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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发如蚕丝,面如少女,行事如孩童,也不知他有多大年龄。这未免太离奇了他们惊讶无比,世上真有仙境真有长生不老的神仙他们想起身招呼,却象被人施了魔法一样不能动弹。吕洞宾道:“弟子明白,不过,弟子也很困惑。如果整个人世间都成了地狱,桃源世界又如何能够独立存在”周围一片静默,很久,红线女才叹气道:“吕岩说得对。但是,凭我们的力量,只能保住最后的世外桃源,其他的事情无能为力如果我们插手世间纷扰,就会给世外桃源引来灭顶之灾,最后的桃花源也不能保住”那孩童责备道:“你们话说得够多了,当心被人听到,还是谨慎一些为好”红线女和吕洞宾齐声答应:“是”那孩童蹦蹦跳跳,竟然径直朝湖面开阔处行去。那高瘦老者和丰盈少女也跟着行到湖面,他们飘行于湖面,身体微落水面,裙裾似乎在水面一点,再次飘起,继续往前滑行。他们在湖中一个沙汀上停留下来。三人的对话依旧传来,并不因为距离渐远而声音减弱。吕洞宾道:“师祖,凌振衣意图把大明宫废墟当作他的杀戮屠场,又有人故意引江湖豪杰到这里送死。我一定要制止凌振衣制造杀孽,你答允弟子如何”红线女也道:“师祖,矾楼那场杀孽,我们也有责任,想来也难过你就答应吕岩如何”麻衣道者叹气道:“红线女也不能忍耐了矾楼事件大出我们意外,老朽也很难过可是,你们应该知道大明宫的情况,我们有多少能力阻止他们”吕洞宾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试一试”红线女道:“如果师祖答应,我愿意和吕岩一起试一试”麻衣道者笑了一声:“就凭你们,一个一百几十岁的老朽,一个快两百岁的老太婆人家出口气就能把你们吹倒你们是谁你以为你们是无能子你知道凌振衣纠结了什么妖魔鬼怪摩诃渐这样的高手也被他控制,连同他手下的十八遮遮都为他驱使,成了他的杀人工具,你们有本领对付他们”红线女叹气道:“那些人上了当还不自知,悬咄和木尼斯、赫什姆逃归黑汗,选择从广州出海,却让撒法和难陀等弟子将这些江湖豪杰引向西北。落入别人的连环套,幕后策划者既利用杀人魔王,又利用粟特刀阵,要将他们全部除掉,用心何其歹毒”吕洞宾叹气道:“声东击西,好生狡诈;南辕北辙,何其愚蠢”麻衣道者道:“凌振衣身在劫数,含冤最重,积怨最深,不得宣泄,怨天尤人,难以渡化。以滴水和尚、布袋和尚之高深德行,尚且无能为力。你们又如何能阻止由他去吧,须要牢记,不管是人世间还是自然界,都有自我调节之道,外力干预,都无法解决根本”吕洞宾和红线女似乎被麻衣道者说服,沉默一阵。忽听吕洞宾朗声长吟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径行处,宫阙万顷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红线女道:“关中是十一朝建都之地,残破如此,宫阙万顷都做了土,再有若干想当皇帝的人折腾下去,今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实在不堪设想”吕洞宾道:“蜀山秃,阿房出,却被项羽一把火烧成灰烬隋炀帝为了修建大兴城,不知又砍光了多少山头。唐朝几百年间,修建无数行宫,全部变成废墟。这大明宫,这大明宫啊,可是天下最大的废墟真不敢想象,这片土地还会变成什么样子”麻衣道者道:“那有什么不难想象,无非八水断流,湖泊干涸”红线女长声吟唱道:“野草闲花满地愁,龙争虎斗几春秋抬头吴越齐秦楚,转眼梁唐晋汉周。举世皆从忙里老,几人肯向死前休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这些对话使他们惊心动魄,又一时难以理解其中深意。他们更奇,这三人远远避到湖中沙汀,原是为了防避所说的话被人听到,却又偏偏让他们听得如此清楚,难道是仙人前来点化他们天色渐近黎明,一群丹顶鹤飞落于沙汀,载着三个仙人,复又振羽而起,向西北飞去。