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仔细想来,除了一颗心外,她并没有为段叙初付出过什么,这让蔚惟一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愧疚,她抱紧段叙初,“半夜三更我们不睡觉,聊这么长远的话题,是不是也太傻了些”“当然要全都规划好才行,你忘了这是我一贯的行事作风吗”段叙初皱起眉头紧锁着蔚惟一的神色,“你在担心什么惟惟,害怕会出现像囡囡那样的意外”蔚惟一没有说话。不可否认她确实担心,一方面是因为蔚士胜并没有放弃对她和蔚墨桦斩草除根的念头,另一方面段叙初毕竟算是黑势力组织的首领,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未知的危险和意外太多了。“果然,那么蔚惟一你给我听好了”段叙初用手指轻轻地捻起蔚惟一的下巴,让她看着他,他一字一字地说:“我绝不会允许你再经历一遍那种事。我发誓,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会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正说着,蔚惟一用手摁住他的唇,“不要说了我知道阿初,我相信你。我会用乐观的心态养好这个孩子。”段叙初这才重新将蔚惟一揽入怀中。江震天在凌晨两点钟醒过来,床边的椅子上只有丁慧娟一个人。她很出神地想着什么事情,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不温不淡地对睁开眼睛的江震天说:“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昏迷下去,正想着怎么弄死你呢”江震天带着氧气罩,无法开口说话,只用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死死瞪着丁慧娟。丁慧娟便露出笑容,语气温柔了许多,“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你的情人和其他几个女儿为什么不在你身边我告诉你吧”“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首先控制了整个江家,除去你的几个心腹,今天下午也通过了江洲集团掌控人的选举大会。秦悦被我杀了,江茜在我的软禁之下,所以即便你醒过来,也无法再挽回局面了,江震天”“你可以死了。”她俯下身贴在江震天的耳边,轻轻地说:“不要怪我,毕竟是多年同床共枕的夫妻,原本我不想亲手杀你,而是让你病重而死,但你将我置于那种地步,我不得不狠下心了。听到了吗我是被你逼的,确切地说你是死在了你自己的手里。”江震天闻言整个人一阵抖动,抬起手臂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是重重地跌落回去,旁边的医疗仪器发出响声,心电图最终变成一条直线。丁慧娟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掌抚过江震天没有闭上的双眼,随后她起身拿出手机,很平静地通知其他几个人。第二天早上蔚惟一睡到自然醒,段叙初的一条长腿放在床边,靠在床头手中正翻着书。蔚惟一起身,伸手拿过段叙初的书,颦着眉毛说:“大清早的,你还有闲情逸致看书”,一看竟然是孕妇食谱,她感动之余,又有些好笑地说:“昨晚才知道我怀孕,没有几个小时你就把孕妇食谱弄回来了”段叙初习惯性地拉过蔚惟一的手腕,端详着她好看而纤细的手指,他温柔而低沉地说:“并不是刚买回来的。六年前你怀孕时,我就买过很多这方面的书,其中包括胎教、婴儿房的布置、宝宝的安眠曲等等这些。”“刚刚你还没有醒来时,我在考虑如何布置这次的婴儿房,以及多久换一次风格。这个屋子里的房间不多,我打算把书房腾出来,作为婴儿房。惟惟你说呢”段叙初半天没有听到蔚惟一的回应,皱眉疑惑地抬头看向蔚惟一。不知何时蔚惟一眼中又掉了泪,段叙初顿时无可奈何了,“好吧我承认,我太过激动了,刚睁开眼睛脑子里想得全是这些事。我做好了早餐,你先起床吃过,我们再说其他的。”段叙初说完准备下床,蔚惟一猛然从背后抱住他,低喃般地唤着他的名字,“阿初”段叙初唇边的笑意更深,转过身把蔚惟一搂在怀里,他的下巴摩挲着蔚惟一的头顶,闭上双眸叹息着说:“惟惟,我现在感到好满足、好幸福。”“我也是。”今天的早餐段叙初给蔚惟一做了虾仁紫菜馄饨汤,不让蔚惟一动手,他端到蔚惟一面前,把筷子递给蔚惟一,“这个可以经常吃,有利于宝宝大脑细胞和智力的发育。”所以他是几点起的床,花费多少时间为她包馄饨这种麻烦的食物而让一个孕妇既喜欢吃,又有利于宝宝的发育和生长,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可见他确实用了很多心思。