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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学之背后蹿上一股冷意,“只怕祸患无穷。”他随即低下头去道:“父亲深谋远虑是儿子轻率了。”汪知府哈哈一笑道:“倒不是你轻率,只是少些经验罢了,到时候这么多流民,你若处置的好也就得朝廷一声嘉许罢了,到时的大功劳还是平息叛乱的,你若处置不好只怕乌纱帽也不保。”汪学之听了,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原道为官一任担的是为民请命,如今看来为民请命却也不是这般简单。“那府衙门前聚集的那些人怎么办”汪学之又问。汪知府道:“如今我们首要的是保夔州安稳,流民确实是个问题,但也不好出手,再等等再等等。”“父亲要等什么”“一个由头。”汪知府暗声道。汪学之从书房出来,心中愈发堵闷起来,正准备去花园走走。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汪学之转头一看却是汪立之。汪学之驻足,笑问了声:“这般急往哪里去”“府里闷的很,往后园逛逛。”汪立之答道,见到这个温和的兄长不免也慢了脚步,他原以为只要他留在夔州定能时常见到宝璐的,谁知他父母亲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还不罢休,竟还将他禁在家中,道是外头流民多不安全。汪学之温声道:“我正巧要到后头走走,不若一起”汪立之听他这般说也只好跟着一起去了。“这两日可曾有向父亲请安”汪学之知汪立之前两日被父亲训了一顿,这两日正堵着气。汪立之撇了撇嘴道,“我若去了定然叫他教训,还不如不去讨骂。”汪学之也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你太任性,都到襄阳了还赶回来。”汪立之道:“这般大事,夔州又这般近,你们叫我如何放心上京,便是上京了也不安心,日日想着家中的,与其这般还不如叫我在家中安心些,这事我已经教父亲骂了好久,大哥就不要再说我了罢。”汪学之心中叹了一口气,父亲虽骂他冲动,私底下却也对他说,立之一片赤诚亦是难得。汪学之道:“虽是在家中莫要荒废了学业,父亲事务繁忙,你作为人子也该时常关心之。”“知道了,知道了大哥。”汪立之深深做了一揖,这大哥堪比老夫子,他只有服帖听训的份。汪立之心中虽惦念着宝璐,但这一时不得出去也只好在家中散诞散诞。城中流民越来越多,已开始偷盗滋事,宝璐的食肆也遭了殃。早上范哥回来说,食肆的门窗皆遭到了破坏,食肆内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宝璐听了也心焦,忙让杏娘去准备轿子,她要亲自去看看。飞剑听闻宝璐要出门,自然不肯离开左右,宝璐只得带着绿萝、杏娘、范哥、飞剑并几个跑堂的匆忙往食肆看情况。宝璐到了食肆门口下轿先是左右看了番,外门瞧着都好,范哥说这些贼人怕是从后院翻进去的。如今战乱,宝璐也不能时时遵那男女的礼仪一概方便行事,提着裙便往里头去。食肆里头,大堂除了柜台被翻乱,其他也无损毁,想来那些流民也知这种时候拿这些死物也没什么用。被翻得最凶的是后厨,没有一寸地是完好的,俱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大约是因宝璐将食物俱搬了走,叫他们扑了个空有些泄愤的情绪。范哥看了也气,道:“姑娘,我早上过来便是这副情形,我待会叫人进来收拾收拾。”说罢便要出去招呼人。“范大哥稍等。”宝璐侧头,见开口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飞剑,她也奇怪:“飞剑,有何事”飞剑道:“如今城中流民猖獗,我这几日出去所见城中好些商户都遭了偷,特别是这酒楼。姑娘的食肆开在这里搬不走、挪不动,咱们也无多余的人看住这里,今日收拾好了,难保明日又来一批再翻一次,不若就这般放着好了。”“放着”宝璐有些意会飞剑所说的意思了。