他们跃起身来,才发现能够动弹了,赶紧追向丹顶鹤离开的方向,一边高声叫喊:“仙长留步仙长留步”追出几步,腿上似乎血脉未通,摔倒在地,双双昏倒。过了好一会,他们才悠悠醒来。发现两个人站在他们跟前,一个人身材魁梧异常,正是契丹英雄萧敌鲁;一个矮小瘦削,却是道长周玄豹。他们大惊,这两个人武功卓绝,如果要对付他们,他们可就难了。这两人却并无恶意,还关切地望着他们,看见他们醒了,才长吁一口气:“好了,你们醒了”路朝天兀自惊疑,问道:“道长离开大野泽去了何方此刻前来又是何意这位萧英雄,凤凰谷相助,我们兄弟十分感激。可是你一路尾随而来,有何目的”周玄豹微笑道:“飞天双侠休要误会,老道离开大野泽到了汴梁,奉萧英雄之邀,前往武当山朝拜希夷先生。萧英雄十分崇敬石无能大侠,一心朝拜武当山圣地。他也听到许多不利于石无能的传言,想去武当山印证。老道随他去了武当山,却一无所获。想不到矾楼又有意外之变。萧英雄不相信石无能会死于矾楼。我们一路西来,本是为了寻访他的下落。不料,老道在兴庆宫突然发现麻衣道者踪迹,喜出望外,追到大明宫,却踪迹杳然,好叫人失望”萧敌鲁含笑而立,没有说话。白云飞急切问道:“石无能果然没有死你们查到他的下落吗”周玄豹道:“听说他身负重伤,落到了摩尼教手中,萧英雄决心闯摩尼教总坛,救出石无能”白云飞问:“摩尼教总坛在什么地方”周玄豹道:“在泉州华表山路二在楼兰曾经和摩尼教交过手,应该知道他们的邪术。摩尼教高手众多,连石无能都着了道儿。萧英雄此去凶多吉少,老道再三劝戒,他却不听”路朝天道:“萧大侠和石无能并无深交,如此奔走,所为何来在下殊为不解”萧敌鲁道:“萧某于幽州得石大侠片言之教,受益良多。萧某知恩必报丈夫相交,贵在知心。知心就是深交难道需要如儿女长相厮守象石无能这等汉子,萧某甘愿为其奔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路朝天呆了一会,道:“道长,在下有很多疑问想要请教”他说出了在太液池听到的一切。周玄豹和萧敌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周玄豹道:“三位仙长前来点化于你们,真是旷世难逢的机缘可惜,老道多年追踪麻衣道者踪迹,却缘悭一面。吕洞宾虽然比陈博年长许多,却不是陈博的师傅。陈博得到麻衣道者传法并收为无极门弟子。陈博有此旷世机缘,所以修为日进,道行日深,令人好生羡慕老道却无此福缘唉”路朝天自认识周玄豹以来,见他的性格冲虚随和,事事淡然,现在却如此热中,一反往常表现。白云飞打断周玄豹的唠叨,问道:“道长,那无能子是谁,会不会就是我大哥石无能”白云飞见萧敌鲁如此崇敬石无能,也不管路朝天是否高兴,也称呼石无能为大哥。周玄豹却昂首向天,口中兀自喃喃道:“麻衣祖师,弟子持戒严谨。为什么就不能赐予一见”听得白云飞再次追问,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无能子究竟是不是石无能。路朝天问道:“道长阅世很深,请道长指点迷津。石、石大侠是否真是安禄山后人”周玄豹反问:“是否安禄山后人真那么重要”路朝天一呆。周玄豹叹气道:“世人处世成见太深,这些俗见成了沉重包袱,才使他们无法自拔。恩怨情仇,因果得失,都是俗缘。如果都当成包袱背在背上,有什么意味你是颜杲卿后人,不能效法先祖,反把祖先伟业作为包袱背在身上,成天愁绪满怀,无所作为,家族荣耀于你何用,祖宗血液于你何干石无能就算是安禄山后人,就算少年时有过劣迹,但他行侠江湖,恩泽众生,如此人物,难道不该敬重又何必计较他的出生来历两相比较,你们和石无能相比,境界孰高孰低当今世上,除了石无能,谁敢称大英雄,谁敢称大豪杰”路朝天和白云飞如被重锤撞击,又似当头棒喝,口中喃喃地道:“谁敢称英雄谁敢称豪杰”周玄豹停了一会,才缓缓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上了别人的大当。石无能根本不是什么粟特人,不是什么胡天大神,他是真正的汉人”周玄豹说出了石无能的身世。路朝天“啊”了一声,狠狠一拳砸在腿上。白云飞嚯地站起,就要冲走。周玄豹喝道:“白三,你要做什么”白云飞道:“我,我马上去泉州,闯摩尼教总坛”路朝天喷出一口鲜血,喘息道:“三弟”白云飞怒道:“二哥,你不必说了。