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的问道。“嗯”田滢舟被问的有些微愣,“那个、那个因为它能安神,只要闻到它浮躁的心情就能平静下来。”他的眼眸好清澈,闪闪发亮着,看得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瑾王只是看了她几眼,然后微微蹙眉离开了。他这是干嘛断尾巴蜻蜓,有头无尾的。田滢舟晃了晃脑袋,闻着他身上残留的檀香,睡下了。又是那个梦,又是模糊不清,心悸得难受。满头大汗的醒来后,幼芙垂头丧脸的侍候在一旁。“小姐,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幼芙眼里满是担忧,自责道:“对不起,奴婢没能将香囊找到。”“不能怪你,什么时候掉的也不知道。”田滢舟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已经黑了下来的天空。夜里的天气有些微凉,田滢舟拉了拉衣领。夜空中月色被云层遮着,星星落落的烛光从各家宅里晃动,让这个夜里显得更加静谧以及萧瑟,让人不禁黯然惆怅。“幼芙,不知为何,我有些想她们了。也不知道世和好了没有。”想梁氏、想世和、也想格子了。幼芙将外衣披在她身上,望着她眼眸里的惆然,想不到话语安慰。小姐眼眸里的惆然,让她也随着感慨,和堕入夜里的静谧。良久她才想到一句,问道:“小姐,您晚膳还没吃,饿吗”话落,又觉得适才没回应小姐大大的不敬,慌了道:“小姐奴婢、奴婢”“幼芙,您以前想念程大娘时是怎么办的”田滢舟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幼芙暗暗松了口气,淡笑道:“就看着娘送的玉镯,解思念之苦。就这样每日每夜的看着,也偷偷躲在被窝里哭过。”望着她的笑容,田滢舟觉得心酸,这是多么痛苦难熬又小小的幸福。“你今晚去陪程大娘吧。”这么多年未见,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吧。幼芙顿了顿,迟疑着。“去吧,不过程大娘还未痊愈可不能一块睡啊。”田滢舟缓缓地摆摆手,笑望着她。幼芙感动得眼泪盈眶,哽咽道:“谢谢二小姐。”田滢舟见她掩门离开,屋子里救她一人,更显得萧瑟。“今晚能入睡吗”不由得叹了声气,掩上窗户。就在她背过身去时,窗户忽然被打开,她尚未来得及转过身去看已经被敲晕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带走了。过了没多久,客栈忽然躁动起来,兵刃碰撞声,打斗声,和东西被杂碎的声音。幼芙匆忙赶回田滢舟房时,发现屋子没了人影,窗户打开惊叫一声。瑾王担心田滢舟赶来,见幼芙一人,心一凉。他怒问道:“她人呢”“奴、奴婢不知道,奴婢去了娘那里,一进来就没了人影了。”幼芙不知所措的哭着。小犊不耐地瞪了她一眼,“王爷,可能被抓走了。”“你和姜承佑保护大家,一个都不许给我放走违抗者杀”说着瑾王跃上窗台。“王爷王爷”瑾王也没理会小犊在后面大喊,已经施展轻功到处寻找她的踪影。楼下打得激烈,何大婶等其余人不会武功的纷纷躲到了楼上。小犊也赶紧的加入战斗,冷喝一声:“让他们有来无回违抗者杀”姜承佑瞟了向二楼,见没田滢舟人影,不禁担心起来,可也抽不开身。顿时将怒火发到了这些不断围上来的苍蝇身上。瑾王一定要找到她,不然他怎么想父亲和伯母交代。而大家都为之焦急的田滢舟此刻被抓到了一间烂屋,被一盆水狠狠泼醒。望着眼前站着七八个黑衣人,却没有蒙着脸,田滢舟眉心一凝。敢不蒙着脸,那就意味着她要死他们不会让她活着离开。他们是抚安县的县大人派来杀她的吗身处在抚安县出事,南安县的米价下调,是不是狗急跳墙了“嘿,这美妞醒了。”一肥头硕耳的男子抚着她的脸颊,笑得很恶心的打量着她。田滢舟冷眸瞪视着他,低沉地警告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这妞还是这么强悍,冷傲啊。”又有一名高瘦脸上有一道疤痕的黑衣人走到跟前,看着她冷哼一声,满是怨恨。还是田滢舟凝眉看着他们。