“对,再有流民来一进便知是有人来过的,便不会费这个力气在这捣乱。”宝璐赞道:“飞剑所言甚是。”随即对范哥说:“将大堂的桌椅板凳也翻一些。”又问飞剑:“依飞剑所言,何处可再做一些翻动。”飞剑道:“方才我进来之时见食肆的招牌皆未摘下,不若趁此机会摘了去,免得惹人眼热。”宝璐深觉有理,忙让范哥叫人去摘了。范哥领人出去摘招牌,宝璐领着杏娘她们往楼上包间去。楼上包间也未能幸免于难,每一间皆被翻过,所幸此次流民只为求吃得,房中贵重摆设一概未动。宝璐此刻也不能心疼这些了,只挨个房间拣了几样轻便贵重的吩咐杏娘让人搬到楼下去准备待会搬回宅子去,剩下笨重的也只能留在这里了,她想着这些流民应不会打这些的主意。来时几个人空着手,回去几人手中皆是满满当当抱了东西。飞剑谨慎,恐这般招摇过市叫有心瞧了见惹来麻烦,便叫范哥拿些牛皮纸来裹着叫人看不大出来。一行人转过街角。远远有两个衣衫褴褛之人盯着宝璐一行人过来。小的那个道:“我们跟着他们去,瞧他们手上抱了这么多东西,定是富贵人家,家里定是有吃的。”大一点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没看见这么多护院吗,想找死啊”“这些人中看不中用,咱们去了那么多大户人家,哪个护院尽心尽职的守过夜,还不都是自顾自呼呼大睡,你就放心罢。”说罢便要起身跟去。“别乱来。”大的一把拉住小的,“别的人我看不出来,但打头的那个一身玄衣手中持剑的看起来有点真功夫,咱们得小心着点。”年小些的道,“那我们就放弃这一条肥鱼了”年长的笑的贼兮兮道:“这些有钱人家最喜乐善布施,咱们去乞讨一番定能收获点东西回来。”宝璐在轿中思虑着,如今夔州城治安越来越差,宅子内是否要安排人巡夜。“大善人救救我们一家呀”宝璐的思路被一声惨哭声打断,她微微掀了帘子看,只见外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带着一个瘦小的小少年跪在轿外。“求求善人救救我们,我们都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老婆子带着少年不住的在外磕头。宝璐看了未免动了恻隐之心,召杏娘过来道:“咱们的宅子就在前面了,去给他们拿点吃的罢。”杏娘听了点点头,“知道了姑娘。”宝璐叹了一息将帘子放下。第186章 程纪送药夜深宝璐还在盘算着宅中储粮情况,如今夔州物价飞涨,范哥便是拿着钱也难买到食物,幸好他们有存粮又在早些时候及时购进了不少,她算了下大概可够他们二十日生活。宝璐想着,二十日战事应也平息了。宝璐头痛的紧,梳洗了下早早便睡了。夜半,宝璐眼皮一跳,一阵喧闹声传来。宝璐即刻清醒过来,忙起身摸黑从衣架上抓了件外衣披起准备去看。一片光亮转进来,外头绿萝、翠芸举着烛台进来,满脸紧张道:“姑娘,前院听着有动静。”这几日对夔州城内的小偷小摸她们皆有耳闻,不想今日竟“光顾”她们这里了。“咱们去前头看看。”二人应了声,绿萝又忙去屋内取了件披风给宝璐披上。三人刚打开房门,正巧杏娘护着烛台从院门口进来,见到她们三人忙上前几步道:“吵醒姑娘了,范哥还让我来看看若是未打扰到姑娘便不必说,明日再给姑娘回话。”“前头发生什么事了”宝璐拢了拢竹青色花纹披风问,夜半天气转寒,出来已有一些冷意。“抓了两个小偷。”杏娘紧张道。宝璐皱着眉未多说,带着三人匆忙赶到前院去。前院范哥与几个跑堂围站在院子里,举着烛台、提着灯笼将院子照的灯火通明。飞剑带着三人扣着两个人压在地上,地上的小偷听着脚步声,抬头去看。宝璐就着灯火往那两小偷脸上一瞧不免有些生气,那年少些的正是她早上接济过的少年,她发善心谁知倒引狼入室了。那瘦小少年一见宝璐,便哭喊道:“求姑娘高抬贵手放了我们罢,我们也是饿极了,外头还有刚出生的妹妹和病重的老父亲,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做了错事,求姑娘放了我们罢。”宝璐本来气愤,还未发作叫他一通的哭求倒心软了下去,想着他也是迫于生活无奈,若非这战事谁会这般流落他乡连饭都吃不上一口。宝璐暗叹一气,对着飞剑道:“要不放了他们罢。”