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清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而戚楚楚主动加入其中,说要压上整个戚家。裴廷清接道口说无凭,先把财产让渡合同签了再说,我顺势接道若不然戚楚楚不用钱压底了,干脆用她戚楚楚这个人作为赌注好,如果戚楚楚输了,那么她就要做我们裴家的儿媳妇。他们几个知情者顿时明白过来,裴廷清这个腹黑的老子是在给言峤下套,戚楚楚也配合着演戏,点点头说她根本就不会输,也就没有做裴廷清儿媳妇这一说法了,言峤听后俊脸顿时黑下来,质问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戚楚楚想嫁,他还不愿意娶呢。于是争论到最后,还是言峤定下了规则,若是他和戚楚楚都输了,那么他在考虑是否娶戚楚楚为妻,但如果今晚裴廷清不是赢得最多的一个,那么我们以后都不能再逼言峤结婚,也更不能干涉他感情上的事。我觉得这个赌注有点大,若是言峤趁这几天时间养精蓄锐,真的学到了赌桌上的什么高技能,而裴廷清再不小心失误的话,那么我们做父母的,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一个人孤单到老吗当然,这场赌局的诱惑力也不小,毕竟言峤已经不再坚持终身不娶了,能考虑戚楚楚,算是言峤做出的最大退让了,既然如此,我应该赌一次,相信裴廷清,无论言峤这熊孩子有多大的本事,也不是裴廷清的对手。麻将桌上还差一个人,言峤肯定不会让我加入,他看向言瑾,让言瑾坐过来陪他们玩,言潇却拽着言瑾的胳膊,对言峤说他们是穷人,没钱不玩了,若不然像那晚输下去,估计以后连一日三餐都吃不起了。言峤嘲笑言潇没出息,才输多少钱就心疼成这个样子,不是还有他这个哥哥吗若是输光了,以后他养言潇和言瑾,言潇不以为然地反驳言峤才是真没有出息,怎么说好歹以前是开会所的,拥有着盛誉国内的地下赌城,言峤这个做老板的却连出老千都不会,也不觉得丢人吗“那是因为我比较实在。”言峤怒了,他没有耐心,最后强行把言瑾弄到了麻将桌上,拿出支票和笔潇洒利落地在上面填下一笔天文数字,一巴掌拍在了言潇的手边,言潇满心关系地收下支票,这才同意了。而我坐在裴廷清身后的椅子上,裴廷清不让我说话,只负责给他算钱就可以了,习惯了他侮辱我的智商,用眼刀剜过他,我只好闭嘴不说话了。裴廷清没有出老千,但这是从一开始就定下输赢的赌局了,为了让言峤心服口服,觉得一切顺理成章,言瑾和戚楚楚并没有故意放水,然而即便这样,每次赢牌的依旧是裴廷清,这男人赌博时的一举一动也特别优雅好看,尤其是胡牌时他的手一推麻将的动作,行云流水很有气势。不出意料,这晚言峤输给了裴廷清六百多万,言峤一直都在试图翻身报仇雪恨,不怪言峤智商低,只能说身为老子的裴廷清这个对手太强大,用裴廷清经常拿来侮辱言峤的话说,就算言峤再学上十年,也不要想超越他。所幸言峤的自我调节能力强,这些年他的自尊被裴廷清践踏到如此地步,却并没有让他消沉,而是越挫越勇,今晚又输了不少钱,言峤漫不经心地说下次他一定会再报仇。裴廷清在这时起身,闻言他看向言峤,目光含着一种我们都没有看懂的情绪,仿佛充满了悲痛和不舍得,裴廷清勾着唇对言峤说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不知为何,裴廷清这话让我的心猛然一阵抽搐,我总觉得今天的裴廷清很反常,张口想说些什么,裴廷清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跟其他几个人道过晚安,就拉着我一起上楼了。刚走进卧室,裴廷清就把我压在门后,一手掌握住我的脸,他低头猛地擒获我的唇,裴廷清迫不及待地脱着彼此的衣服,从门后一路到了浴室,裴廷清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他把早上买来的精油倒在了浴缸的水里。那天晚上我们在浴缸里zuo爱,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我趴在那里背对着裴廷清,他从后面用两手握住我的腰,一只手间或地揉搓着我胸前的那两团绵软,他屈膝跪着,一次又一次地冲撞着我的身体,快速而凶猛不知疲倦。我们做了三次,最后回到床上时,我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但裴廷清仿佛怎么也要不够,而药物的作用下我也总得不到满足,缠着裴廷清不放,让他给我,裴廷清架着我的腿不停歇地动作着。他胸膛的肌肉上早就汗水淋漓,在他狂猛的索要中,豆大的汗珠子一颗一颗滚落,那么狂野而性感,裴廷清戏谑而粗喘着说早知道我会如此热情,那就应该每天用点情趣精油,而我回应给裴廷清的只有止不住的、断断断续续又无尽的呻吟。终于结束时,我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细缝,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大床上一片凌乱,我和裴廷清身上都是泥泞不堪的,他的火热仍旧埋在我的里面,那么的充实,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它的存在。