蔚惟一忍着眼中的酸楚,用勺子把一个外形漂亮,颜色雪白的馄饨送入嘴里,口感香滑柔软,吃完一个后她抬起眼睛微笑着对段叙初说:“很好吃。”段叙初的手边也有一碗,只是他一直看着蔚惟一吃,自己并没有动,闻言他眉眼温柔地看向蔚惟一,低沉地说:“惟惟你喜欢吃就好。中午我尽量回来,若是不在的话,我也会提前列好食谱,吩咐周医生做给你。”毛毛在这时跳到蔚惟一的腿上,在蔚惟一身上打滚撒娇,“喵喵”地叫着。段叙初眉头一皱,伸手拎着它的耳朵,抱到自己的腿上,他摸着它的脑袋命令,“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尤其不能突然跳到主人身上知道吗”毛毛很听话地叫了两声,算是回应。段叙初忍俊不禁地夸奖,“闻嘉仁是怎么训练你的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么奇葩的猫”蔚惟一闻言轻轻地笑出声来。段叙初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第156章:我全都是为了你段叙初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后,他语调平缓地应道:“我知道了,待会就过去。”蔚惟一闻言放下勺子,转头问段叙初:“发生什么事了”段叙初面无波动,“江震天死了。”“哦。”意料之中的事,蔚惟一不关心江震天的死活,她更担心段叙初:“警方会不会查到你身上”段叙初见蔚惟一不再吃了,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搂入胸膛,“不用担心,整个江家有上百人,关系网错综复杂、斗争不断,家族里的丑闻秘史每天都在上演,也因此他们有很强的防卫系统,就算警方介入调查,除非有人刻意提供线索,否则很多时候查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会变成死局了。”也就是深府宅门中所谓的“神秘之死”吗在此之后外界会流传出各种听起来有根有据的猜测版本,而事实真相如何,也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蔚惟一沉默半晌,咬了咬下唇她还是问道:“江震天死了,那么谁成为了江家财阀下一任的掌控人,是阿初你,还是丁慧娟”“丁慧娟。”蔚惟一闻言一愣,从段叙初胸口抬起头,“为什么不是你”段叙初不答反问:“为什么会是我”蔚惟一不懂段叙初的意思,眉毛蹙得更紧,“你一直想要江家财阀,不是吗”“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想要江家财阀了”段叙初挑眉,一手握住蔚惟一巴掌大的小脸,“所以只是你的妄加猜测而已,我早就说过,我跟江茜结婚,不是为了江家财阀,而是被我的亲生母亲和整个段家所逼。”蔚惟一无言以对。段叙初低着头双眸紧紧逼视着蔚惟一,他的唇畔浮起一抹涩意,“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择手段,仅仅只是为了江家的财产,就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和终身幸福吗”蔚惟一被段叙初那样的目光盯得脸色发烫,尴尬地低下脑袋,“我”,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起初她并不知道段叙初对她的情义,而他又不爱江茜,却还是与江茜结婚生女儿,除了是看上江家财阀外,蔚惟一想不出其他原因。而事实上无论江家女婿是谁,都会被局外人认为是为了江家的财产,毕竟江家是块太大的肥肉,若是可以换取,恐怕大多数人都愿意。段叙初没有听到蔚惟一的回应,他用手指捻起蔚惟一的下巴,墨色的重瞳盯着蔚惟一,“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遍。前段时间我就告诉你,我是灭掉江家,让江家上百个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而不是仅仅只要江震天一个人的性命。丁慧娟独揽大权只是暂时的,我保证她风光不了十天。”“再者说了惟惟”段叙初的眸子里闪烁着波纹,嗓音温和下来,“我以何种名义接管江家财阀”,不等蔚惟一回答,他继续往下说:“我是江家女婿,除了丁慧娟以外,我也可以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接管江家财阀,但你想过没有,若是江家财阀是我的,那么我永远摆脱不了江家女婿这种身份,江家财阀依旧姓江,而不是姓段。”“我有千万种方法得到江家财阀,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牺牲自己的婚姻,用江家女婿这个身份来换取,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跟江茜过一辈子。