他们不是县大人派来的人,而且以前他们也掳走过自己,也就是说以前被掳走也是他们干的脸上有疤痕的男子阴狠地看着她,扬手就甩给她一个巴掌拍,打得田滢舟耳朵嗡嗡响,脑袋都有些昏沉。熊熊的烈火,在胸口蔓延着。“怎么动弹不了吗武功不是很了不起吗”那男子捏着她的下巴,狠戾的说道:“竟然敢杀了夫人看我怎么弄死你”定是之前抢了田滢舟身体的女人做的,也就是梦里模糊的女人,可罪却要她担着。现在是一样的皮囊,不一样的魂啊苦不堪言,下巴要掉了。、第五十五章 乱夜没了香囊安神,田滢舟又开始烦躁和冲动。她长舒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失去理智。她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最后落在脸上有疤痕的男子身上,他浑身散发着杀气,看他们都伫立在一旁不敢多嘴的样子,推断出他就是头目。田滢舟镇定地回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哦,忘了。听说你失忆了是吧。不知道也没关系,到了下面去问阎罗王吧。”那头目冷笑一声,其余人也纷纷跟随着嘲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掳走她都不像是彼此恩怨。田滢舟狐疑试问道:“是谁雇你们来杀我的”那头目鄙夷地摇摇头,“你没必要知道,收人钱财。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他的一番鄙夷换来田滢舟的冷笑。“既然是收人钱财,做你们这一行的,难道没有随时被擒或者有下一秒就死亡的觉悟吗”她声音不急不慢,极其冷静。就是她的冷静和一点不惊慌让那头目更为怨恨,和刺激到他。他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的青筋到突出,田滢舟除了脸涨得通红外,脸上竟挂着笑容。那笑容刺眼得很,让他阴狠地眯了眯眼睛,然后缓缓地松开手。“没理由让你这么容易死去,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让你给我夫人谢罪”他点了她的穴道,一剑砍断她的绳子。田滢舟只是不能动,还是能说话。“若不是她要杀我,她也不会死,难道让我任由宰割”她一步不让地反驳他的话。他仰天大笑一声,随后迅猛地捏紧她的喉咙,按到地上。眼睛似要喷火,声音极其寒冷地说道:“别想激怒我然后认为我会给你个痛快你也没资格说我夫人任何一句不是的话”田滢舟睨视他一眼,眼珠瞥开,不与他对视。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心里除了烦躁和难以压抑的冲动外,还是有些慌的。瑾王会找到她吗“好好侍候她让她舒服的上路”那头目恶心地笑望着她。他的手下一听,个个都露出露骨的恶心笑容向她欺近。田滢舟怒火翻腾着,一阵晕眩,眯了眯眼后,感觉有股力量在涌动着,眼里的他们都染着血迹。她的衣领被扯开,露出雪白滑嫩的肩膀。“滚开”田滢舟的声音极其冰冷低沉,眼眸里的冷峻令他们微微胆寒。就是这么短暂的迟疑,忽然门被狠狠地踢开。瑾王田滢舟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当惊喜的望去时,眉心忽地一紧。怎么又是黑衣人“一个不留”随着最前的蒙面女人一声令下,她的手下已经快狠准的进行猎杀。原本非礼她的那些臭男人慌了,有些迟疑了那么几秒而已就已经命丧黄泉。脸上有刀痕的头目一边与对方缠斗,一边怒喝道:“你们是哪个帮派的人竟然敢多管我夜狼的事”虽然声音小,但田滢舟还是听到那女人冷哼一声。“夜狼那让你死在夜里算是给你的厚礼”说着她的招式越发的凌厉和快速。夜狼大吃一惊,不能轻敌。一个飞踢,那女人快速的侧过身,同时右手狠戾的朝着他的腿拍去。夜狼避不及,硬生生的接了她那一掌,腿立即隐隐刺痛,踉跄站稳。从腿开始慢慢的麻痹,他惊恐望着掌心里的银针:“竟然使用毒针”“老大,你有没有怎样”胖男惊呼一声后,胸口被一剑刺穿,咚一声倒地死了。那毒扩散得很快,夜狼意识到死亡的来临,惊恐地看着她。他的兄弟已经个个倒地不起,只剩下他一人。那女人跨过他,走到田滢舟身旁,俯视着她。