要勾引他,这算勾引么。不过,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明日寿宴便开始了,一共三日,比姜城的任何节日都要隆重。不能出去,自己难不成要在客栈待上一整天。她是喜静的性子不错,可眼下没书也没其他打发时间的东西,她就算再喜静也待不了多久。“蔓草。”梁倾默朝门外喊道。“少夫人起床了吗”“打点水进来,我要洗漱。”“是。”梁倾默下楼用膳时,一圈的人都在谈论明日的盛宴及云安赌场的下注排名。说起云安赌场,那晚纪清鸢带着她还未下注,她便被抓了,不然碰个运气也好。“倾默。”纪清鸢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看你的脸色,昨晚没睡好”梁倾默关切道,忽地又像是想起什么,“啊,你们”纪清鸢拿起一只包子塞入梁倾默口中,“你们昨晚干了什么,我们昨晚就干了什么。”他们昨晚,就单纯地睡了个觉。“你们吵架了”按纪清鸢的性子这回儿早该聊开了,不是去哪里吃便是去哪里玩,沉默的她定是心里不痛快。“算是吧。”纪清鸢低头喝着白粥。她不说,她作罢,两人安静用膳。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