这一个月来,我提到大哥的名字你就发火白三一直隐忍,现在真相大白,我如何还能听你的。你要再说什么,我们兄弟情分就此断绝”路朝天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大错已经铸成,我们,我们总得商量,如何应对眼前种种烦难”白云飞厉声道:“还有什么商量的如果我们还是兄弟,就抛开一切,星夜前往泉州,救出大哥要是救不出大哥,我、我、我白云飞将自刎以谢”路朝天道:“白三,不可大哥大哥断然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大哥大哥既然落到摩尼教手中,如果要伤害他,现在赶去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不能丢开悬咄的事不管,如果让悬咄平安回到西域,如何有面目相见大哥”周玄豹微笑道:“好啊,路二毕竟有长进,没有把愧悔又变成包袱加在身上能够想到眼前大事,也不枉石无能待你们兄弟一场不过,我们要出大明宫恐怕不容易。后唐银枪效节都都头李建及率领五百骑赶到长安,佑国军出动一千多人,将大明宫团团围住,捉拿反贼。大明宫群雄还不清楚自己处境,还在相互厮杀。”第七卷穷途末路三 南薰殿十几天后,路朝天、白云飞和萧敌鲁来到南汉兴王府。兴王府就是广州,也叫番禺,是唐代岭南五府经略史治所所在。南汉刘岩称帝之后,就改作了兴王府。周玄豹没有和他们一起来。他们离开大明宫还算顺利。因为大明宫太大,李建及虽然有近两千人,要想合围大明宫却办不到。快到广州的时候,萧敌鲁和他们分手,径往泉州去了。他南行目的只为石无能一人,悬咄的事情虽然也关心,但目前情势下,分头行事,两不耽搁,最为妥当。他在泉州可以随时向路白传信,相互联络。广州在隋朝时候为南海郡,唐朝天宝年间户口才四万左右,却是个相当繁荣的城市。这固然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自从陆上丝绸之路中断之后,海上丝绸之路就日益繁荣热闹。广州和泉州都是通往西方的重要港口。婆罗门、波斯、昆仑、大食船只不计其数,香药、珍宝堆积如山。阿拉伯旅行家苏莱曼的东游记记载:广州为一外商云集之港市,侨居外商达12万以上。然而,经黄巢乱军洗劫,广州元气大伤。刘氏兄弟在岭南东征西讨,厮杀抢劫,争夺地盘,广州在劫难逃。幸而刘氏兄弟也想过一把皇帝瘾,建立国家之后,当然不能靠抢劫过日子,也要求得安定,保持商业繁荣,居然也带来一些稳定,广州又有了热闹景象。不过,刘氏兄弟为了满足其骄奢淫逸的生活,不会放过任何搜刮钱财的机会,除了对进入广州的外商强征重税之外,也免不了重温旧梦,怀念当皇帝之前的抢劫生活,派人化装海盗抢劫来往商船。外洋客商吓得不敢前往广州,广州自然每况日下。这些情景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路朝天和白云飞进入广州,这是他们从来没到过的地方,自然事事新鲜。关中地方朔风劲吹,雪片飞扬,处处白雪皑皑,广州城却是繁花似锦,和风扑面。街上人群衣裙灿烂,言语怪诞。路白二人只觉得语音好听,却不明白他们说些什么。街市上除了来自海外的犀象、珠玑、香药之外,还有热闹的花市。街市上商贩很多,客人不少,收税的公差更加茂盛。公差去后,商贩们脸上的欢娱仿佛被暴雨洗去,露出一脸愁容。忽见两个公差抢前几步,冲向一个阿婆。那阿婆抱着一个母鸡,踱来踱去寻找买主。公差抓住她,叫道:“阿婆,上税上税”那阿婆道:“长官,我刚才上过税了”公差喝道:“刚才系买卖税,你的鸡母系不系拉了鸡屎,唔该上清洁税”阿婆嗫嚅着道:“长官,刚才系两次税,清洁税已经上了”公差喝道:“你的鸡母拉了两次屎,唔该上两次税”阿婆无可奈何,只得掏出一个铜钱递过去。公差接过铜钱,瞥见白云飞在注视他们,便吆喝道:“你们系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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