田滢舟也同样凝视着她的眼眸,眼珠浅棕色,有些熟悉。“你是谁”尽管白费唇舌,也不由得问道。那女人没有理会她,而是点上她的穴道不让她说话,然后转身道:“将她带走”“”田滢舟无言以对,刚离虎口,又入狼窝。今晚来找她的可不少啊,不过在带她走时,就不能让她好好盘问出那夜狼是谁派来的,不过当瞟到地上的夜狼瞪大眼睛,一动不动时顿感挫败。被人当沙袋似的扛在肩膀,颠簸着着实难受,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要带她要去哪里,在不停下她真的要吐了。就在田滢舟快要受不了时,终于停下来,可他们却凝重的抽出了长剑,准备迎敌。她狐疑地抬起头望过去,看到是田中景和田黑他们的人时,惊诧着。“你们是谁赶紧放开她,不然就对你们不客气”田黑以剑指着他们,警告着。那女人压低着声音道:“有本事过来抢”随着她的一声落下,双方一触即发时,扛着她的人急忙喊道:“不好,瑾王带人追来了。”田滢舟忽地望着他,他说的竟然是秦凉国的话那女人也向施展着轻功飞来的瑾王望去,眉头紧皱着。“该死的”她低咒一声,下令道:“撤”瑾王快速的飞往过来,那名黑衣人将她用力的推向他,然后趁机撤离。瑾王当然是接过她飞来的身子,一把揽住她。他们撤离的很快速,小犊等人也来不及追赶,懊恼不已,好不容易才找到却给他们溜走了。方才当他找到那间烂屋见到遍体的尸体和打斗的痕迹时,心顿时悬着,不安的四处搜寻担心她有个不测。此时瑾王望着她微敞的衣领,蹙眉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见她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瑾王才知道她被点了穴道,赶紧解开穴道。田滢舟顺了顺气,勉强露出笑容摇头道:“就被看了肩膀一点点,后来就被刚才那些人就带走了,之前遇到了以前绑架过我的那伙人。”“烂屋里死的是以前绑架过你的”瑾王见她点了点头,叹了声气。“你还真是多仇家。”他说道。不可否认,的确是。田滢舟也认可了,当抬起头时见他离自己如此近,腰上的手还揽着,轻咳一声看了看他的手。瑾王顿了一下收回手,看向田中景和田黑转移话题道:“你们这么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成功转移了田滢舟的注意力,她也望着他们疑惑着。“我们正打算连夜赶路进京,不料恰巧遇到。”田中景淡然地解释着。田黑粗声粗气的说道:“幸好我们遇到,不然表妹都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田滢舟笑了笑,“谢谢两位堂哥的出手相救。”“应该的,夜色也晚了,我们该赶路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吧。”田中景微微躬身后就已经上了车桥,田黑笑着摆手后也钻进了车桥。田滢舟和瑾王他们一回到客栈,望着乱七八糟的客栈一惊,明显经过一番恶斗。“小姐”幼芙抱着十三喜极而泣冲下楼,擦着眼角的泪珠道:“老天有眼,幸好小姐平安回来,谢天谢地。”十三也汪汪叫着道:“谢天谢地。”“没事了。”田滢舟轻拍了幼芙的手臂和摸了摸十三的头,视线落在神情凝重的姜承佑身上。姜承佑眉头皱得更紧,撇开了头。经他们一人一句说着她被绑走后的情况,才知道今晚不仅两拨人找上门来,还有县大人和米商派来的杀手。幸好无人受伤,通通被抓着了,县大人和米商无一幸免逃脱得了。折腾了一晚大伙也累了,他们最后关心了几句后,相继回房睡了。田滢舟和幼芙也回了房,瑾王忽然脱下外衣递了给她。田滢舟接过他的衣裳,狐疑看着他。“瑾王您这是”“枕着睡吧,睡不好免得耽误了明天的行程。”望着他丢下一句话就转过身离去的背影,田滢舟嘴角缓缓提上,尔后转身进了房。宽衣躺在床上,田滢舟望着床顶的纱幔陷入了想念。明天可以回去了,真的想她们了,对梁氏和世和,附在田滢舟身上的周雅楠真的感受到渴望已久的亲情。朦朦胧胧的夜里才惊觉她似乎忘了还有两件事没和瑾王说可眼皮渐渐沉重,抵不过疲惫,只好明天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