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了,首饰在脸上掠过。只觉脸上一痛,一道鲜血缓缓流了出来。田滢舟也一惊,猛然将田清雪拉到身旁。田清雪已经吓得呆滞着,呆呆地抬起手摸了摸流下来的血。呆呆地看着田滢舟。“珍喜,手绢”喊了一声,珍喜没有反应,田滢舟蹙眉提高音量道:“还愣着干嘛手绢”柳易烟先缓过神,慌忙将手绢递过去。田滢舟轻轻地拭去她的血。按住她的伤口。珍喜好不容易回过神,接手为四小姐处理伤口,眼泪盈眶道:“三小清雨小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四小姐一向敬重您,无论您怎样,她都没有放弃您,在来的路上多么开心,可您为什么”“闭嘴即使我不是田府三小姐,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贱婢一个竟然敢教训我”田清雨不解气地凶道:“敬重我拿着这些东西来羞辱我。是想知道我多落魄不堪是吧还带着她来见我要不是她,我会被关在这该死的地方吗你若是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你就杀了她”田清雪越听眼泪掉得越凶,哽咽道:“姐姐,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以为对不起,是我不好。您别这样好不好我怎能杀二姐”“为什么道歉”田滢舟皱眉道:“对于一个不识好人心的人,你有必要道歉吗”“看吧看吧,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来看我笑话。来嘲笑我田滢舟你这个贱人”田清雨双手抓着牢房的粗圆木,恶狠狠地盯着田滢舟。田滢舟冷哼一声,鄙夷道:“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事上。我是没想要来,是清雪要来。我陪她而已。”“哼,田滢舟,你以为我和她一样是蠢货吗你就是狐狸精,恶心的狐狸精你给她下药了是不是让她乖乖听的话”柳易烟听到这么难听的辱骂,忍不住反驳道:“活该你这样对一个真心来看你,关心你的人都下手这么狠。真正的蠢货是你”田清雨狰狞地看着她:“柳易烟,若老天有眼让我出去了,我就杀了你”开口闭口都是杀,真的没救了,田滢舟不语。柳易烟翻了个白眼,无语地噤声抿抿唇。田清雪失望地摇摇头,哽咽道:“您为什么至今还执迷不悟呢二姐和母亲也没有害您啊,为什么您就不认错求二姐和大人原谅争取机会呢”“母亲”田清雨根本没听她下半句,狂笑道:“母亲你认了梁子兰那贱人为母亲你母亲姓邹不姓梁”田清雪被说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静默了一会儿才低喃道:“二姐和母亲对我很好,你和母亲在清雪心里永远都是亲人。”“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滚,滚出这里”田清雨歇斯底里的怒吼。再这么呆下去也没意思,田滢舟转身冷声道:“走吧。”田清雪看了看田清雨一眼,低声道:“姐,好好照顾自己。”田清雨怒撇开头。田滢舟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峻地看着她,说道:“今日你对我母亲的无礼,看在清雪的份上原谅你。”话落便转过身离开平义府,田清雪一路黯然垂首。车桥内气氛静默着,经田清雨疯了般的狂骂后,田滢舟心情更糟糕。柳易烟大气都不敢呼,刚看到她令人胆寒的目光,她心都骤然一跳。“二姐,对不起,让您和母亲都无辜被骂,对不起”田滢舟见她不停地道歉,不耐道:“好了,这事别说了。”抬头看到她脸上的伤后,扬声道:“小马,停下来。”小马听到二小姐突然的命令忙勒停马。田滢舟二话不说下了马车,柳易烟见状也跟着下了马车。小马愕然道:“小姐,您这是您不回府吗”“我有事,您先带她去医馆上药,然后送她回府休息。”女孩子的脸可不能留下疤痕,田滢舟见小马迟疑着,眉头一沉,“还不快去”方才听她那番言语,田滢舟对她的好感也自然上升,是打从心里担心她脸上的伤口。“二姐,您要去哪里您坐车桥去吧,我走路去医馆也行。”田清雪要下车桥时,田滢舟拦着道:“脸上挂着伤在大街上走”田清雪要下车桥的动作顿住了,歉声道:“抱歉,清雪想得不周,那二姐您小心点。”小马行了礼后便马离去。