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珩。”若是说沈黎结婚了还不足以让贺岑东波动,那么结婚的对象如果是裴远珩的话,贺岑东的内心几乎是惊涛骇浪。他抱着小柏的手倏然一紧,眸子里迸射出骇人的寒光,却是在下一刻,抑制不住的大声质问,“谁告诉你的”“谁告诉我的不重要,岑东,重要的是沈黎竟然跟裴远珩结婚了。”为什么沈黎这个女人究竟是凭什么她明明应该是虎落平阳,明明应该是落水狗,她活得应该是人人喊打,不如人意。可为什么这个女人离了婚之后还能再结婚而且对象还是裴远珩那个钻石王老五榕城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可那个男人呢竟然也会娶沈黎沈黎那个贱女人究竟是何德何能“她竟然结婚了”沈鸢呵呵大笑,“岑东,你看吧,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水性杨花,说不定她主动跟你离婚都是假的,她跟你小舅说不定早就勾搭上”“闭嘴。”贺岑东脸色铁青的瞪着沈鸢,冷冷的看着她,最终将孩子放在地上,转身大步的离开。留下神色复杂的沈鸢与哭闹不止的孩子。“呜呜,妈妈爸爸。”孩子原本就胆小,再加上方才两个大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早把孩子吓坏了。这会儿孩子正哭得伤心,更是哭得沈鸢心烦意乱,尤其是在看到那孩子的那张脸时,简直心烦到了极点。这个孩子的存在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她那不堪的过去。“滚开。”伸手,一把撇开孩子,那孩子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双手蹭在地上,那掌心瞬间被磨破了皮,更是哭得厉害了。“哭哭哭,只会哭,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卖了。”贺岑东一路狂飙,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在听到沈黎结婚的那一刻,他简直要气炸了,尤其是她结婚的对象还是裴远珩,那个是他舅舅的男人。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沈鸢的话而犹言在耳,他们会不会早就暗度陈仓了所以沈黎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离婚不对,那次离婚分明是沈黎一手策划好的。他说呢,沈黎那么死皮赖脸的人,他花了三年的时间都没能让沈黎轻易松口。原来她是早就找好了下家,所以才那么心甘情愿的离婚。“沈黎”贺岑东咬牙切齿的握着方向盘,脑海里闪过沈黎在民政局外面与裴远珩相拥,亲吻的画面,脑海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啊”他暴怒一声,双手使劲儿的砸在方向盘上。他从未有一刻像是今天这样愤怒的,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为什么偏偏要跟裴远珩结婚伸手,拨了号码过去,却发现那个曾经他记不住的号码,竟然会烂熟于心,而更让人气愤的是,这号码已然成为了空号。沈黎是踩着点儿下班的,因为裴先生说还有工作要忙,会晚点儿回家。沈黎便趁着这空余时间准备去一趟商场,补给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谁知车子才开到裴氏的门口,却意外被人拦住了,而拦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贺岑东。沈黎疑惑的摇下车窗,便见到男人铁青的脸。“贺先生有事”她开口,语气并不好。贺岑东蹙眉,死死的盯着她,却是半晌没有说话。沈黎被他看的发毛,心想他肯定又是什么烂毛病发作了,也懒得理会他,刚准备开车,便见贺岑东快速的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三两下便钻了进来,那速度之快真是让沈黎瞠目结舌。“你干什么下车。”她现在跟贺岑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尤其是上次在知道了贺岑东跟七年前的那件事有关后,沈黎就更是对贺岑东没了好感。她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可她不想否定自己的过去,也不想继续追究究竟是谁的过错。“请你下车。”看贺岑东还没有动作,沈黎有些不耐烦了。贺岑东却是在看到沈黎那急得跳脚的模样时,冷冷哼了一声。“现在倒是想撇清关系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贺岑东,我是忍耐是有限的。”沈黎只觉得头疼,跟贺岑东交流简直就是不通。而且她现在才发觉,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贺岑东。“沈黎,你最好别惹我,不然我保不准下一刻就立马掐死你。”绑好安全带,贺岑东扫过沈黎那一张素净的脸,微微一怔,可也只是那么一瞬,他便将心底那一抹异样压制下去。他告诉自己,自己气愤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欺骗,还有耍手段。“掐死我”沈黎忍不住笑了出来,“贺岑东,你他妈的有病是吧”“你说什么”贺岑东眯着眼,“你再说一次”“你让我说我就说”沈黎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沈黎,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要是你敢跟我耍手段,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贺岑东扫过沈黎的脸,一把抓住沈黎的脖子,双眸猩红,“你竟然敢跟我玩手段。”“你说什么”沈黎完全没想到贺岑东会突然出手,她以为贺岑东再不济,那也算得上是个男人,可她显然是想错了。贺岑东就是个神经病。“你你干什么放,放开我。”沈黎双手拍打着贺岑东的手臂,脸色涨的通红,整个人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死死的盯着贺岑东,那一双眼底带着不解,更是带着恨意。贺岑东心下一惊,手却下意识的松开。他微微一怔,又快速的扼住她的脖子,“干什么沈黎,你好大的胆子。”