我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毁掉江家,摆脱跟江茜这场我从来都不愿意要的婚姻。惟惟”他两条手臂环住蔚惟一的腰,低头抵上蔚惟一的额角,语声低沉绵长,“我全都是为了你。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要的,只有你蔚惟一。”蔚惟一这才知道有关于江家财阀这件事上,他筹谋那么多年,不是为了得到江家财阀,而是有足够的力量在几年后的今天一举迁灭整个江家,他为的是纠正当年段家帮他做出的错误选择,为的是名正言顺地跟她在一起,娶她蔚惟一为妻。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城府太深,而且手段极端狠辣,但她从来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其根本原因都是她。他说他不想要呼风唤雨、家财万贯,这个世界上的诱惑那么多,他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想要的,只是她蔚惟一。蔚惟一突然伸出两条手臂搂住段叙初的脖子,贴过去猛地吻上他的唇。段叙初原本正专注地看着蔚惟一,此刻猝不及防之下,因为蔚惟一的狂猛,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一个踉跄,一只手连忙按在餐桌上,另一条手臂牢牢地抱住蔚惟一,他皱着眉头叮嘱,“你小心点”话还没有说完,便再次被蔚惟一很用力地堵住唇。段叙初无奈,也只好用手掌扣住蔚惟一的后脑勺,惬意地闭上双眼任由她狂烈地索吻。激吻过后段叙初喘息着一把将蔚惟一纳入怀抱,他低头凝视着瘫软在他胸膛的女人,勾起唇角邪魅地说:“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受了,每次都是被你推倒”蔚惟一闻言抬起头,疑惑地问:“受是什么意思就是很娘气、很弱吗”她的家教太严,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也难怪她不懂这些,段叙初幽邃的重瞳眯起紧锁着蔚惟一,很认真地点点头,“大宝贝果真聪明。”蔚惟一觉得段叙初这话听起来似乎在嘲笑她,但又像是在夸她,她紧蹙着眉头,纠结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等到段叙初走后,蔚惟一打开电脑进入网页去查,下一秒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噗”的一下全部喷出来。周医生连忙跑过来,极度紧张地问:“怎么了蔚小姐”蔚惟一“啪嗒”一下合上笔电,手掌无力地抚着额头,尚未从震惊中缓过来,哆嗦着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在对面沙发上睡觉的毛毛,“周医生,以后晚上你不用负责照顾毛毛了。刚刚段叙初说由于我怀孕,他决定跟我分房,以后他跟毛毛睡。”周医生几乎是感激涕零了,郑重其事地点头,“蔚小姐你比段先生通情达理多了。”蔚惟一冷笑,看起来透着一种阴森森的意味,她拿出手机给段叙初发了一条讯息,“段先生,你懂得好多。以后你就继续当受吧”发送成功后正要收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蔚惟一迟疑片刻,还是接通,“你好,我是蔚惟一。”“惟一,是我。”电话那边江茜温婉的声音传过来,“你有时间陪我喝杯咖啡吗”蔚惟一思考江茜突然找她的目的,随后应下来,“好,你等我几十分钟。”,挂断电话后蔚惟一走去卧室换衣服,然后让周医生送她到跟江茜约定好的咖啡馆。江茜早在那里等候,她的身侧坐着一个跟囡囡一般大小,同样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见蔚惟一走过来,江茜起身对蔚惟一颌首,恭谦而礼仪有度,“惟一。”蔚惟一回以淡笑,“段太太。”,话音落下,就见江茜的面色一下子白了,蔚惟一唇边的笑意更深。她从来不否认自己算是个有心机的女人,首先她嫉妒江茜和段叙初有那张结婚证,很多次同床共枕,而且江茜之前那样陷害段叙初,她不是圣母,虽说她不会反过来报复江茜,但至少江茜会被她列为敌人这一行列。气氛僵硬半晌,江茜拉过欣欣的手,勉强笑着跟蔚惟一介绍,“这是我和我初恋男友的女儿欣欣。”,转而她摸着欣欣的脑袋,温柔地说:“欣欣,这是蔚阿姨,就是上次跟你玩耍的囡囡,你还记得吗她是囡囡的妈妈。”“我记得囡囡。”欣欣提起囡囡一副很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