我躺在裴廷清的怀抱里,有些昏昏欲睡,裴廷清却似乎仍旧精力十足,他用手掌抚摸着我的头发,炙热的唇一下一下迷乱地亲吻着我的额头,裴廷清低沉地说:“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你,那么你一定要找我,一直一直找下去”“嗯。”我实在太累了,也没有听清楚裴廷清还说了些什么,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次我再次做了一个可怕而残忍的梦,跟之前寻找裴廷清的那半年里一样,我梦见裴廷清离开了我,很多年后等我再找到的时候,面对的只是那一块冰冷的墓碑。坟墓周围芳草凄凄,而墓碑的照片上裴廷清那张脸俊美年轻、举世无双我大叫一声,猛然惊醒过来,感觉到泪水不知何时湿透了整张脸。我惊慌失措地从床上坐起身,没有像往常那样被男人霸道地箍在怀里,我有几秒钟的怔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床上已经被收拾过了,干净而整洁,而身边的位置却空了,裴廷清竟然不在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脑子仿佛爆炸了无比混乱,差点一下子昏厥过去,我耳边轰轰作响,用手勉强地支撑着额头,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随后我拿出手机打给裴廷清,但对方却关机了。除了裴廷清离开我的那半年多,这还是第二次联系不上裴廷清,我预感到什么,手哆嗦着,再把电话分别打给言峤和言瑾,带着哭腔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裴廷清,裴廷清在哪里言瑾和言峤都在照看着生意,说早上并没有看见裴廷清,他们以为裴廷清还没有起床,言峤紧张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浑身变得冰冷僵硬,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手机却从手里砰然掉下去,落在柔软的大床上,并没有发出声音。而那边言峤不停地叫着我,我的耳边却不断回响着裴廷清昨天说过的话,“若是我离开了你,记得一定要找我,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我为止”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他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但他舍不得我陪他一起死,所以在最后他选择离开我,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了无音讯,如此一来,即便我会伤心难过,我还是会选择满世界地找他。但我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了,只是结果怎么样并不重要,至少我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在这一天一天的寻找中活了下来,直到老去在很多年后离开人世。这就是裴廷清最大的、最后的心愿了,他是如此无私,而又那么自私,为了让我活下去,他给了我一个最大的、却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希望。他从未变过,即便在说着不会再爱我时,他也依旧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那个。“大哥”我满腹言语,却一句也说不出了,最后只化成悲痛欲绝的哭泣声。我想我还是会去找裴廷清,但这次若是没有在一个星期内找到他,也就代表他已经离开了人世,而我会选择追随他而去,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死,我也要和裴廷清在一起,“大哥我爱你,我爱你”作者题外话:教官和姝怡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至于后来怎么样,我会在下章戚楚楚的番外里,以戚楚楚的角度写出来,并非是开放式,我不喜欢开放式,onno哈哈,直到今天我总算再次讲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以说裴廷清这个人物,算是我塑造过的最成功、我自己最满意的一个角色了,有很多话要说,但真正写完时,却无语凝噎了,所以就这样吧,感谢大家将近一年的追随和陪伴,不是擅于煽情的人,只有一句谢谢和爱你们。最后的废话虽然放在了文里,但不另外多收取费用,大家知悉。