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就将踹起,翻飞而落。他完全无力的仰头在云雾里,望着同是云雾缭绕的天,血都从心口上一点点渗出来了,渐渐地淹没了那蓝色的梅花爪。他想按住那梅花爪,想留住这个印记,奈何他怎么都伸不出手,而彼岸,走到了他身旁,就这么高高在上的俯瞰他。“留留下这印”他的话都还未说完,彼岸双眸一沉,就这瞬间,他的心口上一朵彼岸花犹如破土而出一样,冒了出来,缓缓绽放。他双眸大睁,疼得紧咬着的牙关都瞬间松了,却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怎么都无法把那话说完,直觉眼前一黑,他就这么昏厥了过去。方才被花藤缠绕的时候,这颗花种子就种下了,他知道,却无能无力。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彼岸犯的一个错误上,一个他方才才恍然大悟的错误。心口的梅花爪烙印完全被破坏了,而那朵妖娆的彼岸此时已经完全绽放了,花朵里竟是藏着一颗流光溢彩,晶莹透亮的琉璃心,小小的,被流光溢彩的蓝光包裹着,还带着丝丝血迹。渐渐地,那一道道血丝动了,缓缓离开,朝彼岸花瓣流溢而去,而也就这时候,蓝光渐淡,心的形状终于完全显现出来了。是的,琉璃泪全齐,琉璃心终于现世了他迫不及待地伸手,轻轻地捧起了那颗琉璃心,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这是真真正正的琉璃,这是极其易碎的琉璃。等了许久许久,渐渐地琉璃心便化成了一颗琉璃珠子,不再是心形状。他这才大胆地将琉璃珠子握入手中,看都不再多看昊天一眼,转身就走。而就在他离开的瞬间,整个神界那都快被染红的云雾才散去,躺着在云雾里的昊天早已昏迷不醒,心口上血肉模糊,心被掏了,心口完全是空荡荡的。他那苍白的脸上安静极了,像是个初生的孩子,单纯极了。渐渐地,身上的云雾都散尽了,他的身子便开始放下坠,穿过了三十三重天之后,速度开始快了,越来越快。竟就这么从天坠落重重跌落在须臾境地的高山上,轰隆巨响,震颤六界。同时也惊动了在四处寻找他的琉璃和萧逸。“你须臾境地传来的,过去看看,快点”琉璃急急大喊。萧逸背着她,一脸的无奈和心疼,他的后背全都湿了,全是她的泪。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个道理,除了她心里的人,永远永远不会有人真正保护得了她,她的人,她的心。守护者,永远只能有一个。两人刚刚离开须臾境地,此时又拼命地往回赶。而昊天,独自一人,安安静静地仰躺着那横出的悬崖上,鲜血渐渐从身下蔓延而出,湿了他一身白衣,往周遭扩散。他的双眸紧闭,面色苍白,浑身上下斑驳的血迹抵不过他心口那怵目惊心的空。突然,悬崖上出现了一双小手,死命地趴在石头上。半晌,人才突然跃了上来,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守在须臾幻界里的兔子。“啊圣君”她一见昊天便骤然惊叫出声。慌张地走到他身旁,双膝直直跪了下去,却是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会这样,圣君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还答应她要带琉璃回来呢琉璃呢鱼聿呢突然,她身子一僵,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瞬间僵直,一动不动。她看到了什么,她终于主意到了他那血肉模糊的心口,那里是空的,彻底的空荡荡的,他根本就没有心跳“圣君你你别你别呀,琉璃会死哭的”她说着说着,自己就先嚎啕大哭了起来,颤抖着小手,小心翼翼往他鼻下探去。都还未到他鼻下,她的小手就颤得不成样了,无力地垂落在他胸膛上。“圣君,你千万不要有事,圣君,谁都可以有事,就你不可以,琉璃会难过的,她会撑不住的。”“圣君,你的心哪去了呀你之前在魔宫里不是跟我说过吗你说你的心是琉璃的,这辈子一直一直都是她的,你怎么可以护不住这颗心呢”兔子抽泣着,许久许久,手才又有了力气,又是小心翼翼往他鼻下探去。这一刻她还哭着,下一刻她就这么破涕而笑了。“有气,还活着,圣君,你还活着你醒醒呀圣君”她欢喜着,又是哭又是笑,仍旧不知所措。没了心,圣君居然还可以活着。他究竟是什么人呀兔子纠结了许久,也不敢大肆张扬地找琉璃,自己又抬不走昊天,只得就地打洞,总要有个藏身之处,免得一会那讨厌的彼岸又找来。她依旧不哭了,她至今都还是如此的单纯,她觉得昊天还活着,一定不会出大事的,只要她能暂时保护好他,等琉璃他们找来。一定不会出事了然而,她才挖了一个窟后,彼岸却先到了。她猛地从洞窟里砖出来,护在了昊天身前,恶狠狠地瞪着彼岸看。“告诉琉璃,想要找我,到奈何桥来。”彼岸淡淡说道,仍旧是那一脸安静,仿佛今日这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手一样。“是你掏了圣君的心的你这个坏人”兔子骤然怒声。“琉璃就快找来,记得告诉她,我在奈何桥等她。”彼岸又重复到,转身就要走。兔子戒备着,什么都没有多说,还是张开双臂,护在昊天前面。彼岸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兔子一惊,戒备更甚,不敢再多说什么去招惹他了。“兔子,在你的直觉里,我是坏人吗”彼岸淡淡地开了口,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这个问题。“你是,你是天地间最坏的坏人,坏人都会不得善终的,你好自为之吧”兔子气呼呼地答到,想都没想,这话说完了,自己便下意识地后退了。只是,彼岸并没有同她计较,笑了笑,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坏人不得善终他喃喃自语着,出现了在黄泉路上,他又提起了那盏妖红的灯笼,只是灯笼不似先前那么明亮了,之能勉强照亮前面几步之遥的路。他安安静静地往前走,终于在奈何桥边停了下来,挨着一旁的石头,缓缓落座。“咿呀”客栈的门开了,孟婆婆端着一碗茶水走了过来。她就站在彼岸面前,还是那一脸慈悲的笑,淡淡道:“孩子,这么多年了,来一碗忘情水吧。”彼岸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许久,终于伸出手,缓缓摊开,一颗晶莹透亮的琉璃正安安静静躺在他手心里,泛着幽幽蓝光。“婆婆,我拿到了。”他这才开了口,扬起头来,淡淡一笑。