田滢舟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柳易烟一开始沉默的跟着,可是走着走着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傅府”琉璃星蝶簪、梁氏和西澜侯之间的事,她必须弄清楚。、第九十七章 信物“小姐,不如明天再去吧,天色已不早了。”她知道是为了那发簪的事,可夜色已沉下来,最近都不安生,柳易烟不得不劝说。见她只是轻轻地嗯应了一声,步伐依然没停下来,柳易烟不禁长叹了口气。“好了,别叹气了,都到了,难道还有马上回府的道理吗”话落便示意她去敲门。一天踏门槛两次,这门槛踏得可勤快。柳易烟手抓门环敲了三下后,大门缓缓打开,一名粗壮的家丁走了出来。他认得田滢舟,或许这京城上下没有人不认识她吧。他客气问道:“膳茗司大人,您是要找哪位”“我来找西澜侯。”渐渐的更多人称呼她为膳茗司大人,而不是田府二小姐了,这对于田滢舟来讲无疑是好事。她不再是挂着田府二小姐的虚名号,而是有一定身份的膳茗司。虽她不在乎什么权力,可有时若没有权力怎么保护得了在乎的人。可是这发簪是皇后赏赐的,若是这事皇后是这事的对立一方不对,若皇后是对立一方,她不可能不知道这发簪的由来,她也不会赏赐于她想通后,田滢舟紧锁的眉心渐渐缓和,改天去向皇后探探口风。那名家丁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笑着侧身弯腰道:“膳茗司大人,请随奴才来。”“”这是什么情况田滢舟站在前堂的中央,傅府上上下下都在,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在开家庭会议她在心里暗想,微微行礼道:“晚辈见过傅老太爷、傅老夫人、西澜侯、侯夫人以及各位夫人。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抱歉。”她话落后,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地落在了西澜侯的正妻郭氏身上,尔后又移到了傅老夫人身上。“何事不能明天再来,非要这时间”傅老夫人似乎对自己很不满,声音冷淡,眼神里更是透出一丝怒意。郭氏看见她蹙眉不悦。她理解,可傅老夫人的怒意何来田滢舟一边思索,一边回道:“抱歉这时间冒昧打扰,晚辈有要事想和西澜侯单独聊聊。不知可否”闻言,傅老夫人和郭氏立即脸色一沉,不悦地看着她。她的母亲是梁子兰,梁子兰和西澜侯的关系,他们都清楚。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而西澜侯更是为了梁子兰一度借酒烧愁和狠狠地操练自己。这单独聊聊,郭氏是担心,而傅老夫人则是因为她母亲当年的移情背叛,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气氛变得静默一片,谁都没敢先出声,而是望着傅老夫人和郭氏。“嗯,那到书房里谈吧。”说着西澜侯便起身,郭氏和傅老夫人一听,凝眉急着喊住。“祥儿”“老爷”西澜侯向母亲淡笑点点头后在看向郭氏时眉头一皱。她到底何时才不会这么疑心难道这些年他对她还不够吗郭氏望着他和田滢舟离开的背影。心中苦涩不已。难道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难道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没有上心难道你心里还想着她吗那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算什么郭氏黯然失落地起身,低喃道:“父亲、母亲,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先回房了。”傅老夫人抓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缓和道:“别多想,傅家大夫人永远只有你。”“谢谢,母亲。”可惜她要的不是这个,郭氏望向门口苦笑,她由始至终要的只是他。真正的属于她。难道就这么奢望西澜侯当然不清楚她心里所想,沉眉进入书房,房内只有他们二人。“来找我什么事”他轻茗了口茶,问道。田滢舟一边缓缓从袖口里拿出琉璃星蝶簪。一边问道:“不知西澜侯可还记得此簪”“这发簪怎么会在你这里不是被她扔了吗”西澜侯在她拿出发簪,忽地从凳子上弹起,惊诧地指着她手上的发簪。“怎么会有血”他惊愕地拿过发簪,担心道:“是不是你母亲出事了”“嗯。”