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其实也是袁晨打点的,可却一直空置着。后来她被先生谴回美国,向东回来,却是在这城西的别墅住下了。袁晨以为,自己多少有些不一样。可现在看来,她同向东是一样的。沈黎安排好了闵习的住处,发现袁晨并没有跟上来,而且这袁晨的态度似乎也有问题。她沈黎也不是傻子,更不是个任人甩脸子的人。走下楼来,瞧见袁晨还愣在原地,四周打量着这别墅。看样子她似乎很熟悉,也是了,沈黎刚进来就发现,这一处别墅里面的装置跟曾经的柳园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风格。而当初袁晨也是在柳园居住的。“袁晨,你的房间在二楼,闵先生的隔壁。”她笑了笑,袁晨脸色丕变,看向沈黎时,面色并不太好。“怎么了”沈黎虽然是笑着,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她这会儿眯着眼睛看袁晨,那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冷冽的气息倒是与先生如出一辙。袁晨微微怔了怔,随即别开视线。“没什么,那我就先上去了,沈小姐。”袁晨拿着行李箱,快速的上楼,沈黎却是及时的叫住她,“袁小姐。”她又唤她袁小姐了,而不是袁晨。“珩说了,你回来以后就跟着我,记住了,你以前怎么对待你家先生,就得怎么对待我,我这个人,不喜欢有二心的人。”她说着,轻笑,“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对了,明天记得准时找我报道,还有,闵先生就麻烦袁小姐你了。”沈黎说完,将手里的钥匙一扔,那钥匙便落在了茶几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袁晨的身子一僵,她背对着沈黎站着,那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则是刚刚踏上了楼梯。听着沈黎这样说,脸色发白,整个身子都颤抖不已。沈黎从别墅里出来,脸色就不太好看。她可不是傻子,从袁晨今天的表现来看,分明是有些问题的,再结合以前的那些事,她突然离开,还有离开前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裴远珩的态度,沈黎大概也能猜得到一两分。她倒不是生气,裴远珩这样优秀,有人喜欢很正常,更何况还是以前跟他朝夕相处的人。不过沈黎却十分不喜欢这样的关系,甚至是有些厌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从何而来,只觉得郁闷,简直烦透了。这恰巧裴远珩的电话又进来了,沈黎按了接听键,却是没有说话。那边的男人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沈黎甚至还能听到男人此时翻书页的声音。“怎么不说话”裴远珩放下手中的资料,问道。沈黎咂咂嘴,却是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怎么了”“没,没什么。”她回到,低低的音响里正响起叶倩文的那首老歌,“选择”。她听了几句,只觉得今天真的是诸事烦闷,直接按了关闭。“你是要问我接到袁晨了没有”她口气有些不善。倒是这边拿捏着手机的裴远珩略微一挑眉,“怎了心情不好”“没有,我心情好得很。”她赌气的说到,“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挂了,开车呢。”“沈黎。”他突然唤了她的名字,“有情绪要告诉我,不要自己憋着,你知道的,对于你,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行了,我知道了。”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摘掉了耳机。她自然是知道裴远珩对她的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沈黎就越是不安。这样的幸福来的太突然了,防不胜防,她无力招架的同时又害怕失去,毕竟像裴远珩这样优秀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她不过是这沧海一粟罢了。被沈黎挂断电话的裴远珩,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有些骇然,所幸的是此时他身边没有别人,不然一定会被吓到。他静静的坐着,那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良久他才拿了手机拨了号码过去。那边袁晨正在整理房间,听到手机的专属铃声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在看到那闪烁的名字时,她脸上绽放着光彩。“喂,先生。”“嗯,到了”裴远珩淡漠的声音传过来,袁晨却是十分欣喜。“是的先生,刚刚到了这里,正在收拾房间,沈小姐刚离开。”“袁晨。”他打断袁晨的话,却是没有立即说话。裴远珩不说话,袁晨自然是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捏着手机,等待着裴远珩的下一句话,可许久许久,都没有传来裴远珩的声音。袁晨却是有些害怕了,“先生”“我不希望你刚回来又回美国去,袁晨,你是聪明人。”“先生。”袁晨煞白了一张脸,握着手机的手也是不停的在颤抖,“您沈小姐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她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问。“你希望她跟我说什么”那边,裴远珩冷冽了语气,“我以为给你一次教训,你应该会长心。”“先生,袁晨不明白,袁晨到底做错了什么”上一次是因为沈黎生病,她不过是没有及时的找医生过来。好,先生要罚她,她也认了,可这次呢她才刚刚回来,什么都没做,错在哪里又是良久的沉默,久到袁晨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也开始无规则的跳动,凌迟恐怕也不过如此罢了,而她此刻竟然会觉得异常煎熬。她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只紧紧的握住手机,“先生,您告诉袁晨,袁晨到底错在哪里”“袁晨。”裴远珩低沉且淡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她却是有些害怕了,却只听得他说,“以后待她如待我。”袁晨又是一怔,心口倏然紧窒,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却是急急的要去按掉那通话键,可那她又舍不得错过关于那男人的一字一句。“我跟沈黎已经结婚了,以后,她便是我裴远珩的夫人,你得听命的人。”