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头裴姝怡自白3言峤他们三人很快回来了,一起的还有戚楚楚,言峤大步走过来坐在床头,手掌放在我的肩上,声音沙哑而沉痛地叫我妈,他应该已经找过裴廷清,确认裴廷清离开了,言峤安抚着我说:“没事妈,我们还可以像上次一样把爸找回来,你振作点,我已经安排人去了。”去哪里找裴廷清会易容,若是他不想让我们找到,那么我们就算找二十年也无果,上次他待在言潇和言瑾这里,总归是给了我希望,而如今他可能不久后就要死了,再找到也不过是一堆白骨、一座冰冷的墓碑。言峤想找,就去找吧,反正我已经不是那么在乎能否找到裴廷清了,到时候他还活着最好,如果找到的真是墓碑,我也坦然接受,总之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会陪着裴廷清就是了。言潇伸手过来搂住我,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跟我一样哭了,言潇哽咽地对我说:“妈你不要这样,爸他只是暂时外出办事了,就算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妈你也不能想不开,你还有我们啊”我流着泪,无声而安静地摇摇头,对不起,让我的孩子为我这个做母亲的担心、难过了,但即便这样,我也还是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去地狱或天堂找裴廷清,我知道抛下言峤和言潇他们,我太自私、太不负责任。我不像裴廷清,宁愿消失,让我和言峤几个人一直找下去,他也不死在我们面前,不让我们为他悲痛掉泪,我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裴廷清这个男人、这个父亲对我和我们儿女的爱了,他这一生直到快离开人世了,都在为我们付出、为我们着想,这世间怎会有裴廷清这样伟大的男人和父亲我没有再哭下去,因为不能把仅剩的这几天时间浪费了,我应该为我的死而做些准备,我不吃、不喝、不睡,在房间里整理着裴廷清的衣物和其他东西,即便以往我每天都会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整理的,但在临死前,我还是想这样做一遍。我把这些年我画的以裴廷清为男主的漫画原稿和他送给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全都写在纸上一一陈列出来,告诉言峤他们,等我死后,这些东西都给我陪葬,我要带走,因为它们见证了我和裴廷清之间四十年的感情和点点滴滴,是我喜欢、最珍视的。但有什么东西能给裴廷清陪葬、什么是他喜欢、最珍视的我想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了,他对任何东西的兴趣都不大,从相识到现在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他有什么特殊爱好,既然我是他的整个世界,那就让我给他陪葬好了。我这个样子像是神经病,言潇被我吓到,也不出去了,她就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陪着我、守着我,生怕我会想不开,但总归他们都会明白,只有让我陪着裴廷清一起死,才是对我最大的成全,我才会最幸福。三天后言峤几人仍旧没有裴廷清的消息,我反倒越来越平静,言潇把晚饭放在我的手边,言峤劝着让我吃,但我实在吃不下,我已经自己把自己放弃了,我准备以绝食的方式了结我的生命。戚楚楚在这时过来了,告诉我们她找到了裴廷清,但她有个条件。我慢慢地抬起头。后来我们几个人一起去了日本,面对的并不是一座墓碑,裴廷清回到了我在这边读大学时的小屋子,东京这里的天空中还在下雪,我纤细的身形站在纷纷扬扬的飘雪里,裴廷清下车后,正往屋子里走,抬眸看到早就泪流满面的我,他愣住了。果然不出所料,裴廷清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除了我们几个熟悉的人外,一般人怎么可能会认出他来视线被鹅毛大雪遮挡住,我一动不动地站在离裴廷清几步远的位置,用手捂住嘴,我哽咽地叫着裴廷清,“大哥”裴廷清拿下脸上的面具,随后几个大步上前,用他修长强壮的手臂一把将我裹进他的怀抱,他必定已经知道了,无论生死我都会义无返顾地追随他,所以无需其他言语,我们在大雪中紧紧相拥,裴廷清的手掌抚在我的后背上,坚毅的下巴不停地摩挲着我的头顶,充满了怜惜和无奈。他沙哑地问我怎么能如此执着上次不惜挖坟,用了半年多的时间穿山越水满世界地找他,这一次我又找了过来,难道就不能让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不让任何人为他伤心吗我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外涌,是他太傻,还是我做的始终不够他从始自终都不相信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他,我会如此执着,只是因为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