田滢舟故意顿了顿,见他焦急地模样才接着道:“母亲看到这发簪时忽然变得很激动,连发簪刺进肉里也不放手。后来便昏到了。”“有大夫看过吗醒了吗”她觉得西澜侯的担心有些过了,莫非他心里还有梁氏可是梁氏当年虽是被迫,可在外人眼里是她抛下他,他为什么还这么关心和担心梁氏不恨田滢舟不解直接问道:“为什么你还这么担心我母亲你不恨她当年背叛你”西澜侯长叹了声气,“我恨过,可是那只是一时钻进了死胡同,后来便想通了。我相信子兰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理由,我清楚她的性格为人。只是她一直闭口不谈,后来还选择不见,避开我,我也无可奈何,一直不得知当年她到底发生了何事。”若是让他知道当年的事,他铁定会杀了田远平吧。西澜侯接着道:“虽然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也不可能回到过去。可虽然做不了恋人,我也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田滢舟望着他一怔,梁氏和他有缘无分,错过了一个好男人啊。或许时间能让一个人的心境得到沉淀,能让两个人的爱情停止,但是那颗真心为她好的心永远不会变。只要她一句话受到伤害便会站在她前面挡去危险、站在她背后做她的依靠。“姜伯伯已经给母亲看过了,情绪不稳定,吃了药丸好多了。”田滢舟转回正题问道:“这琉璃星蝶簪是您送给我母亲的吗”西澜侯轻抚着簪头,点头道:“嗯,这是我当年送给你母亲的定情信物。当她决定要和田远平成亲时,我去找过她,可她说发簪已经扔了。”“所以你也不知道这发簪和我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田滢舟眉头一沉,姜伯伯铁定知道些什么,被他忽悠了。西澜侯摇头凝眉:“这发簪你从哪里得来的”“皇后赏赐的。”田滢舟望到西澜侯时,想到一个主意,她问皇后,皇后未必会说。可西澜侯是皇上和皇后的红人、心腹,若他出面不就容易多了。“怎么会落到皇后手上”西澜侯自然也想到这层,不用田滢舟提醒便说道:“这事交给我调查,你先收好,别外露。”不用他提醒,这个田滢舟自然了解。“那我也不好久留了。”梁氏也该醒了,也不知道她情绪好些没。西澜侯望了望夜色,听下人说她是走路来的,这走回去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他走出房门吩咐道:“准备车桥,送二小姐回田府。”管家连忙去准备不敢耽误。田滢舟见他要送她出府,便拦着道:“西澜侯留步,老夫人他们可能还在等您。”西澜侯一怔,笑着点了点头,这么聪慧的一个女孩子,他甚是喜欢。泛舟和她的事,即使不刻意去问去调查,也大概知道。泛舟可要好好把握,不过前提是要过了他祖母和母亲那一关。、第九十八章 惊险田滢舟一出傅府,便见到瑾王跨步上了台阶回府。“你怎么在这找我”傅府的人她都不熟悉,所以很自然的就想到是找自己的,可当她摇头否认时,瑾王抿抿唇。“我是来找西澜侯的。”见到他抿唇,田滢舟差点笑了出来。“要紧事”她能和父亲聊什么事瑾王不禁狐疑。“嗯。”不想他追问下去,田滢舟便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了。”“我送你。”话音刚落便上了车桥,完全不给田滢舟拒绝的机会。田滢舟暖心一笑,拿他没办法地摇了摇头,总不能赶他下来吧,这车桥可是人家的。田滢舟接过他伸出来的手,他用力一拉,整个人便扑到了他怀里。他故意的田滢舟剐了他一眼,脸颊绯红地钻进了车桥内。瑾王笑了笑才进入车桥内,望着她移开的视线,扬声道:“小犊,驱赶车桥去田府。”“是,王爷。”对于自家王爷的腹黑,小犊已经习惯了。小犊向那名家丁要鞭子,可那名家丁神情呆滞的拿着鞭子愣在一旁。小犊白了他一眼,抢过鞭子道:“发什么呆啊,可以了,你去忙其他事情吧。”说着让柳易烟坐到另一旁后,小犊也跃上车桥,一鞭下去驱赶车桥扬长而去,留下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的家丁。越想越不安,身后的一名仆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小声问道:“事都办好了”“办好了,可是瑾王他他也在上了车桥”家丁话一出,那名仆妇一惊。“怎么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