“先生”讨围长血。是什么碎了一地,割了心间那块肉疼的她面色发白,那握着手机的手却是一紧,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床沿边上的旋木,那指甲划到木刺上,生生的翻开来。钻心的疼痛淹没了她的理智,也一并抽空了她的灵魂。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便是如此了吗竟是结婚了,先生竟是跟那个女人结婚了,那个不堪的女人第114章 我是想你了,那你呢晚上向东回去城西别墅的时候袁晨正与闵习讨论苏岑的病情,资料是早前裴远珩便传给闵习的。两人也讨论的差不多了,待向东一走进,袁晨也结束了最后一句话,有些怔然的看着向东。“好久不见。”她莞尔一笑。瞧见向东那视线正落在她的手上,随即往后藏了去。向东也只是勾勾唇角。视线从袁晨身上移开,眼底那一抹讥诮却是让袁晨看的彻底。袁晨神色微敛,不禁薄怒。向东绕过她上了楼,袁晨更是气结,同闵习道了声晚安便也跟着向东上了楼。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而屋外,却有人坐立难安。袁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觉得气结。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突破口。这样的等待是漫长的,也是深受煎熬。待到向东从浴室里出来时,她已然站立在窗前,僵硬了肢体。向东蹙眉。手上还拿着浴巾,却是对袁晨这样不合时宜的出现而感到不适。“有事”往常的袁晨绝对不会这样失态,虽几个月不见,可想到对袁晨的了解怕是世上也没别人了。他们当年是一同跟随了先生的,也算得上是先生的左膀右臂,朝夕相处下,向东自然也是知道袁晨的那些心思,可他也知道先生无意于她。袁晨在这一刻是尴尬的,当看着向东走出来后她就后悔了,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番举动并不妥当。可这会儿她已经来了,也没有立马就走的道理。向东看袁晨不说话,只斜眼看了她一眼,便走进了衣帽间,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妥帖的出来。“有事便说。你知道的,我一定不会瞒着你。”“先生他先生他真的跟沈黎结婚了”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向东微挑眉,手还拨弄着毛巾,擦拭着短发,听到袁晨这样问,下意识的看向袁晨那受伤的手。轻笑。“我记得起初跟随先生的时候,先生曾说过,你比我聪明。”“向东”袁晨不禁微恼。她讨厌向东这般自以为是的猜测与定论,可偏偏他说的还是事实。“先生岂是你能觊觎的去提醒过你,放聪明点儿,不然吃亏的总归是你。”“先生没了你还有别人,而你,没了先生怕是会死吧。”向东此刻靠在墙边,扔掉了毛巾,笑得有些玩世不恭,可那眼眸里分明是带着凌厉的。他们这样的人,最好的归宿就是效忠,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人事物,就只能看淡。“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她不懂。因为先生的关系,她曾经调查过沈黎,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先生沈黎恶名昭彰,再加上她曾经结过婚,所以袁晨不懂,为何是她“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唯独你不行。”他直接点破了袁晨内心的那点儿想法。“更何况,还是她。或者我应该说,这世上只有她,这样你能死心吗”“向东,你们不觉得你们太过残忍了”先生来提醒她认清身份也就罢了,可向东凭什么这么说他又有什么资格“呵。”向东忽而笑出了声,“就凭这点儿,你就永远也比不了夫人,出去吧,我要歇下了。”向东冷了脸,便也不再与袁晨过多的纠缠。袁晨对裴远珩的感情他看在眼里,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没可能的事情,可袁晨偏偏一头栽了进去。若是没有沈黎的出现,向东想过,或许先生会接受袁晨了。可沈黎出现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向东明白了沈黎的优点,这个女人,足以站在裴远珩的身边。更重要的是,沈黎让他看到了裴远珩不用于以往的一面,这便是袁晨永远也无法企及的。也明白了,先生是不可能将就的。袁晨浑浑噩噩,只苍白了一张脸,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向东的卧室。一夜好眠,大清早起来沈黎便接到了向东的电话,说是闵习想要去瞧瞧苏岑。听到这消息,沈黎自然是欢喜的,开了车去城西接闵习。闵习今日穿着倒是十分清爽干净,一副镜框挂在鼻梁上,看起来斯文非凡。“闵先生,上车吧。”“麻烦沈小姐了。”闵习也十分有礼貌,开了车门进来后系上安全带,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我昨夜看过你母亲的资料,这十几年来似乎都没有进展,甚至还在近两年加重了病情。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当年你母亲是怎么疯的哦,换句话说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精神状态出了问题”闵习这样问,沈黎却是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中。她也不太清楚母亲怎么就突然之间就疯了,就好似她不明白,她怎么就在一夕之间会多出一个姐姐,同时还要接受父亲出轨的事实。她几乎都要崩溃了,更何况那个时候母亲爱父亲爱的痴狂。沈黎摇头,“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女儿,这几年都放任她在医院里,也不关心她的病情。当年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他们大吵了一架,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学,回来母亲就跟疯了似的。再后来,我便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我父亲接了那对母女回来,我曾经试图去找过她,没找到。”“然后呢”然后那个时候她去求外公,后来她去见了母亲,便已然是疯了。母亲抓着她往墙上撞,还说贱人该死。“没有了。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她却是摇头,那些记忆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