“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代价,值吗”孟婆婆又是惊又是无奈。“婆婆,她是我的妻,她要的,我便给,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他淡淡说道,看都不看孟婆婆手中那一碗忘情水一眼,手轻轻一挥,那忘情水便洒了一地。正文 无心之物1悬崖上,兔子就傻愣愣地坐在昊天身旁,一边等着琉璃,一边琢磨着彼岸那句话,要不要告诉琉璃呢她已经处理好了昊天的伤口,止住了血,他即便是无心,却不至于丧命,此时还昏迷着,再过一会儿应该可以醒来了吧。彼岸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让琉璃到奈何桥去找他找他做什么那个坏家伙一定又想算计琉璃什么了,究竟要不要告诉琉璃呢就在她纠结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的时候,突然一道凌厉之气迎面而来,唬得她连连后退,险些就从悬崖上跌落下去一定神,彼岸骤然大叫出声,“琉璃”之间一个年轻的俊美武士背着琉璃落了下来,两人皆负伤在身,尤其是琉璃,那小脸苍白得可怕。她一见昊天,也顾不上兔子的惊呼,从萧逸背上滑落,就这么重重地跌跪在昊天身旁了,小手轻轻抚过在他那已经被包扎好的心口上,良久良久,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沉默着。萧逸陪在一旁,一样是沉默。兔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焦急地双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琉璃,你你别这样,他没事的,圣君没事了,就是昏迷了而已,琉璃,你钥匙难过,你哭出来,哭一会儿就会好些的。”见琉璃没反应,兔子又凑近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拉扯了琉璃的衣袖,劝说道:“琉璃,圣君很奇怪,我也刚刚才发现他,他的心都没了”说到这里,她分明感觉到琉璃的身子颤了,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彼岸呢”萧逸却是开了口。“不知道,我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圣君躺在这里,一直流血,心心被心没了,我吓傻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确定他还活着,我就帮他处理了伤口,他真的还活着的。”兔子说着,又拉了拉琉璃的衣袖,劝道:“猫儿,你不信你试试,真的,他还活着的。”琉璃还是不动,小手就轻轻地按在昊天的心口上,这赤裸的胸膛上,心被白纱绷带包扎着,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她知道,她留下的烙印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的定情之物,她设下的一个封印。心都没了,封印自是消失不见的。“琉璃,你也这样好不好,你说说话好吗鱼儿呢他怎么没跟着一起来”“琉璃,你这样让我害怕,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琉璃,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头,琉璃,你也这样啊”任由兔子怎么劝说,琉璃都面无表情,只是缓缓依偎着昊天,躺了下来。萧逸别过头去,一样的沉默。兔子都不知道如何劝说,也沉默了,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守着。渐渐地,琉璃身上泛出了护体流光来,却不再是幽幽的蓝,而是青铜色光芒,琉璃舍利已经离开了,她是再普通不过的猫妖罢了,不过是得了后羿弓,修为达到了神阶。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没有多去在意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召唤出的护体流光是青铜色的,而不再是蓝色的了。她所有的心思全在昊天身上,她就这么躺着在他身旁,蜷缩在他臂弯之前,沉默着,泪静默而流。好累好累,真的累到了极致。可是,她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她缓缓翻身,双臂拥住了昊天,冰凉凉的鼻尖在他身上蹭着,不一会儿,她的脸全都湿了,而他那本就狼狈的白衣又一次湿透了。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一样。以地为塌,以天为褥,他睡得那么安静,她却泪流不断。魔头,傻帽哭了,你怎么都不醒呢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就这么过了整整一个月,兔子和萧逸期间劝说不断,无奈怎么都劝不了,到了最后,只能陪着琉璃沉默。兔子还是没有把彼岸的交待说出来,她恨透了那个坏人,她只愿琉璃永远都不要在看到他。须臾幻境里,只有日月交替,并没有四季之分。他们静默数着日升日落,守着似乎已经随昊天昏睡过去的琉璃,四目相视,皆是无声。他们都不再期望琉璃能站起来了,就盼着昊天能站起来。日出日落,天晴天雨,时光飞逝兔子都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个日月,终于,萧逸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昊天动了,昊天的手在动,他那拢在琉璃身上的手,动了,指尖轻轻地动弹着,随后便是是整双手都动了,他缓缓地抬起手,就这么离了琉璃。兔子和萧逸惊得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地看着昊天缓缓地坐了起来。他跟没事的人一样,惺忪着双眸,一身白衣上的血迹早全都干了,他迷茫地回头看了看琉璃,又看了看萧逸和兔子,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突然,琉璃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惊