“我”沈黎笑了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了贺岑东的手背上,“你”他惊愕的看着沈黎,却见沈黎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贺岑东吓得赶紧松开了手,在看到沈黎脖子上那红红的一圈后,心口微微一滞,竟是说不出的痛。“我”“你不是想我死吗”劫后余生,沈黎嘲讽的开口,却发现声音嘶哑的可以。“我”贺岑东看着她,“你别以为我会愧疚,沈黎,这是你欠我的。”“我欠你”沈黎觉得好笑,“我从不觉得自己欠你什么。”“贺岑东,你说我欠你,那你呢你难道没有欠我的吗”“当年我救了你,可你怎么报答我的你跟沈鸢在一起,这就算了,我们结婚后,你日日夜夜都不肯回家,这些我也没有跟你计较,现在我们离婚了,你跑过来跟我说,我欠了你我沈黎究竟是欠了你什么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沈黎二话不说,立马还给你。”她突然厉声道,眼底充满了恨意。这一刻,贺岑东的心却是乱了。是啊,她欠了他什么什么都没有。反而是他欠了她一条命。“七年前,你跟沈鸢对我做的那些事,或许你们早就忘了,可我忘不了,贺岑东,这才是你们欠了我的。想必你也知道,我沈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我说过的,欠了我的,我一定会拿回来。”扔余沟血。“你”贺岑东竟是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你你跟裴远珩结婚了”良久,他才喃喃的问道。“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吗”第137章 只怪当初太年轻,是人是狗看不清心口骤然紧致,急速的收缩,仿佛被人戳了一个窟窿似的,任由你再怎么去掩盖。却还是遏制不住那汹涌的潮涌。他从不曾知道,有一种情绪,竟会如此牵动他的心,而这人还曾是他最为不与憎恨的对象。沈黎毁了他年少的梦,抹去了他心底的那抹白月光,生生的插足他的生命。他厌恶她,甚至曾想毁了她。可真正当他面临这些的时候,他却是却步了。他不懂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很抗拒。他侧过脸,看那云淡风轻的女人。曾经。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是带着恨意的,她恨他,他从来都知道。所以他们彼此伤害,从未停止过。可如今。她竟是这般轻巧的告诉她,她结婚了。瞳孔骤然紧缩,他已然是分不清了心里究竟是何滋味。这个女人,在毁了他的生活之后迅速抽离。不带有一丝情意。“沈黎,你曾说过,你爱我,会一生一世,这些,都算不得真了吗”沈黎一怔,撇过头看他,惊诧他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忽而,她又笑了出来,只那么看着他,那笑容极其淡薄,可却十分扎眼。贺岑东一下子就慌了,心里有一道缺口,说不清道不明,只复杂的让他难以呼吸。而后耳边响起那清冽的声音,“不过当初太年轻。”是人是狗看不清。年轻她竟然将当初的一切都视作年轻可明明。明明她曾经说过的今生只爱他一个,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莫不然,说过的话都当不得真了吗他不信,一点儿都不相信。“呵,好一个年轻,沈黎,你在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乱的时候抽身,然后你告诉我,一切都是你太年轻”“一团乱”沈黎又笑了,双眸直视着贺岑东,似要将他看穿一般。那眸子里带着凛冽的光,她迎上他的视线,毫无畏惧,“贺岑东,我们已经离婚了,别忘了当初究竟是谁不稀罕我那一生一世,如今,你反过来问我,怪我不信守对你的承诺”“贺岑东,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呼吸一滞,贺岑东突然大笑起来,嘲讽似的看着沈黎,“你疯了我会爱上你”别开玩笑了。“既然不爱我,那么我跟谁结婚,又与你何干”与你何干耳边忽而响起那句话,“贺岑东,我看上你了,我要追你。”“贺岑东,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贺岑东,我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一直喜欢你,一生一世。”“”“不过当初太年轻。”“贺岑东,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绝对不可能。”不可能的。可他骗不了自己,在知道沈黎结婚的时候那一刻的愤怒是真实存在的。可是他爱她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不可能会爱上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一直都不爱。金水南岸的别墅里,原本整洁的屋子里,此时一片狼藉,所有的一切都乱糟糟的。贺岑东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忽而感觉什么东西随之流逝,揪的他心口只犯疼。“你在干什么”快速的走进去,夺过沈鸢手里的东西,腥红了双眸,愤怒的盯着她。沈鸢似乎是被吓到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贺岑东,暴怒之下,竟显得有几分阴森的恐怖。“我”她张张唇,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那一双眼睛盯着贺岑东手里的东西,死死的,似带着不甘心。“你到底在干什么”从客厅到卧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岑东,你老实告诉我,你爱上沈黎了是不是”沈鸢问道,声音里都带着颤音,却换来贺岑东的蹙眉,不悦的扫过沈鸢的脸。“你胡说什么呢”爱上沈黎怎么可能。今天都是怎么了,沈黎自以为是的认为,难道沈鸢也糊涂了吗“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不可能吗”沈鸢嘲讽的笑了,贺岑东以前只会围绕着她打转,无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在她身边。而就像刚刚那样的情况,贺岑东只会安慰她,而不会质问。“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