飞剑瞥了两个流民一眼,低头回身向着宝璐道:“姑娘,虽说他们情有可原,但流民数量众人,姑娘想怜悯也怜悯不过来,如今我们只能想着自保便罢。况且人心难测,姑娘今日好心放了他们,难保他们他日不再带别的人来,姑娘即便是好心也须得硬下心肠做些杀鸡儆猴之事,否则咱们这恐要成了他们的米仓了。”两个小偷听飞剑这般话,连连磕头哭喊求饶:“我们只是鬼迷心窍,万不会再做这般事情,求姑娘高抬贵手,求姑娘高抬贵手。”宝璐听着他们一声声磕头,心中虽可怜他们,但也觉得飞剑说的话有道理,如今流民甚是猖狂她不得不防,便狠了心对着飞剑道:“你道该如何是好”飞剑沉声道:“明早绑在宅前示众一时辰再沿街押往衙门,若他们有同伙可有震慑之用,若只他们二人方长了记性,这间宅子轻易进不得。”二人一听皆叫喊连天,求宝璐不要将他们送官。宝璐左思右想也只能这般了,遂狠了心侧过身不再去看他们,只道:“就按如此办,将他们拉下去关起来。”后头随即传来求饶的哭喊声,宝璐充耳不闻声,转而对飞剑道:“飞剑你辛苦些,这几日看看是否安排人手轮流巡夜,需要什么人你尽管使去便是。”飞剑点头应是。如此提心吊胆到了第十日,城中竟开始发起疫病。疫病一起,夔州城内俱是人心惶惶,街上的人愈发少起来,除了流民照旧四处流荡甚至在一些偏僻的街巷已经开始明抢,城内居民皆是闭门不出。宝璐早已锁了食肆,如今连宅子也大门紧闭,严格人员进出,所幸之前有先见之明,备有药材,如今让杏娘她们日日熬药四处泼洒消毒。又过了两日,战事未有平息的样子,反倒疫病越来越严重。宝璐当即立断让范哥先去街上购药材,如今疫病肆虐药材价格肯定开始飞涨,如今不买日后便是有钱也买不到。但范哥回来传话,城内每家药馆皆问过俱是关门不卖。宝璐听了眉头紧锁,若是没有药材,只怕这一宅子的人熬不过去。宝璐正忧心着外头杏娘进来道:“程相公来了。”宝璐一喜:“请程兄外厅坐。”外厅在西厢房,宝璐用以日常处理事务。宝璐到达外厅之时,程纪早已等候。宝璐忙上前问候,“许久不见程兄。”程纪见了她也欢喜道:“本来程某那日来跟姑娘告别谁知姑娘去送老太太了,与人约定又不好改期也只好先去了蜀中,所以这段时日没来姑娘这边问候。”程纪那日是听到了战事又听闻药材能涨,想着反正要在夔州等船不若就往蜀中走一趟也能赚点。宝璐惊异道:“程兄去蜀中了”程纪道:“那时只听闻叛兵我心中也急切,本想赶回杭州老家但那时水路俱已断了,走官道时日又长。庆明兄安慰我朝廷定会派兵平息的,没准我还没回去就平息了,让我安心待在夔州,我想想也有道理。后又有人往蜀中贩药材,我思虑着战事一起药材肯定飞涨,左右等在夔州无事不若也去贩些来,况沈姑娘也许也会用到。如今一回来便听闹疫病,城中的药铺我打听过有些他们自己留用了,有些叫官府搜走了,姑娘这边也许正缺,可庆这些药材都用得上,这才赶来姑娘这里。”宝璐一听眼睛亮了忙道:“宝璐定不叫程兄吃亏愿以三倍之价购买。”程纪不悦道:“沈姑娘看低我了,我这次来就是为姑娘送药,何曾想过价码之事。”宝璐忙解释道:“我知程兄仗义,但程兄辛苦贩来的药材,岂能因我折了本”程纪笑道:“你我情义比这药材贵重无须谈钱。”又道:“沈姑娘耐心等着,如今外头乱,我晚些时候便将药材送来。”宝璐听了感激不尽,道是:“程兄这般为宝璐着想,宝璐真是无以为报。”又问:“程兄下榻何处,如今外头乱,我这宅子虽小倒是安全的,且还有空房,程兄若不嫌弃可留住。”程纪倒是道:“我原先过来之时也担心姑娘这里人员单薄,但方才进来见食肆跑堂有六个在心中才放心。”又道:“我还是往庆明兄那边去罢,他那边消息灵通些若有别的情况我也可及时知道过来通知你。”宝璐想想也对,道是:“宝璐也不多言谢,只道日后战事平息一块谢程兄。”程纪拱手道:“姑娘多礼了。”说罢,又道:“我今日才回来,如今还得往庆明兄那边去收拾一番,迟些再过来。”宝璐欲留程纪喝茶吃点心,程纪皆是婉拒了,一拱手便告辞了。这日夜半,程纪果送药来。宝璐忙披衣起床,请程纪来外厅坐,程纪推辞不肯只站在门外说话:“我从外头进来,如今疫病四溢,恐带了疫气进来,站在外边说话便罢。”宝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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